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偵X] 失足的孩子 04-2

更新於 2020/02/21閱讀時間約 14 分鐘
同時在一隊的偵訊室裡,小富的爸爸──陳立人正接受審問,趙隊長隔著玻璃窗看著。
以他們目前的偵辦方向,陳立人是殺人兇嫌,他們懷疑他跟宋雅梅有援交的往來,所以讓宋雅梅幫他藏屍,最後被他滅口。
因為陳立人所住的社區,離被害人家裡只有兩條巷子的距離。
兩條巷子,僅僅五分鐘的路程而已,就讓那孩子和家人天人永隔了。
原本偵訊還算順利,但隨著十隊三個小鬼的加入,這個案子馬上就朝詭異的方向前進了。
陳立人終於受不了精神壓力的崩潰,他坦承自己殺了那個孩子,也坦承幾年前他殺害分屍了親生子。
陳立人此時臉色慘白,深陷的眼眶和絕望的神情看起來哪還有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大老闆模樣。
袁芷其雖然一直瞧不起他,但說實在的他就只是個普通人而已,沒有一個人能受得了年幼的女兒慘死在自己面前,更不用說手刃親子的心理折磨。
陳立人只像是傾吐般的把所有的事給說出來。
那天他只是恰巧在路上看見鄰居那孩子在巷子裡轉圈,他想那孩子迷路了,他原先只是想帶他回家的,但那孩子一直吵鬧不休不肯跟他走。
他想起了自己跟妻子曾經避如蛇蠍的孩子,他彷彿又看見那孩子拿著刀,滿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笑著。
──你看到我了嗎?你現在看到我了?
就像他長年以來的惡夢一般,他只是一時失控,伸手勒死了那孩子。
他清醒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說真的他當時只是腦子裡一片空白。
本能似的把屍體裝進他的高爾夫球袋裡,過了幾天等風頭過了才帶著屍體,想去扔在當初他棄屍的水溝裡。
但等他到那裡之後發現什麼都不一樣了,那條水溝被清理過了,水質變得乾淨清澈,四周甚至種滿了花,也有不少人在附近乘涼休息。
他當時慌了,滿心只想著兒子的屍骨為什麼沒被發現?
或許這真的只是個惡夢?他從來沒有過那個孩子,也從來沒親手殺死他。
他茫然的帶著屍體在街上繞了好久,最後經過那個遊樂園的時候,想起那件摩天輪意外,就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的爬進去,把那孩子給扔進那個大洞裡,他知道至少要等到賠償結束,業主轉手這塊地皮,才會再有人來清理這裡,到時候應該不會有人懷疑到自己身上。
陳立人鬆了口氣,默默的回家當作沒發生過這件事,除了夜裡的惡夢裡多了個孩子以外,跟平常也沒有什麼不同。
隔了幾天他看見新聞說有人報假案的時候,現實終於回到他面前,他開始感到恐懼。
他仔細注意著新聞報導,也去那附近轉過,但警方搜索之後似乎沒有發現他扔下去的屍體。
陳立人百思不解,心裡想要偷偷去看那孩子的屍體還在不在,卻沒有勇氣再踏進那個地方,那孩子的屍體就像他兒子一樣的消失了。
也許這是神的旨意,神明要放過他。
於是他決定徹底當作沒發生過這回事,再度把那件事當成一場惡夢,他沒殺死那孩子,那只是夢而已,他一直這樣告訴自己。
幾近崩潰的陳立人坦承了這一切。
但他坦承殺了包括獨子的兩個孩子,卻不肯承認他對宋雅梅做了什麼。
陳立人疲憊的說:「是那女孩主動搭訕我的,說想賺點零用錢,我也怕被詐騙,就先請她喝了杯咖啡,確認她真的有援交的意思才帶她去開房間,沒想到洗個澡出來她就死在床上,我嚇得要死才逃走的。」
一隊的員警反覆的詢問他關於宋雅梅的事,但不管怎麼問他的答案都沒有變,他承認他殺了兩個孩子,但他堅持否認他對宋雅梅下殺手,在今天以前也沒有見過她。
陳立人冷笑著,「我既然能承認我殺了兩個孩子,一個援交妹又算得了什麼?殺兩個跟三個有差別嗎?我親生的孩子都下得了手了,如果我殺了她有什麼好否認的?沒有的事就沒有,我沒殺她。」
負責偵訊的員警也覺得疑惑,往玻璃這頭的趙隊看過來。
袁芷其他們三個人只是安靜的看著,沒有發表什麼意見,這時候有人敲門,進來的是個較年輕的隊員,姚綺月記得那人是來替補一隊蘇雨的缺的。
「隊長……驗屍報告來了。」年輕人乾笑著把報告遞給趙隊,往他們三個人身上偷瞄了一下,就趕緊退出去了。
趙隊奇怪的瞪了眼他的手下,打開報告一看就無言了,沒好氣的瞪著他們,「就曉得你們來旁聽肯定有鬼。」
袁芷其他們也只能朝趙隊尷尬的笑笑。
驗屍報告顯示宋雅梅至少死了有兩個月以上了,不用說其他隊員了,趙隊自己時看了都覺得寒毛豎立。「照汽車旅館那頭的供詞,宋雅梅可是自己跟著陳立人走進旅館的,你們也告訴我,死了兩個月的屍體是怎麼『走』進旅館?」
姚綺月不太確定要怎麼跟別隊說明,這種時候也只能笑了,於是她展開她燦爛的笑容對著趙隊長。
袁芷其只摸摸頭無話可說,最後還是沈孟瑜開口:「趙隊長,不如先移送那兩個男孩的謀殺案就好,宋雅梅先放著,我們回去的時候請示一下隊長,看他想要怎麼處理,再請他跟您討論好嗎?」
「先這樣吧。」趙隊也沒辦法說什麼,像是喃喃自語的抱怨著,「算了,至少有兩件謀殺案。 」
趙隊伸手敲敲玻璃窗,讓偵訊的人停止,吩咐他們移送。
袁芷其看著陳立人被帶走,伸手捏著小富的紅袋子,輕聲說著,「小富,這是你要的嗎?」
走出偵訊室,袁芷其輕嘆了口氣,回身要離開的時候,才看見姚綺月跟沈孟瑜都帶著一臉擔心在等他。
「走吧,我把宋雅梅放出來,我們看看她到底是怎麼回事。」袁芷其朝他們倆說著,三個人並肩著,一起走回辦公室裡。
十隊也有間偵訊室,只是當然不是用來偵訊人的。
打開偵訊室就能看見正中央地板上有個陣法,只要把鬼放進去,就會被陣法困住無法離開,他們只要需要訊問鬼的時候,也常常使用偵訊室。
袁芷其他們回來的時候,蘇雨跟白聿不在,但從外套還扔在椅子上的狀況看來,九成在頂樓上。
於是他們決定自己搞定就好了。袁芷其進了偵訊室,站在陣法圈之外,姚綺月抓好符紙站在另一邊,沈孟瑜擋在門邊。
只要進了那個陣,不管是什麼厲鬼都能被困住,更不用說他們關上的那扇門,門上劃了個龍飛鳳舞的符令,據說是連神都能困住的。
這扇門上的符是誰畫的他們三個都不曉得,某天開門一看的時候,符令就在門上了,問了白聿他也只是笑而已。
袁芷其等他們倆準備好了,才伸手把宋雅梅給掏出來。
被困在陣法中的宋雅梅茫然了一陣子之後,意識到自己被困住了,開始顯得很驚慌,在四周拍打著想出去,但那個陣法就像把她罩在一個玻璃罩裡,她怎麼敲打也出不去。她最後只縮在地上顫抖著,這時才感覺到她畢竟只是個剛滿二十歲的年輕女孩,驚慌過後就哭了起來。
她真的很害怕,她摔下那個洞裡的時候不覺得害怕,她朋友們丟下她的時候她只覺得這是遲早的,她去報復了那三個同學的時候她不覺得自己手軟,甚至去做著從來沒做過的援交也沒怕過,現在卻恐懼到沒有辦法動彈,因為她知道這些人能真的把她給毀滅掉。
袁芷其蹲了下來,與她平視著。「妳只要聽話,我不會對妳怎麼樣的。」
宋雅梅只是顫抖著,想退後一點,但卻發覺自己無路可退,只是縮成一團的哭著。
「妳認得小富吧?」袁芷其用著還算溫和的聲音問她。
聽見小富的名字,宋雅梅抬頭看了袁芷其一眼,然後又低下頭,緊緊咬著下唇不肯說話。
袁芷其又問了她兩、三個問題,她都不肯說半個字,怎麼也不開口。
袁芷其拿她沒辦法,回頭望向沈孟瑜,「把你學妹帶來吧。」
沈孟瑜只猶豫了會兒,就走出去把慕敏華給帶進來。
慕敏華一進門看見宋雅梅在那裡,她已經聽說他們抓到了宋雅梅,只是真的看見她縮在那裡哭著,心裡又害怕又是內疚,只緊緊抓著沈孟瑜的手。
姚綺月預防萬一,在她身前燒了幾道符,安慰的拍拍她的肩,「沒事的。」
「妳有話想跟她說吧?」沈孟瑜按著她的肩,輕輕把她推過去點。
慕敏華覺得自己在顫抖著,她真的很害怕,但她也真的很想問她為什麼。
「雅梅……?」慕敏華深吸了口氣,輕輕的叫著。
宋雅梅抬起頭來看著慕敏華,臉上的神情卻沒有什麼憎恨。
慕敏華看著她的眼睛,意識到自己好久沒這樣看著這個人,她鼓起勇氣的開口問她:「妳……妳明明知道維意不是真心要約妳,為什麼還要來?」
宋雅梅從慕敏華進門就低著頭不再哭鬧,抹乾臉上的眼淚,端正把腿放下來,側坐在地上,像是想維持一點尊嚴,就像她平常一樣。
室內一片肅靜,只有眾人的呼吸聲,宋雅梅意識到只有自己不一樣,因為她已經死了,死人是不會呼吸的。
『從來……就沒人約我。』宋雅梅終於開口,語氣平淡的說:『妳們雖然不喜歡我,但至少不會真的欺負我,我只是……想跟朋友一起出去而已。』
慕敏華愣在那裡,她不曉得自己會得到這種答案,她想過各種可能性,卻沒有想過宋雅梅是這麼想的。
『妳來叫我的時候,我很開心……而且明明是我自己要跟的,其他人都不理會我,只有妳一直回頭看我。』宋雅梅露出個小小的笑容。『至少妳注意到我了。』
宋雅梅的笑容只維持了很短暫的時間,馬上又維持到原來那個不在乎的神情,『我掉下去的時候,我以為妳們會擔心我的……結果所有人都丟下我跑了……我很氣,氣我自己為什麼那麼笨。』
宋雅梅的忿怒也只有一瞬間,她向來都在各種情緒上來的時候,馬上就扔掉那些,她不需要那麼快樂,不需要為任何事生氣,不需要為那些沒有價值的事傷心。
她不需要情感,那些感性對她的人生沒有用處。
『那時候,我遇到小富,他問我想不想報仇,說可以讓我活過來。』這麼說的時候,她自己都覺得有點好笑,『我當然想活過來,但我其實不曉得我要報什麼仇,她們丟下我是理所當然的,我又不是不知道,既然明知道還要去,那就是我自己笨。』
「既然如此,妳為什麼要傷害妳同學?」袁芷其皺著眉問。
『她們活該!』宋雅梅冷冷的開口,尖銳的語調顯示她仍然會忿怒。『我意外摔死了是自己笨,但是隔天我回到學校之後,她們沒有人在意就算了,不反省自己的過錯,居然指著我說我開那種玩笑很缺德,我死了!我已經死了!被她們害死的!她還有臉指責我!』
宋雅梅的手緊緊的握成拳,但她的怒氣也消逝的很快,馬上又恢復了平靜,『所以我只是懲罰她們無理的指責而已,是她們的錯。』
「妳為什麼要把那個男孩的屍體藏在家裡?」姚綺月問。
宋雅梅想起那個曾經緊緊抱在懷裡的男孩,臉上出現些笑容。『我掉下來的時候,看見那個孩子的屍體,孤零零的好可憐,我一直抱著他,問小富我能不能帶他走,小富說可以,所以我把他帶走了。
宋雅梅臉上的神情有些得意,『我還上網查了一下怎麼保存比較好,就把他放進塑膠布裡裹了好幾層,放了乾燥劑和防腐劑塞進熊寶寶裡,房裡的除濕機也沒關過,真的保存了好久。』
宋雅梅停頓了會兒才又開口,『之後我裝成沒事的回學校上課,結果她們只來罵我,也沒有發現我死了,連我媽都沒注意到……除了妳。』
宋雅梅望向慕敏華,帶著微微揚起的笑容,『只有妳發現了。』
慕敏華的眼淚滑了下來,她終於哭了出來,伸手抹著眼淚望著宋雅梅,「妳為什麼要這樣……」
宋雅梅偏著頭看她,不太確定她的意思,慕敏華像是有些不甘心的抹著眼淚,朝她走近了一步,直視著她的眼神帶著些忿怒,「宋雅梅,妳知道我們從幼稚園就認識了嗎?」
宋雅梅愣了一下,輕輕點頭,慕敏華的情緒有點激動,忍不住一股腦兒的暴發出來,「五歲起我們就認識了,有十五年了!十五年就幾乎是妳這輩子四分之三的長度了!幼稚園的時候我把心愛的貼紙送妳,妳轉頭就丟進垃圾桶裡,小學的時候我生日請妳來,妳說我生日關妳什麼事,做生態實驗問妳要不要跟我一組,妳問我是不是看妳成績好,國中的時候問妳要不要一起去夏令營,妳說我妨礙妳念書,我高中沒有辦法直升,人生最痛苦的時候妳記得妳說了什麼!妳說我活該把時間浪費在一些沒有義意的事情上!妳要到死才發現我有在注意妳!妳如果想要朋友就說出來,不要打了我的臉再告訴我說沒有人在意妳!」
宋雅梅怔怔的聽著,然後低下了頭,『……我不曉得該怎麼做……我只是不曉得……原來……用說的就可以了嗎……』
「妳還誇自己聰明,我一輩子沒見過妳這麼笨的人!」慕敏華幾乎是哭喊著罵她。
『對不起……我原來傷害妳那麼多次,我都不記得了。』宋雅梅淡淡的苦笑著。
慕敏華突然間向前一步,跪坐在地上面對著宋雅梅,沈孟瑜嚇了一跳,想伸手去拉她卻又猶豫了一下,終究沒去阻止她。
慕敏華平視著宋雅梅,伸手抹乾臉上的眼淚,輕聲開口:「每次我都跟自己說妳就這種個性,妳不喜歡我也沒辦法,也許我們就是沒有緣分做朋友,也許妳就是喜歡獨自一個人,我從來不知道妳是那麼想的。」
慕敏華的眼淚仍然一直滑下臉龐,「對不起,我丟下妳了,讓妳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那裡,對不起……對不起……」
宋雅梅怔怔的望著她,伸手想要碰她卻只能碰到周圍的結界,好半晌又放下手,「我沒有怪妳,我原諒妳,妳不原諒我沒關係,只要記得我就好了。」
慕敏華吸著鼻子又勾出個笑容,「我早就原諒妳了,我從小就知道妳個性差。」
宋雅梅也笑了,「我也記得妳從小就沒有主見,誰說什麼都好。」
兩個女孩一起笑了,卻又一起哭了,相識十五年卻做不成朋友,而她們本來可以發展的友誼卻也到此為止了。
慕敏華哭得傷心,沈孟瑜也只能拍著她的背安慰她。
宋雅梅望著他們倆,淡淡的笑了笑,抬頭看向袁芷其,『你還有什麼要問我的?』
「妳知道小富到哪裡去了?」袁芷其的臉上充滿了擔憂,「我很擔心他。」
宋雅梅搖搖頭,『小富很奇怪,明明一直說著要報仇,但是又沒精打采的,不管做什麼都很無聊的樣子,我知道他的遭遇以後,自己想了個計劃去勾引他那個很壞的爸爸,讓別人都知道他是殺人犯,小富只說了謝謝,就再也沒出現過了。』
「這樣嗎……」袁芷其嘆了口氣,抬起頭來望著宋雅梅,「不管怎麼樣,謝謝妳幫他,替他著想。」
宋雅梅沒預料到自己會被道謝,只是低著頭,「帶我走吧,要去地獄還是哪裡都好,把我關起來也沒關係,送我去該去的地方吧。」
袁芷其站了起來,「我不能說妳完全沒有錯,但妳犯的錯不是由我們來評斷,我會送妳去該去的地方,下輩子做個直率的人吧。」
宋雅梅笑著點點頭,望向哭得傷心的慕敏華,「下輩子,我會老實跟妳說,我想跟妳做好朋友。」
慕敏華用力的點頭,哽咽著說不出話來,沈孟瑜扶著她起來,讓她看著袁芷其把宋雅梅收起來,安靜的跟姚綺月離開,只留下慕敏華滿滿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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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蒔舞,耽美、靈異小說作者,2019年對我來說是轉變的一年,所以專題名為壹玖壹伍,連載文章包括今志異系列,特偵、示見系列番外和新作品,也就是我寫什麼就連載什麼,希望老讀者們能繼續支持也期望新讀者們加入,如果想看舊文的人也可以提出,我會將舊文修正後連載,希望大家一起督促我達成今年的寫作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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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偶然發現男友加了一個幼兒園家長羣,暱稱是「秦澤然爸爸」。 可我連孕都沒懷過,他哪來的孩子? 1 夜深。 我伏在他肩頭,用手指輕輕描摹着他後脊處那道凸起的疤痕脈絡。 那是兩年前,他爲了救我,被人砍傷所至。 「還疼嗎?」 雖已經過去了兩年,可每每看見,都覺着心尖一顫。 「不疼。」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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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安走在深夜的街道,神情中充滿懊悔,就在獅子即將要咬住他時,除了手上的刀與稻草人的屍體,桃樂絲與獅子都在一瞬間消失了。   他忘記了綠野仙蹤,忘記來襲者的身分,只記得有一隻野獸撲向自己。   原本,按照神秘聲音的計畫,稻草人應該被綁在更靠近電梯的病房。但陳安一想到自己需要下手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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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和陳家是世交,所以白南辰和陳秋夜從小一起長大,從小學到高中都在同一個班級,他們也無話不談、無話不說,在外人看來,他們是最好的朋友 但一切,都在高三那年改變了,陳夜秋死了,被人殺死了,那晚他們一起去吃飯,吃完飯後很晚了,他們就去飯店睡覺,一醒來,陳夜秋就躺在血泊中,白南辰手上握著一把沾著血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