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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ype決定不說出毛嘉任與林秀佶那段非常沒有營養對話內容,是因為阿一的推理雖然是正確的,但是他在外面竊聽是從洛克老師走進醫院之後就開始了。
他會進來只是單純躲雨而已。
也就是說Type知道眼前的人愛慕著自己的老師,也將事情聽得知道了六成以上。
照道理自己有多厭惡同志?三年內他隨手殺死多少惡質的同志罪犯?可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瞬間,當毛嘉任親吻著老師手指時,Type想到了當年的阿哥也做了相同儀式。
如果那個手指吻就是代表著愛情,那麼Type應該是被阿哥愛著的?但是自己呢?應該也是吧?
但是愛著又如何?以Type現在的能力,居然查不到阿哥一絲一毫的資料。毛嘉任想要追求的幸福與曾經的不幸,讓Type想到了自己。
一種怎麼找也找不到的無力感。
這使Type在一瞬間決定「測試毛嘉任是否有資格去愛老師」。
結果雖然有點差強人意,但是還可以接受「毛嘉任」這個人,至少最後那一支暗器讓Type認真的用起殺招起來,已經很難得一見了。
「試試。」Type簡明扼要的回答了問題,然後就閉嘴不再說話。
「你這孩子……多說一句話會死掉嗎?」林洛克想要勒住Type的脖子,卻又被Type擋住了。
「真不可愛,老師抱一下怎麼樣。」
「噁心。」Type雖然依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是阻擋洛克的動作卻又過度認真。兩個人就這麼互相防守進攻,直到林洛克主動放棄。
「……算了……我太累了……對了,忘了說這就是上次跟你們說請來的幫手,反正你們之後也需要認識。」
「額!小叔叔,你有沒有搞錯,我們需要的是……保母,不是保鏢呀!」
「我不需要,我會休學一年專心帶孩子。」毛嘉任看到林洛克與Type互動的方式,其實他是有點生氣的。
洛克跟任何人互動總是這麼沒大沒小,但是他依舊看得出來「洛克對Type格外不一樣。」
因為他把毛嘉任當成孩子寵,卻對Type是以「朋友」一樣平等態度。
同樣的年紀,為什麼是如此不同的態度?讓人很刺眼。
對,他就是嫉妒這對師生互動方式。
2
「你之前不是說我找到幫手,就會考慮好好讀書,怎麼我找到了馬上又反悔!」
「我只是答應你會好好考慮,又沒承諾你什麼。」
「大毛,你別胡鬧。」
「你才在開玩笑,找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少年照顧嬰兒,為什麼他可以我不行?」
林洛克被毛嘉任怒火搞得莫名其妙,他們不是已經化解了中間彼此許多誤解了嗎?為什麼感覺兩個人關係又回到了原點?
「Type他確實有國際保母專業證照,而且我請他來照顧也是有原因的。我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保護你們,剛好Type的年紀與他的專業身手都比較不會讓人引起疑心之外,我也有要請你們幫忙...。」林洛克耐著性子好聲好氣跟毛嘉任解釋原因,卻發現到毛嘉任收掉剛剛十分尖銳的情緒性語氣,又回到最初他們初次見面冷酷到不行的態度。
「所以你找人來就是要取代你,然後方便離開這裡?你要離開就離開,反正我也從來沒有歡迎過你...你不需要再找人過來,你們林家要找人來保護好阿一就好,我們家的事情不需要你介入。」毛嘉任當然知道林洛克的好意是什麼意思。
可是這樣的比較值真的很傷人。
遊走在幾個長輩之間,毛嘉任的超齡睿智甚至可以比擬當年林尚文在世的時候成熟,有時成為毛林兩家的決策者與自己人打配合戰。
毛嘉任與林洛克平常吵歸吵,但是這幾年已經從「可以靠近的外人」進化成為「可以信任的人」,足以證明林洛克確實有他過人之處。因為毛嘉任有多難去打開內心防界線相信人?更不用說甚至去愛一個人?很不容易重新找到一個如此願意去了解與可以信任的對象。
如果這是在於人與人之間的信任相處界線之前,也許Type出現劇情不會這麼扎心。也許母親沒有死亡,毛嘉任不會這麼脆弱。
可是但在毛嘉任轉變成為「愛情」那一瞬間,林洛克已經轉變成為「內人」,於是毛嘉任腦袋理智線就在喜歡的人「比較信任其他人」,自尊心作祟就已經斷裂了。
所以毛嘉任壓制不住的混亂與酸楚,還有受傷感,在事情還沒變得太難看前,想要離開現場。
身為大毛肚子裡面的蛔蟲阿一當然第一時間發現到大毛的不對勁。
大毛本來就是分內人與外人非常清楚的龜毛人,當然更難去信任其他人,「如果他不信任不在意林洛克,絕對不會有任何情緒化表現。」
可某人現在像炸毛的貓咪是怎麼樣?很明顯就是腦袋泡到了醋桶內了。
尤其當小叔叔雖然是學犯罪與法醫相關的專業,同時雜七雜八的專業學了一堆,也造成對於自己本身的事情就是很遲鈍。
一個泡醋,一個遲鈍,阿一頭開始大時,原本坐著跟毛嘉任說話的林洛克,因為發現對方已經不想跟自己溝通的轉身要離開,心裡一急得站起來,兩個人開始拉扯上演「你聽我說」「我不要聽」的偶像劇戲碼。
「你這孩子,怎麼不懂我的擔心呢?」沒有想到林洛克話說到一半,忽然「碰!」一聲,就這麼無聲無息倒在地上。
聽到這樣的聲響,毛嘉任在旁邊馬上看到,當下心中什麼鬼情緒難受通通不見了,著急地衝過去抱住洛克。
「洛克!洛克叔叔,你怎麼了。」毛嘉任發現林洛克呼吸有點急促,臉色變得非常蒼白,頓時著急到眼淚都飆出來了。可這時站在洛克身旁的Type居然沒有一絲一毫想要去攙扶自己老師的意思。
「Type他不是你的老師嗎?為什麼不扶著他?任由他倒下去?」
「別怪……別怪Type,他的症狀比阿一還嚴重。」雖然很虛弱到幾乎沒氣,但是即使已經在翻著白眼,依舊用剩餘的餘力幫自己徒弟說話,說完才真的昏倒。
這時胸口開始有血水滲出來。
「小叔叔!該死他身上有傷,醫生快點過來,這裡有人倒下來了。」
幸好,醫生趕過來看過之後是因為多日過度疲倦加上有傷引起發炎而昏倒,處理完畢之後已經無大礙,所以打完針不久林洛克就醒過來。
「為什麼會虛弱傷成這樣?」
「…因為知道了梅大姊的事情,太擔心你們,所以在出任務時分心結果中了暗算,然後又連夜趕回來…哎呀!很痛呀,不要打傷口啦!」
「你想死嗎?受傷就好好休息…如果你怎麼樣…我怎麼辦…。」
「大毛你別哭,我沒事情,我命大的很…」
「我媽也是這麼說,然後然後…」毛嘉任剛剛可是那一瞬間真的嚇到了,在確定林洛克沒有事情之前,可是全身發抖卻一直壓抑自己害怕的情緒,現在一確定對方無大礙一放鬆就整個抱住林洛克痛哭到不行。
剛剛一片混亂中,Type原本是從容與冷靜的臉出現了一絲難受,當然還有更多的不知所措。
他的身體可以接受小孩、小動物觸碰,但是所有成人的都還無法接受任何接觸。
Type唯一會伸手碰成人就是「攻擊或殺人」的時刻。
當時洛克老師倒下去時身體僵直到無法去扶住老師,Type是很難過的。
而受不了病房內正在無限放閃的林秀佶走了出來,看到在一旁似乎有點陰暗站在角落的Type,引起了阿一的好奇心。
因為從他對於Type觀察當中了解到,他應該就是小叔叔常提到「年紀很小的得意門生,金牌傭兵獵人(兼保鏢殺手)」狂A。
不過他不是最討厭同志嗎?怎麼會選擇幫忙他們隱瞞事情?這件事情引起了喜歡推理也擅長推裡的阿一高度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