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裡鑼』的探險家為了尋找傳說中的鬼之一族,獨自一人踏進大陸上尚未有人類涉足的東北方的大森林中,一路上遇到的危險都澆不熄他嚮往的心情,不過就在一次被魔物逼的進退兩難時,準備自刎的他,遇上了將改變他一生的魔族女性。
清醒後的裡鑼發現自己身在一座巨大且別緻的帳篷中,一位頭上有著掎角的鬼族女性像他搭話,並在數句話間就掌握人類的語言,前來圍觀的村民被長老的到來隔開,在裡鑼保證及『嘎雅』將自己的記憶分享給其他族人後,裡鑼被同意留在此地,日後,裡鑼盡心盡力的把在人類世界的見聞給分享散播,嘎雅作為監督者,也漸漸對這名訪客產生好感,就在裡鑼到達後的兩年,名為『嘎鑼』的人鬼混血女孩誕生了。
天天聽聞父親有關森林外世界的嘎囉,一天也在森林中四處探險,而這次她帶回了個迷路在森林中的人類,為表示友好,鬼村盡力招待這位自稱『特派員』的人類,不過就在長老去世後,他的野心也漸漸浮現,開始脅迫裡鑼告訴自己鬼族之間流傳的特殊魔法『妖術』,甚至以村中的寶樹做為威脅,為了避免事端,裡鑼答應特派員將提供村的的作物作為他遠征的戰果,日轉星移,村里越來越不能承受過多作物的獻出,孩童們各個面容枯槁,裡鑼和嘎雅向特派員求情,不過好意卻被視如糞土被踐踏在地。
數日後特派員燒毀寶樹,帶領大批冒險者剿滅鬼族,鬼族失去寶樹帶來的力量,以及過度飢餓,毫無還手之力,平靜祥和的隱世村莊就這樣在火海中沉沒,『嘎鑼』被尚存良心的冒險者帶走,不過冒險者在之後被遭受通緝,也就這樣丟了小命,在城鎮陰暗處過著非人生活的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雙親被處斬首之刑,一次差點被冒險者侵犯的她終於動了殺手,誓言要滅殺那些自稱正義,抱持大義屠戮魔物的冒險者們。
記憶中重複播放著自己好幾次想要忘掉,卻還是深深烙印在其中的,地獄般的場景。
「拜託請你網開一面,再這樣下去村裡的孩童就要餓死了...」
「以我特派員的名義下令...剿滅這群魔物之輩...」
「爸爸媽媽,你們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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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的大家為甚麼要被冒險者給殺光...」女孩在一片火海中哭著。
「因接觸魔物的罪刑,將兩人處以斬首之刑,以此示眾...」
「為甚麼丟下我一人先走...」女孩看著在地上滾動的兩顆頭顱。
「不要緊張...很快就會結束了...」骯髒的冒險者靠近嘎鑼。
「不要...不要!!!」一灘鮮血潑灑在地。
「村裡的大家...爸爸媽媽...我一定要...」
冷酷無情的鬼種親手了結了本來只會哭泣顫抖的人類女孩,離開了城鎮。
令人噁心的暈眩感慢慢退去,黑暗中的山洞中,嘎鑼立起身子,本看不見任何東西的她眨了幾下眼睛,眼睛幻化野獸般的尖銳瞳孔,細微的光線被悉數捕捉,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早已溼透,滿是剛才惡夢裡流出的冷汗,把視線左右掃過,對睡在眼前的人類女孩有股說不上來的厭惡感,還有躺臥在營火對面正打著呼的人類男性。
「還有一個呢...」嘎鑼有些想不起來那名人類的名子。
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一隻手被牽著,嘎鑼收手,撇頭轉向那名觸碰自己的人類。
「他是...我記得好像...」刺痛感閃過太陽穴。
「嗯...嘎鑼妳醒了嗎...?」眼前的少年立起身子,揉著眼睛。
「...」嘎鑼警惕的把手掌給幻化成鬼手。
「我聽說牽做惡夢的人的手,能夠幫她分擔一點...怎麼樣,好多了嗎?」
「...」嘎鑼仍對眼前少年的印象有些模糊,但隱隱之中卻又有一股熟悉感。
「營火邊還有一隻烤好的魚,妳應該也餓了吧...」
「吃完就趕快睡吧...明天...明...」少年再次睡去。
飢餓感掩蓋了所有思考,嘎鑼撲向那隻烤魚,連骨頭都咬碎,三兩下就把眼前的食物給下肚子,物體在腹中快速被轉化成能量,就像在黑暗的房間中把燈給打開,思緒隨之恢復,嘎鑼想起了那位少年的名子,還有自己曾捉弄他的細節,轉頭看向少年。
「艾登...對...他叫做艾登。」
嘎鑼注意到熟睡中的艾登,手掌上大片的瘀青,再看看自己的手,感到有些內疚。
「為什麼...」
嘎鑼想起曾經對自己拳打腳踢的人類,不了解為何眼前的少年對自己如此溫柔,為了緩解這份疑問帶來的鬱悶感,嘎鑼走出山洞,再次回想自己混入冒險者試驗的理由。
「如果他總有一天要成為虐殺魔物的冒險者...」
「那我...」糾結感徘徊在心頭遲遲不去。
索性放棄思考的嘎鑼長嘆了一口氣,看向了夜空,無數的星辰被收入眼底,森林中傳出貓頭鷹呼叫彼此的嗚嗚聲,微風傳過樹梢,拂過臉頰,鬱悶感被短暫的拋下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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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永遠是晚上就好...」
「這樣不管是魔物還是人類...」
「都能夠在這片星辰下好好睡去...」嘎鑼長嘆。
清晨間,烏雲聚集,打了幾聲雷之後,就下起大雨來,艾登被雨水拍打在樹葉的響聲喚起,一旁的嘎鑼睡的正香,輕輕搖了下傑瓦爾後,他和一旁的少女便醒了過來。
「我睡了多久啊...」傑瓦爾抓了下頭。
「現在已經是試驗的最後一天了。」艾登回答,一旁的少女驚訝。
「蛤...怎麼可能...」傑瓦爾瞪大眼睛,瞌睡蟲全被趕跑。
「精神這麼好看來魔力應該都恢復了...」艾登微笑。
「所以現在到底是...」被捉弄的腳色變成傑瓦爾,讓他有些不快。
「你昨晚連晚餐都沒有吃,就一直睡到了現在喔。」少女發言。
「這麼說來...抓回來的魚還有剩嗎,我現在突然覺得超餓的...」
「還有妳的傷口怎麼樣,應該有再慢慢痊癒吧。」傑瓦爾望向少女。
「是您替我治療的嗎?非常感謝,現在已經能走路了,雖然還不是很順暢...」
「那沒什麼...比起那個...今天是雨天嗎...」
「要不要等下再去河邊看能不能抓些魚呢?漿果也沒了...」艾登提議。
「也只能這樣了吧...」幾人望向一片白茫茫的洞口,雨聲傳了進來。
傑瓦爾確認腿傷不礙事之後在崖邊造出冰晶爬梯,艾登帶著十字弩同行。
「那...那個我就這樣待在山洞裡沒關係嗎?」少女似乎很想幫上忙。
「如果等下又被魔物盯上,我可沒有其他力氣能夠管妳,就安分點待著吧。」
傑瓦爾還是一如往常的說出最理性的話,先行爬下崖壁,少女感到抱歉。
「沒在意拉,傑瓦爾他就是這樣...」艾登對少女說。
「等等我們回來之後,再說說是什麼把妳弄傷的吧...」艾登也攀下階梯。
「...」少女的神情像是擔憂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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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河邊,兩人的身子已經濕透,傑瓦爾不慌不忙的在水中造出冰刺陷阱,艾登則在一旁警戒著四周,陷阱架設完畢,兩人來到昨天一早升起營火的地方席地而坐。
「不知道迦巍現在怎麼樣...」艾登看著有些湍急的河面想著。
「那個大傢伙肯定沒事的啦。」傑瓦爾用一旁的雨滴造出冰制長槍。
「傑瓦爾你既然能夠自己造出長槍,為什麼還要特別去買阿。」
「我當然也想省下買武器花的錢啊...不過這種傢伙揮不到兩三下就會碎掉了。」
「是嘛...」艾登低下頭。
「...」傑瓦爾也沉默下來,靜聽雨聲。
「要不要等下把一些魚給拿過去他那裡...」艾登打破沉默。
「要的話就用你自己的份分給他,我這邊可是餓到開始打起魔物的主意了...」
「等下!艾登快點趴下!」傑瓦爾壓下艾登的頭。
「(你都把我壓到地上了就不用再說了吧。)」艾登在心裡發起牢騷。
「是獸人...」傑瓦爾警戒起來,抓起冰制長槍。
「等一下吧傑瓦爾,或許牠只不過是在找能躲雨的地方...」艾登說著。
「說什麼傻話,搞不好等下棒子就朝你輝來也說不定...」
兩人趴倒在地,默默觀察著獸人的行跡,如同艾登所言,雖然獸人有注意到兩人不過卻沒有主動發起攻擊,而是從冰刺陷阱中抓了把魚後就匆匆跑回森林中,等到獸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傑瓦爾才放下戒心,並在一次敲了艾登的頭,艾登叫了一聲痛。
「明明昨天才被獸人團團包圍,你的緊張感都當作鹽巴配魚吃了嗎?」傑瓦爾惱怒。
「因為剛剛那個看起來...」艾登想辯解。
「算了,當我沒說...」傑瓦爾嘆了一口氣,還是覺得艾登對每件事都過於友善。
「...」艾登低下頭。
「幹嘛...回去了啦,還是你要繼續被雨淋?」傑瓦爾叫起艾登。
回到山洞後,女孩已經提前升起營火,嘎鑼仍在昏睡,不過看起來非常安穩,艾登為此感到開心,傑瓦爾一邊吃著烤魚一邊開始發問,少女一臉低沉,似乎不想多提。
「先從名子吧,我是艾登,然後這個冷酷少年是傑瓦爾。」艾登先開口。
「要你多嘴...」傑瓦爾在次敲了艾登的頭。
「我叫做吉爾,本來是跟著一隻小隊一起行動...不過...」吉爾停下話。
「...」艾登等待著,傑瓦爾則是撐著下巴,有些不耐煩。
「我要說的都是實話,所以請相信我...」吉爾突然有些慌張。
「妳明明什麼都還沒開始說,是要相信什麼阿...」傑瓦爾點出毛病。
「在第一天的夜裡...正當我還有同伴們在森林中的空地已經入睡的時候...」
*能到本篇文章的下半複習劇情,還有下篇文章的上半。
吉爾說到,有一匹巨大駭人的人形魔物闖入他們的營地,並且細細的描述魔物是如何一一了結自己的隊友,在一名隊友的犧牲下,為他們爭取了些逃跑的時間,不過在逃跑時起了內鬨,自己被帶著弓的隊友射傷,而為了在魔物的手底下逃脫,自己便盡力打倒一匹魔狼之後,將身體藏入魔狼的屍體中,整晚不敢闔上眼睛,直到晨光再次照進森林,隱隱聞到一股香味後,才拖著虛弱的身體在灌木中爬行,幸運的遇到等人。
「我真的很感謝你們的搭救...」吉爾坐著鞠躬。
「不會啦,比起那個,是那邊那個還在貪睡的嘎鑼幫妳清理身體的喔。」艾登笑著。
「雖然這樣可能有點厚臉皮,不,請原諒我的厚臉皮...」吉爾露出無助的表情。
「...」艾登好奇的聽著,傑瓦爾騷了騷臉,對聽見的請求感到頭疼。
「我的隊友肯定已經化成『喪者之影』了,能不能請你們代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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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好好解脫,真正安詳的死去呢...」吉爾這次則是做出了土下坐的動作。
「『喪者之影』...某些層面來說那可是比魔物還要棘手的東西啊...」
「拜託了...」傑瓦爾恨不得自己沒聽到這些話。
「不過要怎麼打敗『喪者之影』呢?畢竟我們上次遇到...」艾登疑惑。
「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有方法...」
「等等,傑瓦爾你別把耳朵遮住阿...」艾登抓著傑瓦爾的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