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了我3年,我卻始終沒踏進去參觀過的一座寺廟,一種似有若無佛法無邊般空即是幻的存在。
高中三年,與天龍禪寺隔著學校一座好高的圍牆,也許有暮鼓晨鐘,但我真的不記得了,連透過窗戶好好看它一眼都沒有,更別提去闖一闖了。覺得那些是屬於大師父的事,與我這沒慧根的小子無關。
有些人逃課,會從那牆翻出去,聽說有時候教官就守在牆外,這時牆外寺裡的佛祖是不保佑的,方丈大概也在搖頭。圍牆真的很高,我沒那個膽,不是那塊料。有一天,我們看到一個同學或學長,他是扛著自行車翻過去的,我們班都聚到窗戶為他吶喊鼓掌,絕對的英雄啊!
突然有一天,梵音透過喇叭大聲傳頌,把窗戶關起來也無濟於事。於是我們向老師反應,學校跟寺方交涉,無效,因為寺方說下一場輪到他們的這麼大型的法會將是100年後,我們也不再反應什麼,反正上課嘛也不是很認真。法會再大再長也有結束的一天,一定是有那麼一天,梵音不再大聲放送,但到底唱了幾天,我真的也不記得了。
日子來到了高三課程結束了,但尚未聯考前,學校開放教室,大部分同學仍自動到自己的座位唸書。天氣很熱,教室內電扇轟嗡轟嗡轉著,人心大概也浮燥,有同學在坐了一天後的黃昏,跑到中庭,用中氣十足的聲音唱「滄海一聲笑」,歌聲豪放迴盪,可惜了被聯考耽誤的巨星。有一天不知怎的,班長跟另一位同學跑到教室外,在好高的圍牆與教室間的那塊與窗戶般高的台地草坪上釘孤枝(台地草坪與教室間還有條水溝,所以台地不是連著教室的)。看到他們打起來,我非常矯健地翻出窗戶,躍過水溝,跳上台地草坪,一把分開在地上扭打的兩人,一氣呵成。事後連我都為自己的速度感到吃驚,是隔著牆的天龍禪寺內的大佛渡法力給我嗎?阿彌陀佛,善哉!
或許有一天,會尋去,那時,我會站在寺前的台階,越過圍牆,好好看看當年上課的教室。我想,我是受到庇佑的。
郭修彧聲音真好,順著她的歌回憶,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