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久未聯絡的朋友在FB問我近況,我說要去挪威念書了。
她問"怎麼會想要出國念書?" (嗯,其實原文是"怎麼這種年紀了還會想要出國念書?" ,有幾個字我自動忽略了。)
其實留學並不是我的夢想。
在開始申請學校前,"出國深造"四個字我會先聯想到豬哥亮先生而不是自己。
高中時,好朋友在操場上說她將來的夢想是留學,草地被陽光照耀成螢光綠色,她穿著白衣黑裙,笑著的側臉竟閃閃發亮。
我當時震懾了一下,驚訝於她的夢想遠大,留學兩字就只是馬耳東風了。
長大後在竹科安身立命,照本間久雄的說法(很多人三十歲就死了,80歲才埋葬),我已經快死了。
每天下班回到金山街這令人絕望的小房間,會有種現在就死了也無所謂的麻木,但可能還存有些求生意志,會緊接著想起一些很實際的苟活藉口,
像是:死前起碼要把存款花光吧?而且一定要看一眼極光。還是把存款拿去北極觀光? 但極光不是隨時都會出現,最好能長時間在那守株待兔。
...或者我去看得到極光的地方留學?
好主意!但很抱歉喪屍還是行屍走肉度日,天天重看已經看過的影集和電影。
為什麼要一直重看呢? 喪屍的世界太過冗長,在這邊交代會沒完沒了。我想應該要再寫一篇我的喪屍年代。
總之,我跟重慶森林就是在這種窘境重逢。
高中身為文青的我,對於何寶榮的「不如我地由頭黎過。(這是廣東話)」感同身受。連小霸王的痛苦也心心相印。
可是卻無法參透阿菲真的去了加州是怎麼回事?
想不到那麼多年後我看懂了,才明白這個結局是多麼美好。在california dreaming配樂下,我開始想要復活...
可留學這件事畢竟不是像買名牌包,心一痛眼一閉卡刷下去就可以完成。是要以「年」為期限準備,含辛茹苦孜孜矻矻。
還記得跨年夜在金山街獨自念雅思,那是我第一次自己一個人跨年。貼心的哥哥在倒數時打電話來(是的,通常是跟親哥哥一起跨年),我掛了電話後痛哭流涕一場,又開始抄寫慎小嶷的寫作範文...
白天囚禁在隔間的日子,是我最常看部落格的時期,尤其是激勵人心的網誌。(推薦Drole de Joelle,那個時期它好像叫-好想去旅行?)
身為喪屍看完還是心臟砰砰跳,沒有夢想就去尋找啊,窮盡生命去找你最喜歡做的那件事。
你怎麼可以不去找那件最喜歡做的事?
留學從來不是我的夢想,只是我尋找夢想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