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扇窗的兩個世界

莫名的休克
升壓藥怎麼加都沒效
只能慶幸一上班時在血壓還可以的時候
我說要一條動脈導管監測血壓。

當看到血壓50-70這樣起伏時
一直調整升壓藥及確認患者的意識
隔著護目鏡及面罩看著他越來越不清醒
記得一上班時我還跟他說:你哪裡不舒服，你希望我怎麼幫你。

後來看著不清醒的他
我:已經聯絡你的家人了，我們一起等他們好不好。
原本抱著可能依舊沒有什麼回應
沒想到他卻是用盡全力的點點頭。

隔著透明窗看到家人不捨的眼神
:阿公，你的家人來看你了，你有沒有辦法轉到左邊看看他?
可以感受到他想轉頭卻沒辦法
我出手想要協助他
但他可能因為過去疾病治療的關係頸部有點僵硬
不過那個當下家屬的眼神，我想我真的忘不了
明明只是一扇透明窗，卻像是兩個世界。

想到自己班內約5小時的低血壓
再看看交給下一班時相對穩定的生命徵象還有意識狀況
真的好累

「妳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