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電影】模犯生Bad Genius影評：今後的人生，不只是選擇題

第一次進戲院看泰國片，觀影的感受十分驚豔。
模犯生是一部兼具劇情及娛樂的作品，除了俊男美女的選角，女主角樸實而越來越耐看，演技亦顯水準之上。

稍微跳接的開頭，給了另一種發展的想像。

女主角小琳家境並不特別富裕，從事教職的父親希望她未來有更多的機會，因此安排轉學至另一間學校。
入學的面試恰好反映出父親與小琳面對現實的不同選擇，
父親以懇切的態度，拜託校長，
小琳則以退為進，以現實的計算花費，道出家境不寬裕的困境，使校長為爭取資優生入學，提供獎學金。

葛瑞絲，是小琳在學校交到的第一個朋友（這位演員讓我想起青澀時期的阿嬌）
美麗而單純快樂，沉浸在社團與戀愛，
小琳指導學業的英氣，與極度女性化的葛瑞絲的互動，
稍稍讓我想起《下女的誘惑》中的淑姬和秀子，
然而這微微的女女情愫，隨著考試中小琳首次幫別人作弊，
轉化為共犯和英雄救美的關係。

葛瑞絲和男友阿派說了作弊的事，從此開啟了現實世界給小琳的一條道路，
以金錢為交換，協助有錢的同學們作弊，
陶冶身心的音樂，成為利益交換的技巧，
小琳用古典樂的指法，代表答案的ABCD，
隨著學習「琴藝」的門徒越來越多，小琳的進帳也日益可觀，

直到第一次踢鐵板。

阿班，是小琳的競爭者，另一位資優生，能背出圓周率小數點後一長串數字。
他也家境不寬裕，甚至可能比小琳家更為辛苦，
不同的是，他以一種品學兼優的姿態，成為超然的存在。

這樣的耿直卻間接拆穿了小琳的作弊行為。
自從發現父親對學校的捐款，使得小琳更理直氣壯地認為，
學校對受教者家庭榨取金錢，她只是以另一種方式回收賺取金錢，
她輕蔑的態度觸怒校長，差點被退學，
不僅失去獎學金，也喪失爭取新加坡大學的門票。

父親的不諒解與失望，加上小琳的留學夢破碎，
她一度沉寂，直到葛瑞絲與阿派再度端上一盤肥美的牛肉，
請求她協助在國際級的留學考試「STIC」作弊。

原本打退堂鼓的小琳，在飯店櫃檯看見一對外國人父女的視訊對話，腦筋動得很快的她，馬上規劃出一套以時差作為犯罪基礎的計畫。

而這個計畫，必須有兩個天才來執行才得以可能。

於是阿班成為他們意欲拉攏的對象，
於是阿班被設計遭遇不幸，一樣失去留學機會，往下沉淪，而決意共謀。
兩個天才，並沒有同在高處的惺惺相惜，只有目標一致地期待翻身。

作弊的過程相當緊張刺激，但碰上了各種變因，終究百密一疏，阿班在中途就被抓包。
小琳背負起全部的壓力，原本無法背出一長串的答案的她，最後以彈琴指法融會貫通。

看完作文的關鍵字，她自行催吐，裝病早退，卻也被另一位監考盯上，
她一邊回傳答案一邊在地鐵躲避監考的追蹤，
最後以急智反應僥倖躲過懷疑，
她刪去了與阿班的唯一合照，看著阿班對她微笑、點頭，
她，全身而退。

以一時的結果來說，這場作弊成功了，在泰國的一行人全數通過測驗。
以長遠的結果來說，這場作弊崩壞了，從被迫選擇到無從選擇的阿班，就此黑化。

小琳和阿班就像光與影的互換，
片末兩人心境跟道德上的轉換雖然有些許的刻意對比，
但我還是想起這句：

「天賦和選擇不同。聰明是一種天賦，而善良是一種選擇。」

阿班曾經善良正直，遭遇的橫禍使他無語問蒼天，
於是他認為上天懲罰他的善良，
既然一無所有，何不將錯就錯，
自此走向另一條佈滿金錢的路？

小琳最後選擇分文不取，對昔日好友葛瑞絲撂下那句話，
「接下來的考試，不會只有選擇題。」

他們的人生，也不將只有選擇題。

選擇了善良，然而面對過去的是非，犯下的錯誤，
她必須自行填空，寫下大澈大悟的答案。

這不只是教化意義上的，
也像是東野圭吾《真夏方程式》裡的主軸，
她將明白重大的錯誤會如何「對某人的人生造成嚴重扭曲」，並且盡力不再重蹈覆轍。

這部片並沒有青春片常有的那種刻意而令人尷尬的笑點，
作弊的方法也不是本片的重點（雖具巧思，但實在不算高明），
然而人物性格、故事節奏、音樂和整體表現，
都使其不只是一部輕而微的青春物語，
而是將天才在涉世未深及貧富差距中，面臨的誘惑及考驗，
作了精采的反思。

題外話，
觀影時我也想起，最近看了Anders Ericsson《刻意練習》這本書，
其中探討到天才是可能被鍊成的，
只要用正確的方法，結合大腦不斷練習的區塊和技能，
就能激發潛能，突破自已，增進記憶力。
片中阿班能背到圓周率小數點後好幾位，
小琳突然能夠將原本具備的彈琴技藝跟背誦結合，應該也是如此。

眾人眼中的天才，背後必定經過持久的努力，
但面對人生，他們一樣必須經過練習和試煉，

那樣的話，或許能成為一個對得起自己的好人吧。

#BadGenius (2017)／本文寫於2017.7.21
#模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