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日出,杜心如休息得很淺,他已經習慣每晚睡得不夠,在疲累之中捱日子,在受傷太重之後,他豈有一晚睡得好過?他只睡了一個時辰便醒來了,靜靜地居高臨下看著四周的景物,也不知看了多久,只見一對生得矮小的男女,都是一臉鬼頭鬼腦的賊相,在草叢中東躲西藏,一起漸漸走近鼻息如雷的燕歸雲。
二人愈走愈近,杜心如愈看愈清楚,男的光頭,盲了左眼,女的披著一頭油菜似的長髮,盲了右眼,杜心如見二人外貌神態極是可厭,他鏡花宮本來學的是靜心之法,他杜心如更是當中表表者,他不動聲色令那兩人無法察覺,心想:「這兩個人是誰?」
那男人伸手在自己脖子抹了抹,杜心如明白他要殺燕歸雲,那女人點點頭,緩緩走近,緩慢地將手上帶藍光的短刀往燕歸雲脖子抹去……
二人頭上有人道:「你們要幹甚麼呢?」那對男女全神貫注在殺人,突然發現另有人在身邊,都被嚇了一大跳,嚇得連退數步,女人甚至被樹根勾跌,男人則不斷在喘氣。
燕歸雲伸個懶腰,揉揉眼睛望望二人,道:「看來這二人要對付我呢。」
杜心如奇道:「你是真睡著,還是假睡著?在這種鬼地方,你還睡得這麼香?」
燕歸雲懶洋洋地道:「因為有你做哨兵吧,你這種人最沒安全感,睡不了一兩個時辰便會醒來,安排你睡在樹上,不就是最好的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