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三餘書店三樓
時間:2022-4-22 19:30
推薦度:★★★
(圖片來源:https://www.facebook.com/Gathertorch/?ref=page_internal)
讀劇表演是以劇本為主,演員演出為輔的表演型態,通常沒有道具、燈光、音效,演員透過聲音表情演繹劇中角色,幾乎沒有肢體動作與走位,此時,劇本的功能明顯放大了,缺點也放大了。
讀劇作為一種表演模式,可能是劇作家透過讀劇表演進行創作發表,也可能是學者、導演透過讀劇向觀眾推介經典劇本。無論哪一種,都立於「劇本本身具可閱讀性」的基礎上。
劇場的表演形態千變萬化,若是特重影音效果或是肢體走位的劇場作品,劇本通常較不具可讀性,與其以劇本替這件作品留下紀錄,不如採其他方式,例如錄影、甚至以全息攝影或VR拍攝紀錄,會更合適。
當一部劇本具備可讀性,而劇作家或導演或學者,不滿足於只以「文字」「出版」方式展示劇本,企圖透過「演員表演」這個變數,為劇本這座「骨架」補血補肉,使其更為「立體」,於是有了「讀劇演出」。
《我的欸ㄆ鬼情人》讀劇演出,搭配少量肢體動作及道具進行。
(圖片來源:https://www.facebook.com/Gathertorch/)
而「讀劇」這樣的表演型式,沒有道具、燈光、音效,演員透過聲音表情演繹劇中角色,幾乎沒有肢體動作與走位,全靠劇本撐場,此時劇本的重要性明顯放大,而劇本本身的缺點也跟著放大。
《我的欸ㄆ鬼情人》讀劇演出,最大的問題即是劇本,比如。這齣戲採用少見的「插敘法」,甫開場所有重要角色皆在咖啡店門外相遇,此橋段其實是完整故事的中間關鍵事件。於電視影集或電影,導演可以於每個時序跳接著時輕易地於畫面正中央打上「一年前」「三天前」等大字,直白粗暴,簡單明瞭,絕對有助理解,但在劇場裡,若只是將文字投影在背景白幕上,或是請助理拿著寫了字的大看版橫過舞臺提醒觀眾,既醜也破壞氛圍,需要更細緻的手法處理。而讀劇時,全靠舞臺指示說明,提醒一閃而逝,觀眾很容易因為時序錯亂而感到迷惑。
又比如,鬼情人Joe附身在主角李義的閏密好友女同志林欣身上,最後甚至讓李義和林欣接吻!到底是基於什麼樣的心態才編出這樣的橋段?是搞笑還是惡搞?或是為了避免舞臺上出現男男接吻畫面的編劇手法?讓我們換個角度思考:如果是一位直男死去的女友附身在同樣是直男的哥兒們身上,直男會情不自禁吻上哥們的唇嗎?除了搞笑和惡搞,以及製造本戲有男男接吻噱頭之外,殊難想像這類橋段出現的合理性。
《我的欸ㄆ鬼情人》拿交友app眾多亂象開玩笑、作文章。
(圖片來源:https://www.facebook.com/Gathertorch/)
李義企圖替Joe與父母和解,是《我的欸ㄆ鬼情人》劇本另一個難以自圓其說之處。「同志與原生家庭和解」真是太過老派的主題。不是不能說些老生常談,常常有人談,卻大多談得很平淡,很八股,很無聊,很刻意的主題,只表示這個主題是個坑,談得好真是難中之難。更何況,李義與自己的父母都無法和解,卻在Joe死去之,以Joe死後交的男友的角色與姿態代替Joe住進Joe家中與Joe的父母合解?還是透過林欣這個只與Joe見過一面相過一次親的人牽線。就算是女子挺個肚子堅持孩子是夫妻死去兒子的遺腹子,要求認祖歸宗,這種驗DNA就可知真假與否,都可能被當作是女子用來詐騙詐財手段,更何況是保守歧視同志的父母,竟能短期內接納宣稱與死去兒子交往的男子。諸多不合情理。
只能說《我的欸ㄆ鬼情人》的劇本還有巨大的修改空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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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作人:林首綻、林耿邦
導演:陳柏亨
編劇:林耿邦
演員:蔣永瀚、李岳澄、余崇興、陳政豪、周洪于婷、陳嘉禎
執行製作:蔡宛珊
排練助理:黃文毓
平面設計:楊子葦
場地協力:三餘書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