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一點多睡不著,就到三樓(鐵皮屋頂樓置放水塔空間,另外隔間和室當作書房休閒泡茶使用)小和室玩電腦,登入臉書尋找新鮮事。
上樓沒幾分鐘,也許有一陣子?就聞到很濃厚很難聞噁心的動物腥羶體味,又有點像是動物腐爛的味道,瀰漫整個木製的和室內。
不假思索,心理說著:「爸,我等一下就下去睏啊啦。」這是第一次聞到時,立即的反應。公公剛往生三週。
從嫁入門既與公婆同住,大伯住在右邊隔壁,公公過世前,大嫂十二年未曾與公公說過話,只因為十二年前,大嫂特地找機會載婆婆和左邊隔壁二伯婆(跟著孩子稱呼)出去,大嫂在車內對著兩位長輩說:「為什麼爸攏會先跟大嫂二嫂(二伯婆的兩位媳婦)打招呼,問燒問冷,啊看到我卻不跟我打招呼?」公公知道後,不知什麼狀況,就從此不講話了,也不知什麼狀況連帶大嫂也不跟我講話了,一樣十二年沒講過話,住隔壁也。她家沒安公媽,都是大伯與孩子帶六樣祭品(各出六樣祭品)過來拜公媽。
每天夜晚至凌晨三點多,公公都會來三樓,坐在旁邊看著我玩電腦,已習以為常的睡不著,已習以為常的聞腐爛的味道,不再嘔吐了。
陪著公公到沒有動物腥羶體味時才去睡覺。這樣的作息讓我身體開始體力疲倦了,早上六點多要準備早餐,載女兒去上學,回到家,白天卻又睡不著,也要照顧樓下的婆婆,下午載孩子放學,又要忙孩子的事。
不知何時,突然意識到動物的體位變淡了,轉換成公公原有的自身體味,不知為何,眼淚開始控制不住~~~心中有種莫名的欣慰~~也許~~可是~~我累了
「爸,我燒一台筆電給你玩,可是要怎麼操作,我就沒辦法教你了,網路都說跟通訊行店家要名片燒給祖先,這樣做不太好,所以,爸,你就去你問的鄰居朋友,怎麼操作玩電腦看股票。」
隔天就到香舖買紙盒型與筆電大小相同的筆電圖案。在臨搭的小桌子放著公公的相片及香爐,看著紙盒筆電,在外面陽台燒還裡面?常常聽許多人說會有靈來搶金紙,看著神明廳,算了,對年後在粉刷吧 ! 怕被外面人誤會火災,又怕婆婆上來指責,所以就內外門全關了。
公公不再上樓了,原來我睡得著,不知怎麼了,眼淚又來了~
每晚半夜到和室,看著電腦不知找什麼?不知電腦裡面有什麼?
經過半年,一樣的半夜,突然聞到靈骨塔的那種拜拜的香味(家裡的香味與靈骨塔的香味不一樣)
「爸,你回來了啊 ! 在那裡過得好不好?厝內底不用擔心啦,我會把孩子扶養大漢,你放心啦」
爸只來了不到半小時就走了,離開了
註:往生後,在為投胎前的這期間內,稱之為中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