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起來到客廳,桑普森完成餐點之後,哈迪才把酒拿出來分給桑普森和克拉倫斯。
「白雪……小姐……呃……那個……公主應該是不會隨便出國的吧?」
「在那件事情之前,我連城堡都沒出去過……」
「那件事情?」克拉倫斯喝了一小口水果酒,盯著白雪。
「是……其實……我和繼母的關係並不好,我不知道原因,只知道光是接近她,就覺得她好像隨時要殺了我一樣。但是除了偶爾會傳來殺人的目光之外,她一直都只是疏遠我,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情。」
「那麼最近呢?」
「我看見她跟一些打扮很可疑的人有往來,但是沒有證據,沒辦法告訴父王。就在我發現這件事情沒多久,就有一個人說從海外國家帶了漂亮的東西要獻給我,但是那個東西太大了,他沒辦法直接帶進城,我說我自己能拿得動,才沒帶護衛,結果……我就被那個人拿刀砍了。」
「咦?」
「他說某個人付錢要他殺了我,我被嚇到,不小心把那個人踢飛了……」
克拉倫斯被酒嗆到,用力咳了好幾聲,不管被踢的人是男的還是女的,要把人踢飛力氣得夠大。
為什麼外面世界的女人力氣都這麼大!盧埃林咋舌想著。
愛麗絲是個小孩子,但已經能搬得動鍋子,仙杜瑞拉可以扔十公斤以上的沙包,白雪的力氣不明,至少已知可以踢飛成年人和野獸。
「那個人後來還有追上來,因為刀子太恐怖了,逃走的過程中我不小心扔石頭把對方的刀子砸爛了……」
「等一下!這個敘事我有點難理解,公主殿下,對方是拿著刀的嗎?」
「嗯,拿著喔。」
「妳撿了路邊石頭扔對方的刀子?」
「對啊,雖然大多丟不準,可是有兩顆有打到刀子,不小心把刀身給砸壞了……對方看見刀子毀了就跑了,我也怕他追上來所以就一直往南跑,最後跑到這裡。」
「用兩顆路邊的石頭打壞對手的刀子……公主殿下,我可以冒昧請教妳一個問題嗎?」
「是?」
「請問你們城堡的門會這麼堅固,是不是為了不讓妳破壞?」
「是的,我小時候拆了十幾扇門,父王從那之後就下令門要特別加固,好像全都是用特別的金屬做的,所以我已經很久沒有打凹城堡的門了。」
「外面世界的女人都好恐怖……」盧埃林滿頭黑線,嘴角抽搐。
「咳嗯,公主殿下,您對於兇手是誰派的有頭緒嗎?」桑普森強行把話題轉回來。
「我想,應該是繼母,好像也只有這個可能性。那件事情是發生在繼母和可疑的人講完話的兩週之後,所以我也只猜得到這個。」
「盧埃林,你覺得呢?」
「請問,妳的繼母身上有沒有可疑的東西?」
白雪仰望著天花板,思索著,想了一分鐘後,說:「我不知道,我幾乎沒去她的房間。」
盧埃林垂頭喪氣說:「好可惜,只能等到北境再說嗎?」他才剛講完這句話,就忽然瞪大雙眼,說:「抱歉,桑普森,明天你可以去陪我拔個藥草嗎?」
「怎麼了?」
「白雪小姐有危險,我需要預防萬一用的藥……」
「是怎樣的危險?」
「女神大人只說有個陰影正在靠近這裡。」
「這些神還真喜歡不把話講清楚。」桑普森攤手聳肩,一臉無奈,神給的提示向來都不明確,提示越明確代表離事情發生的時間越近。
這次安卡露亞女神要盧埃林提前準備,說明了這次的事件有很大的危險性,不提早準備會導致糟糕的後果。
「我也去吧,我對現在的藥草有些認識,你需要的我應該都認得。」克拉倫斯自告奮勇,又說:「而且,我對魔法師調藥和鍊金師調藥的方式有點好奇。」
「其實,我要用鍊金術喔……」
「咦?不是魔法藥?」
「用鍊金術調出魔法藥啦。」
「這是蒙特鳩家族的特技,蒙特鳩家不同於其他魔法師家族,他們是少數同時會魔法和鍊金的家族,卡帕萊特家除了小姐和族長外,其他人幾乎只會魔法而已。不過,流傳到最後的,卻是卡帕萊特家的魔法,蒙特鳩家的魔法鍊金幾乎失傳了。」
「咦咦咦?失傳了?魔法鍊金明明是一項好用的絕招耶……」
「蒙特鳩家的技能幾乎都是不外傳又很難學的怪招,卡帕萊特家則相反,只要有魔力,即使沒有高深的魔法知識也能用。」
盧埃林抱頭苦惱,消失的東西的器具只能從頭開始製造,不過……他瞥到放在角落的巨大鍋子。
「那是某個鍊金師送給我的,但我不會用鍊金術,只能一直放著了。」
「我可以借用嗎?」
「要送給你也行。」
「不,不用了,我也沒辦法帶著鍊金釜旅行。」
「真可惜……一直放在這裡遲早也會壞掉。」哈迪雙手環胸,一副苦惱樣。
「那給我吧,我的行李袋可以把這個釜塞進去,最後我會把東西給你。」
「你……哎……要是你死之前我能把你的靈魂留下來的話……也許……」
「我想見證小姐醒來的時候,所以不能讓你提早抽出我的靈魂,你這樣做還會把惡魔給釣出來,弄得不好我會直接消失的。」
盧埃林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他當然知道結果,就是知道才沒辦法貿然行動。
克拉倫斯把食物吞下去後,提議:「白雪殿下,妳可能會猶豫要不要回去,但我建議妳回國解決問題比較好。雖然懷疑貴國的王后實在很失禮,但我也認為可能性不低,妳和王后不合的傳言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至於理由,我聽說的理由是嫉妒,也有人認為是國王太寵妳而忽略她,再加上王后意圖謀殺妳的傳言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那些都是傳言吧?」
「是的,但是並非毫無根據。講出這些話的人,幾乎都是曾經服侍過王后,但卻在離職沒多久就病逝了。如果只有一兩個是在離開後才病逝還會被當個案看待,幾乎每一個說出這份傳言而且服侍過王后的人都病逝,實在有點奇怪,連皇兄都認為死因不自然,但是由於我們是卡依倫皇室,無法干涉其他國家的事情,如果我還想達成目的,有必要理解傳言真正的來由,不能讓父皇和皇兄認為貴國是有問題的國家。」
白雪一臉錯愕,握著湯匙的手發抖,「難道我那時候看見的不是錯覺嗎?」
「那時候?」所有人用疑惑的眼神盯著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