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陸跟老虎王爺是不同時空喔,就是攻受如果一方是精怪的兩種版本
話說這齊家三子。
有個算命的攔下了那時還年輕的齊相,說他夫人肚子裡的孩子是天煞星,命裡帶把刀砍人又傷己,恐是活不過周歲。
如還要這孩子,得在東邊的山腰建個小院,由夫人獨自帶養這個孩子,而且得帶滿三歲,如此便能化解這劫,這天煞星的命格也能扭轉,這輩子一路平順安穩。
原本齊相還不太相信,直到那算命的道出當時帶著一塊的齊瑀昭生辰,他這才真信了這話,急忙跑回家和娘子說了,也開始籌起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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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瑀昭當然知道坊間流傳的那些都是鬼話,所以在這選伴讀的宴上不住地擔心自家的笨弟弟是不是會露出狐狸尾巴。
是的,真,狐狸尾巴。
他娘是個狐狸精,原本生了兩個大胖男囝後她還覺得頗為滿意,竟然一連兩胎都沒蹦出個狐狸崽崽。
但這種事就是正得意時就給你甩個巴掌,再趾氣高昂地跟人說你想得太早太美。
這月一連幾日都是大雨,他娘低頭一忖覺得這裡頭有問題,玉手一摸上肚腹就知道裡頭又有了崽,且還是半個狐狸精。
也是因有這逆天之事出現,這才天有異象警告著這成精許久的狐狸。
不過他娘也不是很怕,反正都懷了就生出來,正好她也好奇會長個什麼樣。
據爹說,生出來呢是個小娃兒,醜醜皺皺的眼睛都還張不開,哭個幾聲便化作一團溼答答的、毛都黏成塊的狐崽崽,小小一坨窩在他娘懷裡嚶嚶亂叫。
所以他爹才要掰出那般滔天大謊,把他最小的兒子藏起來養就等著再化了「人」。
一開始娘是猜約莫周歲就能化形,不過就怕萬一於是又拉了兩年,幸好最後在要滿兩歲時成了。
他化人是白白胖胖的,長得像娘,討人喜歡的小臉總掛著甜甜笑意,一雙靈活的眼睛大得驚人,平時就愛邁著小短腿兒跟在他身後喊著大哥大哥。
齊瑀昭愛這個弟弟麼?
愛,真愛死了,特別愛他變回狐狸時小小一隻毛蓬蓬的模樣,還會啾啾啾的吵個不停。
所以,齊瑀昭真的很擔心,就怕他的笨弟弟一不小心在這宴上變回狐狸。
「陸陸,記得娘說過你不能變回去麼?」他捧著齊陸熙的臉,也不知道他聽不聽得懂,反正只要把娘說過的話重複了遍齊陸熙大多都會記著的。
「嗯!」齊陸熙大眼睛轉呀轉,最後脆生生地應了。
「記得,等等不管怎樣都不可以變,知道麼?」齊瑀昭拿了一塊盤裡的點心,先是又叮嚀了遍後才甘願放到齊陸熙手上。
「知道!」可惜這年紀的孩子都愛甜的,當那塊小甜餅晃到眼前時,齊陸熙是一邊咬著短手指,一邊視線就隨著甜餅走,嘴裡應得挺快根本不知道是不是真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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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是沒變成狐,但被三皇子那臭小子拐去當伴讀了!
回家後齊瑀昭抱著變回狐狸的弟弟和他大眼瞪著小眼,可弟弟好像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大哥把自己抱得這麼近,咧了嘴就舔了舔齊瑀昭的臉。
哎!齊瑀昭剛想生氣這下氣全消了,但他還是有些擔心弟弟,懷裡抱著睡死的弟弟去找娘說說這事。
娘竟然說,無事!
齊瑀昭開始懷疑齊陸熙是路邊撿回來的野狐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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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事也就那樣了,原本齊瑀昭還想弟弟可藏得真好都沒被人發現,結果不久他就想掌自己嘴。
那日齊瑀昭被半路出現的暗衛請走,他還想到底是誰找他得如此大費周章,結果一看是唐子衿──再看就見自家傻弟弟窩在人家臂彎了睡得可香。
他臉上不動聲色,心裡想著該怎麼呼攏過去,結果那毛團動了動接著抬了起臉,下秒就變成了可愛的弟弟對著他叫大哥。
那是齊瑀昭首次有了揍弟弟的想法,不過他忍住了。
後來娘知道了這個事情,和三皇子聊了許久這事就揭了過去,他的傻弟弟還是當著人家伴讀,最後還成了一生的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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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齊瑀昭才知曉那不是齊陸熙第一次在唐子衿面前化形。
第一次是齊陸熙在睡午覺,他年紀還小也真睡得熟,在唐子衿的注目下堂而皇之化成小狐狸。
因為後來清醒前又變回人樣,所以齊陸熙根本沒發現。
而在清醒下被「抓住」狐狸尾巴的緣故則是──齊陸熙不小心跌倒了,他踩空摔下梯甚至還滾了圈,雖然沒啥大礙但因為真的太疼了,所以才忍不住在唐子衿的院裡變回了狐狸。
雖然當時周圍沒人但總不能跑回唐子衿那,躲在花叢裡的齊陸熙實在慌得找不到出路,正想著要直接跑回齊府時被人拉住了尾巴接著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裡。
齊陸熙咧了嘴想咬人,結果一看是他的皇子哥哥,所以他甩甩尾巴閉上了嘴。
雖然齊陸熙不知道唐子衿知情,但唐子衿是認得這小狐狸的。
一人一狐對視許久,唐子衿想了想乾脆抱著狐狸先進了房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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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唐子衿把狐狸放在案上,自己趴在旁邊小聲地問縮成一團的狐狸。
他只是想問剛剛還好好的小孩兒怎麼會突然變成狐狸,但齊陸熙不知道自己秘密已經曝光,所以轉了個方向用屁股對著人。
唐子衿伸手戳了戳毛團,但只要一戳毛團就往旁邊移動一些,動到了最後差點就摔了下去。
趕緊伸手接住狐狸的唐子衿看這不是辦法,揚聲叫來了周南問發生了什麼事,又讓召南去找齊瑀昭來。
於是變狐狸這事情改成三皇子與齊家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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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衿本來就對他的小伴讀沒什麼輒,而在知道這人還能變成狐狸,心裡可是咚地就往一邊偏──往喜愛那邊偏去。
「哥哥!」齊陸熙那時候過完年又長了一歲,覺得很開心的他在宴會上看到三皇子時一蹦一蹦地朝著人揮手。
一旁的齊瑀昭嘴一撇,表情就像吃了一口屎般猙獰。
「陸熙。」唐子衿露出一個儒雅的笑,慢悠悠地晃了過去看小狐狸。
「我十歲了,哥哥。」齊陸熙笑咪咪地跟唐子衿炫,他也不知這話含意是什麼,反正就先說了。
「又長大了。」唐子衿摸了摸齊陸熙的髮頂,然後遞給他一個小紅袋子。
齊瑀昭頓時又有了想撕了人的念頭,他都還沒給的東西竟然被這個才十二歲的小孩給搶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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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聞賜婚那事時,齊瑀昭忍不住問了三遍傳訊的人。
他,有沒有聽錯?
急忙趕回家的人闖進弟弟的房,結果就看見小狐狸在被窩打滾。
一下左一下右,有時還會停著片刻結果下秒卻如發了狂般踢腳。
齊瑀昭覺得這反應有點妙,伸長手把弟弟從床上拎了起來。
「齊陸熙,你知道了是麼?」他雙手抱著狐狸,那狐狸被他的眼神一刺,耳朵壓得平平不敢看人。
齊瑀昭皺著眉看齊陸熙示弱的模樣,懂了。
「怎麼就是他呢?」他抱著弟弟走了出去,不知道這事傳旨來了沒,總之先跟娘說一聲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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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娘又沒意見!
不,其實,他根本就沒弟弟吧?
「齊孟暘,你管太多了。」他那風韻猶存的娘正忙著女紅,丟給他一個白眼後就不想再說了。
……不,哪是他管得多?你們都沒人管才奇怪吧?
最後齊瑀昭抵不過自家弟弟喜歡人家,只能含著酸溜溜的醋意把弟弟背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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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衿摸了又摸腿上的獸,嘴角勾起一個角度。
天一冷齊陸熙似乎就不愛成人,總愛窩在唐子衿的懷裡汲取暖意,正好唐子衿也喜歡這般與他親暱,時時刻刻都敞開懷就等小狐狸自動入裡。
他總是一邊看著奏摺一邊摸著齊陸熙。
齊陸熙喜歡唐子衿的手,是乾燥又溫暖、練過武有些厚繭的手,總是一下又一下溫柔地撫摸著自己。
雖然後來就不這麼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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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碰那裡!」唐子衿把小狐狸壓在身下,一下又一下摸揉他腰際那處。
那裡是人樣要變出尾巴的地方,非常敏感,平時不小心撞著時還得疼上好陣子才能緩過,更別提是像現在這般被人手鑽進了衣不住撫摸。
齊陸熙害臊地掙著,就怕被人這樣摸一摸,尾巴會碰的變出來!
而且他就知道唐子衿如此是為了撩撥他,要帶著他做羞羞的事情!
「等一下、等一下。」齊陸熙想翻過身,但依舊被死死壓著。
討厭討厭討厭,他不要做那事情的時候有尾巴!
有了尾巴就會特別──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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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哈啊!嗯──再快一點……」齊陸熙抓著被子,屁股翹得高高的受著唐子衿的撞擊。
他的尾巴跑了出來,纏在後面那人精壯的腰上,瘦長白皙的腿貼著勁壯那人的蹭,渾圓漂亮的腳趾就貼在唐子衿小腿上撓呀撓。
而他頭上也冒出了耳朵,這時正因舒爽垂著不動,就只隨著律動晃。
「季樂──季樂──」唐子衿抽插陣子後覺得尾巴好是好就有些擋路,空著一手把那蓬鬆的尾巴抓了起來離了自己的腰,完全露出齊陸熙渾圓的臀,紅潤的後穴正淫靡地吮著唐子衿的陰莖,還不住往外溢著水。
「嗯!大、力點,哥哥──」齊陸熙覺得唐子衿似乎又更進來了些,屁股翹得更高了便於那人的頂撞,之後的每一下都捅得他吟哦不斷,最後埋著臉忍不住啜泣起來。
「嗚……嗯……」
「……快……啊啊!」齊陸熙也跟著動起腰,一手揉上空虛的胸搓著乳珠,另一手則摸上自己硬得發痛的陽根套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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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真的很討厭唐子衿這樣。
每次只要有了尾巴就覺得自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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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兩人一開始也不知道能這樣搞。
是有次齊陸熙都洩了兩次還被唐子衿抱著做,那時他已經爽得不行,喉嚨也啞得喊不出聲,幾乎是隨唐子衿動作而動。
就在快到頂時,齊陸熙覺著腰窩和頭頂突然發癢,在洩的同時耳朵和尾巴就蹦了出來。
唐子衿被嚇得也洩了,睜大眼睛瞪著那尾巴那耳朵愣住了。
齊陸熙也不敢置信,還伸手摸了摸那兩處。
後來,唐子衿有事沒事就想知道怎樣只能變出耳朵、尾巴,常常東摸西碰把齊陸熙煩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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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兩人成親後。
這種事瞞得了外人可瞞不了隨身的暗衛,很快地二雅的人都知道了這秘密,齊陸熙也預見這未來,有時累了也不再裝就趴在案上讓某人帶著自己走。
而那某人通常會是誰?
二雅每個都想摸摸少爺的狐狸模樣,一時選不出來就大打出手,齊陸熙等得煩了就直接跳進在旁觀戰的鹿鳴懷裡。
殊不知這都是鹿鳴的計謀,所以他是最常抱到狐狸少爺的人。
後來周頌來了,根本不知道這規矩直接把少爺拎進懷裡。
一次就算了,接著第二次、第三次……眾人才終於發覺了不對勁衝上去圍攻了周頌,不管他們到底抱不抱的到,至少沒讓這傢伙總搶在前頭。
不過真算起來的話,抱得最多的還是屬鹿鳴和周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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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不知道是不是精怪的作用,齊陸熙總覺得自己談商大多頗為順利,就算有時買賣提的不是那麼划算,但不管對方猶豫再久還是會欣然接受。
嗯,真不錯!
齊陸熙看走出茶館後在大街上捶胸頓足的人,知道自己又迷惑了一個傢伙,頓時滿意地勾起了嘴角。
這大概是齊陸熙覺得身為狐狸精為數不多的大好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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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月圓。」召南邊收拾著大廳的東西邊和周南說著話。
「王爺……還記得麼?」周南撿起地上的紅綢緞,有些不確定地說著。
「也許?」他也抱起紅色燭台,也是頗為猶疑。
「不過……就算被知道也沒關係吧。」鄭風收拾著椅凳,掃過眾兄弟們幫忙下了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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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著臉的齊陸熙衣衫不整,瞪大眼睛看縮在被窩裡的一團。
剛剛、就在剛剛,唐子衿就在他的眼前噗地一聲消失了,同時間他還看見一個東西鑽進了被窩之後動也不動。
齊陸熙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他整理好紅彤彤的新郎衣後湊近了那團,接著猝不及防伸手一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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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東西的一風正聚在後廚裡吃夜宵。
這時傳來腳步聲眾人皆是一臉疑惑,不知道是二雅還是三頌的人想來蹭飯,鄭風正想張嘴嘲弄幾句,卻見來人是齊陸熙。
已經換下紅衣的齊陸熙懷裡抱著個東西,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呃……王爺說要找你們。」齊陸熙邊說邊舉起手裡的東西。
那是一隻,大小如貓的老虎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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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陸熙一掀開被子就看到縮成一團的、有著橙黑交錯條紋的小老虎。
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還伸手碰了碰。
覺得自己丟了臉的唐子衿差點下意識就要咬了自家王妃,幸好忍住了。
他真的忘了月圓這事,也沒想過會變成這般大小而不是平常威風凜凜的樣子。
「是……王爺麼?」覺得手感極佳的齊陸熙沒忍住又摸了一把,但嘴裡可沒忘了確認。
唐子衿放棄掙扎,虎頭一轉對著齊陸熙點了點頭,接著他乾脆爬了過去,坐在王妃腿上,伸出爪子一下一下地在他掌裡劃著。
原本齊陸熙沉醉在被老虎崽崽撓癢癢的愉快裡,是後來唐子衿發現不對勁整個虎站起身,前爪摸上齊陸熙的胸膛,撐住自己身體與人四目相交,這才讓齊陸熙重新意識到這隻小老虎可是王爺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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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只要是閏年的月圓,王爺只要情緒大了點就會變回虎態,但真沒看過變回小時那般。」周南抓抓頭,對唐子衿這個模樣也是摸不著頭緒。
依舊抱著虎的齊陸熙坐在旁邊,一邊聽一風誇王爺原貌真的非常威風,一邊聽周南說變成這德性的緣由。
據聞當今皇上因緣際會下救了一隻白虎,牠可是即將成精的,而這一救讓他從獸踩進仙界,故這救命之恩可大得不行,於是那虎仙便給了當時還是皇子的皇上施了個法術。
牠說他將來會有能成虎的兒子出生,只要那孩子一出,那麼皇上他便是坐穩皇位、天下太平,可有個禁忌,那就是不得讓那虎子繼位,雖然虎是祥瑞之徵但獸性本兇,如果讓他成了皇帝便是又一個夏桀在世,這世間將會生靈塗炭、征戰不止最後滅朝換代。
而唐子衿,就是那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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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陸熙聽了以後點了點頭,雖然覺得玄妙但都出現在自己眼前了不能不信。
手癢的他又摸了摸唐子衿的毛毛,非常滑順。
「那現在該怎辦?」齊陸熙又問,不知道是否有能讓唐子衿變回去的法子。
「……得等明日天亮了。」周南一臉悲痛的說。
他看這進房的時間不長,王爺大概是都還沒吃進嘴裡就變成了虎,真是哀哉。
齊陸熙一聽好吧,那就抱著王爺回房,摸著毛毛好睡個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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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唐子衿黑著一張臉起床,收拾過新婚房裡的東西後又回來摟著齊陸熙繼續睡。
沒關係,月圓什麼的兩天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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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王爺還是順利吃到齊陸熙了。
他變成雄壯威武的大虎模樣,齊陸熙就窩在那毛茸茸的懷裡沉沉地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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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虎的唐子衿大概與齊陸熙的肚臍處同高,所以他有次起了興甚至馱上齊陸熙在院子裡跑來跑去。
齊陸熙是覺得好玩,但也覺得這樣子頗為好笑。
他更喜歡的是──他更喜歡的是──在冷冷的冬天時整個人埋入唐子衿的毛堆裡,唐子衿還會很上道的遞來尾巴,給齊陸熙橫在腰間當作被子。
哎!真好!齊陸熙抱著那尾巴滿足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