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與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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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大飯廳裡,傳出陣陣的啜泣聲。

起來上廁所的黑髮男孩,循著嗚咽聲找到了,坐在飯廳角落的地板,掩面哭泣的,茶色短髮的小男孩。

「你需要衛生紙嗎?」黑髮男孩說。哭泣的男孩震驚於他人的出現而險些叫出聲,黑髮的男孩將食指放在嘴脣上,示意他安靜,子時的夜晚,若有孩童還未就寢,想必老師會十分生氣吧。

黑髮男孩默默將從廁所帶出來的衛生紙放到哭泣中的男孩面前。

等到地上佈滿白花花的衛生紙團時,男孩終於吸著鼻子,娓娓道來他的故事。

「所以你是因為跳舞會變成驢子,不想在明天的孤兒院公益表演中演出,才會在這裡哭的嗎?」黑髮的男孩提問,茶髮的男孩輕輕點頭。

「但是你班上的同學都不知道嗎?」

「之前我告訴他們,他們都不相信,我怕會被他們笑,所以舞蹈課都翹掉,不過也是因為那段舞蹈很簡單,所以也沒有人說什麼。但上臺的話就不能說臨時要去上廁所了。」說著,男孩又拿起了衛生紙,擤著鼻子。

「原來是這樣,我倒是覺得很厲害。」黑髮男孩說,手頂著下巴,露出微笑。

「很厲害?」 茶髮男孩從來就沒有這樣被人稱讚過,不可思議的眼神瞪得老大,望著他。

「對呀,感覺很好玩耶,就像在變魔術一樣。」突然他將右手握成拳,敲向左手掌心,興致勃勃的說:「你跟我換吧!我們班的演出是『木偶奇遇記』,你們班呢?」

「墮落的天使路西法。」

「好中二的題目……」

「什麼是中二?」

「聽說是『很厲害』的意思,我也不是很清楚。」

黑髮的男孩拍向茶髮男孩的肩膀,語氣激動地說:「那就這樣吧,你代替我演小木偶變成驢子的場景,我帶替你演出跳舞的橋段。」

「但是這樣不會被發現嗎?」

「放心我有辦法,而且大家妝都化很濃,不會有人發現的,再說,我們也只換一個場景而已呀。」

茶髮的男孩突然覺得心中踏實了不少,安下心來認真聽著黑髮男孩的計劃。在黎明的曙光照進飯廳的大扇落地窗之前,他們又互相教導對方舞蹈。

「那就說好了,我們班要演出時,我再來通知你。我叫塞思。」

「我叫拉克。」清晨的陽光,輕輕落在窗邊。

公演開始後,被叫去塞思班上的拉克,戴上塞思從衣物間偷出來黑色假髮,正躊躇著要如何跟其他人搭上話。此時,塞思班上的一位看起來是導演的人,走過來跟他說:「塞思,下一幕準備要開始了,等一下先站到 C 的位子。」

「好的……」拉克唯唯諾諾的走向舞臺邊。

導演看塞思似乎有點緊張,想幫他打點氣,一個大掌打向他,大呼口號:「加油啊!我們的皮諾丘!」

「是!」被突如其來的鼓勵嚇到,拉克大聲回應,抬頭挺胸,吸飽了氣後,突然間覺得胸口沒有剛剛緊繃。等上一場落幕後,他踏上舞臺,眼前聚光燈雖然刺眼,但他只專心回想昨晚他與他練舞的過程。在起舞的瞬間,他的身體開始起了變化,漸漸開始感覺不到手指間互相分離的觸感,背部越來越沉重,下顎像是被人拉出來,不消一分鐘他已經完全變成一隻驢子了。

皮諾丘變成驢子的一幕結束後,塞思帶著拉克先到廁所等待他變回人形,而塞斯先回去結束後面的演出。

拉克變回人形後,塞斯要拉克先回去幫他處理塞斯班上的其他事情,而他帶著茶色的假髮,與複雜的妝容,先去了拉克的班級。原本想出面一下便偷偷溜走溜走的拉克,在途中卻被塞思的同學們團團圍住。

「塞思!你太厲害了!」

「剛剛到底怎麼做到的?」

「你別再說魔術的祕密不可洩漏了,告訴我們嘛!」

「塞思,當時說可以在表演的時候變成驢子,當時我還不相信呢。]

「你太小看他了,他可是什麼都做得到呢。」

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拉克只覺得,耳根發熱,頭昏眼花,他找了藉口又躲回廁所,努力想要擺脫眾人,大家差一點就要跟著一起去廁所了。

在廁所的拉克,從門縫間確認人都走光了之後,才把臉上的妝卸下,慢慢的走回會場。此時,臺上在上演的是拉克班的墮落的天使路西法。

「咦?」拉克有點訝異,臺上的主角路西法似乎是塞思,但是拉克一開始的角色明明不是主角?

這一幕是路西法還是天使的時期,此時燈光灑在塞思的身上。霎時,塞思和拉克對上了眼,塞思即興表演,對拉克比了一個 YA 的手勢。化了妝後的塞思,雖然看起來就和拉克如同雙胞胎兄弟,但拉克此時卻覺得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他覺得彷彿有神聖的光從他的身上發散出來,看得入迷的同時,嘴中還喃喃自語道:「天使……」

謝幕後,塞思叫上拉克替換後,沒多說是什麼,又匆匆的離開。拉克回到班上後,得到了跟在塞思班上時同樣的待遇。

「拉克!你平常怎麼沒有把你的演技表現出來!」

「拉克,真的很感謝你,我開演前不小心扭傷了腳,感謝你頂替我。」

「啊呀,主角居然扭傷了,差點嚇死我了,幸好有拉克在。」

「拉克平常翹掉練習,一定都躲起來偷偷練習。」

「拉克,明年的主角預定!」

「欸欸欸!千萬不要啊 !」拉克終於不敢再害羞沉默了。

公演結束後的某日,塞思與拉克被同一個在電影業工作的和藹夫婦收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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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魚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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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寫作計劃: 為什麼要做這個計劃?沒什麼原因,就是想寫。 啟發:之前知道「輝夜姬想讓人告白」的作者會用三個關鍵字寫一個故事,覺得這個做法非常有趣,所以效仿。 執行細節:每天早上記錄做夢夢到的內容的關鍵字,但不是內容本身。用這些關鍵字來寫一篇故事,字數一萬字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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