詭跡--詭異虛實的滴答音

半夜到清晨的時間萬籟俱寂，白天聽不到的細微聲音，這時段清晰了起來。清晨五點多我下樓找食物，坐在客廳樑柱下吃著昨天的晚餐。一種奇怪的聲音逐漸明顯引人注意，像是機械運轉異常的聲響。

仔細打量聲音從哪來，聆聽聲形如何組成和運作。隱約感覺它從柱子裡傳出來，像是機械運行，有種關節卡住運作不良的症狀。 聲音時而明顯時而微弱，有時在窗外，有時在伸手可觸之地。

轉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冰箱，想到前天滑過眼前的「冰箱爆炸」照片貼文，對這個兩三年前剛買就覺得「馬達運作不夠乖巧安靜」的冰箱有安全疑慮。
愈看愈可疑，於是貼近冰箱，像是用聽診器般從頭部探聽到底部。每滴流水聲，每個馬達運轉是否順暢的迴轉聲，每個被長時間擱置未受關注的食材嘆息聲。

不過這次沒聽出什麼異常，冰箱反常地乖巧。問題到底在哪裡？我左顧右看，下查上訪。終於，它不加掩藏地顯露出抽搐 痙攣 無力回天 等待救援...的病症。
我看見它一跛一跛地走著，每隔幾秒在原地顫抖幾下，好像快停止了，但又努力不懈、堅持到底。就這樣看著它發呆，走了一分多鐘艱苦難堪的歷程，而它就在我用餐時的頭頂上方。

默然看著，不知不覺 痙攣 抽搐、關節卡住的聲音消失了，對於它突然走得順暢且安靜的狀態甚感驚訝。在那短暫凝視的時間，它莫名其妙就自己完成了療癒，馬上像個無恙無痛、正常無礙的時鐘，繼續安靜順暢地走著每一秒每一分。
剛才那吃完一餐的前前後後，至少一二十分鐘有吧，詭異的卡答音、忽明忽隱的節骨聲、機械運轉的病症聲...，瞬間像某次從電影回到現實後消逝的幻覺。

ＰＳ：某日微心境（內心劇場）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