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ll, the pleasure - the privilege is mine (是我的快樂,只屬於我的)
唱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上了車,放下我一個人坐在那裡,轉動油門,往前騎。
「小沃!等一下!」
他頭也不回,我看著他快速飛過的背影,心揪成一團,我當下想也沒想的拔腿就跑,就算雙腳發軟還是要追上去,會感冒的,我隔天一定會感冒的,到時候就會搞得非常麻煩,又要請病假,又要寫原因事由,鼻涕會流個不停,噴嚏會打個不停。不過我的體力不支,一整天都還沒休息,我又再次跌坐在大馬路旁的人行道上,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對不起,放你一個人。我只是想晃一圈而已。」小沃突然出現在我身後,並且在我身邊坐下。
我似乎很大聲的叫出,哇嗚!一聲,但他好像不在乎。
我開始不停地深呼吸,心跳異常地快,拜託你別盯著我看,我真的承受不住了,關於這一切再也受不了了,彷彿就要窒息般,這種情況還真少見,我記得第一次這麼跳的時候是晚上十點多在公車上豔遇一個英俊又高挑的男孩,就在那位男孩來坐在我旁邊的時候,就是那個時候了,我的心跳個不停。殊不知那位男孩子就是我弟弟,到了半路上那個男孩才開口跟我說話,白子洛,你怎麼在這裡,你看起來好像很緊張。那時的我真是蠢斃了。
「傻孩子,世界這麼大,要我上哪去找你啊!」我朝他的手臂揍了一下。
「路痴。」他突然開朗地笑了起來。
「別盯著我看。」我別開他頑固的視線。
「不看你看誰呢。」
「傻孩子,傻孩子,你這個傻孩子。」我的淚又從眼角悄悄滑落。
這時天都快亮了,三四點差不多了。有一道黎明的曙光在天邊蠢蠢欲動,迫不及待地想出來照亮這個昏暗的世界,讓還在沉睡的人們逐漸清醒過來,逃離這個令人曖昧的地方。能拔腿就跑就好了,如果光照過來的時候拔腿就跑就好了,那時候想跑也跑不掉,因為人都是如此堅強,如此光亮。
小沃用手挽住我的頭靠向他的肩膀,在我耳邊說聲:「我們回家吧。」
當你正發自內心地愛著一個人,哪怕失去了什麼,哪怕犧牲一切,如果能永永遠遠在一個時間點與你愛的人在某個地方生存著,並且感受到你們正愛得火熱,我敢保證我瞬間感覺到人生已經了無遺憾了。正因為我們還活著,還活生生的感受著這股力量不斷地向我們襲來。可能是因為愛吧,愛能釋放一切負能量,人只要能活生生地愛著,就必須感到萬幸。
「原來我還活著。」我說。
活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