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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至右、上至下:LaLa在「音樂五四三」節目現場演唱,2009/2010/2012/2014。
第一次錄訪LaLa是2009年,她發第一張專輯,和師父蘇通達一起來上節目。後來,LaLa每次發專輯都會在播音室和我見面。2017年底她發了第五張個人專輯《心裡學》,我們於是錄了第五次的專訪。
距離上一張專輯《尋人啟事》已經三年半了,這段時間,LaLa經歷了翻天覆地的一場奇幻之旅:2016年,原本發誓在「超級星光大道」之後不再參加選秀節目的她,豁出去參加了中國「我是歌手」選秀節目,在對岸名氣暴漲,一夕之間多了幾千萬粉絲。原本規劃的新專輯,也因為「我是歌手」與之後的各種事務,拖延了下來:從2016到2017年,她演唱了足足十幾首電視、電影、網路劇和遊戲主題曲,辦了巡迴兩岸三地加上東南亞的「日全蝕」和「是日救星」系列巡演……說真的,以她在「我是歌手」之後在對岸的知名度,若是願意,LaLa大可卯起來接各種商演和拼盤演出,賺足養老金再說,也沒有人會怪她的。
然而她卻說:那段時間她「有點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決心推掉所有能推的邀約,專心埋頭新專輯的工作。她說:經歷了「我是歌手」的奇幻之旅,她一定要從那樣的經驗找到一些正面的意義,一定要做一張對得起自己的專輯。然而要做什麼才對呢?起初,她也覺得身價和地位似乎是有那麼點兒不一樣了,是不是該做一張「乒乒乓乓」(台語)的專輯?畢竟以她現在的條件,哪怕要拉出多大多高的製作規格,也都不愁沒有資源吧?
可是她轉念一想,不對啊,「乒乒乓乓」也不是她自己的模樣。從「超級星光大道」到「我是歌手」,五年發四張專輯,全世界都知道LaLa超會唱歌、超會寫歌,她還有什麼要證明給別人看的?那似乎都不是重點了。在「我是歌手」選唱別人的歌,給了她全新的啟發。她說:她發現不必只唱自己「能寫出來」的歌。世界上有這麼多厲害的創作人寫了比大海還多的好歌,永遠唱不完,她隨時可以精挑細選最好的歌來唱,並且賦予它全新的生命──她在「我是歌手」詮釋宋冬野的「莉莉安」不就是最經典的例子?想通這一層,不再非要把「創作人」和「歌手」兩種身分綁在一起,創作對她來說,就變成更純粹、更紓壓的過程,真有了想說的,再寫,一切也變得更簡單。
然而你若聽過也會同意:《心裡學》並不是一張簡單的專輯,十一首歌(包括稍早為了巡演創作的主題曲,初次合作就讓陳君豪拿下金曲獎最佳單曲製作人獎的「是日救星」),每一首都紮紮實實,擲地有聲。從收歌、寫歌、製作到錄音,LaLa不斷自問「這是不是她自己最想要的、最真實的音樂裡的自己?」這張專輯,她是和最熟悉、最懂她的幾位音樂人一起,慢慢手工打造這個小世界,並在那漫長的過程裡,一點一滴重新找回自己,重新體會「徐佳瑩」這三個字,對她、對別人,究竟承載著什麼意義。
她的心靈導師、資深詞人葛大為是這張專輯的製作統籌,其他老面孔還有陳建騏、羅恩妮、陳君豪、黃少雍……,艾怡良寫的「言不由衷」她才聽到demo就哭得不行,LaLa愛死了原作者的彈唱,覺得那已經是非常完整的表現,後來又花了很多功夫消化、進入歌裡,終於找到屬於自己的詮釋方式,動人極了。「到此為止」、「兒歌」、「心裡學」這些氣質比較「沈」的抒情歌,讓我們聽到了長大的LaLa,更懂得用歌說故事,悠悠唱到你心坎裡,所謂技術和情感,到了這裡都是同一回事。羽田詞曲的「灰色」、陳星翰製作的「現在不跳舞要幹嘛」,則是LaLa以前少見的樂風格局。之前寫給孟慧圓演唱的「人啊」拿回來重新詮釋,兩相對比,更能見出LaLa思維之宛轉細膩。
去年看完LaLa小巨蛋演唱會,曾經發出這樣的感慨,如今聽完《心裡學》仍然適用:「徐佳瑩真是老天賜給21世紀台灣樂壇的大禮。」
播出曲目:
病人
言不由衷
人啊
人啊(孟慧圓演唱版)
大頭仔
兒歌
是日救星
莉莉安(「我是歌手」現場實況)
現在不跳舞要幹嘛
到此為止
灰色
記得帶走
心裡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