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耽美 無人等候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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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肝臟移植?」江硯愣在原地。
  雖然從普通病房被轉入加護病房時,他就有感覺徐瑞麗的情況和第一次不一樣,但他仍以為徐瑞麗遲早會醒過來。
  大量的普拿疼加酒精和大量的安眠藥,對身體的損傷程度不可同日而語,徐瑞麗平日裡只會固定服用精神科開的安眠藥,普拿疼一定是特地去買的,作為醫生的江磐青著臉,意識到徐瑞麗這次自殺是認真的,並非鬧劇。
  「……對,普拿疼服用過量會傷害肝臟,而且她還配酒……不趕快換肝的話,可能很快就會死。」江磐說,停頓了下,又喃喃道:「她有必要這樣嗎……?」
  想到徐瑞麗崩潰流著眼淚離家的樣子,江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只能低頭看著鞋尖。
  見他這樣,江磐以為哥哥是在心裡譴責自己不回去、導致媽媽自殺,煩悶地用手指耙梳了下頭髮,很想轉身就走,但是人命關天,他是醫生,最清楚徐瑞麗正在危急的時候,不能撒手不管。
  直系血親是最好的活體捐肝人選,確認要進行移植之後,醫院立即啟動相關程序,安排江硯和江磐進行一系列的檢查。
  徐瑞麗的狀況極差,住進加護病房第二天時,甚至動用了洗肝,暫時維持生理機能,醫療團隊在與死神賽跑。
  為了搶時間,檢查程序進行很快,江硯的態度很配合,只是寬鬆的檢驗袍套在他身上,露出了手臂、小腿,被毆打的傷痕露了出來,一條一條青青紫紫的,在白皙的四肢上顯得突兀。
  護理人員看見,關心地問了幾句,江硯只笑笑說沒事已經過了一陣子,但江磐曉得那應該是媽媽打的。
  過了兩日,所有的檢查結果出爐,要會面器官捐贈小組、進行最後的評估前,兄弟二人坐在一塊會議室外面等徐永成來,江磐側眼看著哥哥,低聲道:「……一般來說,捐肝會以同血型的優先。」
  徐瑞麗是A型、江硯也是A型,江磐和江啟銘都是B型。江磐的言下之意是,江硯是最佳的捐贈人選。
  「不同血型之間捐贈,雖然會稍微多幾個處理步驟,也不是不行。」江磐停頓了下,才問:「哥,你想捐嗎?」
  江硯目視前方,看不出視線落在何處,「你覺得……媽知道是我捐給她的,她會高興嗎?」
  江磐愣了下,沒有想到江硯竟然會問這個問題。
  「……現在是你想不想捐,你考慮她的想法幹嘛?」江磐的話裡隱隱帶著怒氣。
  急性肝衰竭患者的肝臟移植手術難度高,要盡量降低可能產生排斥的狀況,如果江硯不捐,由他來捐,後續因為血型不同等發生排斥的機率相對會大很多,徐瑞麗性命垂危,這次手術預後好不好全看江硯的意思,為什麼還要考慮她高興不高興?
  江硯苦笑了下,他曉得江磐不會懂他的處境,只是低聲道:「……我沒想過不捐這個選項。」
  這個回答讓江磐再次愣住,「……自殺是她的選擇,我們沒有一定要承擔。」
  「……你能眼睜睜看著媽就這樣死掉嗎?」江硯問。
  「……」江磐沉默。
  江硯自顧自的回答道:「我沒有辦法。」
  江磐當然也沒有辦法,但是這不代表江硯是別無選擇的,從小到大他親眼看著徐瑞麗如何對待哥哥,十分不理解為什麼江硯仍能如此義無反顧。
  這時候,徐永成到了,江磐沒有來得及再說甚麼,只能跟在小舅舅和江硯身後進入會議室。
  器官捐贈小組的主持醫師帶著團隊一一檢視過兄弟倆的檢驗數據,確認捐贈意願和評估基本的資訊之後,也判定由江硯捐贈最合適,在場的家屬都同意之後,只剩最後進行捐贈前的心理和社會環境評估。
  江硯被帶去一個小會面室,一臉和藹可親的女社工師坐在江硯對面,看上去有點年紀,拿了夾著評估表的板子,一一詢問上頭的問題,江硯原以為就只是走個過場,也簡單回答。
  「……捐肝手術之後如果恢復良好,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但是一般會建議在家休養三個星期,傷口滿大的,所以吃飯、洗澡都需要有人幫忙,到時候有人可以照顧你嗎?」
  江硯遲疑了下,回答道:「弟弟應該可以幫忙,還有爸爸。」雖然現在還連絡不到江啟銘。
  「爸爸……是之後會過來花蓮這裡嗎?」社工師從頭到尾沒看到江啟銘,有些困惑。
  「……應該吧。」江硯回答,其實他也不確定。
  社工師提筆在評估表上寫下江硯的回答,然後停頓了會,盡量以和緩的口氣詢問:「你和媽媽的關係,現在還好嗎?」
  江硯看著對方,臉色微僵,不曉得該不該老實回答這個問題,社工師察覺到他的緊繃,柔聲道:「我只是想確認,你是在自願的情況下捐贈的,沒有任何人強迫你。」
  在接到這個評估的個案時,社工師收到了主治醫師的提醒,江硯在該醫院的病歷上記錄了前一次住院的前因後果,中間間隔了十幾年,他身上明顯帶著傷,弟弟又是醫師,這樣的狀況並不正常,雖然救命要緊,但是他們也不願意成為家庭暴力的加害者。
  「……我是自願的,沒人逼我捐。」江硯回答道。
  社工師盯著他的眼睛,二人對視了好一陣子,見江硯沒有迴避她的眼神,滿臉坦然,她才點點頭,又寫下幾筆紀錄,完成這次評估。
  收起筆之後,她看著江硯,「你的體重有點輕,還好媽媽身材也比較嬌小,你的肝給她應該沒問題,手術之後可能會有一陣子很難受,但是過去了就能恢復正常的生活,記得要多吃一些高蛋白的食物。」
  江硯點頭。
  看著三十多歲的青年,社工師知道自己不過萍水相逢,在執業生涯當中,她會談過許多個案,捐肝救父、捐腎救母聽上去都很感人,但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迫於孝道和親人輿論壓力下而同意捐贈的子女、配偶也經手過好幾位,當然也有遇過因為家庭失和不願捐贈的個案,或是用金錢甚至假結婚就為了獲得活體器官捐贈的狀況也時有耳聞。
  自己能給予的幫助有限,並且也要江硯願意求助,她才能出手,更不可能真正去勸江硯再想想要不要捐,退一萬步來說,江硯雖然確實是自願的,但在這樣扭曲的關係之下,被摘除的肝臟除了對方的命以外,到底還能換來甚麼,很難樂觀,但是手術之後,切除的肝就是切掉了,沒有後悔的餘地。
  她並不知道江硯是否想過這些,只能在起身時拍拍他的肩膀,當作打氣,離去前拿了張名片給江硯,最後又提了一句:「除了家人之外,你也可以跟信任的朋友說一下你要手術的事情,看有沒有人可以來幫忙,之後弟弟同時要照顧你跟媽媽,可能會比較辛苦……或者有需要你也可以找我,我可以幫你轉介一些資源。」
  江硯又乖巧地點頭,社工師看多了這種「乖孩子」,曉得他大概有九成九不會聯繫自己。
  所有的評估程序結束之後,隔天一大早就要進行移植手術,江硯待在病房裡,拿起手機,先傳了訊息通知主管手術之後需要請假一個月,然後打開Line,爸爸依然沒有已讀他的訊息。
  照道理來說,初二時江啟銘應該會來花蓮,但是到現在初四了依然不見蹤影,江硯不免有些擔心,但是這幾天看江磐一臉也不關心爸爸去向的樣子,他也就只是默默再留了一條訊息給爸爸,通知手術的事情。
  打開臉書看,大多數都是朋友同事的年夜飯、踏春、回娘家的照片,這當中沒見到林子凡的消息,江硯也沒有特別再點開他的個人檔案來看。
  林子凡大概已經帶著他現在的男朋友去見他媽媽了吧。江硯想,不過這早就不關他的事了。
  想著社工師提醒的話,江硯瀏覽過LINE一整排的聊天內容,大部分都是同學和同事傳來的新春罐頭祝賀,滑過劉春望幾天前回傳給他的那個「好」的回覆時,他停下來,點進去看。
  從小年夜那天認識到現在也不到十天,他們在Line上面的對話也不多,江硯指頭微動,點了一個貼圖傳過去。
  等了一會兒,劉春望可能在忙,沒有回覆,江硯也說不上來自己是慶幸還是失落,跳出聊天室的介面,點開新聞瀏覽。
  這幾日入院的病人開始增多,原本過年時半滿的病房很快接近九成滿,醫院裡的聲音變得雜亂,江硯住的是雙人病房,是江磐主動出錢替他升等的,另一床的病人是這兩天要動手術的胃癌患者,年紀很輕的一個女人,因為疼痛打了鎮定劑睡著,旁邊有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女人在照顧。
  由於顧慮隱私,兩床之間有隔簾擋著,江硯看手機看得無聊,放下手機放空,然後開始觀察隔簾透過來的影子,那個照顧的人輕手輕腳端著裝水的臉盆從浴室走到病床邊,然後是擰毛巾的些微水聲。
  江硯看著那抹影子坐在病床邊,似乎是拿著毛巾在替病人擦拭,擦了一陣子,對方的動作停下來,維持著原本的姿勢很久,然後他看見那抹影子俯下上身,似乎是將嘴唇輕輕按在睡著的病人臉上,然後無聲起身,又端著臉盆走去浴室。
  這次她進去後,將浴室的門關上,沒多久,門板後隱隱傳來啜泣的聲音。
  只有碰面時點了頭,稍微聊了幾句,江硯不知道她們是姊妹還是好朋友又或者是其他的關係,但是願意在住院的時候來陪伴,感情肯定很好,他轉頭往玻璃窗外看去,一片漆黑的夜色,反映出他的面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心裡是甚麼滋味。
  因為怕外公外婆擔心,江磐在花蓮的這幾日,晚上都會先去外婆家一趟陪兩位長輩吃晚飯才又藉口去朋友家玩、返回醫院,進入病房,看見江硯靠坐在病床上,握著手機歪歪斜斜地打盹。
  見他似乎睡沉了,江磐放輕手腳將病床搖平,把手機拿到旁邊的床頭櫃上放著,替江硯蓋好被子。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哥哥的睡臉一會兒,然後拿出手機,傳訊息給自己的男朋友,知會將要在花蓮待上一陣子的事情,也傳訊息給診所的院長請假。
  江磐的男朋友知道他母親自殺之後,非常自責,江磐傳了幾條訊息安慰對方,然後突然聽見一陣震動聲,發現是江硯的手機有來電。
  他搖醒江硯,把手機遞給對方,江硯迷迷糊糊醒過來,接起電話,聽見劉春望溫和的聲音,問:『在做甚麼?』
  「……剛剛睡著了。」江硯老實回答。
  『……這麼早?』劉春望有些訝異,才晚上八點。
  「嗯,明天一大早要手術……」江硯邊揉眼睛邊說。
  『……手術?』電話另一頭的劉春望驚訝地問。
  聽見他的反問,江硯這才清醒過來,原本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和劉春望說,沒想到會在腦袋還沒清醒的時候就說出來了,一時安靜,不曉得要從何講起,「……」
  他的沉默讓劉春望突然意識到江硯或許原本不打算告訴他,只是嘆了口氣,問:『……甚麼手術?很嚴重嗎?』
  「……不是我生病,是我媽急性肝衰竭,需要肝臟移植。」江硯道。
  『……你捐肝給她?』劉春望愣了下,江硯母親剽悍的樣子歷歷在目,沒想到才過了幾天卻突然病得這麼嚴重,更沒料到才剛被暴揍一頓、趕出家門的江硯會捐肝給母親。
  「嗯。」江硯發出一個喉音,權當回答,並不打算和劉春望多解釋。
  劉春望也相當識趣地不多問,只道:『在哪家醫院?我去看你。』
  「不用啦!這裡很遠…..」江硯道,「在花蓮慈濟,你不要跑這麼遠。」
  他實在麻煩劉春望太多了,不好意思再讓對方奔波,客氣又帶著疏離的口氣顯得有些小心翼翼。
  劉春望輕輕嘆了口氣,想到江硯在家裡的處境,又關心,『有人照顧你嗎?』
  「嗯,我弟在,」江硯回答,怕劉春望擔心太多,又補了一句,「還有小舅舅跟小舅媽。」
  知道有人照顧江硯,劉春望稍微放心了些,『……這是大手術,恢復要很久的時間。』
  「對啊。」江硯說,想起之前承諾要請劉春望吃飯的事情,輕輕笑了下,「所以之後要很久才能和你碰面了。」
  劉春望聽見他輕快的聲音,也微微一笑,柔聲道:『不急,我等你。』
  低沉的嗓音透過話筒傳過來,將話語直接送到了江硯心裡,他拿著手機,眨眨眼睛,嗯了聲,突然覺得臉皮有點熱,然後和坐在病床邊的江磐對上眼睛,才突然意識到這裏不是自己一個人,趕緊道:「……病房裡不能講太久電話,之後再聊。」
  『好。』劉春望說,又交代道:『要好好照顧身體,多休息。』
  「好。」江硯回答。
  見他掛掉電話、放下手機,江磐便問:「是朋友?」
  江硯嗯了聲,江磐沒有再多問,二人待在病房裡,也不知道要說甚麼,尷尬地沉默著,十幾分鐘過去,江磐都拿出手機看了,江硯才擠出一句話,「……我不知道原來你喜歡男生。」
  聽見他的話,江磐的視線從手機螢幕移到江硯臉上,淡淡嗯了聲,沒有回應江硯的問題,反倒是突然問:「之前在你那裡遇到的人,是你男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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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BL小說,北漂青年江硯在春節返鄉等車的時候,遇見了來自同一個家鄉的劉春望。 原以為只是一夜情的關係,但是在江硯絕望窒息的生活中,劉春望出現了。 一無所有的他,總是不被選擇,卻又只能傾盡所有,只求在這人世間抓住一點點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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