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小堯這跑速,不輸速度異能者呢!」將近五十里的路呀!胡黎表示滿意。
肖堯搔搔後腦杓,不敢居功:「我是快到家才聽見的」
胡黎使著精神力,查看院裡的大狗們:「這次變異十犬能好好活動了!一個個膘肥體壯」
「恩!」身為主要照顧者,肖堯真心覺得變異犬們吃好過爽。
「啾?」”那我呢?”杵在旁邊的啾比,是家裡最乖、最守本份的變異獸。
胡黎輕聲交待:「不勉強,想去的就一起,不過要小心別出了城,會被當成野生變異獸的」
小樂把牠放在椅子扶手:「小松,外頭太危險,你在家裡好了,我會平安歸來」
「咯~」”我最喜歡妳這一點~好了解我性格哦!”小松從空間裡拿出一粒紅棗,愉快開啃。
狐狸小隊換好衣服後,直接騎著重機過來,待他們到了圍牆邊,發現不少傭兵團出城殺怪了,與往年大相逕庭:「呦~人山人海呢!」人呀!果然是無利不早起,千古不變。
小樂像其它成員那般圍黑紗,身著防彈作戰服,猛一看不曉得她是個十三歲的半大孩子:「是呀!第七商會跟蓮貞企業,都在大肆收購變異獸屍」
「咱們光看就成啦!唉~這點兒數量,不夠塞咱們的牙縫」這次圍城的是變異羚羊群,數量五、六百左右,領頭的那只五級,不過胡黎一拳的功夫!由紀驍與段蓮貞聯手宰殺中,就快阿門了。
「那是~」三小夥伴聳聳肩,戰鬥力高就是能囂張一會兒。
一行五個人,統一的漆黑特戰服,杵在城牆上迎風觀望,肖堯領著變異十犬出城作戰,為免與其它傭兵團起爭執,騎著重機的他,領著十犬跑至隊伍尾端,打算由背後夾擊。
大犬們戰鬥力驚人,以極為可怕的速度,收割著變異獸的性命,十犬們吃喝玩樂在一起,彼此默契十足,輪流將戰利品叼回肖堯身邊,待會兒能打打牙祭。
肖堯不參予作戰,負責看守獸屍的他,身旁壘著一堆肉山,引得所有人眼饞不已,城牆外仍屬於法治區域,只得隱忍著心中貪婪,眼睜睜瞅著十頭大犬,一口一只的咬死變異羚羊,再將戰利品上繳給主子。
打著打著,變異羚羊的數量愈來愈少,有一個貪心傢伙,趁亂偷取LOKI的獵物,讓LOKI逮個正著,一把叼住了手臂,他嚇得當場朝LOKI的肚子,連開了幾槍。
LOKI哀號一聲,立刻鬆了口倒地不起,立刻血流如注,那名異能者還是不停的扣板機。
「你敢動我的狗?!找死」肖堯怒極,全身透著寒氣,一招異能凍住了他的半身,正當肖堯想了結他性命時,想起這裡是西部基地,於是化了他上半身的冰為水,一腳將人踹開。
其它九犬見狀,變異羚羊也不殺了!跑過來挺自家兄弟與主子,將受傷的LOKI護在中央。
那名異能者揉著胸口,大聲叫囂:「你好大膽子,敢在西部基地傷人!我一定會把你告上審判庭,你等著吃槍子兒!」與他同團的其它異能者,紛紛趕過來聲援,幾乎要將肖堯包圍住。
肖堯獨自與數十名異能者對峙,不顯懼色:「你能對我的狗開槍,不準我出手還擊?哼!」
嚴肅見狀立刻趕來,還是晚了一步:「進城!」他大手一揮,收光那一座小山似的羚羊屍。
「是!」肖堯將LOKI放在萊恩的背上,讓牠運著LOKI進城,他則是騎重機。
狐狸小隊所有人,一同跳下了城牆,等著迎接十犬們與肖堯。
肖堯一進城便跳下重機,跑到胡黎面前:「姐!救命!妳救救LOKI!牠流了好多血」
胡黎輕聲安撫他與LOKI:「別怕,有我在」
胡黎蹲在LOKI面前,使著熟練的精神力,將所有彈頭與碎片收進空間裡,然後淋上加料的治癒水,不一會兒LOKI急促的呼吸緩了下來,牠抬頭舔了舔肖堯的手,試圖安慰自家主子。
肖堯氣呀!他恨不得殺了那人:「姐!我…」
「我知道」先別說他們身在公眾場合,異能者們的敏銳聽力,可不是鬧著玩的。
「恩…」肖堯的拳頭握了又緊,這口氣他嚥不下去。
胡黎迅速冷靜下來,安排事情:「小樂,妳帶著變異十犬先回家了,咱們按鈴控告去」
「恩!」小樂騎上重機,領著十犬先回家了,外頭的變異獸?死得七七八八,不礙事的。
可惜西部基地法,對於變異獸保護這一塊,目前尚未有任何相關法令,他們僅能就著”毀損個人財物”這一條,進行提告。
對方也回城了,他們是至尊傭兵團,受傷的那個人,是他們的空間異能者,他們打算對肖堯提起傷害告訴,要求除了醫藥費,還要賠償養傷這一段期間的損失。
所幸沒有出人命,所以雙方坐下來,開了審前調解會,商談賠償事誼。
狐狸小隊坐成一排,胡黎在正中央,對面是至尊傭兵團,中央是他們的團主。
在場的還有幾位調解委員,是西部基地的軍人與執法者,他們僅負責旁聽。
胡漢三似的奸險男人,一身汗酸自以為瀟灑:「胡老闆,我兄弟傷的這麼重…妳看這帳?」
胡黎裝束依舊,這種混不出名堂的小角色,沒資格看她的臉:「你怎麼不說他偷我變異獸的東西呢?」
胡漢三抖了抖他的胸肌,笑得陰險狡猾,攤了攤雙手:「胡老闆可有證據?妳說他偷東西…他偷了什麼?抓賊要抓贓,是吧?哈哈哈~」
證據?尼馬~真以為東西放在空間裡,誰都拿不出來嗎?太小看姐了:「好,偷東西這事先撇開不談,他朝著我的狗開槍,所有人都瞧見了,你怎麼說」
胡漢三看了看他團裡的空間異能者:「是牠先咬了我隊上的兄弟,還不許我兄弟反擊嗎?」
胡黎盯著人:「你說的,抓賊要抓贓,他傷痕呢?我瞧瞧」
胡漢三拍了拍空間異能者的肩膀:「阿南,把你手臂給大家看看」LOKI畢竟是馴養的家犬,對人類不至於下狠手,僅能看出他手臂與肩膀上,有幾個淺淺的牙印。
肖堯瞪著他,就差把他的細瘦身軀,瞪出個洞來:「就這點兒傷,連血都不流!你需要朝牠開了二十三槍嗎?」
豆芽菜似的空間異能者,自恃著是三級高手,還是稀罕的空間異能,態度異常囂張,當場拍桌大罵道:「操他媽的!一只像熊一樣的狗,狠狠咬住老子手臂,老子能不還擊?我手臂給扯下來了,咋辦?」
肖堯冷冷反諷:「你不偷牠的獵物,牠會咬你?LOKI是家養犬,像你這樣的垃圾牠才不吃」
空間異能者聽肖堯這麼臭他,當場反擊:「你他媽的小兔崽子,嘴巴吃了屎是不是?狗就只是狗,老子就算嘣了牠,牠還是條狗!」
肖堯緊緊握拳,眸中滿是怒意:「你!」
胡漢三按下身旁的空間異能者,言歸正傳:「胡老闆,我勸妳好好賠償我兄弟,咱們大事化小,不然告上了審判庭,妳身旁這位小帥哥,可是要吃鞭子的」肖堯雖然蒙著臉,光是看那雙漂亮冰灰眸子,也曉得顏值不低。
胡黎試著講道理:「現在是末世,變異犬的戰鬥力,不輸十個成年人,你說牠只是一條狗?我覺得你們沒有進入狀況,牠殺變異羚羊的速度,比你們全加起來還快!牠不是寵物,是我們的戰友」
胡黎看著那名空間異能者,言之鑿鑿:「一時情急慌亂,朝牠開幾槍示警,我覺得這不為過,可是你明明都脫險了,還是不停開槍,一共二十三槍,這已經超過了想嚇退牠的程度,擺明想要牠的命」
胡黎望向旁聽的諸位軍人:「調解委員們,家養變異犬擊退變異兇獸,功不可沒這事兒,你們有目共睹,請問像他們這樣的作風,以後誰敢領著變異犬出戰?」基地內也有其它居民養變異動物,但是都只有一、兩隻,牠們的主要功能,大多是陪伴主人,像壯壯一樣。
幾位軍人低聲討論,一陣交頭接耳後:「胡老闆所言甚是,我們會與上級報告,也許會考慮擬定變異寵的相關法令」
空間異能者態度猖獗,指著胡黎罵道:「聽見了沒!”考慮擬定”懂不懂?那就代表現在沒有!牠就是不被保護的!老子是人,基地法寫的清清楚楚,傷人的變異獸可以就地格殺!識不識字呀你們!」
空間異能者盛氣凌人,惡狠狠地瞪著肖堯:「還有!那小子不曉得用啥招,冰了老子一下,差點讓我命都沒了!我他媽的都凍病了!他還踹了老子一腳,賠!馬上賠!不然我告你蓄意傷人,讓你挨鞭子」
胡黎想了想,以現行法律看來,他們的確沒能佔到好處。
胡黎就事論事:「你打算怎麼個賠法?」
空間異能者想了想:「賠…賠我五十萬晶核,還有一個月份的糧食,另外要十瓶治癒水!」
赫林一聽,張口就罵:「十瓶治癒水?你他媽全身殘廢?那一點皮肉傷,半瓶肯定能全好」治癒水是他心上人一滴滴凝成的,實際效果為何,赫林比誰都清楚。
空間異能者對著赫林叫囂,雙眼圓瞪牛鈴似的:「我受的是內傷,你懂個屁啊!就十瓶,一瓶都不能少」治癒水奇貨可居,黑市價一瓶十萬晶核以上,不少人是有多少買多少,轉手一賣荷包滿滿。
胡黎聳肩:「你們這般獅子大開口,我沒辦法接受,我感受不到誠意」
咄咄逼人的空間異能者,指著肖堯死咬不放:「不談?咱們就上審判庭,老子討不了好,也不讓他好過!操!」
「姐,我上審判庭」對於這種噁心的傢伙,肖堯一粒米都不想給。
胡黎輕拍他的手背:「最重得鞭刑二十呦!再考慮考慮」鞭刑對狐狸小隊來說,稱不上什麼大事,但是皮開肉綻難免。
胡漢三見狀,落井下石道:「小伙子,鞭刑死疼死疼的!說不定二十下打完,你都尿褲子了,哈哈~」
胡黎巡視對面所有人,將他們牢記於心:「至尊傭兵團的諸位,我手裡有治癒水,我願意現在就將他的傷全部治好,另外賠償十萬晶核,奉勸你們見好就收」
空間異能者嚥不下這口氣,非得按著他意思來:「不行!五十萬晶核,一個月份糧食,十瓶治癒水!少一樣都沒得談」空間裡有一頭偷的羚羊屍,再拿到這些賠償,能吃香喝辣幾個月。
胡黎輕聲說著重話:「至尊傭兵團的諸位,我是恩怨分明的人,得罪了我,絕對討不了好」
胡漢三朗聲大笑,偏不信邪:「得罪妳又如何呢?在治法嚴明的基地內,妳能咋地?哈哈~」
胡黎看著身旁的人:「小堯,你真的要上審判庭?」
肖堯用力點頭:「恩!」
「好,姐尊重你的選擇,但別忘了,你是我弟弟,不是誰都能碰的」胡黎說完,冷冷巡視眼前這票混球,敢在姐的頭上動土?信不信姐一根手指不伸,弄死你們全部?若不是與基地長有私交,眨眼間讓人死無全屍。
肖堯握了握胡黎的手:「恩,我曉得」
胡黎看著對面的人,冷冷說道:「你們去告吧!我們等著,我們會陪他一起上審判庭」
「操!敬酒不吃吃罰酒!走!」胡漢三眼見談不攏,一拍兩瞪眼。
肖堯因為蓄意傷人一案,當真被告上審判庭,剛宰完變異獸的紀驍、段蓮貞,皆是一身血污與汗臭,兩人收到消息馬上趕來,肖堯看著特意來聽審的他們,微微點了頭,沒多大反應。
「庭前所站何人?」
「回庭上的話,我是肖堯」他拆了自己的面紗,首次在公開場合,顯露他的長相模樣。
又是上次那位硬漢審判長,他仔細打量肖堯的臉龐,然後轉頭看了紀驍,他先是揉揉眼睛,再仔細看了一次!呦~這麼大的私生子?這、這…等等!聽說紀驍有個妹妹,嫁給姓肖的…該不會…機智點滿的審判長,立馬推理出真相。
他讀著手中的卷宗,稍微了解案情,杵在一旁的狐狸小隊,沉默旁觀。
審判長沉聲問案:「肖堯,對於曾南說你蓄意傷人一事,你可有任何抗辯?」
肖堯有些膽怯,唯唯諾諾說道:「報告審判長,當時我在城外打變異獸,我怕家裡的大狗們,嚇壞其它人,故意選擇偏僻地點了,可是他瞧我的狗打了那麼多獵物,故意靠過來偷取,還被我的狗發現了…」
「狗想守護牠的口糧,所以嚇退偷東西的人,可是他…他竟然…」肖堯說及此處,悄悄紅了眼眶,眼淚要掉不掉的,多麼白淨的美少年,宛若雪地精靈般,突然紅了眼眶…哎呦~令人怪不捨的,他不過是十五歲的男孩紙呀!
「他對我的狗開了二十三槍!我拚命喊著他停手,他都沒理會我,像是殺紅了眼似的,不停扣板機!我、我是想攔下他…所以才使異能,凍住他臂膀!沒想到他竟然想殺我,我心裡一急,就一腳把他踢開了…」
肖堯低著頭,語調悲戚輕聲呢喃:「LOKI是條好狗,牠被開了二十幾槍,都沒想傷害那個人!牠…只是在獵變異獸,想護住自己的口糧,幫忙保衛基地…是我的錯,我沒好好保護牠…」
肖堯說到傷心處,留下兩滴清淚:「牠為了保護我,好幾次差點死了…我竟然沒保護好牠…」
審判長心軟的一踏糊塗,清了清喉嚨:「曾南在訴狀裡提到,調解會時他提過和解,可是你不願給出任何賠償,求償無門的他因為氣憤,將你告上了審判庭,此事為真?」
肖堯望向審判長,神情淒楚:「回審判長的話,末世開始我便失去雙親,連相依為命的爺爺都餓死了,是那位好心的姐姐,收留我、給我飯吃,曾南堅持要五十萬晶核,一個月份糧食,十瓶治癒水,我是孤兒…哪裡拿得出來?」
胡黎舉手示意她想發言,審判長點了點頭:「報告審判長,我當時也在,我願意提供治病的治癒水,還有十萬晶核,他們不接受也不肯再談,堅持將肖堯告上審判庭」
肖堯看著胡黎,潸然淚下:「姐姐…對不起,我拖累妳了…對不起!妳當初該讓我凍死的,我就不會害到你們了…」
胡黎按著扶手,一把跳過了庭欄,輕輕摟住哭也無聲的肖堯:「傻孩子,你不是孤兒,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肖堯哭得哽咽,雙肩輕顫:「姐姐,對不起…」
真是聞著落淚,見者傷心呀!那幾句”我是孤兒”、”讓我凍死”,像是在剜紀驍跟段蓮貞的心,好疼好疼的啊~要不是夫妻倆牽著手咬牙撐住,兩人都想濫用職權了。
胡黎輕拍著肖堯的背:「審判長,我們家小堯還是不成熟的少年,看見相依為命的狗受傷了,一時情急了!我很有誠意,願意負責治癒對方的傷勢,再給十萬晶核壓驚費,希望大事化小」
「嗯…我明白了…」審判長看著紀驍跟段蓮貞眼眶通紅,死死隱忍的模樣,他曉得該怎麼判了。
他仔細閱讀了軍醫院給出的評估報告,對三級異能者來說,這是休養兩天能好的輕傷:「好,念在你年紀尚小而且是初犯,罰你賠償對方治癒水一瓶,晶核五萬或信用點五千,那個…肖堯,你是水系異能者?」
肖堯用手背抹掉了眼淚:「是的…」變異水系…也是水系嘛~完全沒毛病。
「好,另罰你勞役十日!可以造水代替」西部基地老缺水囉!讓他幹苦工、築城牆多浪費,審判長又不是傻子。
審判長感慨萬千,唉~這麼好的男孩紙,差點被世間汙濁弄髒了:「你要記得教訓,以後遇事冷靜思考,懂嗎?」肖堯身為唯一關系戶,從不擺顯身份,為了替基地長分憂,私下捐獻物資給士兵們,這麼孝順懂事的孩子,能壞到哪裡?明明是遇上想訛錢的混蛋。
肖堯十分受教,點點頭:「懂,謝謝審判長…」
審判長非常滿意,狐狸小隊的成員,都可教化:「恩,好,退庭」
肖堯抱著胡黎,那聲音說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姐姐…」
胡黎使著無形精神力,凝出迷你結界隔音:「媽的,就是得作一作,才能把事情處理好」
「恩…」恢復面癱本性的肖堯,枕著胡黎肩膀藏起臉,眼淚收放自如,他傷心嗎?當然會為LOKI難過,但是他至於哭成這樣嗎?唉~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呀!鞭刑二十對他來說,像被變異獸撓了,泡一泡治癒水,十分鐘後生龍活虎!但何必自討苦吃。
胡黎煞是故意的說道:「走,我們去繳納賠償」
「唉~LOKI流了這麼多血,尚未脫離險境呢!我看以後想獵變異獸,還是開車去遠地好了,週圍都沒人安全點兒」在場的士兵們,包含還沒走的審判長,腳下一滑…哎呀!那可是西部基地十神犬,以後都不幫著護城了?這事不能完呀!
一干人等看著紀驍,基地長…這事咋辦呀?十神犬的戰鬥力,堪比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耶!
紀驍牽著段蓮貞的手忽地起身,滿臉憤恨與不甘,老子不曉得!老子的外甥,哭著說他是一個孤兒!你叫老子能怎辦?現在說他是老子的親戚,就該幫襯幫襯基地?老子沒那麼大臉。
紀驍非常難得的當眾發怒,就差扔幾個雷球,大搞破壞宣洩一番:「老子回家種地算了,操!」一肚子火無處發的他,牽著段蓮貞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段蓮貞看著肖堯,滿是不捨與為難,忍住沒說一句,隨著紀驍迅速離開了。
肖堯沒料到紀驍這麼走心:「我是不是太…」只能說,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了。
胡黎拍了拍肖堯的肩,打斷他想說的話:「我們先回家吧!」
一行人繳完裁定的賠償後,疾行似風地趕回了家裡:「LOKI!你沒事吧?還疼不疼?」
咬牛骨咬得正歡的LOKI,一身血污已乾,聽見肖堯的關切,牠一臉懵逼,清楚寫著:啥?疼啥?
變異十犬待在院子裡,吃著嚴肅放發的變異羚羊,一個個咬的不亦樂乎,將稍早發生的衝突事件,完全拋諸腦後,所有人除了鬆一口氣,再次感佩於變異動物的生命力,腸子差點流一地了,現在能吃能撒歡。
胡黎性子極其護短,這筆帳一定要討回來,她從空間裡,取出一把銅質碎屑:「這裡一共二十三顆子彈,姐對你倆保證,這些…我會全部還給曾南,我要他活著比死了還難受!」
赫林想起那一票王八蛋,氣得挽高了衣袖,罵罵咧咧:「姐,不能在基地內動手,咱們等他出基地,操!小爺看他五萬晶核能爽多久,不信他不幹活」
晨浣瞅著肖堯,感性說道:「你受委屈了…」
肖堯揉了揉LOKI腦袋:「不委屈啊!我不上審判庭,變異獸的權益,不會受到重視」哪怕最後判了鞭刑,肖堯也不後悔,這些變異犬如同他的家人,他該守護牠們的安全與未來。
晨浣輕嘆:「傻孩子,搞不好要挨鞭子的…」
肖堯笑得沒心沒肺:「鞭刑而已,還沒姐夫捶我們的一半疼呢!呵呵~」身為高級異能者的他,只怕比自己更高級的異能者,啊…還有大範圍的高殺傷力軍武。
胡黎滿意極了:「我們家小堯懂事了」這孩子能屈能伸,懂得審時度勢,可以獨當一面了。
赫林指著肖堯:「這何止懂…簡直腹黑!」要不是他太熟這個心機BOY,都以為肖堯真哭了。
胡黎想起紀驍的表情:「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你舅?他看起來很火大呀!」
肖堯揉了揉萊恩的頭:「就讓他火,愈火…這法愈快修訂,對大家都好」
胡黎也覺得,基地法是該增修相關條例:「咱們吃飯,天大的事兒…先填飽肚子再處理」
「好~~」所有人表示贊同。
肖堯指著自己,興致高昂:「姐!姐!我想吃…」
胡黎睨了他一眼,唇際含笑:「蒜蓉小龍蝦?去撈」
肖堯挽高了衣袖,有大幹一場的熱情:「是!」
平日裡廣結善緣的狐狸小隊,還坐在桌邊大快朵頤時,這場審判的經過與結果,悄悄流傳了出來。
錢多不怕事的齊會長,率先打響了頭炮!從今天起,第七商會所有店面,拒絕接納至尊傭兵團,拒絕到什麼時候?拒絕到它散了!變異獸屍也不用繳來了,再便宜都不收。
地熱溫室也發出了公告,拒絕與至尊傭兵團有任何交易與合作,想吃青菜、水果?自己種。
《狐狸鮮食坊》更不用講,大大紙條貼在門口:拒絕接納至尊傭兵團與其親屬。
神秘低調的育林場,興建中的糖廠、紙廠,陸續貼出正式公告,拒絕至尊傭兵團與其親屬應徵、採買。
商店街的所有老闆,力挺商會同業,拒絕接納至尊傭兵團,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不然也看在胡老闆和的麵!多好吃、多便宜啊~商店街開幕時,人家捐了幾百響的鞭炮呢!總得有所表示。
基地商店跟中醫院礙於政策法令,否則他們也想表態…
實驗室的鄒.神童.汎知悉後,整天氣鼓鼓的,超想拿他幫著研究的藥劑,插滿曾南的屁股。
至尊傭兵團那群大老爺們,本以為不過是一間小小的鮮食坊,大不了以後不吃便宜鮮食,沒想到胡黎面子這麼大,幾乎基地內90%的生意人,都與胡黎交好。
受過變異十犬+狐狸小隊好處的兵哥哥們,一聽捐衣捐襪捐褲衩,私下還贈水的肖堯,竟然被訛了!哎呦~數千人群情激奮,這麼好的小夥子,有點什麼都想著軍方,他們能無動於衷?那是牲口來著!一個個摩拳擦掌,想著要怎麼整治至尊傭兵團…暗搓搓的。
隸屬於軍方的異能隊同樣氣憤不己,簡直不能忍!狐狸小隊不止是同僚,更是殺變異獸的高手,肖堯、晨浣經常請他們喝水、吃黃瓜呢!什麼屁至尊傭兵團,逮到機會非套麻袋揍一頓不可,哪疼往哪揍。
不到三天,至尊傭兵團成為西部基地內,第一個因為輿論被迫解散的傭兵團,十幾個眼力好的,趁機各奔前程,良禽擇木而棲嘛!得罪了一個面子這麼大的人,這是想死還是想死呢?肯定是想死吧!他們不想呀!趕緊的~哪邊更好往哪邊去了。
一個星期後,相關法令正式公布,條款寫得清清楚楚,傷害、殘殺馴養的變異獸,同樣要上審判庭並做出賠償,而家養變異獸發狂傷人,飼主需負連帶刑責,飼主不得虐待變異獸,給予應有權益的同時,亦需要擔起相對應的社會責任。
保禦基地的變異獸,將論功行賞,獲得實質獎勵(信用點),不具強迫效應,鼓勵主動參戰。
肖堯讀著變異獸法,略微皺眉:「有點粗糙…」前幾天他主動跟紀驍、段蓮貞聯絡,三人感情親暱如初,不過他舅媽有點多愁善感,偶爾會瞅著他一語不發,最終化為一聲嘆息。(段蓮貞表示:真心疼這孩子,幸虧他們都遇上了胡黎…)
胡黎端著一杯自製的酸奶,慢慢啜飲:「至少是個開始」真尼馬酸~還是做成優格好了,可以沾水果來吃,空間裡一堆牛奶,能製成不少各類食品。
晨浣深表贊同:「是呀!以前變異獸是個人財物,現在是活生生的動物,好多了」他塞了一片果乾給啾比,牠特別愛啃變異水果乾。
胡黎把酸奶推給老公,酸得口水頻分泌,她不想喝了:「”活生生”這觀念很重要,務必讓人明白變異獸的意義,我不希望變異獸成了免洗筷」就像耕田的農牛,古時候的戰馬或馱驢,想要利用牠們的價值,更應該妥善照料牠們的生活起居。
嚴肅接過酸奶,對著老婆抿過的杯沿,美滋滋的喝了起來。
赫林暗搓搓地關注著仇人:「姐,至尊傭兵團換新名字,現在叫天王傭兵團了」
肖堯斥之以鼻:「真夠中二的!」
胡黎正在讀Maxine傳來的檔案,各大基地的最新情報:「全員到齊?」伊曼領著谷家軍,擼翻了將軍跟他女兒,成為東部基地的首長,東部基地新人新氣象,求新、求變、求改革,華夏未來有了更多希望。
「跑了一半以上,現在剩十五、六個左右」
「跑掉的算了,不予追究,沒跑的那些呢?」胡黎不想死嗑到底,總得給人留一條活路走。
「嘿嘿嘿~他們後天出任務,想去搜物資來著!」
晨浣挑眉:「這年頭哪來的物資搜?」
「基地放的物資任務,因為興建圖書館,收購各式玻璃製品,操他媽的…要不是有姐,他們連任務也沒能接,得上街要飯了」圖書館的神秘金主便是胡黎本人,這麼大的建案,不止基地工兵隊,百姓們亦有參予,不少相關背景的倖存者,因此有了一份工作。
熱衷建築與閱讀的鄔啟岳,每天忙活十幾個鐘頭,加班到三更半夜,連睡覺都夢見了圖書館。
肖堯好奇:「不是有五萬晶核嘛?」
說起搜索消息,赫林是一等一的好手:「那個團長獨佔了!治癒水曾南也沒喝,賣了十四萬多晶核」
肖堯看不起他們…全部:「一票龜孫子!」
安之若素的胡黎,讀完情報後心中有數,收了衛星終端:「你們整理整理,明早出城尋仇了」
赫林好興奮啊!他不停搓著手:「哈哈~總算等到了!好!」
「小樂妳跟小松,這次隨我們出城」按胡黎的估計,他們只會離開七十二小時。
小松站在小樂肩頭,一臉驚恐!小樂卻是眉開眼笑:「恩!好呀!」
小松咳嗽了兩聲:”我不舒服…基地外頭風沙大,我不應該出去…”
「帶你去練練手,你不要呀?可以暗搓搓的偷東西,還能鎖人空間呦!」
小松嘴巴微張,看起來有點傻:”練手?”
胡黎眉眼帶笑,出言鼓動:「那麼久沒偷東西了,手癢不癢?好不容易升級,你不想試試?」
小松使勁兒撓著全身上下:”癢啊~~ 癢癢癢!我癢~”
胡黎一手撐著額側,明知故問:「那你還不舒服嗎?」
小松揮舞著一雙爪子,靈活做著體操,就差沒打套功夫:”舒服舒服舒服!”
胡黎輕聲嗤笑:「小樣兒…」
趕在天王傭兵團出城前,他們先一步出了基地,爭取成立不在場證明,免得滋生額外的禍端。
「映然姐,妳慢慢走會兒!我繼續跑」熱衷於變強的駱恆,每天都跑一萬米以上,非常自律。
「恩…」每日清晨,天色濛濛亮的時候,溫映然與駱恆晨跑鍛鍊,身穿長袖運動服的她,為避免不必要麻煩,總是做中性打扮,憑她的乾扁體型與身高,戴著棒球帽藏起及肩長髮,跟半大少年沒兩樣。
冒著薄汗的溫映然,繞著圍牆慢慢走,這裡本來一片空曠,上個月初,搭起了禁止立入的高聳鐵網,佔地遼闊週徑莫約一萬米,聽說要蓋一座圖書館,她拉駱恆來這一帶練跑,看著各式建材不斷增加,建場內一點點地展露不同,重度書痴的她心存期待。
「看路」一句冷冽的警告,忽地傳來。
「對不起!」習慣性低頭走路的她,撞上了一名穿著連身工作服的高大男子。
清晨五點不到,誰在路上晃閒?武力值逼近渣的她,警覺性的壓著嗓子說話:「我幫忙撿」
「抬頭」那個沒有溫度的聲音,再次迴響。
「什麼?」
鄔啟岳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小不點兒:「我說你,抬起頭來」要不是在看他年紀小,鄔啟岳沒這麼輕易放過他。
溫映然把一捲捲的藍圖,一股腦塞進那人懷裡,一溜煙的跑了:「對不起、對不起!請你原諒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先走了!」
走路一直低著頭,都不用看路嗎?「冒失!」趕工趕到現在的鄔啟岳,累到看東西快重影了,他想回宿舍洗澡,再好好睡個覺。
待他走到宿舍,探手進口袋一摸,發現寢室鑰匙不翼而飛,眉頭一皺:遭扒手了?敢把歪腦筋動到他頭上?找死!鄔啟岳把藍圖擱在地上,趕著捉賊轉頭就跑。
「你!」鄔啟岳身型高大,還是五級異能者,跑速不輸給速度變異,一下子就找到了人。
溫映然走在回家的半途中,聽見背後有人在喊,好像是剛才她撞上的那名男子,竟然追上來了!莫非他是跟蹤狂?天呀~大早上的,路上都沒其它人,萬一…萬一…不行!溫映然驚覺不妙,下意識的拔腿就跑。
「別跑!」鄔啟岳瞧那一名小不點兒,竟敢加速逃掉,頓時心生惱意。
鄔啟岳厲聲斥責:「叫你還跑!」用不了三十秒,輕鬆追上眼前的小扒手,一把將人摁在牆上。
被甩在牆上的溫映然,被迫抬起頭來,看著那名高大男子,天啊~兩人最少差了三十厘米。
「我沒有拿你的東西」溫映然不自覺使出了她的特殊技能。
分明做賊心虛!他都還沒問:「交出來」
溫映然拚命搖頭:「不管你丟了什麼,絕對不是我拿的!」她是白痴嗎?為什麼不等駱恆,就這麼自己一個人走回家,天曉得落單女子有多麼危險。
身型魁梧的鄔啟岳,氣場全開壓迫感爆表,阻絕了她的所有去路:「東西還我,既往不究」
溫映然拚命辯解:「我發誓!真不是我拿的…可能、可能掉在我們撞上那裡了」
莫非想調虎離山?鄔啟岳揪著小不點兒的衣領,眸光銳利:「趁機逃跑?」
惶惶不安的溫映然,頭搖像波浪鼓似的:「沒有,我發誓!」
「我是軍隊的人,根據基地法遇上現行犯,我能行使逮捕權!不要逼我」雖然他是窮逼,不代表寢室不需要鎖,上個月才買了好幾件新褲衩跟襪子的。
溫映然急得眼眶都紅了:「我發誓…真的、真的不是我…無論你丟了什麼,我沒有拿,我沒有」
「轉過去!雙手舉高趴牆,雙腳打開」難得鄔啟岳善心大發,這個小不點兒竟然執迷不悟。
「不行!你…你不能搜我的身…我、我…」該不該說呢?說了會不會更糟?他如果不是軍隊的人怎麼辦?溫映然一慌就失了主意,當場進退不得。
鄔啟岳大手一翻,硬是將人轉了過去,逼小不點兒雙掌貼牆站好,徹頭徹尾仔細搜了一遍:「這是什麼?你藏了什麼在這!是不是我的東西?」他一雙粗糙大手,按在人家左右脅下,仔細摸了幾把,軟軟熱熱小小的…手感還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