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影評｜《青蛇》：人間有情，但情為何物？

《青蛇》(Green Snake) / 1993 / 香港

《胭脂扣》、《霸王別姬》原著作家李碧華，於1993年將改編《白蛇傳》小說，《青蛇》搬上大銀幕。電影開頭，和尚法海面對著面目可憎，看似混亂的族人們，但實際上，他們只是努力生活的老百姓。迅速地，編導隱匿將電影埋下伏筆，世間的是非黑白，是否如和尚，甚至是神化的角色，法海所視呢？

情出自人心，像是修煉五百年的法海，以心中正義為量尺，妖即是妖，於是難以抹滅給予白蛇和青蛇的厭惡觀感；又像修行千年的白素貞，自認解透人情，於是在許仙身上利用情和慾，使他著迷自身，卻因此忽略掉和小青的感情為何。而在心理學中，擁有名為「心向作用（mental set）」的專有名詞，它所指的是一種習慣與思維，人們會依靠著過去的經驗模式面對問題，而我想也會反倒因而遲鈍了些，忽略了些，又自信了些。那麼法海和白素貞面對世間的方式，是否即是為此，過於沈浸在了經驗裡頭？

其實片名《青蛇》就可略知一二，即便片中有著白素貞與許仙之戀，有著不斷受到心理波動的和尚法海，但故事思想，其實由小青所遞。學習成人。從影片前段的玩耍好奇，中段的問情效仿，到後段的首次動情，小青從新生兒般憑藉觀察學習，試圖模仿姊姊的七情六慾，到經歷波折後的背叛失去，學習到愛與被愛，她才真正的獲得人格情緒，也首次以內在動機推動自我，為自己和姊姊下了第一個決定，那一刀的決定。

電影之出色，在編導以旁觀的妖與神，觸碰人間情議題。而在白素貞及法海的修煉、確切之上，更使後頭的禁忌和反轉，小青的醒悟，別具價值。回歸起始，原來情，難以學習，難以捉模，難以主觀投射，即使我們仍舊懷抱著，卻永遠不知曉它的色彩。

電影評價：B+

台灣上映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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