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群

舉起拐杖揮一揮，大家都看不懂什麼意思。

小綿羊把自己家給炸了，只好跑到小野狼家裡住，他們勸小野狼跟他們一起吃草，後來，小野狼決定把自家也炸了，想要去小綿羊說的。

那曾經的美好國度居住。

「啊？不是炸了？」

對呀。

「那怎麼住？」

我也不知道。

家園都沒有了的小綿羊跟小野狼，最後跑到小海豚家裡住了。

他們懷念著以前的生活，對小海豚的家指指點點。

煩不勝煩的小海豚，決定把自家也給炸了。

「……」

蹦嘎。

大家都無家可歸囉。

真公平。

「你這故事是甚麼奇怪的發展啊……」

好問題，為什麼會發展到這樣呢？

這就要成為羊群、狼群，跟海豚群來了解了。

不然真的是匪夷所思。

羊群炸自家的原因很簡單，不小心的。

狼群炸自家的原因也簡單，追求夢想。

海豚群炸自家的原因更簡單，被煩的。

真簡單明瞭，那就炸煙火吧。

「是這樣嗎？可以這樣嗎？」

可以啊。

「難以理解，是說，要追求夢想，為什麼要先炸了自家？」

因為這樣做才會有動力，他們的家這麼舒適，如果不失去家園，整體族群不會有動力出外探勘遷移。

「這也太偏激了吧？」

有一點點呢。

「那為什麼海豚不把闖進家裡的趕出去？反而是炸掉自家？」

因為狼跟羊是住在陸地上的，一開始大概是想說沒什麼差別吧？

對於海豚來說，陸地就像是天花板一樣，你看，有蜘蛛在上面結網，也沒看你有想要清掃的打算。

直到整個房間都被蜘蛛網霸佔，你才會想要大掃特掃吧？

「那也不用炸了。」

海豚可能也想搬家了，舊家烏糟糟的，找個新家建立新氣象。

「找得到新家嗎？」

誰知道？他們也許認為可以吧，畢竟別人可以找到他們家。

不然流落街頭也是個選擇。

「感覺是個很荒唐的故事。」

會嗎？這是還蠻有趣的童話故事吧？給你當睡前故事聽聽。

「你這個故事不是很有趣。」

這個腳本不行嗎？

「我覺得不行。」

好吧，你喜歡熱鬧一點的嗎？

「怎麼個熱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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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互糾玩樂的孩子們，來到一處荒野。
他們玩起扮家家酒。
有個孩子撿了一支樹枝，舉起來，要大家跟著他走。
大家覺得很有趣，便聽話的跟著走。
舉著樹枝的孩子調皮，帶著大夥一起跳下了懸崖。
前來荒野的家長找不到孩子們，他們四處搜索，最後尋到了在山崖下沉睡的孩子們，他們查詢時空，發現是某個家長的孩子領的頭。
那個家長被眾家長所排擠，再也不往來。
少了一個朋友的孩子們再度出遊，一樣來到荒野。
家長們想，那個壞孩子不在了，他們的孩子一定安全了。
然而，孩子們之中還是有個人學上次一樣，舉起了樹枝，帶著大家往懸崖下跳。

遙遠的遠處，被排擠的壞孩子問壞家長：
為什麼朋友的家長不讓我跟朋友們玩了？
壞家長回答：你害他們受傷了。
壞孩子反駁：我是第一個跳下去的！
壞家長無奈，問：你為何要跳下去呢？我們應該告訴過你們，跳下懸崖會受傷，感到痛苦，我們作為家長的也會難受。
壞孩子指著被一群家長們哭喊著搶救的孩子們，語氣驕傲的說：
你錯了，你看他們還是跳下去了。
壞家長疑惑：為什麼呢？
壞孩子高興的說：因為你們會照顧我們！我被他們排擠了，你就會跟我玩！
壞家長好奇：如果我們不理會你們呢？
壞孩子想了想：那我們便沉睡吧，反正也沒什麼好玩的。
壞家長搖搖頭：你們終究要長大，我們總會消逝。
壞孩子天真地笑著：那我們一起消逝吧。

眾家長們用了很多方法教育，最後，決定選擇長眠。
希望這樣他們的孩子就不會再試著體會痛苦。

壞孩子跟偷偷跑來跟他問方案的朋友說：
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不希望我們一直需要他們嗎？
朋友聳聳肩：也許他們不知道他們想要什麼。
壞孩子好奇：你又有想要甚麼呢？
朋友思考一下：看看有什麼有趣的吧？
壞孩子不懂：那是甚麼？為什麼，你要繼續帶他們往下跳呢？那是有趣嗎？
朋友一臉理所當然：我只是聽到大家希望繼續被關愛的心聲而已，你的方法這麼簡單有效，我就幫他們一把。
壞孩子說：你被罵得狗血淋頭，還受罰了。
朋友笑了笑：那又怎麼樣，大家都很開心，受罰很值得。
壞孩子出了一些意見，讓朋友回去策謀。

不久後，大夥的住處逐一出現災難，家長們放心不下孩子們，放棄了長眠。
作為巫師的朋友成了罪人，跟被驅逐的壞孩子不同，他被封印在無法接觸到任何人的地方。

壞孩子找機會探望巫師：現在你也有稱號了，巫禍。
巫禍開懷的笑了：惡魔你看，大家都很開心。
惡魔搖搖頭：我可不認為是大家都很開心，這些災難使他們煩腦。
巫禍平靜下來：起初的約定是和平，但你看大家活成什麼樣子。
惡魔思考一下：我只是想要讓大家更開心點。
巫禍點點頭：我也是啊。
惡魔：但也許我們的方法不好。
巫禍：為什麼他們不自己想辦法呢？
惡魔：嗯？
巫禍笑著說：失敗了就要負責，所以，需要我們來做，害怕家長長眠的不是我們，是他們啊。
惡魔：我倒是也不希望爸爸離開我，我也相信他不會離開我。
巫禍哈哈笑：真幸福。
惡魔看著從小就是孤兒的巫禍：你呢？你該怎麼辦？
巫禍聳聳肩：在這裡安靜多了，不會聽到大家的聲音，我突然覺得好輕鬆。
惡魔問：你打算就待在這裡嗎？
巫禍點頭：我可以睡個好覺。
惡魔看看外頭：封印了巫術，他們生活上出現了一些障礙，你睡著了，大家怎麼辦？
巫禍：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趕走你，下一個舉起樹枝的可不是我，把你的建議告訴他們，吵起來的也不是我，引起這麼多災難的也不是我。
惡魔驚訝：不是你嗎？
巫禍笑了：所以大家都很開心啊，因為小朋友們受到家長們的關注了，而家長們保護了犯錯的小孩，闔家歡樂大圓滿。
惡魔好奇：真相是甚麼？
巫禍平淡的回答：你爸爸還是有說話權的，我最好甚麼都不要說。
惡魔：反正他們不會相信我們說的話。
巫禍：傳謠言也是不行的，儘管這是事實，但，只要大家不承認，這就是謊言。
惡魔感覺很疑惑，他說不出話。
巫禍再說：何況，把這些提議告訴他們，我也不是無罪的。
惡魔搔搔頭：真是複雜，要是家長們都像我爸爸一樣對我非常關愛就好了。
巫禍笑：那是因為你被大家都排斥了嘛，你真是個負面教材。
惡魔哈哈笑：我很幸福！
巫禍感受到惡魔很開心，便也很開心：嗯！希望大家都能幸福，也許沒有出主意的我，他們就會自己想辦法並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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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巫術其實不重要，你看科技發展的這麼好，大家也是各自過各自的生活。

「嗯……前後兩個故事有關連嗎？」

小綿羊、小野狼、小海豚們把家炸了之後，被家長們修理了呦。

「小海豚也確實炸了家？我以為還沒……？」

在時空上炸掉了。

不過，跳下懸崖陷入沉睡的孩子們可以救回來，被炸掉的家當然也可以回溯。

而只要小海豚們一直想炸家，大海豚們就要想辦法引導回來。

直到抵達閥值。

現在是賽跑途中。

你大概知道塊宇宙的概念了？

「怎麼？」

把宇宙當成立體拼圖去看，我們可以看到整幅畫。

但不知道哪一筆下在哪一個地方。

如果要抓出劃錯的那一筆，或是想要改變某個步驟，就要選定範圍，從那個地方尋找軌跡。

時空穿梭者通常的任務就是把筆畫、筆順調整。

用程式畫過圖像的你應該可以理解，發現某一筆畫錯之後，回復到那一筆，並重新繪畫時，後面本來已經畫過的部分都得重新再畫，這個動作就算跟上一輪幾乎完全一模一樣，實際上也還是會有偏差。

這個反覆動作不造成平行宇宙，除非有分別存檔，有存檔的才是平行宇宙，不然就是消逝在時間的紀載中。

時間是用來回檔的標籤，我曾用書籤形容過，另外也有其他用途，那就是書籤本身是可以有圖案的。

也就是時間之上就有時空，回檔的標籤是立體拼圖的一塊塊碎片。

因為可以調整，所以拼圖的碎片並不是整數，完全拚完之後，會根據痕跡遺落許多時間的遺跡，這些大多被丟棄在天外。

沒有存在要，誰都可以撿。

我們光是撿這些能量，就足以打發時間精神了。

沒想到，撿了太多碎片，變成圖書館，那些厭倦了完美的存在，會來這裡找尋不完美。

深淵又被看見了，即使我們被封印在杳無人煙的地方，還是會有人找到我們。

只要他們想要，我們就會給，因為我們希望他們開心。

巫術隨著文明換了好多名字，原本也不是叫這個，用這個詞語只是為了讓你比較能夠理解。

但是用巫術也會讓你搞混，所以我又用了深來形容。

「為什麼那麼容易搞混？」

因為存在無所不在，很難細分獨有的部分。

你不是問要如何分辨「我」嗎？

我告訴你的故事，那些發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

「我」是甚麼？

我們只在乎這個。

度過了許多人生、見過許多文明，這許許多多的紛擾，最後，最核心的價值，就是「我」。

「我」會有不同的樣貌、個性、行為，那麼為何「我」是「我」？

這是我們在反覆思辯的東西，也是我覺得最有趣的事情。

如果不去探討自己，那麼活了無數人生，那些人生跟自己又有任何關係嗎？

你作為演員演了一齣戲，就算你很入戲、演譯的出眾，其價值都在於你的演技與人物刻劃，而非在於人物原本是否真實。

虛幻跟真實，去探討這種事情，就像是盲人摸象，到最後，談的都是無。

「我們也曾探討過『無』。」

是的，這也是一個有趣的話題。

只要你感興趣，所有的話題都可以為了「我」而開啟。

但只要你沒有興趣，無論話題活動多麼繽紛、精彩，那對於「我」都毫無價值。

人們在思考災難為何而來的時候，也許可以換個角度。

想想是否是厭倦了當下的生活。

存在們會聆聽自己孩子的聲音，也聽得到其他孩子們的聲音。

他們不是不知道孩子們需要關愛，只是也聽得到，孩子們想要自立更生的心願。

「咦？那你不就是在搞事嘛……」

你覺得我做了什麼嗎？

我有說我是故事其中的誰嗎？

「不是巫嗎？」

為什麼是巫呢？

「因為你……？」

呵呵。

思辯「我」真的是很有趣的事情。

果然，無論畫得多難看。

自己的作畫永遠是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