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長篇小說 聖泉 120 密談】

更新於 2022/04/10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自從女帝娜歐蜜被尚恩劫走,萊納斯為了尋她離開,北境就沒了主,只留下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未來統治者丹尼爾‧布魯。白鴿如何在獅虎環伺下築巢?面對喬瑟夫與李奧,丹尼爾如何能守住北境?很快的,北境被黃金勇者拿下。李奧與喬瑟夫雙方仍是以禮相待,撇開這些利益關係,回到聖泉盟友的位置。
兩人不愧是朋友,對丹尼爾的想法也一樣,他們皆覺得這小子留著太危險了,他明明什麼都不會,卻什麼重大的事都會跟他扯上邊,所有人都要找他?加上丹尼爾身上聖泉的鑰匙已交給加百列,除了他的姓氏,他實在已無任何價值。且據李奧所知,愛德華‧二世一直想找機會除掉丹尼爾,自己這麼做實是幫了愛德華‧二世一個大忙,反正愛德華‧二世是未來布魯的當家,李奧有恃無恐,派人殺了丹尼爾─他不叫迦爾去,怕迦爾念著昔日舊情下不了手,而是隨便派人去做,事後在對外放出黃金勇者斬殺布魯王子的消息,藉此昭告天下,現在北境是中陸王的天下,有誰想進犯,得先過黃金勇者這一關。連布魯都能斬殺,何況其他人?格蘭利威家單薄的皇親國戚成為俘虜,重臣喬治既非格蘭利威,毫不猶豫遭斬殺。漢密爾頓與千黛亞於混亂中逃出北境,至今下落不明。
「你認為傳聞是真的嗎?」喬瑟夫走向正望向窗外的李奧,「強納森‧布魯真的拿走了鑰匙?」
「不知道,」李奧說話時仍盯著窗外,「欲望面前,人心皆不可信。他可能以為另一把鑰匙在丹尼爾‧布魯手上,才會將鑰匙拿走,為了日後布魯家能獨佔聖泉。」
喬瑟夫:「我們該慶幸已解決了一個布魯?」
李奧:「可惜解決的是最沒用處的一個。」
「黃金勇者不冷嗎?」喬瑟夫也看向窗外,「就這樣日夜站在城牆上?」從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見迦爾在凜冽的寒風中站得挺直的背脊。他銀白色的長髮在風中飛揚,融在身後山上的積雪裡。
李奧淡聲說:「他是精靈,不怕冷。」
喬瑟夫:「尊夫人還是沒消息?」
李奧當時將艾琳娜託給崔斯坦,只是要他帶艾琳娜去個安全的地方暫避戰火,誰知這一去竟然音訊全無,那鷹族的小子帶著艾琳娜一去不復返。李奧不太擔心,畢竟這不是艾琳娜第一次落在鷹族手裡,要是崔斯坦真的打算對她不利,以前早下手了。且光是憑著艾琳娜的身份,他就不認為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動她,她是中陸王夫人,是重要的人質。
這些李奧都明白,但迦爾不明白,或者他明白,只是不在乎。他不在乎人們會不會因為艾琳娜的身份善待她,他只在乎艾琳娜在不在他眼前。沒看見艾琳娜,迦爾就不安,她要他一如往常走在自己身前,他會替她守護她的背後,他要自己異色的雙瞳裡都映著艾琳娜的身影。
剛開始得知艾琳娜被鷹族帶走的消息讓迦爾氣急敗壞,但他又不知道上哪兒找鷹族,且據他所知,崔斯坦不會一直跟著族人。
他這無處發洩的憤怒在李奧的命令下得到良好發揮,迦爾三兩下解決了格蘭利威家的勇士,操控狼群的記憶讓牠們以為自己是原來的主人。他毫不留情奪取北境,誰叫他們沒事把艾琳娜抓來當什麼聖母─剛開始對他們將艾琳娜敬若天人好好供養生出的好感早已蕩然無存。
雖然是在娜歐蜜與萊納斯不在的期間,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憑一己之力拿下北境,還是讓喬瑟夫欽羨不已,他欽佩黃金勇者不愧為當今天下第一猛將,羨慕李奧能擁有他,有這樣的猛將,得到天下只是早晚的事。
迦爾能替李奧開疆拓土,任何一塊李奧相中的土地迦爾都能拿下。但迦爾哪裡都不想去,他只想永遠和艾琳娜待在培里儂的小山坡上。這點艾琳娜不知道,李奧卻深知,因此他行軍才會帶上艾琳娜,她是道鎖,鎖住迦爾反撲的可能,她也是李奧套在迦爾脖頸上的鍊,對於馴服比主人強大又不乖順的猛獸達到制服的功效。
雖然不知道去哪裡尋崔斯坦,但牠既然是鷹,最常待的地方肯定是天空,至少黃金勇者這麼認為,為此,迦爾日夜都站在狼據堡的城牆上,盯緊北境的蒼穹。眾人不明所以,以為黃金勇者恪盡守城之職,也有人以為這是黃金勇者第一次拿下城池,怕丟了才會這樣殫精竭慮,同樣令眾人不明所以的是,守城不都該盯緊城門嗎?怎麼黃金勇者成天抬頭望天?是在擔心北境的風雪還是擔心敵人從天而降?
李奧盯著迦爾:「有沒有消息,我不會第一個知道。」
喬瑟夫:「至少你的將日夜都在你眼前,他的赤忱忠心有目共睹。」
李奧明白他的意思,側頭看他,「亞力士‧拉瓦只是需要靜養一陣子,畢竟他是被萊納斯那樣的巫師所傷。他力大無窮,我看他徒手對付格蘭利威的狼群也不畏懼,足見其勇猛,加上他們擁有那神奇的樂器‧‧‧」
喬瑟夫:「再怎麼勇猛終究是伊利亞人‧‧‧我不是說亞力士‧拉瓦,他有傷在身,不能來去自如,但他妹妹就不一樣了。」
李奧:「安德莉亞‧拉瓦怎麼了?」
喬瑟夫:「她最近的行跡詭異,讓人捉摸不定‧‧‧鬼鬼祟祟的,最好別在密謀什麼‧‧‧」
李奧知道喬瑟夫仍對拉瓦家是伊利亞人心懷芥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本想說,你既然要用他們,就不該對他們的來歷存疑,這樣雙方辦起事來都會束手束腳,馭人之術喬瑟夫還不如李奧,中陸王雖然無法掌控黃金勇者,卻有辦法讓他聽命於己。
但想著,幹嘛助長對方勢力,讓喬瑟夫與拉瓦家不合最好,鬥個兩敗俱傷,這樣日後自己要拿下星落城也方便。
李奧樂見雙方之間的裂痕越來越深,只說:「她哥哥在這裡,料她也不敢輕舉妄動‧‧‧」話還沒說完,兩人都沒了聲,同時盯著窗外,崔斯坦正在與迦爾說話。
「艾琳娜在哪裡?」迦爾看到崔斯坦劈頭就問。他這些天日夜守在城牆上終於有所回報,終於讓他等到崔斯坦。
崔斯坦:「她沒事,雖然被那狼女誤傷,中了一箭,但當時她身上正穿著你的黃金鎧甲,尋常武器根本傷不了她。」
迦爾光是用聽的就覺得痛,李奧隱去艾琳娜受傷這一段,他澀聲說:「她現在人在哪裡,我要見她。」
崔斯坦:「恐怕沒那麼容易,我此刻來,就是代表鷹族和你談場交易。談成了,才能把人還你。」
迦爾一手將崔斯坦整個人凌空提起,另一手以黃金神槍抵著崔斯坦的脖子,沉聲:「你膽敢拿艾琳娜談交易?」
崔斯坦能感覺到迦爾冷若冰霜的面容下那亟欲噴發的岩漿,即將破冰溢滿狼據堡,但他仍自鎮定,似是早料到迦爾的反應:「是我族的主意,我們需要你的力量,而你們也需要我們的情報,我們能互助。」
「我不稀罕你們什麼情報,」迦爾低喝:「把艾琳娜還來!」
崔斯坦:「你不稀罕,那你主子呢?你們之所以齊聚一堂,不就是為了聖泉?我知道你對聖泉沒興趣,但中陸王呢?你助他早點找到聖泉,不就能早日結束一切回家?我們能互助,迦爾,相信我。你也想早點和艾琳娜回故鄉吧?」
聽到最後一句,迦爾想起培里儂,他睜眼就能看見那個他時常與艾琳娜玩耍的小山坡,她替他編織的花環,上面有著各種式樣的花,事隔多年,他仍能一一說出每種花名,連花環上有幾朵花瓣都記得清楚。
想到這些,迦爾心一軟,將崔斯坦放下。
「帶我去見中陸王,」崔斯坦目光灼灼,仍不忘安慰迦爾:「艾琳娜沒事,我保證,況且她還穿著黃金鎧甲。」
迦爾不答,領著崔斯坦去見李奧。
***
「抓福爾摩沙人的奸細?」李奧重複崔斯坦的話。
崔斯坦:「福爾摩沙人將奪冠會遺址的鑰匙奪走了,加上他們本來就從你們手中奪走一把,他們現在擁有兩把鑰匙,是最接近聖泉的人。他們日夜佔據奪冠會遺址,這不就是你們目前找聖泉受阻的原因嗎?我族與福爾摩沙人是宿敵,我們不要他們好過,你們若要取聖泉,也得先過他們這一關,我們雙方可以合作。我們提供你們抓出福爾摩沙人奸細的情報,你們壞了他們的事便是成全我們,怎麼樣?」
喬瑟夫:「什麼樣的情報你們不能直接動手抓人?還要特地過來通風報信?」
崔斯坦:「是只有你們聖泉盟軍的人才能讀懂的情報。這情報於我族無用,但只要能壞他們的事,我們說什麼也不會輕易放過。」
迦爾:「將人抓出來你們就會將艾琳娜還來嗎?」
崔斯坦:「那是另一回事,一碼歸一碼,找奸細是鷹族與聖泉盟軍的合作,這事交給盟軍任何一個成員去幹都行,不勞煩黃金勇者親自出馬,要是交給黃金勇者未免大材小用,我族要請黃金勇者出力的另有其事,」他怕再用交易兩字會惹怒迦爾,遂改口為請迦爾出力相助,「福爾摩沙人深信自己是龍族後裔,他們想抓那馭龍的少年,可不能讓他們稱心如意,但天下除了黃金勇者,誰能抓到加百列?」
迦爾:「我將加百列給你們,你們就會將艾琳娜還來嗎?」
崔斯坦:「當然,中陸王夫人的傷是因我而起,這也是為什麼中陸王將夫人託付給我,想必黃金勇者尋到加百列那時,中陸王夫人的傷也痊癒了。」
艾琳娜當時穿著黃金鎧甲,雖說中箭,卻是連個擦傷都沒有,崔斯坦睜眼說瞎話,擺明是光明正大以艾琳娜脅迫黃金勇者幫鷹族抓人。
為了艾琳娜,別說是加百列,就算現在鷹族要迦爾抓的是卡瑪女巫他也不會猶豫半分。
迦爾沉聲:「你得確保我提著加百列的人去見鷹族那時,艾琳娜毫髮無傷。她要是少一根汗毛,我就讓鷹族從世上消失。」
漸漸習慣迦爾的威脅,崔斯坦不厭其煩的說:「她很安全,我向你保證。」
眼看福爾摩沙人就快取得聖泉,鷹族目前最要緊的就是想盡辦法壞福爾摩沙人的事,這事成了,算是一大功勞。崔斯坦因為其身份一直不被族人重視,他本來也不在意,他早想脫離族人,跟娜塔莉一起待在黑之森。但如今娜塔莉狀況大不如前,崔斯坦若要護她,就得翻身,這光靠他是鷹王的兒子不夠,他得有實際戰功,他必須把握這次機會,把握黃金勇者的軟肋還在他手上的機會。因此,崔斯坦主動與父親提議,用他手上的人質換來黃金勇者出力。就連抓奸細也是他一手促成,鷹族沒有人比崔斯坦更懂聖泉盟軍。崔斯坦要想在鷹族立足,讓父親看得起,得踩著艾琳娜與加百列,對此他沒有絲毫猶豫。
李奧:「你所說奸細的情報,具體說得詳細點。」
崔斯坦:「這是我從巫師那裡聽來的,羅汗你們認得吧?就是那個畫家巫師。他將紡織女神的預言─也就是你們聖泉盟軍的未來都繪在壁上,這之中當然也包括那福爾摩沙人安插的奸細。只要能去到那壁畫前,你們想知道的一切都在上面。」
喬瑟夫大驚:「那畫家將紡織女神的預言繪在壁上?還是‧‧‧所有人的未來?」看向李奧,他也同樣震驚。
崔斯坦:「沒錯,雖然紡織女神預見的未來是會變動的,可能會因為你們看了,這樣的作為有所改變,但安插的奸細這種既定事實是不會變也不會錯的。你們看見那壁畫就能將奸細揪出來,不然他一直混在你們之中與福爾摩沙人裡應外合,你們就算將三把鑰匙收齊了,他同樣有辦法讓你們找不到聖泉,我看這次那奪冠會遺址的鑰匙會落入福爾摩沙人手中,鐵定是那奸細搞得鬼,勸你們早日將那人抓出來殺了,不然誰知道他下一步要幹什麼?是要搶那第三把鑰匙,還是會為了獨佔聖泉,暗中將你們一個個解決掉?當然,他不必親自動手,他混在你們之中,想必對你們多少有些了解,你們的性情或是利害關係,甚至弱點,只要挑起你們之間的小矛盾,或是挑撥離間,有的是方法讓你們自相殘殺,聖泉盟軍在對上福爾摩沙人之前就會不攻自破。」
崔斯坦說得對,奸細一事不趁早解決,就像盟軍裡藏了頭猛獸,這披著人皮的猛獸,安靜又兇猛,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無聲無息的將眾人咬個屍骨全無,他們或許會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迦爾:「你說的壁畫在哪裡?」
崔斯坦:「放心,離你要去的地方不遠,你要尋的加百列近日很快就會往奪冠會遺址移動,而這壁畫,正是位於忘塵谷。」
李奧與喬瑟夫一凜,竟然是忘塵谷。
迦爾:「你怎麼知道加百列近日會去奪冠會遺址?還有你說的忘塵谷是什麼地方?」
崔斯坦:「加百列那兩個朋友運氣真差,老早就乖乖在奪冠會遺址等眾人,你們約在那裡集合吧?沒想到人沒等到,卻等來了福爾摩沙人,福爾摩沙人二話不說就將人抓走,他們這麼做是為了引來加百列,他多半已經收到消息,正在前往的路上,你得趕在福爾摩沙人之前抓到他。忘塵谷就在奪冠會遺址不遠處,這裡以前是古刑場,在奪冠會上打不過癮的人會來這裡私下約戰,畢竟,奪冠會的規矩是不能打死人,忘塵谷可就不一樣了。卡瑪女巫就是在忘塵谷被處以火刑,她復活後的根據地也是這裡,因此這裡有許多卡瑪女巫的猛獸,替她鎮守真理杯等寶物,但前陣子,竟然有人能躲過猛獸的攻擊,神不知鬼不覺將真理杯偷走,也真是奇了。」
那位能躲過猛獸的攻擊,神不知鬼不覺將真理杯偷走的正是歐文‧拉維尼。他當時為了弄清父兄潛伏星落城的目的,竟將腦筋動到卡瑪女巫的真理杯上,仗著自己一身刀槍不入,輕而易舉的摸走了真理杯。但還沒用到真理杯,這東西就陰錯陽差回到卡瑪女巫手裡,被她親手粉碎了。
崔斯坦:「忘塵谷凶險,勸你們派夠強的人去,才不會派去的人有去無回。」
崔斯坦拋下棘手的問題逕自走了。
要派誰去?難保派去的人剛好不是叛徒,而那人正好能摧毀壁上的訊息。忘塵谷凶險異常,李奧自是不會前往,當然也不會是喬瑟夫。強納森‧布魯已叛逃,那麼能調動的人就只剩喬瑟夫國軍一干手下,拉維尼家與拉瓦家。比起拉瓦,喬瑟夫更信任一直跟著自己的彼得與尚恩,他希望是由兩人其中一人去,尤其能瞬間移動的尚恩更適合擔任此職,當即著手寫信給彼得。
喬瑟夫有他的顧慮,李奧當然也有。他不在乎他們巴爾人與伊利亞人的差別,在他眼中,他們都是星落城人。要是星落城人聯手從中作梗,要將自己蒙在鼓裡著實容易,或是轉身一口咬定自己是奸細?偏偏迦爾又有別的任務,他正需要一個中立的「監軍」,替他至忘塵谷監控星落城人有沒有據實以告,這人得立場中立─誰也不幫,動機純良─完全是為了自身利益,為了自己那一份聖泉,而非其他利害關係。不需要是李奧的親信,但要老實,能讓他相信。
結合上述條件,李奧想到了一個最佳人選,而這人選似乎能感應到他所想,分秒不差的出現在他眼前。
「中陸王?方便談談嗎?」
席妮腥紅的雙目在黑暗中像兩團火焰。
***
席妮與洛基的立場很奇怪,海盜一族已被滅,他們是僅剩的海盜。他們對大陸上的事不熟悉,他們在這裡與任何人沒有利害關係,純粹是來尋寶,為聖泉而來。這兩個海盜遺族無依無勢,但多一人分聖泉就會少拿一點,要不是因為洛基的能力,李奧早想將這兩人除掉了。洛基回復萬物的能力太強大,留著能用。為此,李奧也不敢太輕忽怠慢兩人。正好,眼前這去忘塵谷揪出福爾摩沙奸細的任務交給各不相幫的海盜最適合不過。顯然席妮也是這麼想的,崔斯坦的話眾人都聽說了,她此刻來就是毛遂自薦要接下這任務。
席妮:「我這是告知,不是請求。看在同為盟軍,為了節省人力,我一個人去就行。無論中陸王是否同意,我都會親自走一趟,將叛徒抓出來。」
「妳一個?」李奧挑眉,「他不會隨行?」
席妮:「我知道眾人背後是怎麼說洛基的,你們見他有著與福爾摩沙人相似的身量、外型特徵,就將疑心都往他身上放。但我能肯定的告訴你,」席妮目光灼灼,「洛基不是奸細,我會親自證明這一點。你們懷疑他,當然不可能同意讓他看那壁畫,怕他捏造事實,或是將壁上的訊息告訴福爾摩沙人,對盟軍不利。這件事,我自己去。」
李奧本來就想讓席妮一人去,但她到哪洛基都跟到哪,此刻她這麼說,正合他心意,表面上不動聲色,「妳一人去也好,事關盟軍,不會只有我們這邊派人,我們已經收到來信,現在待在南方的盟軍也會派一人去,這任務就交給你們兩人,人再多反而添亂。」
席妮:「行,即早出發吧。我和他在哪裡會合?」
李奧:「這不用急,等會兒再細談。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跟妳說。」
席妮:「喔?竟有比找奸細更重要的事?」
李奧:「更重要,但脫離不了干係。妳知道國軍是由巴爾人與伊利亞人組成吧?巴爾人是喬瑟夫與他的軍隊,伊利亞人則是拉維尼家與拉瓦家。」
席妮:「這我知道。」
李奧:「現在南方都是伊利亞人,要與妳一起去忘塵谷的當然也是,我要妳趁這機會,離間他們伊利亞人與喬瑟夫的關係。」
席妮:「中陸王大人希望我怎麼做?」
李奧:「很簡單,妳去跟他們說,喬瑟夫打算獨佔聖泉,要他們伊利亞人出力不過是利用他們的力量,到時瓜分聖泉他不會分給伊利亞人,而是打算與我聯手,兩人霸佔聖泉。」
「你倆打算霸佔聖泉?」席妮沉聲,「你還要我去跟伊利亞人這麼說?」
「不,這是我編的。」面對席妮的變色,李奧泰然自若,「為的是分化國軍的勢力,布魯家現在自顧不暇,眼下盟軍裡勢力最大的就屬國軍了,趁早除掉他們,才有足夠的聖泉能讓我們其他人瓜分。妳也同意吧?席妮?」
席妮:「確實,國軍雖棘手,內部卻有矛盾,根本不用外人動手,只需引發了他們的矛盾,誘得他們自相殘殺,國軍便會不攻自破。」
李奧:「沒錯。這麼說,妳同意這麼做了?」
席妮:「看來,中陸王能獨霸一方不光是靠黃金勇者打天下,權謀算計,缺一不可。在我同意這提議之前,有兩件事要問中陸王。」
李奧:「妳說。」
席妮:「中陸王表面上對喬瑟夫公爵以禮相待,一轉頭就在策劃對付他的死計,連布魯家那不問世事、手無寸鐵的小王子也能說斬就斬,這一切,全是為了能減少最後瓜分聖泉的人數。中陸王處心積慮,一個一個解決聖泉盟軍的盟友,我如何相信,這事成了,你不會像解決他們一樣,解決我?又或是,這事根本還沒成,今日我們談完,你一轉身就能從背後捅我一刀?還是你今日與我談根本也是個陷阱,是你與喬瑟夫公爵聯手設下陷阱引我上鉤?」
李奧聽完,笑了起來,「誰說海盜只是盜匪之流,只是些幹打家劫舍、擄掠搶財的粗人,我看妳腦袋很清楚,一點也不像只會追著寶物跑的匪人。妳了解情勢,不如外面傳得那樣,只是個追著財寶,喊打喊殺的海賊。都說在海水裡泡久了,會漸漸不懂人心,看來全是胡說。」
席妮:「那也是跟你們陸上人學的。我們海上人很簡單,要什麼就去搶,不給就殺。哪像你們,笑著一手相握,另一手卻拿刀互捅背脊。一轉身,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要是不學著長點心眼,怎麼跟你們混?怎麼從你們這些彎彎繞繞裡全身而退?」
李奧:「聽起來,妳看不慣,也不喜歡我們陸上人的作風。若我猜得沒錯,海盜終究會回歸大海。」
席妮:「當然,我此行只是上來玩玩而已,終究要回家。等我們拿到我們那一份聖泉,我與洛基就會回歸大海,永不踏上大陸。」
李奧:「光憑妳這一句話,就足以解釋為什麼今日我會與妳坐在這裡談,以及妳可以相信我的原因。因為你們之後會回大海,不會待在陸上,陸上的權利鬥爭與你們無關,我可以相信你們。不瞞妳說,我的野心是取得天下,將來就算你們回歸海上,總有需要在沿海一帶上岸的時候,妳不趁機跟我打好關係,以圖日後方便嗎?我們能合作,席妮。妳能相信我,我也能相信妳,只因妳是唯一不會擋在我利益前面的人,唯一不會涉足我大陸這塊大餅之人。怎麼樣?剩下的人越少,能分到的聖泉就越多,我有迦爾,你有洛基,我們聯手,將會是盟軍裡勝算最大的。」
席妮聽了,半晌不語,似在考慮,李奧也不催她,在旁悠悠哉哉的喝起茶來,北境天寒地凍,他幾乎熱飲不離身,手裡隨時都拎著個杯子。
一會兒席妮終於開口了:「就算我同意,中陸王有什麼自信相信我能分化他們?挑撥離間嘛,我都不確定自己有沒有這麼伶牙俐齒,中陸王如何這麼確信?」
李奧:「這事不需要巧舌,貴在真誠。分析利弊,妳不求答得好,但求答得真實。」
「「真誠」?「真實」?」席妮冷笑,「敢問中陸王,你要我做的,符合這兩者哪一個?」
李奧:「妳非陸上人,陸上利益關係與妳無關,由妳這局外人來說最有說服力。妳只需要裝作將妳在北境,在喬瑟夫與我身旁偷聽到的話說給他們聽就行。當然,丹尼爾‧布魯的事也能拿來說,」
席妮:「丹尼爾‧布魯?」
李奧:「妳和他交情不錯吧?我知道,妳一直對我與喬瑟夫殺了他的事耿耿於懷。妳能跟他們說,我與喬瑟夫翻臉不認人,布魯王子說殺就殺,要他們引以為鑑。作為一個局外人,又是丹尼爾‧布魯的故交,我想沒人比妳更適合扮演「好心警告」他們的角色。且對於丹尼爾‧布魯的死,我想這義憤填膺的模樣妳根本不用演,這麼一來,妳用「真誠」的情感,說著「真實」的情報,立場又中立,伊利亞人就算不信,心下也會起疑,他們與喬瑟夫的裂痕無論深淺,總是下了一刀,當然,這刀能劈多深,就看妳出多少力了。」
李奧說的一副彷彿只要席妮願意,就能說動伊利亞人與巴爾人立即反目,她不認為自己的位置說的話這麼有信服力。
席妮:「我還是不懂中陸王哪來的自信,這麼看得起我,都有點受寵若驚了。我雖是賊,向來只會搶,可沒幹過這麼工於心計的事。」
李奧:「放心好了,這關頭,不管妳說什麼,信服力都比常人多十倍。因為與妳同行至忘塵谷的人叫歐文‧拉維尼。」
「歐文‧拉維尼?」席妮一臉狐疑,不明白李奧的意思。
李奧:「我就直說了,這小子挺喜歡妳的。光憑這一點,妳說的話聽在他耳裡,信服力就遠勝別人幾倍。怎麼樣?這事交給妳去辦不是正好?」
「什麼叫挺喜歡?」席妮失笑,「我跟他完全不熟,一點交情都沒有,中陸王從哪聽來的謠言?」
李奧:「妳不用管我怎麼知道,只要相信我說的是真的。旁觀者清,妳眼中只有洛基,當然看不見其他人。妳此次前往,利用他對妳的好感,可以煽動他任何事,同樣的話,從妳口中說出和別人來說可是大不相同。這美人計妳學了也不吃虧吧?」
席妮:「美人這字跟我不沾邊,我不信你說的。我只會提點他們小心喬瑟夫公爵,不會做多餘的事。」
席妮生得美,但一直以來都混在海盜群裡,眾人皆是她父親的手下,就算注意到她好看,也沒人敢直言稱讚,縱使她性格爽朗,與眾人稱兄道弟,但紅髮艾德與洛基跟前,男女有別的禮儀沒人敢越矩,是以她壓根不覺得自己能被稱得上是「美人」,遑論使什麼美人計,簡直荒謬至極。
李奧慢悠悠的啜了口茶,「妳不妄自菲薄,能成就更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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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呢?回星落城看看?」艾葛莎問。 尚恩漫不經心的點頭。 艾葛莎:「在想什麼?」 尚恩:「我在想,傳聞說強納森‧布魯奪走了奪冠會遺址的聖泉鑰匙,父親與歐文都在那裡,他們現在人呢?那裡不只有他們兩人,我記得還有加百列那兩個朋友‧‧‧總之,他們人呢?」 艾葛莎:「說人人到。」 加百列瞳孔一縮。
自從邦妮在路上將娜歐蜜劫走後,尚恩便想,既然都回來了,去看看泰勒也無妨。便繼續南行,回到當初那座高塔前,他將泰勒藏在這裡,由艾葛莎那神秘的師父照顧。 尚恩眨眼間回到塔裡,但高塔內不再是寂靜無人,而是多了許多訪客,地縛靈、艾葛莎、加百列都在,他一眼就發現泰勒蹲在角落,忙上前將泰勒護在身後。
愛德華‧二世穿著赫密士的披風,一個人從亞力士等人手上逃脫,從北境飛往南方。快到布魯家時,愛德華‧二世終於稍微放下心來。在北境上空飛行他覺得自己快凍死了,但逃命要緊,只能沒命的趕路,出了北境他才敢放慢行動。這時天色已黑,他在一片荒郊野外暫時歇下,不再趕路。 強納森:「有人將聖泉鑰匙奪走的傳聞。」
尚恩用能力帶著娜歐蜜往布魯家與星落城交界處前進,路途遙遠,尚恩需要一直發力才能運送兩人,他從未用能力帶上他人移動這麼長一段距離,之前和艾葛莎從勾魂灣回保護區也沒這麼遠,直至天黑,兩人才抵達中陸一帶。 兩人走進旅店,尚恩心想娜歐蜜畢竟是女帝,不能讓她吃太糟,且伯爵出手本就闊綽,替兩人點了不少食物。
亞力士守著布魯家等人,眺望遠方,等安德莉亞帶尚恩來,好將這群布魯家的人扔至星落城與布魯家邊界。 他背對眾人,全神貫注盯著狼據堡。 亞力士盯著狼據堡的神情專注,正如此刻,丹尼爾盯著他金光耀動的側臉一樣。 丹尼爾盯著亞力士越久,越確信亞力士身體不適。 凱特:「待會兒能動,先搶下他腰間號角。」 ***
眾人奔進教堂,空無一人。 娜歐蜜悄悄靠近聖殿,只見聖殿簾幕被掀起一角,有人正要從裡面出來,娜歐蜜從微小的簾幕間隙看見一片黑色羽翼,當下舉弓朝那黑色羽翼射去。忽然之間,簾幕卻被整個掀起,從裡面竄出一人,替崔斯坦擋下娜歐蜜一箭。 李奧見了,失聲喊:「艾琳娜!」 「我就說吧,你還不相信。」 羅汗搖頭。
「現在呢?回星落城看看?」艾葛莎問。 尚恩漫不經心的點頭。 艾葛莎:「在想什麼?」 尚恩:「我在想,傳聞說強納森‧布魯奪走了奪冠會遺址的聖泉鑰匙,父親與歐文都在那裡,他們現在人呢?那裡不只有他們兩人,我記得還有加百列那兩個朋友‧‧‧總之,他們人呢?」 艾葛莎:「說人人到。」 加百列瞳孔一縮。
自從邦妮在路上將娜歐蜜劫走後,尚恩便想,既然都回來了,去看看泰勒也無妨。便繼續南行,回到當初那座高塔前,他將泰勒藏在這裡,由艾葛莎那神秘的師父照顧。 尚恩眨眼間回到塔裡,但高塔內不再是寂靜無人,而是多了許多訪客,地縛靈、艾葛莎、加百列都在,他一眼就發現泰勒蹲在角落,忙上前將泰勒護在身後。
愛德華‧二世穿著赫密士的披風,一個人從亞力士等人手上逃脫,從北境飛往南方。快到布魯家時,愛德華‧二世終於稍微放下心來。在北境上空飛行他覺得自己快凍死了,但逃命要緊,只能沒命的趕路,出了北境他才敢放慢行動。這時天色已黑,他在一片荒郊野外暫時歇下,不再趕路。 強納森:「有人將聖泉鑰匙奪走的傳聞。」
尚恩用能力帶著娜歐蜜往布魯家與星落城交界處前進,路途遙遠,尚恩需要一直發力才能運送兩人,他從未用能力帶上他人移動這麼長一段距離,之前和艾葛莎從勾魂灣回保護區也沒這麼遠,直至天黑,兩人才抵達中陸一帶。 兩人走進旅店,尚恩心想娜歐蜜畢竟是女帝,不能讓她吃太糟,且伯爵出手本就闊綽,替兩人點了不少食物。
亞力士守著布魯家等人,眺望遠方,等安德莉亞帶尚恩來,好將這群布魯家的人扔至星落城與布魯家邊界。 他背對眾人,全神貫注盯著狼據堡。 亞力士盯著狼據堡的神情專注,正如此刻,丹尼爾盯著他金光耀動的側臉一樣。 丹尼爾盯著亞力士越久,越確信亞力士身體不適。 凱特:「待會兒能動,先搶下他腰間號角。」 ***
眾人奔進教堂,空無一人。 娜歐蜜悄悄靠近聖殿,只見聖殿簾幕被掀起一角,有人正要從裡面出來,娜歐蜜從微小的簾幕間隙看見一片黑色羽翼,當下舉弓朝那黑色羽翼射去。忽然之間,簾幕卻被整個掀起,從裡面竄出一人,替崔斯坦擋下娜歐蜜一箭。 李奧見了,失聲喊:「艾琳娜!」 「我就說吧,你還不相信。」 羅汗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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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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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森未曾過問影帝後生的出身來歷,就是最忙的時候,至少三個月一次,景耀會來他這兒夜宿,他們一道選了客廳的新燈飾,不如原先的八爪燈華麗,勝在功能性,以及中央那盞唱K時最適宜的橙光;此外,劉少也自發性地每半年上門一回,給他的老卡拉OK機更新曲目。 這些點點滴滴鮮少訴諸言談,似直覺,也似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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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年輕,景耀卻不是近灘洶湧的海潮,言行間帶有不符那個年齡的世故,縱使無意算計,也像虛實難辨的暗流,高城深池,迫人無法親近,只得遠觀;就是偶一暴露符合年紀的笨拙,很快又掩於過份嫻熟的打秋風之下。 有時周森看著景耀,會不合時宜地感到憐憫,因為那讓他不由得想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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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演戲本身並無偏好,但綜合外型、過往戲路,以及多年來的媒體廣泛評價,周森堅信自己擅長演繹情深之人,縱然是秦璧這樣充滿餘裕且情感層次細膩的角色,應當也不成問題—— 「卡!」在王導眼裡,他那些手法可能也就夠騙騙家庭主婦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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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之前,說起未來的想望,周森還存有十多歲少年的輕狂,渾身一股不識世事艱難的天真。 他只「想得(ㄉㄜˊ/dé)到」也只「想得(ㄉㄜ˙/de)到」一朦朧人影站在窗前,朝陽自其背後打入室內,沙金色地毯一般滾落滿地,而那人什麼也不做,只消安恬地、婉約地、好似永恆靜止於此刻地深深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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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珂不知他們先前聚過,以為這後生影帝得戚了就要跟他家藝人曬命,氣得要死。 周森見他在氣頭上,下意識隱瞞了這事,只道人多景耀也拿他沒法兒,臨時拒絕和人鬧掰對名聲不好,匆匆安撫幾句才掛斷電話。時候晚了,他轉過身時人潮已去,曲終人散。 幾米開外,景耀倚著牆看他,好似當年在牛棚中靜靜觀夜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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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左邊女孩畫畫的人~英雄系列第四彈來拉~~(第三彈是左邊女孩變身!殺手有益健康!?) 為各位觀眾帶來生活版的 《左邊女孩每個月都見到偶像!驚奇隊長現身!?》 一般人談起「身心障礙者」,很少以「性別」作為區分,但身為女生,「月經」永遠是煩惱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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