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晚班的人換完班之後,我提著今天抓到的小鬼一起離開,打開員工置物櫃丟了進去,再把制服換下套上一般的外出服準備離開,一邊思考著晚上的行程。
我有說過我的置物櫃直通地府嗎?
正當我往出口方向走去的時候,警鈴聲忽然大作。一個保全上前來,把剛剛導致探測器大響的少年搜身了一番,那少年一臉茫然地任由保全搜身,警衛從他的書包裡拿出了幾包價值不菲的高檔巧克力,就連防盜的塑膠外殼都還沒拆掉。
「我沒有!我完全不知道為什麼它會在我的袋子裡面!」
但真正吸引我注意力的是一直原本就住在賣場的鬼,死的時候大概只有十歲,正趴在那個男生的肩上笑得人仰馬翻,似乎很享受少年驚慌失措的表情。
我之前的警告是不是不夠清楚明瞭呢?基於有一部分是我的錯,我走向前去,
「先生,你就放過這個學生如何?」我搭上那個男同學的肩膀,實際上是抓住那個調皮的鬼不讓他逃走。調皮鬼眼見被我抓到,扯著嗓子大喊救命,可是根本沒有鬼敢出來幫助他。
「偷了東西就應該送到警察局去!」保全是個認真的阿伯,有時可能認真過頭了。雖然這對賣場很好,對教育小朋友不能偷東西這件事也很好,但是對一個完全是被鬼陷害的男高中生就很不好了。
「他付錢就沒事了吧?」我親切地微笑,一邊把手裡的力道漸漸收緊,調皮鬼才閉上他的嘴,不再求救。
「這……」賣場保全的態度軟化了一點。
那同學小聲地說,「我沒有錢……」
「快把口袋裡的錢給他。」我鼓勵地說。
「我的口袋沒有錢啊——」他半信半疑地往口袋一摸,驚訝地發現裡頭竟然有三千塊的紙鈔。那是我剛剛用一般人看不見的速度塞進去的。我陪他去收銀台結了帳後,保全阿伯才甘願放人。
「謝謝你。」走出家樂福後男孩慎重地對我行九十度大禮,他抬起頭時對我說,「我真的不知道為甚麼那個東西會在我的背包裏面。」
我看著他,不免覺得一陣熟悉,是最近看過的人嗎?難道是社區附近的孩子?我想了很久,直到我看見他制服上繡著的姓名:
風希歐。
風希歐?希歐.暴風?!看到他的名牌一瞬間,他的臉與我記憶中的第三十八代暴風騎士重疊在一起,除了髮色有差——這個同學是黑髮——之外,五官容貌雖然沒有完全符合,但仍有七成像。
從來沒有想過會再見到的臉龐,隔了五萬年又再次見到了。
「你叫希歐吧,你的父母呢?」結帳後,我邊走邊問希歐。
我盡量保持鎮定,但事實上我根本無法!就算不清楚這個「風希歐」和我認識的「希歐.暴風」有沒有任何關連,但那個熟悉的長相實在是……
「呃……」可能因為我問了奇怪的問題(是有哪個人第一次見面就隨口問候父母的啊?),風希歐有點遲疑,但還是老實說了,「我的父母都過世了,家裡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沒有騙你!」
可能也知道自己的故事有點扯,風希歐還提高了音量,指示下一句話又稍微心虛了一點,「我是放學途中順便進來買日常用品,然後通過安檢時警鈴大作,接著被揪出我背包裡有兩盒的金莎(Ferrero Rocher)。應該是某人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放進去了。」希歐說到「某人」那兩個字時狠狠地瞪了我手上的的小鬼。
「應該是這個東西把巧克力放進你的背包吧?你一直以來都看得見,對吧?」我搖了搖手上的鬼。希歐一臉錯愕地看著我,腳步也跟著停下來,
「……你也看得到?!」
「要不,我要怎麼抓呢?」對極有可能是暴風轉世的他,他實在不夠聰明。這麼顯而易見的事實也需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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