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無辜和靈感一樣, 只能隨著時間變成傳說, 爾後被歷史聽說, 又在滔滔口水、汗水與淚水中淹沒。 這裡說的是, 與靈感無關的, 一個空白的下午, 一杯太苦的咖啡,和 一片太甜的蛋糕。 都是無辜的。 一如法律與道德面前,對立著的 不是罪與惡,是一部部 來不及被詮釋演繹的進化史 我們的工具太粗糙,手藝太拙劣 總是被尖銳的碎片傷了手又傷了心 之後,便總是有人看到, 鴿血色的黃昏裡, 一片又一片的磚紅遺跡中,搖晃著 一片又一片璀璨如紅寶石的背影,切割著 一片又一片的血肉,狂喜著 小心翼翼地在一座座象牙塔上, 試圖微調出一種不需要宗教與救贖的 最自然的色調與形狀 都是無辜的。 與靈感無關的,何止是 正在經過我、穿過我、踏過我的時空人物景, 還有我的庸碌與壞品味 我其實只是卡在這個空間定點, 對著空了的咖啡杯、蛋糕盤 告解了一整個下午 在服務生提供的赦罪券上 默默寫下數字 把自己贖走 「庸人自擾,此致。」 收據上是這麼寫著的, 我的清白。 所以說,都是無辜的。 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