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情節進入第三章,逐漸出現其他關於塔屋米花的線索。當合田澄惠得知塔屋米花曾在北海道的新冠成立一所以哥哥名字「孝典」諧音命名的身心障礙養護機構,驚訝之餘趕緊寫信告訴杉井純造。杉井純造因此取消再度前往糸魚川懷舊的計畫,直接到千歲機場與合田澄惠會合。他們在車上聊著年輕時對塔屋米花及其家人的印象,合田澄惠想起塔屋米花的父母都是很棒的人,但塔屋米花卻不喜歡回家的往事。一抵達目的地,合田澄惠便介紹杉井純造至她同學所經營的旅館投宿。
效典學園已經廢校,合田澄惠掌握的消息為:塔屋米花是效典學園的出資人、效典學園的理事長平瀨敦雄對資金來源總是交代不清,大家對於塔屋米花是出資人一事都三緘其口。根據前保姆大杉厚子的記憶,塔屋米花甚少出面,出面也不事先通知。學園發生可疑的意外,有人建議塔屋米花報警,她卻不追究。大家後來發現理事長不但盜用公款,還四處借貸。
杉井純造編了個理由,單獨拜訪剛覓得私立大學教職的平瀨敦雄,起初很難把大杉厚子說的,跟他親眼所見,「態度柔和而真摯」的人聯想在一塊。平瀨敦雄說了非常多塔屋米花的好話,不過臨走前那種懷疑的眼神,讓杉井純造覺得他在說謊。
細思平瀨敦雄的語意,似乎真有幾處不尋常,比如平瀨敦雄既然在北海道教育界如此出名,又有足夠管道安排合宜用地,人脈資源方面應該十分廣闊,倘若真像他自己說的充滿教育熱情,怎麼會輕易拋下初衷,任由塔屋米花乾脆地廢校而不協助她向外尋求支援呢?其次,平瀨敦雄開頭向杉井純造說明的辦學動機,假設這是他的,也是塔屋米花的一貫信念,接下來指出塔屋米花失敗是因為理念「太純淨」,就不免顯得矛盾,彷彿間接承認自己假借辦學圖謀不軌。另外,平瀨敦雄表面說要保護塔屋米花的隱私,恐怕背後原因沒那麼簡單,應該是顧忌塔屋米花可能會揭開讓他無法立足的實情,才吝於向杉井純造提供半點可和她接觸的方式。
平瀨敦雄其實多慮了,當年塔屋米花選擇放棄調查,代表她非常認同以漸進式的引導教育取代使受教者心生畏懼的處罰。教育工作者貴在自我成長、知行合一,塔屋米花既然對平瀨敦雄在特教領域的貢獻抱持肯定,或許低調處理的用意,是想利用自己金錢上的損失來換取平瀨敦雄的慚愧,期許他將來留在教育界繼續發揮專業之餘,能夠把握機會努力改過。
旅館老闆娘描述的塔屋米花父母,並不像杉井純造、合田澄惠所認知的樣子,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抑或兩者皆真?合田澄惠曾說感覺塔屋米花把愛、機會全讓給妹妹,自己站到很遠的地方。塔屋米花沒有忘記合田孝典,這段愛情出於某些承諾而隱忍的默契、犧牲及遺憾是合田澄惠始料未及的,怪不得她會驚訝到輾轉難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