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山中夜战（二）

那边厢，顾尘述说完毕，征询起凌洛意见，却见她这般模样，只道是她身子不适，关切道：“凌姑娘，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明日再去？”

凌洛未尝自查，顾尘这一点醒，慌忙掩饰道：“我不碍的……都怪天气燥热，这书房通风又差……”

顾尘血热，早就一身是汗，闻听此言也不疑有他。凌洛自觉尴尬，便转移话题道：

“若依着这个法子，须得许多火药才成。可这仓促之间，又该去哪里置办呢？”

顾尘得意的扬扬眉毛，故作神秘道：“随我来！”说着，他拉住凌洛直奔马厩。

方一来在马厩，凌洛小小的惊叹了一下。这院子的马厩谈不上大，可平日只养自己的马时，还是显得空旷了些。眼下这马厩里竟然满满当当栓了四匹高头大马——除了自己那匹之外，余下的三匹身上都挂着驮箱。栾锋战战兢兢的守在马厩旁，生怕这些四条腿的家伙一个不留神就把马厩挤垮。一见凌洛前来，栾锋如释重负一般叫一声：

“凌姐姐！”

凌洛屏退栾锋，跟随顾尘小心翼翼左右腾挪钻进马厩。却见顾尘拍着其中几个箱子，如数家珍般得意道：“这四个箱子里面，是火药和引信；这个箱子里面是绳索；至于这个嘛……”

言说到此，顾尘那得意更甚几分，他艰难挤上前，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两支模样奇特的火铳，递一支给凌洛，眉飞色舞道：

“这个给你！”

凌洛接过火铳，定睛观瞧。只见这火铳全长二尺七寸有奇，侧弹匣，琵琶鞘，管长盈尺，精钢打造，乌黑慑人。凌洛拿在手里端详一番，询问道：

“这是……快利铳？”

顾尘眼前一亮：“姑娘识货啊！”

凌洛在岛上学艺时，曾经听闻楚先云提及此铳，知道它一扣一发，装满一个弹匣可以连发二十响，近战威力无匹。只是这快利铳本是军中禁器，民间不得持有，顾尘竟能一下子弄到两支，着实是颇有些门路。凌洛谦逊一笑，出言道：“我只是听说过，今日也是初见。”

顾尘轻应一声，便向凌洛展示这快利铳的操演办法，凌洛有样学样，半柱香的功夫就已得心应手。待到演毕，顾尘有些失落道：“快利铳虽好，就是这铳子少了点，只弄到四十发，将将够两匣……”

太阳又往西沉了一截，该是到了出发的时候了。二人牵马出厩，嘱咐栾锋兄妹看家，就往洛曲西门去了。方一出门，凌洛直觉有人正在暗中监视自己，她左顾右盼，却未见得异常人物，不免怀疑是否自己多心。可那被监视跟踪的感觉却如影随形，真叫凌洛心中焦躁不已。

去西门一里开外的时候，这种感觉消失了。凌洛长出一口气，却见得街面上那许多兵士和战车，原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待到城门口，她见到兵士查验出入人物的掌纹，偷眼一望，赫然见到兵士手中的掌印拓本竟与当年命案别无二至，胸中轰然震动，一阵狂喜涌上心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