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長篇小說】聖泉 24 歐文

更新於 2024/11/09閱讀時間約 20 分鐘
船靠岸後,席妮還在睡,洛基沒叫醒她,將她抱在懷裡走著。
邦妮心想:他的臂力還真了得‧‧‧不過這粗壯的手臂,想必能舉起萬物吧?不知道能不能拿起黃金勇者的黃金神槍?
走了一陣子,席妮才漸漸醒過來,見洛基抱著自己走,「我睡昏頭了?怎麼沒把我叫醒?」
洛基:「這樣好多了,至少妳會乖乖的,以後別再亂跑了。」
丹尼爾一行人回到當時克萊德抓走丹尼爾的地方,已經不見李奧等人。沒發現人卻發現一匹馬,是布魯軍隊的馬,牠其中一隻腳被削去半截,便是當時中毒,席妮為免毒性蔓至全身削掉的,這馬估計是走得慢,與隊伍分散了,才會在此徘迴。
邦妮東張西望,「他們該不會分頭去找你了?」
「我不這麼認為‧‧‧」仍被縛著雙手的克萊德說。
李奧與愛德華‧二世談話時,克萊德就在一旁,因此他知道,路上丹尼爾就算發生什麼危險,李奧也不會出手救他。
「你怎麼知道?你很了解中陸王?」邦妮示意克萊德上馬,現在仍要提防他輕舉妄動。
「很了解不敢說,但至少比妳了解。」克萊德邊說邊上馬,雖然雙手仍被縛,但這麼坐著乍看之下與尋常騎馬無異。
邦妮正要再說,丹尼爾先開口了:「沒去找我就好。我也不希望中陸王領軍來找我,倒希望他們能繼續前進,別耽誤找聖泉。」
席妮:「你說的中陸王‧‧‧他找到聖泉後,會分你嗎?」
此時席妮已從洛基的懷抱下來,與丹尼爾並肩而行。
眾人決定先走出這片林子。
丹尼爾:「他和我是奉我祖父之命,一起去找聖泉。聖泉找回來,是要交給我祖父的。」
席妮:「有人找到聖泉會交給別人?不都是想自己拿來實現願望?」
「這就要看中陸王與我祖父當初是怎麼談的了。」丹尼爾撥開一旁枝葉,「也許他們是要平分,或是中陸王拿多一點,祖父分少一點。」
「先說好啊,」席妮彎身從一旁橫出的樹幹底下走過,「到時若真的找到聖泉,我們得平分。」
丹尼爾笑:「若真能找到,你們拿多一點吧,我只需要拿一點點回去跟祖父交差就行。」
席妮驚喜,「真的嗎?」看向洛基,洛基對她微微一笑。
丹尼爾:「我這條命是妳和洛基救的,你們自然得拿多一點。我本來就是奉祖父之命才會出來找聖泉,只要拿一點回去交差了事就行了。」
席妮:「雖說你是奉你祖父之命,難道你自己沒有什麼想實現的願望?據說聖泉能讓任何人實現任何願望。」
丹尼爾最希望的就是布魯家不會因為爭奪王位搞得烏煙瘴氣,但這話也不好對席妮這樣的外人解釋,邦妮與克萊德又都在一旁,只好搖了搖頭。
席妮:「那你祖父呢?你祖父要你來找聖泉,他有什麼願望嗎?」
丹尼爾猜想祖父要自己出來找聖泉,或許是要他出來暫避風頭,躲避叔叔伯父的爭鬥,但這同樣難以解釋,只說:「不知道。可能他老人家想看看,這傳說中神奇的寶物是否真的存在。」想轉移話題,又問:「你們呢?你們找聖泉,是有什麼願望要實現嗎?」
席妮:「我們是海盜,哪裡有寶藏,我們就去哪。且這寶藏‧‧‧我父親生前一直想找,我要找到聖泉,完成我父親的遺志。」說完看著洛基,洛基也以真摯的眼神看向席妮,雖然他一句話都沒說,但光是這個眼神,就足以說明一切,他會在一旁支持席妮,不離不棄。
丹尼爾心想:遺志‧‧‧果然‧‧‧海盜一族被卡瑪女巫的海妖滅族,這傳聞是真的‧‧‧
席妮轉頭看向丹尼爾,「至於要實現什麼願望,到時候再想吧!反正我有洛基,實已擁有一切。」牽起洛基的手,洛基堅硬的大手被席妮溫軟的小手一握,瞬間力氣盡失,別說黃金神槍,這時就算是一根羽毛在他手裡,恐怕也握不住。
丹尼爾很羨慕:她慘遭滅族,只剩下洛基一人,卻仍覺得足夠。我呢?我被這麼多家人和家臣圍繞,卻為什麼‧‧‧仍覺得內心空蕩‧‧‧仍覺得自己是一個人‧‧‧
看一眼一旁的丹尼,丹尼還能活多久?又能陪自己多久?光是這麼想,丹尼爾就有些害怕,席妮又是怎麼能忍受失去父親與族人呢?
想到海盜一族遭卡瑪女巫滅族,不禁對席妮與洛基是如何倖存感到好奇。忽然想起,第一次與洛基在海上相遇,他出手相救,打敗人魚。而席妮明顯是比丹尼爾與洛基更早抵達納潘尼島,難道這一切與他們能躲過海妖倖存下來有關嗎?
丹尼爾:「我們前往納潘尼島時,遇上卡瑪女巫的人魚。當時幸虧洛基出手相救,洛基是用了什麼方法?」記得那時洛基給被人魚附身的艾琳娜與邦妮一人一拳,拳頭雖然穿過她們身體,事後她們卻都毫髮無傷,且一般人的拳頭又怎能貫穿人體?
丹尼爾又問席妮:「那時妳怎麼比我們先抵達納潘尼島?妳沒遇上人魚嗎?」
席妮:「我之前和你提過,我是搭竹筏上島的。我們海盜一族遭卡瑪女巫的海妖滅族,當時洛基在別的地方替我父親辦事,才沒遇上‧‧‧不過,要是當時洛基在場,我們也未必能打得過,那海妖是那麼巨大兇猛‧‧‧」席妮回想起那天海妖的模樣,仍是心有餘悸,打了個寒顫。洛基將身上大衣解下,披在她身上。他身型高大,他半身的大衣披在席妮身上變成了罩住她全身的袍子。
席妮:「那時我落入海中,躲過海妖的攻擊,加上我的船員捨命救我,我才能活下來。當晚,我去復仇‧‧‧」
丹尼爾:「復仇?」
席妮:「沒錯,當晚我殺了濱海之王,當時他拿了假的黃金勇者欺騙我們。」
克萊德忽問:「假的黃金勇者?迦爾?」
席妮:「迦爾?那是黃金勇者的名字嗎?」
克萊德應了一聲。
邦妮:「迦爾?你和黃金勇者很熟啊?」
克萊德曾和迦爾聊過,兩人都苦戀著自己的青梅竹馬,同病相憐,雖然沒聊多少,卻挺契合。
克萊德不想透露太多,只含糊說:「‧‧‧說過一些話‧‧‧」
邦妮沒察覺克萊德的異樣,又問席妮:「原來濱海之王是妳殺的。那麼,他的夫人也是妳下的手嗎?」
席妮搖頭,「我只殺濱海之王一人。」
邦妮點頭,與克萊德均想:當初強納森大人就是去調查濱海之王的事‧‧‧原來‧‧‧殺害濱海之王的兇手就是眼前這個小女孩。
席妮:「復仇完後,我知道濱海之王的領土是不能久留了,便搭著小竹筏出海。我本來不是要去納潘尼島,而是要去另一座島,但在海上漂了好幾天,始終沒看見陸地,卻遇上了卡瑪女巫的人魚‧‧‧」
丹尼爾驚:「妳也遇上了人魚?妳是怎麼躲過他們的攻擊?」
席妮:「我常待在海上,對卡瑪女巫的人魚早有耳聞,只要不看他們的眼睛就沒事。」
丹尼爾:「眼睛?」
席妮點頭,「人魚不能攻擊人類,但能控制人類。人魚盯著人類的眼睛,就能附身在那人身上,控制那人。如果攻擊人魚,人魚非但不會受到傷害,攻擊還會原原本本的回到被附身的人身上。人魚沒有弱點,不過,只要不盯著人魚的眼睛,就不會被控制,他們也拿人類沒辦法,因此,遇上人魚時,我都是閉著眼睛的。」
丹尼爾心想:所以當時,中陸王夫人會最先被人魚控制,是因為她先盯著人魚的眼睛?後來邦妮也被控制,也是因為邦妮後來看見了人魚的眼睛‧‧‧我與迦爾一直都盯著被人魚控制的中陸王夫人與邦妮,倒是沒向人魚的眼睛看上一眼,才能免於被人魚控制‧‧‧
邦妮:「閉著眼睛?那得閉多久?」
席妮:「直到我登上納潘尼島為止。」
邦妮驚呼:「那也太久了!若是睜著眼睛,但不盯著人魚的眼睛呢?」
席妮:「要是只需要閉著眼睛就算了,我能當作是在海上睡覺。不盯著人魚看我也能辦到,畢竟人魚沒什麼好看的。不過,人魚們會附在你耳邊,和你說話,可能是嚇你,或是騙你,無論用什麼方法,都是要誘惑你睜開眼睛。一旦你睜開眼睛,他們會一擁而上往你臉上貼,就是要你看他們的眼睛。」
丹尼爾想像一群人魚在耳邊誘惑,睜開眼就看見他們的大眼盯著自己,實在可怕,「‧‧‧這需要相當堅強的意志力才能克服呢‧‧‧」
席妮:「是啊,不過我從小就聽父親跟我說人魚的事,小時候也做過遇上人魚的訓練。但訓練終究屬訓練,完全比不上實戰,真正一群人魚圍在身邊耳語,完全不是以往訓練可比。當我快忍不住,想睜開眼睛的時候,便撕下一截衣服,蒙在眼睛上,這麼一來,就算我忍不住睜開眼睛,看到的會是衣服,不是人魚的眼睛。」
丹尼爾佩服,「就算是這樣,還是需要相當大的精神力呢!」畢竟人魚一定會說話誘使妳將眼上的布摘下。
席妮:「所以我試了很多方法,例如撕下些衣服塞住耳朵,試著阻擋人魚的聲音,或是大聲唱歌,忽略人魚對我說話‧‧‧」
邦妮:「這樣有效嗎?」
席妮搖頭,「我花費了很多精力抵擋人魚,食物又不夠,加上那時躲避海妖,早已筋疲力盡,所以當我終於踏上納潘尼島時,已奄奄一息‧‧‧」
克萊德心想:妳那些把戲當然沒用,對方可是卡瑪女巫,她不是人類,用的可是巫術。
丹尼爾回憶:難怪第一次遇見席妮時,她會是一副快死的模樣‧‧‧
丹尼爾回頭問洛基:「洛基又是怎麼打敗人魚的?用拳頭貫穿人體‧‧‧」
席妮:「想必洛基是直接打在被人魚附身的人體身上,等人魚被打出人體時,再將人體復原。洛基的拳頭異於常人,能貫穿萬物,連人體也不例外。」
丹尼爾:「「將人體復原」?這是什麼意思?」
席妮:「我沒說過嗎?洛基具有復原能力,能修復一切‧‧‧」
「復原能力?」克萊德一愣,「這就是不死戰士之所以具有不死之身的秘密?」如果他真的具有這種能力,那不死之身便不是傳說故事,而是他真的擁有副不會死的身體。
席妮點頭,「是。」
洛基還是一如往常的面無表情,在一旁安靜的待著,彷彿此刻他們說的是別人的事。
克萊德暗暗心驚:沒想到,不死戰士竟然具有這麼強大的能力,好險這樣的人不是敵人‧‧‧
丹尼爾想起:難怪當時在納潘尼島上,席妮原本奄奄一息,隔天卻能完全恢復。那時自己被刺客一族綁了老半天,解開繩子後,身體卻沒有被久縛的不適。克萊德本來昏倒在地,洛基一輕觸他,他便能瞬間甦醒,醒來後也是一點事都沒有。不過,洛基是怎麼知道席妮在納潘尼島上的?席妮說了,她本來是要去別的島,卻意外漂到納潘尼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會去哪裡,洛基又怎麼能知道她人就在納潘尼島上?而洛基又是怎麼發現席妮遭刺客一族擒走?席妮的忠犬‧‧‧據說無論席妮走到哪,她的忠犬都能找到她,就像忠犬跟著主人‧‧‧洛基是怎麼能夠一直找到席妮的?
丹尼爾正要發問,邦妮忽然一把將他拉至身後,緊了緊手中克萊德坐騎的韁繩,洛基則上前擋在席妮身前。
丹尼爾悄聲問:「有敵人嗎?」
邦妮不答,盯著前方,丹尼爾順著她的視線望去。
前方一群人吆喝著追打著一個人,那被追打的人連滾帶爬的躲著人群,甚是狼狽。
邦妮:「等他們走遠了我們再走,別淌渾水。」
丹尼爾點頭。
只聽那群人喊:「抓住他!抓住這個叛徒!」
「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可別讓這小子跑了!」
「說不定還能拿這小子向他父親要脅!」
「能嗎?聽說他和他父親斷絕關係好一陣子了,說不定他父親根本不會理。」
「就算不能要脅他父親,教訓他一頓心裡也痛快!」
這群人邊說邊追著那人,時不時撿地上的石頭、樹枝扔向那人,那人被樹枝絆倒,摔倒在地。
邦妮見狀,正要上前,克萊德:「剛才是誰說別淌渾水?妳現在要幹嘛?」
邦妮:「你沒聽見他們是為了這小子的父親才抓他?」克萊德知道這讓邦妮聯想到丹尼爾,丹尼爾也因為繼承父親的王位遭叔伯迫害,相同遭遇,邦妮才會想對那人伸出援手。
但在還沒搞清楚狀況前冒然出手終究不妥,克萊德勸:「妳沒聽見他們喊他叛徒嗎?說不定這傢伙被抓與他父親無關,單純只因為他是叛徒,別因為他會讓妳聯想到丹尼爾就去淌這不必要的渾水,邦妮。」
邦妮:「你怎麼知道他是讓我聯想到丹尼爾,還是另一個常被眾人追著打的男孩?」
克萊德一呆,他知道邦妮在說自己。他小的時候因為長得瘦小,常被人欺負,每次都是邦妮來救他。他本以為邦妮會想救眼前人是因為丹尼爾,沒想到竟然是因為自己,先是一愣,接著心頭一喜,別過頭,不再出言相勸。
那群人已將地上那人團團圍住,一人手持木棒往那人身上擊落,「咚」正打在邦妮的槍上。
手持木棒者:「妳幹什麼?妳是這傢伙的同夥嗎?」
邦妮:「我不認識他,但你們這樣讓我想起往事,所以我要插手。」
「啊?」眾人只覺得莫名其妙,但見邦妮身型高大,又手持巨槍,看起來身懷絕技,眾人一時之間倒也不敢招惹她。目瞪口呆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一人說:「這是我們與這小子之間的事,盼妳不要插手。」這人沒發現邦妮白袍底下盔甲上的白鴿,不知道她是布魯家的人,雖然不識得身份卻識得行頭,邦妮身份尊貴這點還是看得出來,忌憚惹上權貴,這人對邦妮說話盡可能客氣。
邦妮:「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又是個外人,本來不該插手。但我剛才聽見你們說「拿他去向他父親要脅」、「教訓他一頓心裡也痛快」這些卑鄙的話。我生平最厭惡卑鄙小人,好打抱不平,既然被我遇上,我是管定了。你們與他父親有什麼過節,儘管去找他父親便是,別牽連無辜。該不會是打不過他父親,只好找他算帳吧?」
一人冷笑:「哼,妳一個外人又懂什麼了?妳以為是我們在欺負弱小,殊不知這小子一點都不弱,是個陰險狡詐的小子‧‧‧喂!他逃跑了!」
眾人回頭,那小子不知什麼時候從地上爬起,趁眾人說話之際,一溜煙逃跑了。只見他正往丹尼爾他們的方向跑去,邦妮很快就追上,那些追著他打的人也跟上。
那小子看一眼身後追逐自己的人群,似乎是覺得一大群人追著自己極為好笑,看著眾人放聲大笑,腳下不停,一回頭,「碰」一聲,似撞到一面牆,摔在地上。
「好痛‧‧‧」那小子摸著額頭,抬頭一看,以為自己撞到樹,卻發現自己撞上的是人,這人身長兩米,雄壯威武,正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
這麼一摔,倒是讓身後的追逐者趕上了。
「歐文!別再逃了!」追逐者喊:「竟然有人要替你出頭,這次我們便不再為難你,將偷來的東西交出來!」
邦妮暗叫不好:原來這小子竟然是個小偷?想不到我以為的見義勇為,竟然是救了個賊嗎?
邦妮下意識看向克萊德,為先前不聽他勸感到心虛,斜眼偷看克萊德,只見他也正看著自己,卻沒露出任何責怪的神色,倒是有幾分欣喜,看著自己的眼裡滿是笑意。
歐文:「我不是說過了,這不是偷來的,是撿來的。」
一人:「撿來的?都到這地步了,你還想狡辯?」
歐文:「信不信由你們,我說這是撿來的,就是撿來的。」
一人:「哼!這種好東西怎麼可能是撿來的?事關重大,你現在交出來,別逼我們動手搶。」
歐文作了個鬼臉:「有本事你們就來搶啊!」
歐文約莫二十出頭,褐色的長髮隨興扎了個馬尾,狹長的眉眼裡擱著桀驁不馴,狡黠的笑容蘊含著他的有恃無恐,他不會落入任何人手中,他的機靈頑強跨過骨血在皮肉上展露無遺。
眾人聽了大怒,一擁而上要抓歐文,歐文左閃右避,身手好快,忽然一溜煙就鑽上一旁大樹,他像蛇爬上棍,不費吹灰之力,一氣呵成就爬上了眼前粗壯高大的老樹,他不像爬樹,倒像是直接跑上去的。
歐文坐在樹枝上,朝底下人吐了吐舌頭:「有本事就上來抓我啊!」
那些人一時之間無法爬這麼高抓人,只好在樹下指著歐文大罵。
歐文索性來個不理,一會兒翹著腿假裝在樹上睡覺,一會兒在樹上倒吊著,頭下腳上的晃著身體,將身體晃向那些人,在他們快碰到自己時,又將身體縮回,讓他們以為差點抓到自己,卻又撲了個空,只能捕捉到自己嘲諷的鬼臉。
席妮見狀覺得有趣,笑出聲來。
歐文循聲望去,看見藏在洛基身後,露出半張側臉的席妮,雖然只是半張,卻不掩其可愛動人,歐文看著席妮不由得痴了,就這麼一閃神,兩件事物從身上掉下去。一件是一個包袱,一件是用破布裹成的小東西。
「糟了!」歐文叫,鬆開雙腳,以頭下腳上的姿勢追著那用破布裹成的小東西。
先落地的是那個包袱,包袱一落地,眾人一擁而上,但歐文只顧著追那個小東西,沒向那個包袱看上一眼。歐文抓住那小東西,一臉得意,卻已離地不遠,正要撞至地面,他在空中一個翻滾,讓落下的速度稍緩,卻仍未站穩腳步,摔了一跤。
歐文還沒起身就急著翻開布裡的東西看,確認東西沒事後,才吁了口氣,將東西重新包好站起身。回頭看向席妮,一個箭步躍向她,洛基怕歐文傷害席妮,警覺擋在她身前。
歐文:「多可愛的女孩啊!簡直就是朵小玫瑰!妳叫什麼名字?」
洛基將席妮整個人擋住,「她叫什麼不關你的事。」
歐文抬頭看一眼洛基,「原來剛才撞到的是你啊?我還以為撞樹上了呢?怎麼你身體這麼硬,是用石頭做的嗎?」仔細打量洛基,「你好高啊!有兩米吧?剛才那個女人也很高,怎麼你們這夥人都這麼高?」眼神從眾人身上逐一掃過,看至丹尼爾,「不過仍有例外‧‧‧」忽然一個事物從身後擊中腦袋,「哎喲!」歐文摸頭,彎下身將那東西撿起來一看,擊中自己的是一顆馬鈴薯。
歐文回頭,那群人正翻著那個包袱大罵,「說謊的小子!什麼撿來的?這分明是政府發的補給包!哼,虧你父親還是喬瑟夫大人的親信,你卻幹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你想要補給品,不會去找你父親要?你父親貴為國軍之首,想必能替你弄到許多。發給我們的只是這些蔬菜水果、乾糧穀物,你要是肚子餓了,想必你父親會替你準備大魚大肉,為什麼還要跟我們搶這些蔬果?」
「‧‧‧你們說我偷東西‧‧‧指的是這包食物?」歐文一愣,「你們就為了一袋雜糧,沿路追打我?」
「「一袋雜糧」?哼,對你這種叛徒大少爺來說,可能是這樣,但對我們這些被欺侮的次等公民來說,是多麼珍貴的食材?平常只能吃保護區的野菜果實,這些東西都是星落城從外面運進來的,我們遠在保護區,又怎麼能吃到?」
星落城?保護區?克萊德心想:看來我們是來到西南地界了‧‧‧
「這些食材得來不易,只會發給協助完成公共建設的工人。我們是憑著自己的努力才獲得,怎麼能讓你這樣輕易奪去?」
歐文聽完,捧腹大笑。
一人見歐文這模樣,生氣的朝他揮拳,「你笑什麼?」
眼看這拳頭就要擊中歐文,不知怎的,卻落在出手打歐文的人臉上。歐文動都沒動,彷彿那人是自己打自己。那人出手很重,自己摔了出去。
歐文笑彎了腰,「看樣子‧‧‧你這拳力道不小‧‧‧不過就偷了一袋雜糧,有必要這麼生氣嗎?」
其他人看了,氣得也要上前動手,歐文搶先說:「慢著!我話說在前頭,你們要是敢傷我,都會傷到自己。即便如此也要動手的人,請便吧!」
有的看到剛才的情形不敢冒然動手,不敢移動腳步,有的認為歐文只是虛張聲勢,仗著人多,要一起上前打他,但對歐文揮出去的拳頭、踢出去的腳,全都扎扎實實的回到自己身上,而歐文仍是一點傷也沒有。
歐文一動也不動,卻能讓這群人自己打傷自己,在他面前倒成一排。
「食物還給你們!」歐文笑著將包袱扔向眾人,「別再來找我麻煩了!」
「哼,果然是叛徒,才會這樣對付自己的族人!」
「想玩去找你那本事大的父親和哥哥,別在這裡消遣我們!我們和你不一樣,可沒有衣食無缺,這些東西對你來說或許沒什麼,卻是我們重要的食物來源!」
歐文收起笑容,正色說:「背叛族人的是我父親和我哥哥,可不是我,我沒有背叛,我早和他們斷絕來往了。且我並不像你們所說的衣食無缺,我就是因為肚子餓得要命,才順手摸走一包食物,我只知道自己偷走的是食物,不知道它是什麼慰勞工人的補給品,對此我說聲抱歉。我並不是故意要消遣你們,實在是因為肚子太餓。我之所以大笑也不是對你們不敬,而是另一個誤會‧‧‧我以為你們是為了另一樣東西,才追著我‧‧‧」說完將那小包東西藏在身後,被丹尼爾瞧個正著。
「隨便你怎麼說吧,歐文。對於你們一家,我們已經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了。你如果真的無路可去,幹嘛不回保護區?」
「保護區?」歐文苦笑,「我不認為那裡歡迎我。」
「也是‧‧‧」
歐文:「今天的事,還請你們別去通報政府,別通報我父親。別讓他知道我的行蹤。」
「你要躲你父親到什麼時候?」
歐文:「直到我確認完一件事為止‧‧‧」說完握緊手中那包小東西。
丹尼爾從剛才就一直盯著歐文手中的小東西。
「你父親與你,我們是兩不相幫‧‧‧他問起,我們自然是不敢瞞他,但也不會主動通報他就是了‧‧‧我們走吧!」眾人拿著那包雜糧回去了。
「歐文!」其中一個年紀較輕的小伙子偷偷扔了顆蘋果給歐文,跟著眾人離去了。
歐文接過,盯著蘋果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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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小說 文學 奇幻 冒險 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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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邱的「樂生醫院」,李天明和麻生小姐正假借探病名義進行搜索。 李天明和麻生小姐進入「樂生醫院」,環顧四周,醫院的氣氛如同其他醫院一般寧靜,但他們的心情卻充滿了緊張。他們輕聲交談著,並不時掃視著每個房間,試圖找到那五套消失的醫療看護設備。 麻生小姐輕輕推開一間病房的門,裡面傳來病人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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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森未曾過問影帝後生的出身來歷,就是最忙的時候,至少三個月一次,景耀會來他這兒夜宿,他們一道選了客廳的新燈飾,不如原先的八爪燈華麗,勝在功能性,以及中央那盞唱K時最適宜的橙光;此外,劉少也自發性地每半年上門一回,給他的老卡拉OK機更新曲目。 這些點點滴滴鮮少訴諸言談,似直覺,也似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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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年輕,景耀卻不是近灘洶湧的海潮,言行間帶有不符那個年齡的世故,縱使無意算計,也像虛實難辨的暗流,高城深池,迫人無法親近,只得遠觀;就是偶一暴露符合年紀的笨拙,很快又掩於過份嫻熟的打秋風之下。 有時周森看著景耀,會不合時宜地感到憐憫,因為那讓他不由得想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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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演戲本身並無偏好,但綜合外型、過往戲路,以及多年來的媒體廣泛評價,周森堅信自己擅長演繹情深之人,縱然是秦璧這樣充滿餘裕且情感層次細膩的角色,應當也不成問題—— 「卡!」在王導眼裡,他那些手法可能也就夠騙騙家庭主婦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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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之前,說起未來的想望,周森還存有十多歲少年的輕狂,渾身一股不識世事艱難的天真。 他只「想得(ㄉㄜˊ/dé)到」也只「想得(ㄉㄜ˙/de)到」一朦朧人影站在窗前,朝陽自其背後打入室內,沙金色地毯一般滾落滿地,而那人什麼也不做,只消安恬地、婉約地、好似永恆靜止於此刻地深深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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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珂不知他們先前聚過,以為這後生影帝得戚了就要跟他家藝人曬命,氣得要死。 周森見他在氣頭上,下意識隱瞞了這事,只道人多景耀也拿他沒法兒,臨時拒絕和人鬧掰對名聲不好,匆匆安撫幾句才掛斷電話。時候晚了,他轉過身時人潮已去,曲終人散。 幾米開外,景耀倚著牆看他,好似當年在牛棚中靜靜觀夜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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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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