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救出被五毒老祖擒住的風鈴,錢天馭兼程趕路,過了十日,已到了嶺南和南唐國交界的「五嶺」。五嶺由大庾、騎田、都龐、萌渚、越城五座山嶺組成,雖是山間野嶺,但是南北採藥趕集之人,絡繹於途,錢天馭走在山道上,也頗不寂寞。
又過了兩天一夜,錢天馭翻過了五嶺,看到前方的村口有一座關卡,十幾名士兵正在盤查過往的村民及採藥客;再走得近點,只見關卡上立著一桿寫著「唐」字的大旗,看來已到了「南唐國」的地界。
風鈴被五毒老祖所擒之後,把自己身上的鳳凰玉珮交給錢天馭,讓他帶著玉珮去找風鈴的母親求救。
錢天馭心想:「這裡已是南唐國地界,我拿出風鈴的玉珮給關卡的士兵看,他們便可以去通知她的娘親李韻琴郡主。」剛剛伸手到衣襟裡掏出玉珮,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自前方經過。
「小紅!那不是小紅嗎?」錢天馭仔細一看,一名身著紅衫的美貌少女騎在馬上,後頭跟著一群身配刀劍的隨從,那不就是自己四處尋找的愛人小紅嗎?他奔上前欲相認,她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似乎不認識錢天馭。
錢天馭往馬後那群人一看,不禁驚訝萬分;跟隨她的都是些使刀弄槍的江湖人物,他認著隨從們的面容,竟看到兩名熟人;當日道觀中比劍的蔡一智和辛清純兩人,赫然也在隨從行列之中。
錢天馭一個箭步上前,問道:「蔡道長、辛道長,你們不是在天觀劍派的道觀嗎?怎麼又成了小紅的隨從?」
蔡一智垂頭喪氣道:「公子,這世上再沒有天觀劍派了,我和辛師妹現在已是逍遙宮的手下。」
錢天馭心想:「這是怎麼回事,當日天觀劍派被天蠍教圍攻,若是被天蠍教攻下,應投降的是天蠍教,怎麼又成了什麼『逍遙宮』的手下,我逃離道觀的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何事?」
那紅衫少女對蔡一智道:「還不快隨我去見尊主,在這和不相干的人說甚麼廢話?」
說完一馬鞭打在蔡一智臉上,蔡一智臉上隨即烙上一道血痕,他摀著臉不敢叫痛,恭恭敬敬的對紅衫少女諾了一聲,繼續跟著隨從隊伍前行。
紅衫少女勒緊韁繩,座騎行進更快,看她容貌,明明就是小紅,何以不和錢天馭相認?而她一個年輕少女,怎麼能能統領著這夥,如蔡一智等武功高強的江湖高手?總總怪事,著實令人費解!
他跑向紅衫少女的隊伍十幾步,突然覺得胸口砰砰亂跳,一陣良心不安,無奈地搖頭;不久後轉過方向,往南唐國的關卡走去。錢天馭極想追上前問過究竟,轉個念頭一想,風鈴還落在五毒老祖手中,自己得快點進入南唐國,通知風鈴的娘親李韻琴郡主。
進入村口的南唐國關卡,便可救被擒的風鈴;但是錢天馭向前走,又分心想著騎馬走遠的小紅,為難之際,他邊走邊自嘲道:「錢天馭啊錢天馭,到底是愛人重要,還是救人重要?你可不要落了個兩頭空啊!」
村口的採藥客和村民,見錢天馭奔過來跑過去,沒來由地自言自語,以為這書生犯了顛狂之症,有的繞路而行,有的同情嘆息。村口一名守關的老兵,不耐煩地吼道:「你這書生在關口跑來跑去作什?不想入關的就趁早滾他奶奶的,不要在這裡礙事!」
錢天馭心想,我切不可再三心兩意,趕緊去見郡主娘娘要緊;拿出鳳凰玉珮,在老兵面前舉起。「這位軍爺,這是郡主娘娘的女兒交給我的玉珮,請您通報郡主一聲,在下有緊急要事相告!」
老兵見到鳳凰玉珮,刻有李樹鳳凰,正是南唐國國姓「李」姓的象徵,這名書生不是達官貴人就是皇親,當下收斂起粗魯的態度,恭恭敬敬說道:「這位公子,小人不會說話衝撞了您,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的計較。」
錢天馭點頭原諒,老兵便帶他去見了統領關卡的校尉,說出風鈴被五毒老祖擒走的情由之後,校尉連忙派出一隊士兵與車馬,護送錢天馭前往南唐國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