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水落石出（十一）

文昌浩眨眨眼，双眸中划过一丝狡猾神色，故作坦然道：

“你看，之后的事情，我也确实不再找你了啊。”

郑凝渊怒不可遏了。他探身到文昌浩案前，右手撑住案头，左手用力一锤，几乎是吼道：“文昌浩！你少来！”

似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郑凝渊四下望望，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

“你现在用的那小子杀人之后到处留我的掌印！现在官府要缉拿我！这是不是你搞的鬼？我为你铲奸除恶，为何如此对我？！”

案上的毛笔在刚才那一拳之下跳离了笔架，滚到了刚才书写的纸条上，染出一片墨迹。文昌浩把笔放回架上，对着郑凝渊眨眨眼：“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个姑娘呢？”

郑凝渊闻听此言，先是一头雾水，片刻之后，瞳孔猛然一缩，大惊失色道：

“什么？难道……”

文昌浩笑而不语的点点头，再望向郑凝渊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他端起茶碗，饮上一口茶，悠悠道：

“不错，就是她。要怪，就怪你当年做事不密，又为了一己之私害了三条无辜性命。你说说看，我岂能留你呀？”

郑凝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心虚与惊惧，很快他就改用缓和得多的语气道：

“那都是五六年前的事儿了！”

“所以就能算了么？”文昌浩针锋相对。

“可这五年我在中州三十二城手刃三十八个恶人！难道还不够将功折罪吗？！”

话音未落，文昌浩的目光中陡然多了些与他文弱面庞不相称的凌厉，他厉声道：

“将功折罪？郑凝渊啊郑凝渊，邪念一生，恶事终成，你终究也是恶人，我假手于人除掉你，有何不可啊？”

郑凝渊愣在当场。片刻之后，他竟放肆的大笑起来，边笑边道：

“哈哈，有意思！你说的好生义正辞严啊！”

文昌浩却不理他，自顾自道：

“不过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官府嘛，有个人顶罪就行，管他是真凶不是？那姑娘，眼下便住在此地。”说着，他把案头的那张纸条递给郑凝渊，“哎呀，你看看，都是你那一拳，这字都差点被墨染去了……”

郑凝渊怒容犹在。他将信将疑接过纸条，戒备道：“你会这么好心？”

文昌浩只是耸耸肩，一句不答。这激怒了郑凝渊，他杀机尽显，恶狠狠道：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文昌浩轻蔑一笑：“好啊，你杀我易如反掌啊。只是，若是这地址不对，你又要到那里去找她呢？我得到消息，最快后天，最迟四日之后，官府可就要挨家挨户查验掌印。时间紧迫哟！”

郑凝渊闻听如此，急火攻心，手上用足了力气，对文昌浩疾风一指，冲口一句：

“你……”

文昌浩双手一摊，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郑凝渊无法可想，他盯住文昌浩的眼睛，冷冷道：

“那你就不怕我先杀她，再杀你么？”

文昌浩迎上他的目光，“那你也得能杀得了她才行。”

多说无益了。郑凝渊咬咬牙，点点头，甩下一句：

“好啊！我们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他扫一眼纸条的内容，嫌弃般将纸条撇在一旁，反转身形，拂袖而去。

“好戏开场了。”

文昌浩望着郑凝渊的背影，笑意盈盈，心中暗道。

（本章完，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