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黎轉瞬審視:「小棠,你什麼時候領結婚證?我禮物都準備好了!」
段棠一聽,嚇得手裡的碗都掉了,他跟衛青的事,是怎麼走漏消息的?他們明明很小心:「這得兩個人,我、我作不了主…」段棠年紀輕臉皮薄,為呵護心上人感受,衛青順從他的作法,選擇低調熱戀。
胡黎望向她最稱職的特助:「蓮貞,妳想懷孕嗎?」
「想!特別想」當事人還沒答話呢!心急如焚的紀驍搶白了。
胡黎大刀闊斧的拍板決定:「小美男,你再送五十箱的水過去,讓她每天多喝一點水!」
「恩,好」晨浣點頭應了,這點小事他辦得到。
胡黎目光微呆,看著基地長:「紀驍,你想買淨核啊?」
紀驍一聽,馬上答腔:「想,特別想!」
胡黎瞅著紀驍,雙眼發直面無表情:「不賣」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哈哈~超好玩,你看你自己的表情!我要笑死了~」胡黎小手不停拍桌,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嚴肅勾唇淺笑,摟過嬌妻在懷中,輕點了她鼻尖,寵溺道:「頑皮」
胡黎冷不防張口,直接咬住了嚴肅手指,輕輕啃磨舔咬:「味道不對…」除了小樂與肖堯,在場的人突然有些臉紅,不曉得是不是他們思想太污。
嚴肅抽回手指,他剛才剝了幾十瓣柳丁,可能汁液殘留,沒徹底洗掉:「她累了!你們接著聊,我帶她去睡」這個失態的小醉鬼,明天肯定孟克吶喊臉,鬼吼鬼叫的繞圈亂跑。
胡黎端起酒杯,還想著多灌兩口:「不行…雖然你器大活好,但是我們不約!你讓我喝~」
糟!他們聽見不得了的秘辛,會不會被殺掉滅口?眾人狂啃水果,假扮純良。
為免胡黎說出更多,她清醒後會尖叫否認的話,嚴肅一把扛起胡黎,吻住了懷中騷動的人兒,讓她心甘情願放下酒杯,雙手勾住嚴肅頸間,暈暈呼呼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眾人見熱吻的小倆口,動作俐落地走進臥室裡,只好開始尬聊:「呵呵…他們的感情真好」
「那是…姐夫最疼姐了」數年如一日被強灌狗糧的三小夥伴,早就見怪不怪。
身為單身狗的肖堯,將另一半的標準,定得比天高:「姐也很疼姐夫,真是羨慕死我了」
紀驍愁著臉,輕拉了蓮貞衣袖:「媳婦兒,是不是我想採買的事,沒指望了?」
蓮貞瞪了紀驍一眼,中午才給紀驍五百淨核,這嘴巴不嚴實的家伙,下午召開緊急會議,一群軍爺七嘴八舌,討論的熱火朝天,好似淨核是自家地裡長的:「人家請你吃飯呢!你存著心思來談生意,自找的!」
「我…」紀驍愁成八字眉,能快速吸收的淨核,對異能者何其重要?堪稱末世中的一道曙光。
晨浣算是了解胡黎,私心臆測:「基地長,我姐對西部基地的心思,您不懂嗎?別多想了,今晚她開心!慶祝一下而已」瞧胡黎不停飲酒,還大方與嚴肅糾纏舌吻,他覺得他姐最少六分醉。
赫林剝完最後一尾大蝦,殷勤放進愛人碗裡:「姐為什麼這麼開心啊?」他沒敢多喝,就半杯陪著高興,胡黎也不是勸酒的人,喝酒是圖個開心,勉強就不美了。
晨浣偏著腦袋,挾起大蝦:「可能找到好東西吧!他們天黑了才趕回基地的」
元淳笑瞇瞇的,咬著手中紅潤蘋果,他最喜歡吃水果了:「哇~金主妹妹又找到好東西了!這次是什麼?另一口地下水井嗎?」
肖堯滿心疑惑,望向元淳:「叔叔,軍方缺水嗎?」姐說過,水井連著地下水脈,會時不時補充淨水,他還經常三更半夜去偷注,應是足夠應付基礎用水了。
「沒…我是隨口說說,哈哈~大家聊聊嘛!」這種日常瑣事,還是元淳最清楚,他像老媽子似的,關於士兵們的食衣住行,樣樣悉心操持安排,頭髮都愁白了幾根。
肖堯委婉提點:「舅舅,如果有信得過的水系,盡量拉拔長大,有利無弊的」胡黎握著淨化方子,始終撒不出去,就是因為西部軍方的五級水系,實在太少了!一手數得過來。
紀驍急呀!手底下沒多少五級人才,就是心慌:「這次想來大量採買,也是為了那批水系與木系呀!他們是重點栽培對象」
肖堯想得深遠:「舅媽,那些人信得過嗎?會不會養大了,反而跑掉?」
「不會,這批人全是軍眷,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段蓮貞可沒紀驍好商量,耗費珍貴資源養大的人才想跑?她會打折了對方的腿!身為基地長夫人,手裡管的可不止地熱溫室。
段棠掙扎許久,悄聲提問:「姐…」
「恩?」
段棠目光閃爍,心裡七上八下:「我跟衛大哥…」
這年頭男多女少,蓮貞不是老思想的人:「你喜歡?喜歡就在一起呀!」
段棠心裡難受,擔憂不已:「是、是姐告訴胡老大的嗎?」
「沒有呀!她自己察覺的」這種基情四射的事兒,怎可能暪得住那個重度腐女。
「胡老大會不會生氣?」段棠很喜歡衛青,兩人處得很好,誰也不想分手。
蓮貞挑眉:「氣啥?」
段棠才二十,擱末世前是學生:「我、我該認真工作的,竟然談戀愛了…」
赫林一聽,笑得開懷:「我姐最喜歡內部消耗了,她常說”夫夫合心,其利斷金”!哈哈~」
蓮貞啜飲果汁,她已有三分微醺,不適合再喝酒:「談戀愛是你私事,但不能影響了你的公事,那就一切沒事」於公於私她待段棠極好,同時也格外嚴厲,不讓他怙恩恃寵,近而怠乎職守。
段棠紅著臉點頭:「我曉得了」
蓮貞看了看腕表:「時間不早,我們也該走了!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一晚上」
晨浣代替胡黎主持大局:「不會!大家難得聚餐,聊個天聯絡感情,挺好的」能上這張桌子的,都不算是外人,誰不是攀親帶戚,有點關系。
「外頭這麼凍,要不…留一晚吧?」待客別墅就杵在那,隨時歡迎入住。
「不了,壯壯在家裡等我」段蓮貞身為傻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呀!
晨浣這才發現,那只黑乎乎的藏獒沒來:「也是,一晚上沒見妳,牠肯定心急,那我不留你們了」這麼冷的天氣,這些變異犬不是吃就是睡,都快與背景融為一體了。
數人起身,輕輕將椅子靠攏:「我們先走囉!感謝今晚的招待」
晨浣淺笑:「別客氣,大家自己人」
四人杵門口揮手道別,目送他們離開:「路上小心哦!」
訪客們點頭微笑,上車走人:「恩,謝謝!我們走了」
赫林瞧那輛車子駛出自家範圍,這才敢開口:「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啥?」三人齊刷刷盯著赫林。
赫林剛才就想提!他怕問了會尷尬:「元淳才是最該急的,為毛沒人催呀?段棠都脫單了」
晨浣失笑:「噗!是呀…小堯都被姐問過幾回了」
「這個!這個我能幫忙」小樂指著自己,她嘴巴緊閉了一晚上,憋得差點氣絕。
肖堯巡視身旁的小姑娘,這貨…該不會有戀父情結吧?元淳都三十五了:「妳能幫什麼?」
程樂是開朗女孩,比較容易跟其它人相識:「地熱溫室那邊,有一個人老是盯著元叔叔瞧!我覺得…應該是喜歡元叔叔的」
晨浣搭住小樂肩膀,似笑非笑:「妳又知道了?妳這小不點兒,懂什麼」
「咦?不是這樣嗎?」小樂抓抓腦袋,對於愛情似懂非懂的她,還在學習摸索。
「誰一直盯著元淳瞧?」程樂這麼一提,三小夥伴來了興致。
程樂笑得燦爛:「方昕」
晨浣接著追問:「誰?哪來的小伙子?帥不帥?什麼來歷?」
「方昕是女的!左腳有點不方便的那一個」方昕今年二十九,是溫室員工之一,負責採收果實,與方旭是親姐弟,走路一跛一跛的她,性格比較慢熟,不容易與人熱絡,父母在流星雨過後,成了喪屍沒能活著。
三小夥伴眼神交流了一會兒,作出結論:「不記得!」不帶敵意的窺視,三人一律忽略。
赫林指尖輕蹭下巴:「方旭是個帥小伙,按理說他姐醜不到哪去…」方旭他摔打過幾回,身手還算不錯,可說小有印象。
天真爛漫的程樂,直白形容:「方昕姐姐特別漂亮,眼睛大大的,睫毛長長的!」每月一次的練武切磋,除了護衛隊全員集合,他們四人、紀驍、元淳都會到場,靜靜旁觀的方昕,除了看方旭、柳垣,就是瞅著元淳最多。
赫林打趣:「眼睛大、睫毛長就算漂亮的啊?那在小樂心中,最美的該是牛吧!哈哈哈~」
小樂登時一噎,靜心思索片刻後,不解問道:「你們覺得牛長得醜嗎?」
赫林捧腹大笑:「哈哈~小樂,妳這審美觀…哈哈哈~」
「小樂,過兩天去溫室幹活,妳指給我看,哪個是方昕」這事若是辦成了,指不定他舅開心的不得了呢!肖堯有點期待。
「恩!」程樂用力點頭。
穿著特戰服的小樂,突然從樹欉裡蹦出來:「方昕姐姐,妳好!」
「啊…是小樂…妳好」專注採果的方昕嚇了一跳,差點尖叫出聲。
小樂慢慢繞著方昕走了一圈:「妳在忙嗎?」
「還好」方昕輕淺一笑,手裡的動作沒有停頓。
小樂跑到她跟前:「方昕姐姐」
方昕瞅著小樂:「怎麼了?」
小樂開門見山的問了:「妳是不是喜歡元副官呀?」
方昕聞言,倒吸一口涼氣:「小樂,妳不要亂說!我、我沒有」
小樂指著自己,笑得沒心沒肺:「嘻嘻~可是我告訴他了耶!」
方昕眸光一緊,立馬慌了手腳:「什麼?妳…我沒有…這樣會造成他困擾的」
小樂不慌不忙的改口:「方昕姐姐,我說笑的…我跟元副官又不熟,呵呵~」
方昕鬆了口氣:「嗯…小孩子不要亂說話…這樣不好」
小樂瞧了瞧附近,並無閒雜人等:「我有認識跟他很熟的人,讓人幫妳轉達心意好不好?」
方昕嘆了一口氣,心中百感交集:「小樂,不要再跟我開玩笑了…我沒有喜歡任何人」
小樂隨著方昕走動,就怕她跑出自己的視線範圍:「方昕姐姐,妳不想嫁人?」
方昕淡漠應答:「姐姐養得起自己,不用嫁」
小樂佯裝不解:「可是我姐都說,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嫁一個好老公耶!」
方昕沒什麼情緒起伏,彷彿這世界與她無關:「妳姐姐很幸福,所以她覺得嫁給老公很幸福」
小樂凝視方昕的水亮雙眸:「妳不想嫁人,是因為妳現在不幸福嗎?」
「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幸福了」方昕笑容淡淡倦倦,眉間一抹說不出的輕愁。
「方昕姐姐,妳要去哪?」小樂就像甩不掉的跟屁蟲,問題一個比一個還要自目,虧得方昕有容人的雅量。
方昕手裡握著繩索,拖動身後的採果車,繼續往下一區移動:「我在工作,偷懶不好」
小樂似乎滿意了:「哦!那我去找蓮貞師傅」
「恩,妳去吧!」兩人僅是點頭之交,這是第一次聊這麼久。
「小樂…」方昕喊住小樂。
小樂轉過頭來:「怎麼了?」
方昕細細叮嚀:「喜歡一個人是很慎重、很慎重的事情,妳以後不要隨便掛在嘴上,懂嗎?」
「哦!」小樂應了一聲,加快速度跑掉了。
「晨浣哥哥,剛才我講的對不對?」小樂跑回六輪悍馬上,將隱藏耳機還給他,俐落地解掉身上的微型攝影機。
肖堯毫不留情的吐槽:「照著說還會錯,這夠神奇了!」剛才小樂所說的話,全是晨浣一字一句的念,程樂按本宣科的轉達。
晨浣若有所思,望向肖堯:「你怎麼看?」
「我覺得有戲」聽她說話應答,這人性子沉穩,雖然不停嚷著沒有,很明顯不是那麼一回事。
小樂急著發問:「那…」
「等等,赫林還沒回來」他被晨浣派去搜查方昕房間,摸清她的生活方式。
「我回來了!」赫林拉開車門,爬進六輪悍馬,他們的臨時據點。
三人皆是一臉期待:「怎麼樣?」
「沒啥特別的,很樸素的姑娘,不過抽屜裡有一台筆電,幾只隨身碟」
晨浣狐疑:「這年頭誰用筆電?」方昕的工作內容,根本不需要用到電腦,若是想聽音樂、玩遊戲,智慧手機是更好的選擇,這年頭的電可不便宜。
赫林指尖蹭蹭下巴,做出他認為很聰明的判斷:「看個影片什麼的?總能聽聽音樂唄~要不…我弄回來,看看裡頭藏了啥?」
晨浣當然也想偷看:「人家鎖了密碼怎辦?你會破解嗎?」
「不會…」赫林立馬縮了,對於3C產品的了解,他只比胡黎強一點點。
肖堯提議:「摸回去讓姐夫幫忙破解?」
晨浣望向自家傻弟,不置可否:「用什麼名頭?你忘了自己筆電的密碼?」
赫林自己破梗:「我們家哪來的筆電~哈哈哈!」
晨浣直接賞他一拐子:「長點兒心呀你!」
赫林心生一計:「暴力破解器行不?我看見商店街好像有賣」
肖堯覺得這個可以:「買一個?」
晨浣拍桌定案:「說走就走!」
一名年青女子,冷不防出聲:「方昕!時間到了!快下班啦~」
方昕抬頭看了一眼,是與她同屋的室友,年紀還小她幾歲:「恩,我這邊弄好就走了」
她臉上笑得燦爛,心情格外愉悅:「我們約好了,要上商店街買衣服,妳要不要一起去?」
方昕看了看其它人:「不用,妳們去吧!」幾名年紀在25-35之間的女性,聚在一起閒聊,話裡話外攀比的是那些追求者,最近又進貢了什麼禮物。
其中一名女性,出言相勸:「方昕一起走啦!妳怎麼都不出門?房裡有金礦是不是?呵呵~」
方昕面帶淺笑:「是呀!我得回家捂好了,呵呵~」
室友女笑得花枝亂顫:「妳就吹吧!我睡妳隔壁房,妳屋裡我又不是沒瞧過,哈哈~了不起多我幾本書」方昕平日裡不難相處,可是與人交際淡淡的,不特別熱絡。
方昕歪著頭,想了想:「妳們去吧!我真的沒缺什麼」
「曉得了!不用替我等門,我們幾個要去泡男人~」末世裡女性稀罕,男女比例嚴重失衡,人說:當兵兩三年,母豬賽貂蟬,何況她們年紀不大,身材不差呢!自然追求者濟濟。
「恩,好」方昕收拾著手邊的工具,面不改色。
「妳這性子真悶」略顯花枝招展的室友,輕嘖了一聲。
方昕露出禮貌性微笑:「沒辦法,我打小悶慣了」
「走了」室友女揮揮手,領著同伴們走掉了。
方昕走回自己屋裡,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
她心頭一緊,連忙拉開自己的抽屜…幸好,她的筆電還在,沒丟…
「姐,妳在忙啥呢?」門外的方旭突然探頭。
「小旭是你呀!」原來是她弟來了,難怪有些東西,位置不太一樣,她這弟弟有個壞習慣,喜歡自己開她衣櫃、抽屜,好奇有沒有缺什麼,想作主給她買來。
「怎麼來了?」地熱溫室裡沒有陌生人,安全條件很好,方旭事多人忙,不一定什麼時候來。
方旭大長腿一邁,直接坐在他姐床舖上:「我來看看妳呀!順便替妳打滿水,最近還好吧?」方昕與三名女性一棟屋,有兩個是遺孀,另一個是隨扈隊員的妹妹,所需的日常用水,都是方旭與另一個輪流打的。
方昕拉開椅子,安然落坐於書桌前:「我能有什麼不好的?你放心」
方旭有重要事情報告:「姐,有事兒想跟妳商量」
方昕拿出記事本與鉛筆、橡皮擦:「你說」她喜歡聽鉛筆與紙面摩擦的聲響,覺得格外治癒。
「我想跟柳垣去領證」方旭與他末世前就是一對了,相處多年感情穩定。
方昕頭也不抬:「確定了?」
方旭用力點了點頭:「嗯!」
方昕看著唯一的弟弟,露出微笑:「恭喜你們」
「姐,對不起…」方旭一聽,反而眼眶紅了。
方昕皺眉:「說什麼呢?」
「我們方家真的要絕戶了」方旭是家裡的獨生子,他跟柳垣領了證,就沒人傳宗接代了。
方昕唸了他一句:「姓方的人還會少嗎?傻瓜」
方旭從小曉得自己不一樣,方昕沒岐視過:「謝謝妳,妳一直支持我」
「是我謝謝你,姐以後要靠你養呢!」方昕露出一個微妙淺笑,繼續低頭書寫。
方旭看著他姐專注的側臉,試探道:「姐,我們隊上的大朱,一直挺欣賞妳,妳知道嗎?」
「誰?」方昕手也不停,不曉得在記些什麼。
方旭聞言,默默替大朱點了一根蠟:「他對妳獻殷勤這麼久,妳視他為無物,他徹底絕望了」
「算你了解我,呵呵~」方昕翻過一頁,繼續塗寫。
方旭很早就進了軍營,他跟姐姐差三歲,沒太多時間接觸:「姐,妳到底喜歡男的、女的?怎麼沒見妳處過對象」
方昕唇角微掀:「你猜」
方旭急了,他姐快要三十了:「妳別讓我猜,直接指給我看,我趕緊拉個媒,有聘金收呢!妳想娶媳婦我也不反對的」方昕的性子內斂隱忍,鮮少在外人面前示弱,也沒什麼深交的朋友,真怕她給悶傻了。
方昕直接將了他弟一軍:「你先讓柳垣把聘金送來,你們都要領證了」
方旭臉紅了:「姐,妳說啥呢?!我一個大男人,妳收啥聘金」柳垣長方旭一歲,兩人是同營區的士兵,隸屬於不同單位,方旭入伍就被柳垣盯上了,那一只大尾巴狼,一開始就沒安好心眼。
方昕睨了他一眼:「胳臂夠外彎的,還沒嫁呢…心疼人錢包了!」
「我…」方旭急著想替自己辯駁。
方昕手裡拿著鉛筆,低頭塗塗寫寫的,搶白道:「我們一起長大的,別想在我面前裝蒜」
「姐~」方旭臉皮薄,連忙求饒。
方昕把話題扯開:「好了,啥時領證,需要我出席嗎?」
方旭氣得握拳揍人:「出什麼席,不過走個形式,是他堅持的!」
方昕抬起頭,認真貌:「代表他是傳統的人,挺好」方旭是個小刺兒頭,講話直接又不留情面,幸好有柳垣的包容與開導,這幾年來脾氣收斂不少。
方旭將話題從自己身上扯開:「姐,妳真不考慮大朱?不如我給妳介紹別人?」
「不必了」方昕果斷回絕。
方旭覺得眼前一黑:「天呀~妳是不是不想嫁人?打定心思當剩女?」姐弟倆相依為命以來,最少有十個男人曾向方昕示好,畢竟她條件不差,想強佔的也有!方昕練過幾年武術,可不是任人推倒的軟妹子。
方昕放下鉛筆,指尖抵著方旭太陽穴:「你這無情的小婊砸,姐不過說了一句以後靠你養,馬上想把我掃地出門?是不是嫌我佔你家產?怕我吃窮你跟你老公?」
方旭趕緊叫冤:「我哪來的家產?」他姐吃得比貓還少,他怕什麼?一件衣服穿幾年,夠省的。
「那塊田呀!」她與方旭算是一戶,分得一塊員工溫室裡的種地,莫約十五坪。
「別鬧了,我哪會種田?地裡一直是妳在忙活,妳愛搞那個的話,我讓柳垣把他那塊也給妳」流星雨過後,柳垣成了孤家寡人,一人吃好全家溫飽。
方昕盯著她俊秀爽朗的弟弟:「柳垣不種嗎?」
「他那懶鬼算了吧!隨便撒了一點兒菜籽以後,每棵放著餵蟲」
方昕收回她的纖長手指:「沒空的話,姐能幫忙種著,想吃什麼?」
「隨便」擔任副隊長的他伙食好,水果、青菜一樣不缺。
方昕想了想:「小蕃茄好像不錯,看見人家賣籽的話,買一些給我」
「妳幹麻不出門買?閒著就多上街逛逛」方昕雖然腿腳不好,但她會開車,方旭能借來。
方昕馬上拒絕:「沒空」
方旭抹了抹臉,這樣子他姐肯定很難找到對象:「姐,妳不要這麼宅~一身死白死白的,不曉得還以為妳住地底下」
方昕瞪了他一眼:「我本來就晒不黑」
方旭略微思索後,語重心長:「姐,我買瓶治癒水給妳試試,好嗎?」
「別浪費了!沒用的」方昕是天生的足弓畸形,左腳比右腳短了一吋,所以走路會一跛一跛的。
方旭心存希望:「治癒水很神奇的,指不定能治好!」他也是治癒水的受益者。
「治好了我一樣宅,治來幹麻?」方昕停下手中動作。
方旭氣呼呼的:「姐,妳老實說!是不是因為腳的關系,所以怕自己被嫌棄?」
方昕毫不留情,探手巴了自家弟弟的頭:「你姐我末世前可是準碩士,誰敢嫌棄我?」末世來臨之前,方昕學得是飯店管理,打算繼承家業,因為她弟很明顯不想。
方旭捂著自己腦袋,他姐力氣可不小:「哎呦~這不是沒畢業嘛…」
想起她無緣的碩士學位,心酸呀~早知道就選其它科系了,例如醫學、藥劑、生技:「沒畢業也比你強」
方旭是被方老爹扔進軍營的,希望他能有男子氣概一些,人算不如天算,他被更有男子氣概的柳垣叼回家了,若非末世來臨,他跟柳垣絕逼沒法在一起。
方旭不氣餒:「姐,算我求妳了!隨便找個人處處看嘛!」
方昕頭也不抬,專注書寫:「行呀!你把基地長弄來跟我處」
啪嗒!一聲,像是有重物落了地,方旭站起身來,拉開厚重布簾與窗戶朝外大喊:「是誰?」
「有人嗎?」方昕站起身子,跟著方旭朝外巡視。
方旭不解:「奇怪,我明明聽見…」
「大概是雪吧!」方昕抬頭看看上方,這屋子是斜瓦的,這幾天累積了不少。
方旭關緊窗戶,拉好保暖厚布簾,外頭零下二十幾度,死凍死凍的:「姐,妳真喜歡基地長?」
方昕瞟了自家弟弟一眼:「我就這麼賤,一心想當小三兒?」
「那妳叫我弄基地長來!」方旭一聽,火氣都來了。
方昕輕鬆推托:「我就不能跟你開玩笑?」
方旭長吐一口氣:「嚇死我了~」
「你真沒幽默感」
「這不能玩!讓段老闆知道,我們肯定會出事」姐弟倆好不容易安居樂業,誰也不想弄險。
方昕板著臉,惡聲惡氣:「那你別再管我想跟誰處呀!」
方旭不死心:「那妳啥時肯嫁?」
方昕故作姿態輕佻:「行呀!那你把元副官弄來」
方旭雙手合十:「姐,人家可是基地二把手呢!我們玩不起的」
方昕繼續埋頭書寫:「都說了你沒幽默感」
「姐,真的,說一個咱們不必高攀的,成嗎?」隊上有不少單身狗呢!身手好、年紀適當,他姐為啥就不懂得欣賞?有什麼事情,他與柳垣能幫忙看著,多方便呀!
「行呀!你把鄔少校弄來」鄔少校是西部基地的高層軍官,與元淳同為紀驍的左右手。
方旭差點給跪了:「姐~」
方昕偏著腦袋,佯作思索貌:「這也不行?不曉得基地裡誰排第四哦?你弄來跟我處處」
方旭人微言輕,在那些高階軍官面前,就是一只小菜雞:「不跟妳抬槓了!我有事忙,該走了」
「恩」方昕跟弟弟拌嘴從沒輸過!哪怕輸了也能讓他知道,自家姐姐文武雙全。
「姐,妳晚餐吃什麼」方旭知道其它三個女的出外了,他姐…廚藝欠佳。
方昕抬頭想了想:「我待會兒煮個熱湯麵」啊~好麻煩呀!算了…她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