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妳知道妳哥會去G吧聽歌嗎?」信宸的話更讓苦戀直接搖頭說:「不可能,我哥的耳朵不好,從不去那種音樂會放很大的地方,更別說酒吧、PUB,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信宸驚訝的看著苦戀,苦楓耳朵不好,可那幾晚平崗回來可是非常賣力嘶吼狂跳的唱歌啊,他怎麼都沒嫌聲音太吵呢?
平崗歪著頭就表演起G吧的人搖頭晃腦的樣子,還嘶吼著重金屬搖滾,看得苦戀是目瞪口呆,她以為是平崗喜歡搖滾樂才會熱血沸騰。
「他跟苦楓去聽了好幾晚,回來就唱了好幾晚。」信宸無奈解釋道,這絕對不是平崗的興趣,因為他從未帶平崗去那種地方。
「我哥的聽力有點受損,雖然還不到聽不見,可他很保護自己的耳朵,從不去聽演唱會,連集會用的大型音響他都會避免,不太可能去G吧聽搖滾樂。」苦楓小時候就被檢查出聽力比平常人還差,常常聽錯或聽不見細小的聲音,這讓他很困擾。
信宸沉思著,苦楓並不像苦戀說得耳朵不好,也沒有困擾的樣子,跟正常人的聽力沒什麼差別。
「我問一件事,妳哥有沒有讓妳覺得很奇怪,跟以前不一樣的地方?」
「你為什麼這麼問?」苦戀不解問道,怎覺得他的問題一個比一個還怪?
「因為妳哥失憶了,他連怎麼死的都不記得了。」
苦戀倒抽一口氣,是因為這樣他才頻頻詢問有關苦楓的事情嗎?
「你為什麼不早說?」苦戀有些責備的語氣,他明明就看得到卻不把苦楓的事情說出來,害得現在她死了也見不到她哥。
「不是我不說,而是說出來沒人會信,況且我也不能打自家公司的招牌。」信宸那時是被阻止的,不然他早就說了,只是怕其他同事會不高興,也怕自己想太多才沒敢多說。
苦戀有些氣惱,但也知道他是人家的員工,自然是有些顧慮,她翹嘴的想了很久很久,又想了很久很久才說:「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我哥後來變得很黏滬心姊,不管她去哪他都要跟,而且事事以她為主,連吃的、用的都要管,以前他很疼我,不管我說什麼或是耍賴,他都會讓我,可一年多前開始,他變得不太理我,眼裡只有滬心姊,別的都看不見。」
「他跟呂滬心交往多久了?」
「三年多了吧!」苦戀那時本想過和苦楓一起辦婚禮的,這樣可以省時間又可以將婚禮辦得浩大,可那時苦楓想再衝刺個幾年,賺點房子的頭期款再做打算,怎知房子還沒買,呂滬心就生病了,在最後的時間裡苦楓曾向呂滬心求婚,可她不想害他以後生活會很痛苦就拒絕了。
三年多的時間就表示苦楓並不是一開始就占有慾極強,是在一年多前才開始的,這能說明什麼?
「那妳還記得妳哥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任何小地方都可以。」信宸催促問道,苦戀又努力想了一下,又再一下的說:「也不知道算不算,我哥後來變得很愛吃辣,他以前不敢吃辣,一點點辣都不行,可突然有一天他卻吃起麻辣鍋,還嫌不夠辣硬要服務生上地獄級辣椒,這讓我們嚇一跳,以為他是故意騙我們的,沒想到他竟然還吃下去了,這一點也不像他。」
信宸皺眉思忖,苦楓後來的口味變了,連興趣愛好也變了,這太不對勁,難道這個苦楓不是原本的苦楓?不對,若是別人假冒的,他家的人怎麼可能分辨不出來?
「我哥真的都不記得了嗎?」苦戀還是有些困惑的問著,苦楓是因為自焚太痛才忘了怎麼死的過程嗎?
「他誰都不記得,只記得去G吧聽歌。」
「怎麼可能?會不會是你認錯了?我哥不可能去G吧,他不是gay。」苦戀連忙搖頭認為信宸誤將其他的鬼當成是苦楓。
「不可能,他的臉是我貼的,不可能認錯。」這點信宸非常確定,苦楓的臉是用人工皮膚黏貼的,那拼拼湊湊的臉是他的手藝,他認得的。
「可我哥也不愛聽搖滾歌啊!還是他只是好奇去看一下?」苦戀想苦楓也許是想滿足一下好奇心才進去裡面晃晃的,也許他根本就不愛搖滾樂。
「可他去了好幾次,每次都聽到對方打烊才回來。」信宸非常肯定苦楓很喜歡搖滾樂,尤其是他回來時那臉崇拜、愛慕的目光是遮掩不了的,他確實是愛慕G吧的某一個人。
「可我哥不可能是gay啊,他都有滬心姊了,怎麼可能是雙性戀?」苦戀沒見過他變心的樣子,還是……「他會不會是因為滬心姊死了才去那裡喝酒買醉的?他後來有酗酒的習慣。」
這也是有可能,聽說苦楓後來借酒澆愁才會想不開自焚,會不會就是去G吧買醉呢?
「一定是的,他一定是因為滬心姊才去G吧的。」苦戀想信宸是因為不了解苦楓才會有所誤解,緩緩鬆口氣了一下。
真的只是去買醉嗎?信宸遲疑了一下,他不敢確認,也不敢否認,確實有可能是去G吧買醉,所以才會對那裡特別熟悉,也許是他想多了吧!
「那他後來還有聽力不好的毛病嗎?」信宸想知道這一年多來苦楓還有沒有聽力不佳的困擾。
苦戀一臉不太想糾結在無謂的問題上,有點不悅的說:「醫生說我哥錯過治療黃金期,越大治療成效越不彰,所以他的耳朵是不可能會好的。」
「所以這一年多來他也沒和呂滬心去聽演講或演唱會?」
「滬心姊也知道我哥耳朵不好,怎麼可能還會和他去聽演唱會?」苦戀越說越惱火,覺得和外人爭辯這種問題很沒禮貌。
平崗推推信宸的手,要他專注在工作上,面對苦戀的慍火,平崗只是用種很天真的表情忖著,也許苦楓還是苦楓,是信宸想錯了,但也許苦楓不再是苦楓,只是沒人發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