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神榜第五十四回毀容之後

杜心如不知就裡，只好往上躍去，只見裏面有個樹洞，甚是乾淨，有個鳥巢，活著兩隻小鳥，吱吱喳喳的很可愛。杜心如奇道：「你怎會知道這裡藏著山洞？」

燕歸雲笑道：「我燕歸雲當獵人十多年，能活到今天靠的不是武功，而是靠鼻子，不論甚麼野獸妖怪的藏身之處，都逃不出我鼻子一聞。」

杜心如點頭道：「果然有點本事。」洞中更有種香味傳出，杜心如道：「這是甚麼味道？」

燕歸雲道：「是萬年空清的香，這種樹木香味清幽，和你身上的蔓陀蘿香味最襯。」

燕歸雲伸個懶腰道：「我還未至於唐突美人，這邊歸你睡，我睡下面的山洞。」

杜心如當然明白他在下面山洞守護他的意思，不禁有點欣賞這個人的細心，但一想起美人二字自己受之有愧，便不打話，燕歸雲坐言起行，便即離洞躍下，不久已傳來如鳴鼻息。

杜心如卻睡不著，自從被發瘋的師父毀容後，右臉傷得極深，面目毀爛如鬼一樣，生存意志都已消失，他師父最寵愛他這徒弟，令杜心如全無戒心，但或許他對三位比他美麗的徒兒十分忌恨，尤其杜心如人既具傾城之色，練武又一學便會，將師門兩大絕學「紅梅飄雪手」、「飛花凌雲步」練得出神入化。他以毒掌將杜心如毀容，插盲大師姐妙目仙子雙眼，又重創親生女兒幽淚兒天靈蓋。

水月居士回復神智後大受打擊，傷心欲絕下，一手將鏡花宮内的花全燒毀掉，成為人見人怕的鬼宮。杜心如每想起此事，都會氣得混身顫抖，傷心痛苦，心忖：「枉我待他如親母一樣，事事尊重。當年我出外闖蕩江湖，多少人拜倒我裙下，我一個都沒有要，就是聽師門的話保持貞潔，想不到他如此害我，但我從小到大，他又對我十分照顧……」

他在毀容後閉門在鏡花宮範圍，從未離開，終於在今日為了尋找百歲花魂破例外出，如今躺在樹洞中，望著天上紅月，深深吸了口氣，希望借著清風明月冷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