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走來,不管是不是身穿童軍制服,總是覺得做任何事情的態度與原則仍是當初在童軍團所體會到的童軍方法與童軍精神。
今天是童軍節,或許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在我的學生時代,也就是1970到1980年代前後,台灣的童軍運動可說是非常興盛的,當時從小學、中學到大學,幾乎每個學校都有童軍團,而每隔二年或四年,各級童軍的大露營乃至全世界共聚一堂的世界大露營,都是萬眾矚目的大事。
書架上擺了一本童軍運動創始人貝登堡的語錄─貝登堡的足跡,在童軍節前夕,拿出來重新讀一遍,雖然這一百多年來社會變遷非常劇烈(比如說當年的女權、人權,以現今來看,是非常落後的),但是這些選輯出的語錄,還是有許多值得參考的。
比如貝登堡認為:「教育必須是肯定的,而非否定的;是主動的、不是被動的,正如童軍規律中的每一條細則寫的都是要做這個,要做那個。」
因此,童軍不說─我不說謊,而會說─我是誠實的。戒律是負面的能量,不如用宣告自己是怎樣的人,才彰顯是自己在自由意願下的主動選擇,這兩者意義與影響是非常不一樣的。
「有一個關於童軍運動的笑話:童軍活動就像爸爸買玩具回家給孩子,爸爸是第一個玩這玩具的人。童軍運動正應如此。」
在荒野保護協會仿照童軍團所成立的荒野親子團裡,完全展現了當年貝登堡所說的,原本親子團的家長是為了讓孩子參加親子團而「被迫」當志工,但是在六年、九年或十二年孩子長大離團後,許多家長繼續留在荒野這個大家庭裡玩耍。
「登山應結隊同行,但登山頂後,面對美如仙境的景致,不妨找個地方單獨坐下來,沉思一會兒。當你思考時,把自己浸濡在大自然的性靈之中,才能在精神上蛻變成新的一個人。」
我都忘了貝登堡講過這段話,一般人對童軍的印象,不是強調日行一善及在群眾活動中幫忙維持秩序,就是在營火邊唱歌跳舞的團康咖,不然就是打繩結搭帳棚架工程的技能狂。其實這些都只是瞎子摸象裡所摸到的一部分,童軍運動強調──從童軍到公民,也就是時時刻刻充實自己,做好各種準備,好承擔起公民的責任,但是童軍運動的英文字Scouting,八個字母組成中,六個字母是outing,象徵著童軍活動八分之六是在戶外野地裡進行,而在野地裡,如何感受自然生命與更神聖的自然心靈,這才是成為一個完整的人的具足條件,這個要求,也展現在羅浮童軍(大學階段)在受銜前的「守靜」儀式,每個完成考驗的羅浮童軍,必須獨自一人在森林裡生一小堆火,視野所及不能有其他人,獨自一人徹夜長思,待黎明時才能拿到晉級的徽章。
後面附上多年前建國中學行義童軍出刊物,邀稿所寫的文章。
我的童軍之旅....寫於1996年
前言:十一月中旬,接獲中童軍團學弟來電遊稿,希望能趕在十二月團慶時出一份特刊。這一篇「我的童軍之旅」就是回顧這二十多年來參與童軍運動的感想。
「一日童軍,一世童軍」這句話在許多老伙伴口中或許只是隨口說著,但是對於我而言,卻是非常深刻的體驗與感謝。
常常會回想,在我的生命歷程中,最慶幸的是參與了童軍運動,對我的人生觀,做事態度與方法有了很大的影響,同時也認識了許多可以當作終生朋友的伙伴。
本來我是一個害羞內向,只喜歡看書的「乖孩子」,直到加入了童軍團,生活好像突然多開了很多扇窗,世界也一下子就覺寛廣起來。民國六十六年進建中後,郭兆炫團長從童軍總會又重新回建中辦一個新的團,在第一任聯隊長呂俊杰的恩威並施,緊迫盯人的帶領下,雖然給新入團的伙伴不少壓力,但是也體會到童軍團之不同於其他社團的地方,同時也對於郭兆炫團長、王世均團長、以及後來參加社區童軍團二十二團的眾多服務員身上,我們看那麼多以身作則、熱誠、開心且多才多藝的成年服務員的努力,逐漸也體會到童軍運動迷人的一面。
不知道在建中那三年是否是童軍團最巔峰的幾年,那時,童軍團剛搬到重新蓋好的紅樓,日間部甫形成三團鼎立的局面,每團的團長、副團長非常認真,在各團有許多自己的活動與訓練以外,彼此之間又常有聯團活動,童軍團部一天二十四小時,一星期七天,幾乎天天有人在裡面活動著。學校的校長、教務主任與訓導主任也非常支持童軍活動,那時教務主任徐群先生還擔任童軍總會國家訓練營的秘書,在民國六十七年,中日斷交那年署假,建中的行義團及羅浮群還組織了一個友好訪問團代表童軍總會到日本訪問。
當時在紅樓內有辦公室的社團只有三個:童軍團、班聯會及建青社。我們都稱童軍團是能文又能武,是既能服奉獻又玩得痛快盡性的唯一社團。這在當時或許只是開玩笑的說,可是在過了二十年後現在回想起,童軍運動中所要求所訓練的,竟然真的是如此。
高中畢業,考上中山醫學院,學校沒有童軍團,雖然有點失望,但是在建中童軍團中學到的十八般武藝,已足夠在小小的學校的各種社團中揮灑。不管是文的社團、武的社團或系學會以及醫療服務隊,均遊刃有餘。不料,在大四擔任活動中心副總幹事時,被趕鴨子上架似的,開始組織籌備羅浮蘭傑群,那真是段昏天暗地、沒日沒夜的日子,幸虧在同學李尚倫、邱挺棻,學弟謝偉明、游瑞楠、莊天仁等伙伴協助下,總算開始了中山羅浮群的歷史。
大學畢業到馬祖服役,退伍回到台北,馬上又回到北市二十二團(社區複式團)擔任服務員。後來鑒於許多伙伴在離開學校、進入社會後,雖然有心反哺於童軍運動,但是又沒有太多的時間直接帶團,若是任由這些老伙伴淡出童軍運動又覺得很可惜,就在七十九年初,主辦了一個以童軍服務員為骨幹(兼及各行各業的菁英)的團體──民生健士會,目前成員已三百多人,每個月有三至四次活動,七年來不曾有一個月中斷,也算是難能可貴的事了。
在八十四年,又以民生健士會中對大自然較有興趣及目前較有時間的一百多位伙伴,開始參與籌組荒野保護協會,希望對我們居住的土地與環境,能主動且有效的做一點事,如今會員已有一千多位,算是國內成長最快的生態保育團了。
這一路走來,不管是不是身穿童軍制服,總是覺得做任何事情的態度與原則仍是當初在童軍團所體會到的童軍方法與童軍精神。不知道現在的你們在團集會、團露營以及功課壓力的夾縫中是否能體會到你們正身處在一個很難得的機運中?
深深享受到童軍運動的影響與好處的我們,對於在學校的你們,總是充滿了期許與祝福,希望你們能如同我一樣,在童軍運動這座寶山中享受到學習與付出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