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見之眼] 深夜一點零六分的偶遇 10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21 分鐘

陸以洋從來就沒有那麼深刻的感覺到,自己該做些什麼。

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懷疑自己出生就是為了傷害他最愛的家人。他懷疑自己的生存價值,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看得到那些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他深怕是這是讓家人受傷害的原因。所以他離家遠遠的,為了保護家人。

今天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不怕那些東西,他開始覺得也許有這種能力是為了讓他做某些事,雖然這些想法還有些模糊,但是他想自己應該能為他們做一些事。

如果連看得見的自己都不能幫助他們的話,誰能幫助他們呢?

天命讓夏春秋來濟世,可是他卻把壽命分給只認識沒多久的自己,這份得來不易的生命,他絕對要珍惜的過。

陸以洋下定了決心,深吸了口氣,繼續走在回家的路上。

想起晚上那一頓沉悶的晚飯,沒有人說一句話,陸以洋對連吭一聲都不敢的自己感到羞愧。

至少也要好好的謝謝春秋,或是跟冬海道歉呀……

他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可是他總覺得夏春秋跟葉冬海之間的關係有點特別。冬海說過他們是表兄弟,但陸以洋覺得不像那回事。而且他們之間的關係繃得太緊,好像隨時會斷掉的弦,卻又感覺得到他們雙方都在小心翼翼的不讓它斷掉。

陸以洋不明白那是為什麼,但是那好像也不是他該管的。

提著滿手的材料,他刷卡走進電梯,直到上樓拿出鑰匙開門他才突然發現,他剛剛在電梯裡居然這麼平穩。

他回頭看關上的電梯門,雖然心裡覺得疑惑,卻也沒有勇氣去再開一次看看。

進了家門,他探頭看看,兩個人都回房了,雖然不見得能入睡,但他們都在避著對方。

也許,是在避免傷害對方,或者被傷害。

陸以洋覺得好累,今天實在發生了太多事,而他無法一下子全消化掉。

他只知道他現在要做一個風箏出來,明天一早好帶著小良和嘉怡去中正紀念堂。

把材料攤在客廳桌上,他開始做不熟練的手工。

因為時間太晚,買不到風箏,只好到文具行買了牛皮紙竹枝尼龍線,心想現在也沒什麼人放風箏了吧。

「你在做什麼?」

陸以洋被嚇了一跳,抬頭一看,葉冬海正望著他手上那一根快被他折斷的竹枝,「啊?我、我在做風箏……」

話還沒說完,啪的一聲,手上的竹枝就斷掉了。

「哇呀~~又斷了……」陸以洋哭喪著臉把竹枝扔掉,忿忿的說。「沒關係,好加在我買了很多。」

他從塑膠袋裡又抓出一把竹枝,重新振作的表情讓葉冬海發笑。

「我來吧。」葉冬海在他身邊坐下,接過他手上的竹枝,剪好適當的長度,再拉起尼龍線把竹枝綁緊。

「哇,冬海你好熟練。」陸以洋睜大了眼睛,盯著葉冬海靈巧的手。

「上回局裡的女同事發起什麼送愛心到孤兒院的活動,每個人都被逼做了將近八十個風箏,手都快斷了。」葉冬海想起那回的遭遇,苦笑起來。

「原來警局也有這種活動呀。」陸以洋看著葉冬海一直沒鬆下來的眉頭,想起他們初見時對方說的話。

「冬海……我、我不能幫助他們嗎?」陸以洋遲疑了半晌,還是鼓起勇氣開口。

葉冬海沒停下手,只是淡淡苦笑,「為什麼會想幫助他們?」

「他們感覺好痛苦。」陸以洋想起小良焦黑的模樣,高曉甜剩下半張的臉上茫然的神情,他就覺得好難過。

「那只是少數,有更多是毫無痛苦就離開人世,順利走向該走的路,留下來的都是被孽障纏身走不了的,那是命。」葉冬海語氣平板的回答。

「可是,那也不是他們的錯,你們、春秋不就是要救那些人的嗎?」陸以洋不解的問。

「那是他的工作,不得已的,被那些黑暗的東西纏身很痛苦,不要同情他們,你會很容易被纏上的。」葉冬海的語氣十分嚴厲。

「那我為什麼看得見他們,為什麼能觸碰到他們,為什麼我跟平常人不一樣?」陸以洋急切的想要一個答案。

葉冬海停下了手,驚訝的看著他。「你碰得到?」

「嗯……」陸以洋點點頭,想起當時的感覺,仍然讓他覺得難受。「我不是故意要碰她的,那時候我好害怕,只想要她趕快走而已。」

陸以洋把碰見無頭女的事情,和昨天遇到小良,和小良的約定老實的告訴了葉冬海,他決定無論如何,就算葉冬海反對他也要幫助小良。

葉冬海只是靜靜的聽完他的描述,苦笑著搖頭,「為什麼碰到你的是我呢?」

陸以洋不明白他的意思,只默默的低下頭,半晌才難過的開口,「如果,你不希望我待在這裡的話……我、我明天就……」

「我不是這個意思。」葉冬海空出一隻手來摸摸他的頭。

看著陸以洋一臉又要哭出來的樣子,葉冬海嘆了口氣,「這大概是命吧,你要被別人撿走的話,大概是另一種命運,遇到我不一定是你的好運。」

陸以洋用力的搖搖頭,差點把眼淚給搖出來,「不是這樣的!我、我很慶幸我能遇到你跟春秋……我真的好喜歡你們,不要……不要趕我走,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又覺得丟人,抬起手迅速的擦乾眼淚。

「你怎麼那麼愛哭呀。」葉冬海笑得無奈,又揉揉他的頭。「沒有人會趕你,你可別忘了你得讓春秋使喚到死呀。」

也許是覺得這個笑話不太好笑,兩個人都靜了下來,葉冬海整理手上已成型的風箏。

「我認識一個像你一樣的人。」葉冬海突然開口。

「吭?一樣笨嗎?」陸以洋吸了吸鼻子。

葉冬海爆笑起來,「被他聽見他會殺了你。」

看著陸以洋趕忙掩嘴的模樣,葉冬海笑著把手上整理好的風箏塞到他手上。「他呀,跟你一樣,看得到靈魂也觸摸得到靈體。」

「吭吭?真的嗎?」陸以洋睜大了眼睛,驚訝得差點弄斷剛做好的風箏。

「嗯,他是個很特別的人,小時候他跟我和春秋是一起長大的,到十歲為止。」葉冬海靠向椅背,臉上的神情帶著懷念。

「不過,他走的路並不是正確的……」葉冬海輕嘆了口氣,思考了會兒,覺得這麼說也不太妥當又改口說。「也不能說不正確,只是他走的路跟我們是不同的。」

陸以洋聽不懂他的意思,歪著頭滿臉疑惑。

「他跟春秋剛好相反,春秋能聽得見每個人靈魂深處的聲音,聽得見痛苦的吶喊,能看得見黑暗,看得見過去與未來的善與惡,那個人剛好相反。」葉冬海停頓了會兒,想起那個令人頭痛的傢伙。

「那個人能與黑暗溝通,能觸摸靈體,他能控制靈魂。」葉冬海的語調有些無奈。「這並不是壞事,但是如果用錯地方……就不是好事了。」

陸以洋愣了愣,他想起無頭女越來越聽話的事,「那、那我也會變成這樣嗎?」

葉冬海安慰的對他笑笑,「所以我希望你盡量不要靠近這些東西。」

陸以洋有點難過的低下頭,「那小良怎麼辦……」

葉冬海嘆了口氣,「如果你真的放不下的話也沒辦法,幫助他們的本意是好的,只是不要太投入,也不要做超過你能力範圍的事,最重要的別利用他們做任何事,也不要把他們留在身邊,一個都不可以。」

陸以洋想了想,他還真想認識這個人,問問他是怎麼適應這些事的。「那個人用他的能力做不好的事嗎?」

「不是。」葉冬海的神情有些苦惱。「我們家的生意做的就是驅除這些黑暗的東西,我們淨化這些痛苦的靈魂,他們家做的生意是,引導這些無助的靈回到該回的地方,讓生者與亡者溝通。」

陸以洋猛點頭,「那是好事不是嗎?」

「是呀,可是那個人……並沒有繼承家業,他很早就離家做自已的生意,他養了不少不該留的東西在身邊。」葉冬海搖搖頭,想著又伸手摸摸陸以洋的頭。

「以洋,你雖然有這種能力,可是你來到我們家就是與我們有緣,你想幫助他們沒關係,記得我說的原則,不要把任何一個留在身邊,這很重要,知道嗎?」

「嗯。」陸以洋似懂非懂的點頭,不要留在身邊的意思,應該是不要帶著走吧?

「冬海,你和那個人還有往來嗎?」陸以洋好奇的問。

「沒有,小時候感情不錯,後來我們打了一架就沒再見過面了。」葉冬海搖搖頭。

「為什麼打架?」陸以洋一臉好奇,直盯著葉冬海。

「……小孩子打架哪有理由,現在早忘了。」雖是這麼回答,葉冬海的臉色卻有些尷尬。

陸以洋也沒再追問,看起來就像是為了春秋打的,於是沒多說,只揚起手上的風箏。「謝謝你幫我做風箏。」

「小事,不用謝了,你早點睡吧。」葉冬海對他笑了笑,起身回房。

陸以洋收拾客廳的一團混亂,想如果有機會,他很想見見冬海口中的那個人。

聽葉冬海的語氣,那個人也不像壞人,如果自己有跟他一樣的能力,也許……也許他能教教自己怎麼跟那些靈魂溝通。

陸以洋這麼一想,心情稍微好了些,把東西收拾好回房休息。

隔天一大清早,陸以洋帶了昨晚葉冬海為他做的風箏跑到學校去。

實驗大樓裡已經有工人開始清理,一些亡者家屬也請了法師招魂,有的家屬帶了神父,新聞記者和SNG車擠在那裡搶畫面,全湊在一起的感覺有些詭異。

陸以洋伸長脖子看了看,早上新聞報的死亡人數是十三個,輕傷也有二十幾個,但奇怪的是,他站在大樓前一個也沒看到,只有小良還站在原來的地方等他,看起來跟正常人一樣,要是昨天沒先見到小良一身焦黑快垮掉的模樣,現在大概見了也分不出是人是鬼吧。

「早。」陸以洋走近去小聲喚了聲早。

「早。」小良道了早,目光盯著前方的家屬。

「我記得你老家在屏東嘛?」陸以洋記得小良以前提過。

「嗯,我奶奶在住院,我爸一定是怕她發現,所以待在醫院陪她,那是我媽跟我哥。」小良指著前方跟著法師指示招魂的婦人,泣不成聲的喚著他的名字。

陸以洋有些不忍,「你、你不過去嗎?」

「很想呀……」小良用手摀住耳朵,神色顯得非常痛苦。「我媽那種喊法好像要把我的心拉出來一樣,感覺好難過。」

「可是我想見嘉怡,沒有見到她我不要走……」小良放下摀著耳朵的手,看著他哥哥扶住已經快要崩潰的母親,母親停止叫喚,讓他覺得好過很多。

「小陸……你看見了嗎?」小良伸手指著燒掉的實驗大樓上方,看起來有些興奮。

陸以洋抬頭望去,除了焦黑的大樓外什麼也沒看到。「什麼東西?」

「那麼大耶!你沒看到嗎?」小良驚奇的望著他。

「大?」陸以洋探頭看著,仍然是什麼也沒看到。「什麼東西?」

「我知道了……只有我才看得見……」小良喃喃的說。

陸以洋一頭霧水,但是見法師又要開始下一輪的招魂,趕緊叫小良快走,省得他又難過起來。

他們就像一般人一樣,走到捷運站搭車準備去找李嘉怡,陸以洋已經打聽過她因為太傷心,被送回家後就關在房裡不肯出來。

他們邊走邊聊,陸以洋已經準備好,跟人借了個藍牙耳機掛在耳朵上,要是有人見他自言自語就會以為他在講電話。

「你為什麼看得見我呀?今天我見到好多同學,跟他們打招呼都沒人理我,還有,現在不是白天嗎?我為什麼可以出來亂走呢?」小良不解的問。

「我也不曉得呀,不過我從以前就常在白天撞鬼了。」陸以洋撇撇嘴角,「白天會出沒的看起來就像人一樣,不仔細看也分不出來,大概是晚上比較好認吧。」

兩個人聊了些有的沒的,很快的到了李嘉怡家,她母親一臉抱歉的說她不想見任何人。

「李媽媽,我不是嘉怡的同學,我是育良的同學,我知道嘉怡很難過,不過以前育良跟我說過一些事,我想嘉怡會想知道,也許會讓她好過一點。」陸以洋展現他最誠懇的笑容,一向對媽媽級的婦女們非常有效。

於是他得以進門去敲李嘉怡的房門,「李嘉怡,我是陸以洋,小良隔壁實驗室的,我有些關於小良的事想告訴妳。」

小良在李嘉怡的房門上撞了半天,喃喃自語的罵著,「奇怪,鬼不是能穿牆嗎?」

「你別耍寶了啦。」陸以洋翻了翻白眼示意他住手。

半晌門才開了條縫,李嘉怡一臉憔悴,眼睛腫的跟杏仁一樣大。「……什麼事?」

「嘉怡……怎麼哭成這樣……」小良一臉難過的想去摸她的臉,可是什麼也摸不到。

陸以洋也覺得很難過,勉強露出笑容,「說來妳也許不信,但是我昨晚夢到小良了,他要我一定要帶妳去放風箏。」

李嘉怡愣了下,半晌才顫抖著開口,「去、去哪裡放?」

「中正紀念堂。」從陸以洋清澈目光中,她知道他並沒有說謊。

李嘉怡眼淚掉了下來,她記得,她記得小良跟她說過無數次要去中正紀念堂放風箏,她從來沒對人提起,那是他們唯一沒去過的地方,每回約會說到最後總是去了別的地方,明明距離這麼近,但他們從來就沒有真正走進中正紀念堂過。

「妳、妳不要哭啦,人家說眼淚會讓亡者牽掛。」陸以洋連忙安慰她,而小良只是緊貼在她身邊一直喃喃唸著她的名字。

「嗯,我要去,我們去放風箏。」李嘉怡把眼淚擦乾,露出笑容,簡單準備了會兒,就跟陸以洋出門。

小良一路上都只看著李嘉怡,不停的安慰她,不停的說話,可是李嘉怡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只是紅著眼睛,忍著不要掉下眼淚。

陸以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安慰她,只能安靜的坐在一邊。

到了中正紀念堂,兩個活人跟一個囉嗦的死人努力的想把風箏放起來,但是他們三個都沒有放風箏的經驗,從該順風還是逆風到該跑多久,什麼時候要拉線,陸以洋和李嘉怡爭論了很久,小良在一旁不時插話。

李嘉怡堅持她要拉線自己跑,只讓陸以洋幫他拿著風箏,來回跑了十一、二次都放不起來,終於讓旁邊帶著孩子的年輕爸爸看不下去,指導了正確的方法,在第十五次的時候終於讓風箏飛了起來。

李嘉怡高興的又叫又跳,邊哭邊跑。「小良!!你看!!我們把風箏放起來了!!」

陸以洋覺得眼睛有點酸,眼淚差點就要掉下來。

「我老婆很讚吧。」小良站在陸以洋身前,回頭得意的樣子讓陸以洋覺得想笑又想哭,只用力的點點頭。

「不准追她喔。」小良悶悶的又加了一句。

「不會啦,李嘉怡還高我三公分耶。」陸以洋翻了翻白眼。

「是呀,我們交往開始她就不穿有跟的鞋了,她腿那麼美,穿細跟的鞋一定很漂亮,每次逛街她都偷偷試穿,上網也偷跟團,可是買來的鞋從來沒在我面前穿過。」小良凝視著手上拉線,愣愣抬頭看風箏的李嘉怡,眼裡的溫柔跟不捨讓陸以洋覺得心裡好像壓了什麼重物似的鬱悶。

為什麼?為什麼感情這麼深的情侶要被拆散?他們明明還有大好人生。

「謝謝你,小陸。」小良笑著,「謝謝你幫我。」

陸以洋搖搖頭很是氣餒,「只能幫到這樣而已,不算什麼。」

「這樣我就滿足了,我想我該走了。」小良臉色十分平靜。

「你知道該去哪裡嗎?」陸以洋睜大了眼睛望著他。

「嗯,我本來想著要一直待在她身邊的,可是昨天你跟我說,這樣她怎麼能放下,所以我想我該走了,我走了她才能放下我去過她的生活。」小良望著不遠處的李嘉怡溫柔笑著。

「我會告訴李嘉怡她老公很讚的……」陸以洋感動得眼淚快要掉下來。

「當然,是她沒福份,叫她等來世吧。」小良叉著手臂神情得意。

兩個人相視笑了起來,小良目光一轉,像是看到什麼東西,興奮的指著前方,「你看!來了來了!」

「什麼?」陸以洋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可是什麼也沒有,「你到底看到什麼呀?」

「企業號耶,真酷。」小良用著讚嘆痴迷的眼光,看著前方空曠的廣場。

「啥?」陸以洋一頭霧水,他知道小良是星艦迷航記的FANS,但是聽到他這麼說也有點疑惑,「你是說,前面停著企業號嗎?」

「對呀,昨天就停在大樓前,好像在呼喚我一樣,可是我沒見到嘉怡不想走,所以就沒上去,我問了小黃助教他有沒有看到,他居然跟我說他看到什麼慧星號,天知道那是什麼鬼東西,年代不同真是有代溝。」小良一臉不屑的說著。

陸以洋愣了下,他知道小黃助教也喪生火海了,只是沒想到他們還「交談」過。「小良,你跟其他……人說過話?」

「嗯,大家都在大樓裡,昨晚上裡面很熱鬧,所以我就進去看看,有個看起來像是業務員的,一直叫人跟他走,特別是纏著高曉甜不放……」小良應了聲,然後停頓了一下,用著認真的語氣開口。「小陸,那個業務認得你喔。」

「啥?我、我又不認得鬼業務。」陸以洋滿臉驚恐的說。

「那個業務到處跟人說,不跟他走沒關係,千萬不能跟你走,跟你走的人就永遠回不來了。」小良聳聳肩。

「回不來?都……那樣了還回哪裡去呀?」陸以洋一臉茫然的望著小良,疑惑的說。「那你還跟我走?不怕回不去呀?」

小良笑了起來,「我幹嘛相信不明業務呀,看起來比藥廠的還賊,我好歹也認識你三年了,人也都這樣了,還怕你把我怎麼樣呀,你不怕我就謝天謝地了。」

陸以洋頓時十分感動,他認識小良三年,雖然從來沒有約出去吃飯聯誼,可是因為幾乎天天見面,交情還算不錯,小良能這樣相信他讓他十分驚訝。

「小陸,你很特別你知道嗎?」小良把目光放回李嘉怡身上,開口對著陸以洋說。

「哪裡特別?我很普通呀?」陸以洋疑惑的問。

「活著的時候不覺得,死了才發現的,你整個人都在發亮耶。」小良回頭來望著他。

「啥?」陸以洋想起初見葉冬海的時候,他也是這麼說的。「發亮?該不會像是撒了螢光粉一樣很噁心的閃閃亮吧……」陸以洋一聽,有些擔心。

「神經,是一種比喻啦,就算再混亂的地方,也很容易一眼就看到你,而且看著你感覺就很舒服,可以忘記被火燒的痛苦,然後慢慢就想起自己原來是什麼子,啊、還有你的聲音。」小良停頓了下,朝陸以洋笑著。

「你的聲音也跟其它人不一樣,其實死了以後我只想著嘉怡,別人在說什麼我都不知道,也聽不太清楚,一團混亂裡我只聽見你的聲音,很清晰很亮,好像直接灌入耳朵裡一樣,跟聽到我媽那種敲到心臟的痛不一樣,是很舒服很自然的感覺。」

陸以洋有些訝異,原來葉冬海說的可以跟鬼溝通是這個意思,難怪自他跟無頭女說話之後,她總是很聽話。「我、我也不曉得,你不說我不知道。」

「昨天要是你沒有回來叫我,我大概就癱在那裡變成鬼雪泥了,我聽到你叫我的名字,一下子就想起來我是誰,我在哪裡,曾經發生了什麼事。」小良感謝的望著陸以洋。

「也許你是註定要來幫助我的吧。」小良笑著下了結論。

陸以洋只能搖頭,「我也不曉得為什麼會這樣,不過能幫到你我很高興。」

「你救了我。」小良朝他燦爛一笑,伸手指著前方。「它在催我,我要走了,搞不好看得到畢凱艦長耶。」

「有看到記得托夢給我。」陸以洋笑著問他,「你還有話要我告訴李嘉怡嗎?」

「謝謝你小陸。」小良大笑起來,「跟她說准她穿高跟鞋了。」

陸以洋忍住想哭的衝動。「一路好走。」

「開玩笑,企業號耶。」小良笑著,豎了隻拇指給他,然後慢慢消失在前方。

小良……再見了……

陸以洋用力擦掉快要滑出眼眶的淚,然後走向一直呆呆站在那裡看風箏的李嘉怡。

「李嘉怡,我們該走了。」陸以洋溫和的開口。

「嗯。」李嘉怡回過神,正想收線的時候,線突然斷掉了,在兩個人驚訝的叫聲之中,斷線的風箏越飛越遠。

李嘉怡望著明明沒有風,可是卻飛到消失的風箏,微微笑了起來,舉起手圈在嘴邊,用盡全力大叫著。「劉育良你這個笨蛋!!」

眼淚繼續滑落,她用力擦掉眼淚,笑著望向陸以洋,「我家那個笨蛋還有跟你說什麼嗎?」

陸以洋想了下點點頭,「他說不可以忘記他,一輩子都不可以,就算妳嫁給別人了也要記得他。」

李嘉怡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這個吃醋鬼哪有那麼好心讓我嫁別人。」

「欸、其實他前一句是,他上次是開玩笑的,他一定會買Tiffany的戒指給妳……等他當兵回來他要跟妳求婚……」陸以洋還是忍不住把小良最開始想說的話說出來,因為他覺得李嘉怡比他想像的堅強多了。

李嘉怡笑著流淚,「對嘛,這才像他,小氣巴啦的,叫他買個Tiffany給我說什麼華而不實,開玩笑,要娶我不拿顆鑽戒就算了,要個Tiffany也在那裡囉嗦。」

陸以洋笑了出來,他們倆真是天生一對。

「我要回家了。」李嘉怡吸吸鼻子,看向他說,「謝謝你,我不知道你跟小良這麼好。」

「也認識三年了,每天都見面的。」陸以洋笑著,「我送妳回去?」

李嘉怡搖搖頭,「我自己回去就好,我想靜一下。」

陸以洋明白她的心情,笑著點頭,「嗯,那路上小心。」

李嘉怡朝他笑著,轉身離去。

陸以洋看著她的背影,突然想起來還有一句,他大聲喊著,「李嘉怡!他還有一句話要我帶給妳。」

李嘉怡有些訝異的回頭望向陸以洋。

「准妳穿高跟鞋了!」

那時李嘉怡閃著淚光的笑容,好漂亮好閃耀,卻讓陸以洋難過了許久。她也許能接受小良離去的事實,但是這個傷痛卻要好久好久才能平復。

陸以洋站在中正紀念堂的廣場中心,仰頭看著藍天白雲,天廣大得讓他頭昏。

他想,也許小良說的是對的,他註定要幫助亡者。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上天要讓他遇見葉冬海,把他帶進那個家認識了夏春秋。

他寶貴的壽命是夏春秋給他的,不管他還能活多少年,他都應該好好善用這份恩賜,做他該做的事。

陸以洋覺得心裡輕鬆點了,他深吸了口氣,腳步輕鬆的走向廣場出口。

他思考著小良的話,不曉得等自己到了那個時候,會是什麼來接他?

雖然他現在不知道,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想他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好好選。


第一集結束~後面還有兩個番外 : )

被校稿小幫手提醒了之後發現,現在中正紀念堂是不能放風箏的,但我在寫示見之眼的時候是04年,當時應該是可以放風箏的,這個就沒辦法修了,也算是一個過去的紀念吧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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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22
再看一次還是在辦公室爆淚QAQ沒辦法掩蓋自己偷偷摸魚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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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1/26
他很早就離家做自「已」的生意→己
陶農-avatar-img
2020/11/07
盡量放風箏吧,一切都別管
陶農-avatar-img
2020/11/07
能買到牛皮紙竹枝尼龍線,竟然那些地方不賣風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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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30
今晚高懷天和魏千樺要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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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蒔舞,耽美、靈異小說作者,2019年對我來說是轉變的一年,所以專題名為壹玖壹伍,連載文章包括今志異系列,特偵、示見系列番外和新作品,也就是我寫什麼就連載什麼,希望老讀者們能繼續支持也期望新讀者們加入,如果想看舊文的人也可以提出,我會將舊文修正後連載,希望大家一起督促我達成今年的寫作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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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宇桓眼睛看著天上的繁星,注意力卻是在旁邊正抽泣著的人身上。   他也是此刻才明白,楊雨秋和自己一樣,都有道自己無法跨過的檻,正阻擋著他們。   楊雨秋並不像看起來那樣的灑脫,其實他心思很細膩,所以那天才能發現他的異樣。   他不想過問,除非是楊雨秋自己主動想說。   如果是他,他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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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宇桓眼睛看著天上的繁星,注意力卻是在旁邊正抽泣著的人身上。   他也是此刻才明白,楊雨秋和自己一樣,都有道自己無法跨過的檻,正阻擋著他們。   楊雨秋並不像看起來那樣的灑脫,其實他心思很細膩,所以那天才能發現他的異樣。   他不想過問,除非是楊雨秋自己主動想說。   如果是他,他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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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以洋看時間還早,跟高懷天連絡之後,見他似乎在忙,於是決定過去等他中午一起吃飯,如果他中午沒辦法休息,至少看見自己好好的也可以放心繼續工作。 陸以洋在心裡盤算好,搭了公車去警局找高懷天。 雖然之前不是因為去找他,不過也來過一次,他大概知道高懷天的辦公室在哪裡,拒絕高懷天抽空出來接他,他自己進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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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以洋看時間還早,跟高懷天連絡之後,見他似乎在忙,於是決定過去等他中午一起吃飯,如果他中午沒辦法休息,至少看見自己好好的也可以放心繼續工作。 陸以洋在心裡盤算好,搭了公車去警局找高懷天。 雖然之前不是因為去找他,不過也來過一次,他大概知道高懷天的辦公室在哪裡,拒絕高懷天抽空出來接他,他自己進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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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一下下就回來,別擔心。」陸以洋笑著握了握他的手。 陸以洋帶著笑出門,門關上就沒了一絲笑,他把手插在口袋裏下樓,已經入秋的晚上帶些涼意,他站在路邊等車,看看手機還要兩分鐘,把手機塞回口袋時,小夏從身邊冒出來,一臉無奈的說,「都這麼晚了,待在家裏不好嗎?想帶人叫我去就好了,你何必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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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一下下就回來,別擔心。」陸以洋笑著握了握他的手。 陸以洋帶著笑出門,門關上就沒了一絲笑,他把手插在口袋裏下樓,已經入秋的晚上帶些涼意,他站在路邊等車,看看手機還要兩分鐘,把手機塞回口袋時,小夏從身邊冒出來,一臉無奈的說,「都這麼晚了,待在家裏不好嗎?想帶人叫我去就好了,你何必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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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住過「那個」房間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聽說,那房間以前是亂葬崗,有數百人的屍體都葬在那裡。 哎呀,不是啦,聽說,那房間以前是是斷頭台。 你們都錯了,那房間以前有學生上吊過。 不是不是,是因為那裡是陰地,所以有大師指點把警校建在這裡。 那幹嘛把最陰的地上面蓋宿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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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住過「那個」房間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聽說,那房間以前是亂葬崗,有數百人的屍體都葬在那裡。 哎呀,不是啦,聽說,那房間以前是是斷頭台。 你們都錯了,那房間以前有學生上吊過。 不是不是,是因為那裡是陰地,所以有大師指點把警校建在這裡。 那幹嘛把最陰的地上面蓋宿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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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以洋從來就沒有那麼深刻的感覺到,自己該做些什麼。 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懷疑自己出生就是為了傷害他最愛的家人。他懷疑自己的生存價值,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看得到那些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他深怕是這是讓家人受傷害的原因。所以他離家遠遠的,為了保護家人。 今天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不怕那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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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以洋從來就沒有那麼深刻的感覺到,自己該做些什麼。 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懷疑自己出生就是為了傷害他最愛的家人。他懷疑自己的生存價值,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看得到那些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他深怕是這是讓家人受傷害的原因。所以他離家遠遠的,為了保護家人。 今天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不怕那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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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為了感謝還是嚇到想用做菜去忘記剛剛的遭遇,夏春秋望著一桌過於豐盛的晚餐,只遲疑了二秒,就坐下來開始大快朵頤。 陸以洋見夏春秋吃得開心,才放心坐下一起吃。 其實他心裡有點不安,如果夏春秋看得見學姐,那應該看得見到底是什麼跟在自己身後。 雖然陸以洋不想知道、不想看也不想問,但是他感覺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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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為了感謝還是嚇到想用做菜去忘記剛剛的遭遇,夏春秋望著一桌過於豐盛的晚餐,只遲疑了二秒,就坐下來開始大快朵頤。 陸以洋見夏春秋吃得開心,才放心坐下一起吃。 其實他心裡有點不安,如果夏春秋看得見學姐,那應該看得見到底是什麼跟在自己身後。 雖然陸以洋不想知道、不想看也不想問,但是他感覺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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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記得,你們不能分開,但是絕對不能在一起,這是命運,要勇敢接受,知道嗎? 這是奶奶的遺言,只說給我聽的。 「奶奶跟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 沒什麼…… 這是命運,我要勇敢接受。   叮咚~~ 室外的冷風在自動門開啟的一瞬間刮了進來,便利商店裡稀落的人都縮了縮脖子。 葉冬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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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記得,你們不能分開,但是絕對不能在一起,這是命運,要勇敢接受,知道嗎? 這是奶奶的遺言,只說給我聽的。 「奶奶跟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 沒什麼…… 這是命運,我要勇敢接受。   叮咚~~ 室外的冷風在自動門開啟的一瞬間刮了進來,便利商店裡稀落的人都縮了縮脖子。 葉冬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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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然深愛我的家人,感謝他們容忍我的任性,讓我有機會去珍惜這難得的綠色假期,期待蛻變之後,我的人生會有不一樣的風景。 希望生活可以這麼簡單的解構,再重新完美的連結,開啟下半場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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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然深愛我的家人,感謝他們容忍我的任性,讓我有機會去珍惜這難得的綠色假期,期待蛻變之後,我的人生會有不一樣的風景。 希望生活可以這麼簡單的解構,再重新完美的連結,開啟下半場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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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球從少年的手離開 被風吹 從少年的視界消逝 吹向有如故鄉的青空 他只呆然站立 掌握殘留的微微悔恨 高橋喜久晴《氣球》   1.   今天的陽光如焚香的燭火,點燃了久違的故鄉熟悉的氣息,多想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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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球從少年的手離開 被風吹 從少年的視界消逝 吹向有如故鄉的青空 他只呆然站立 掌握殘留的微微悔恨 高橋喜久晴《氣球》   1.   今天的陽光如焚香的燭火,點燃了久違的故鄉熟悉的氣息,多想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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