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媳婦~飄飄欲仙的滋味

「耿耿！吃早餐囉！」

「噢！」

「噢？這時間睡飽了吧？」

「嗯！」

「嗯？又想在床上吃早餐？」

「來，先親一個，不然沒動力。」

「啵！」

「這裡也要。」

「啵！快轉動引擎。」

「那就要插電或加點油。」

「賴皮鬼，又沒醉。要端來房間？」

「不用了，馬上就來。」我下床，哼著最近一次表演的曲子進浴室盥洗。

「你中大樂透囉了？這麼開心。」小媳拿著毛巾站在一旁。

「好像很久都沒聞到隔壁的咖啡香了，我們的鄰居換人了嗎？還是？」

「幸福吧！」

「幸福的想要吹口哨！」我趁小媳不注意偷襲她，給她一個新娘抱。怕我受傷的她安靜不動，我又趁機低頭親吻她。

結婚一周年，我們對彼此又有了更多的了解與更深的認識，我們互相照應也各司其職，和父母孩子的互動以小媳婦模式和平順暢的運作，如天體在軌道上的運行。像一般夫妻的日常，在沒事的清晨，我就是負責賴床，不用鬧鐘，不用想早餐要吃什麼，在哪吃。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沒聞到過隔壁的咖啡香了，若不是今天想起，以為自己從來都沒聞到過呢！

「喂！」

「做什麼呢？我小張。」

「剛哄完我小媳婦睡覺。」

「那正好，出來喝兩杯。」

「我沒那麼飢渴，太太才睡就急著去買醉。」

「反正也沒事，你小媳今天怎麼了？才九點不到就睡了。」

「沒什麼，就想小睡一下，估計一會兒就會醒來了。你開擴音？誰在你旁邊？」

「耿，我池大。」

「你也一起？」

「你休息吧！等你小媳醒來還想出來再來。」

「好，或改天，rain check。」

「怎麼不叫他出來？」

「沒聽到他說剛哄完小媳婦睡覺，一會兒還會醒來。」

「然後呢？」

「你傻啦？不知道那什麼意思？」

「啊！真好啊！」

「誰說不是呢，這時節，秋高氣爽的。」

「秋高氣爽，閒來無事。」

「寫詩還是對對聯？現在。」

「喝吧！我們。」

「喝吧！敬耿。」

「敬小媳婦。」

「喝吧！敬我們自己。」

「敬我們自己。」

結婚一週年，小媳雖然還沒變成一個道地的台灣媳婦，也已是個台北人樣了。這半個台北通，現在不需要我也可以過的好好的了。但是，只要沒事，我還是喜歡陪著小媳婦。

「嗯？」有天我在一家熟悉但很久沒進去的咖啡店對面停下腳步，小媳好奇。

「沒有，沒什麼。」我淡淡的用自己都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回答。

「有心事？」小媳把手貼在我胸前。

「是不需要特別擔心的事。」我揉揉小媳的頭。

「嗯！」小媳肯定的點點頭

「我們進去逛逛吧！」我拽著我小媳的手往對街走。

是一個陽光暖和、風仍微涼的午後，難得無事一身輕的午後，我提議出門在小區散散步。是一般日，街道冷冷清清，只有一兩個看似遊客裝扮的行人從我們身邊經過，空氣中隱約飄著樹葉被陽光蒸發出的氣味，淡淡的。

經過以前和孩子的媽媽婚前約會常待的地方，我下意識的駐足片刻。這間有露台的咖啡廳，是孩子的媽媽最喜歡的約會地點，她總會先到，坐在露台用片刻的寧靜看看川流街區的各色路人，享受等待與被期待的幸福，只要我一出現在人群中，她就會向我用力揮揮手，而我就會加快腳步。至今想起來，仍能感覺到幾分當時的興奮之情。個性和小媳不同的孩子的媽媽難得開懷的笑，但我知道，當時的她是開心的。仔細想想，結婚之後，那樣表達幸福的表情好像越來越少，我卻都沒警覺。

小媳還是看出了我的心事，站在我身邊陪著，柔軟安靜。想開口說什麼又停下，眼睛閉上又打開，抿著的嘴角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我輕輕提了一口氣，她拍拍我的肩，是安慰也是鼓勵。

結婚一週年，我們和一般的夫妻一樣，因為相知相愛而結合，而相惜相守。也和一般夫妻一樣，除了工作，在家人朋友間穿梭，就是過著幸福溫暖的小日子。偶爾賴賴床，膩膩我小媳婦，偶爾和朋友外出小聚，說說大家關心的，小媳婦的狀況，也反省自己，心情和生活一樣，大致平順，偶有起伏，在平凡的日常中有時也會想起以前。當初說將仰望我生活的小媳婦，也成了我的身心安頓之所，「妳在哪裡我的家就在哪裡」，照顧好她也變成我的動力來源之一了。

「對了，耿，你嫂子說要怎麼慶祝結婚週年？」

「人家夫妻不是提早慶祝了嗎？」

「我說正經的啦！」

「我有說什麼不正經的嗎？」

「你們打什麼啞謎？」

「不要理他，他還糾結之前約你妳卻說要陪小媳的事。」

「本來就是，小媳現在又不需要你隨時陪在身邊！」

「不是因為需要，我才陪的，是我想待在我小媳身邊才陪的。」

「是是是，就你有媳婦？」

「等等，那不是你小媳婦嗎？」

「說曹操，曹操到。」

「應該是戴著老花眼鏡，沒看清楚我們是誰，哈哈。」

「不會又想去捉弄人家了吧！」

「等一下，她看了那年青人一眼哦！」

「唉唉唉！」

「嘆什麼氣，只一眼，又低頭看書了。」

「就是。如果是我家那個，可不是一眼就沒了，是盯著人家，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到對方離開視線範圍為止。」

「你那是奇葩！」

「那你的勒？是天才還是異類？」

「兩著皆是，回到家了還要接著分析人家的穿著打扮，表情動作，把我當空氣隱形人。」

「唉！」

「你又沒有，幹麻跟著裝無奈？無聊。」

「沒有才悲哀，到現在都還沒有才該大嘆特嘆。」

「醉吧！」

「是啊，醉吧！」

「我要開車。」

「你呢？」

「我小媳婦還在外面，不能醉。」

「對，你自己醉。」

「欸？開始收拾東西了，要閃了嗎？」

「差不多到時間了嗎？現在回家做晚餐好像還有點早啊？」

「你報告今天的行程了嗎？她認為你現在應該做什麼？和誰在一起？」

「等一下，先安靜，看看她會不會往我們這邊看？」

結果，我小媳仔細的把杯盤放入回收台，只回頭瞄一眼剛剛坐的位置，就直接下樓走掉了。

「輕輕的、安靜又俐落，很小媳！」

「就這樣？好像一朵雲似的飄走了。」

「不然你想要怎樣？」

「你應該有交代今天會和我們碰頭吧！」

「有是有，不過只是隨口說說，因為還和工作會議連在一起，時間也不一定，前次不也沒約成，突然又跑回家要飯吃。有沒有約成，她不會太在意。」

「只是她沒想到我們會坐在這，喝咖啡裝醉講瘋話，四個大男人，喝酒倒是比較有可能。」

「那是你，沒人管，晚上喝，白天喝。」

「自從他小媳婦來了以後，他煙也戒了，酒也幾乎不碰了，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托我小媳婦的福，現在太陽見到我的時間倒是比星星多很多了。」

「這可是你的福氣，也是很好的改變。」

「喜歡嗎？這樣正常的日子，過的開心嗎？」

「從來沒有如此舒服自在過。」

「怎麼跟你小媳婦說的一樣？」

「真的嗎？她什麼時候向你們發表了？」

「從女人幫那聽來的。」

「不都說要住到你心裏了嗎？」

「你們真是彼此的太陽！」

「是，給彼此能量，不互相糾纏。」

「哇！你中你小媳的毒不少，這種話也說的出來！」

「不是我說的，是我小媳說的。」

「真不知道你怎麼駕馭的了如此一般的小媳？」

「駕馭？不，我 enjoy，身心全部，不批評，不論斷，只盡情感受她的所想所愛，就會在其中獲得心靈的養分，身心都得到安頓。」

「你真的不一樣了。」

「總算又回到你該在的軌道上繼續前進。」

「你小媳似乎極少跟你覆誦女人幫聊的八卦。」

「除非誰提了特別的，有感而發。一般的八卦，少之又少，想不起來她說過什麼。」

「難怪每次覺得你理所當然會知道的事，你好像都第一次聽到的樣子。」

「這麼說來，女人幫也幫我洩露不少秘密給我小媳。」

「女人幫讓你小媳越來越愛你。」

結婚一週年，其實是池大嫂提起才想到的，小媳婦和我是紀念相遇的那一天，她說她那一天就愛上我了。如果今天小媳不在我身邊會是怎樣的狀況？或許該擔心的是我自己。第一眼就愛上我的小媳，用隱形粉絲的身份和心情過了五年，五年都沒上劇場看我演出，而從那時到現在，雖然在媒體露面的機會多了一些，我的幕後工作，我的演藝生活，實質上並沒有太大的改變，如果沒有再相遇，小媳的生活模式，小媳的人生，大概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就算離婚也會照應小媳的生活不虞匱乏的她先生，也會讓小媳過的安穩舒適。如果得知我離婚也許會為我難過吧？像個粉絲那樣。而我呢，會再婚嗎？老實說如果沒有小媳，我是希望和孩子的媽媽復合的，等小孩大一點，等想法改變，當初堅持的也不再堅持，等…。不過孩子的媽媽是一個一旦下定決心，就一心只往前走的人，離開的這些年，除了孩子，幾乎不和我見面，見了面也沒說幾句關心的話，哪怕只是普通朋友的關心。其實孩子的媽媽並不是絕情的人，就是一個冷靜，凡事要明確，不要藕斷絲連的人。辦離婚手續也是，雙方父母都提議手續等真有需要時再處裡，希望有轉圜的空間，我當然也沒反對，但孩子的媽媽堅決斷就要斷乾淨，我也只好配合。再婚一周年，當初為顧及孩子的媽媽的心情，只登記就結束了，公告週知也就現在仍互動頻繁，拋開公事還有密切交集的知心朋友。小媳第一次住進我家時，其實我有先通知孩子的媽媽，所以對於之後的發展，應該也在她的預料之中。就是孩子的媽媽，在婚前也不曾在我家停留過夜。對於孩子的媽媽當初到底堅持什麼，也許我要花上一輩子的時間才能得到答案了，或許也只有理解。

「掰掰囉，一會兒超市停車場見。」

「好，快去！快去！」

「盡量買，盡量刷。」

「不要忘了呀！」

「不會，快去！」

「不可以跑去喝酒喲！」

「大白天的說什麼呢！」

太太們結伴去超市，男人們留在原地繼續聊天，這是我們偶爾的大聚會。說偶爾，其實一個月還不到一次，時間湊不上，機會不多，池大和小宋和我都在建立家庭、教養小孩和發展事業的高峰期，小媳前次婚姻的孩子已經上大學，獨立在東京生活，我的小孩雖然還跟著媽媽，但和小媳互相適應之後來和我們相聚的日子也增加了，只有還是單身的小張時間比較彈性。像這樣全員到齊，悠悠哉哉的吃吃喝喝、談天說地的日子是難得可貴。

「你小媳手裡寫了什麼？」

「購物清單。」

「就那一點？」

「只是做一個茶飲的佐料，名稱我忘了，好像還要一些工具。記了好幾天了。」

「好幾天？早洗掉了吧！」

「洗了又記上，掉了又寫上，剛要出門又確認了一次。」

「還常常做新的料理嗎？」

「沒那麼頻繁了，有些時候以小孩為主，我快失寵囉！」

「現在你不是比較少出遠門工作？」

「是啊，也不讓她一個人長時間待在家裡了。之前只要我出差到外地，或幾天不在家吃飯，回到家再坐上餐桌總有美味的新菜好吃。」

我若過夜不在家，小媳總會煮幾道我愛吃的菜，邊煮邊齟嚼一個人的孤單，是小媳想念我的寄託，化解我的掛念，同時安慰彼此的心。

「對了，怎麼不乾脆把那些菜單記在iphone的備忘錄或乾脆拍照，隨時需要就有。」

「說到這個...,　」

「怎麼？」

「她的第一支iphone聽說也是這樣來的。」

「第一支不是你送的吧！」

「當然不是，是她先生。」

「你現在稱她先生也很順口了。」

「說起這個自己都很內疚，當初還誇口說會照顧我小媳，結果還是小媳的女兒提點才給小媳換一支最新的iphone。小媳要跟我來台北時，她的女兒說她的爸爸雖然忙，也對小媳很依賴，但在別人沒注意的地方，對她媽媽日常生活的照顧是無微不至的，連用筆在手心記下shopping list都擔心油墨對身體有傷害，若引發過敏或吃進肚子更不好，於是有了第一支iphone，也是家裡第一支有聯網的智慧型手機，為了讓她媽媽可以隨時隨地查記資料，不用一直又記又寫，寫多了手腕退化，油墨接觸多了不好。記了又忘又想的也只會累了自己。」

「哇！哇！哇！」

「你們輸了吧？」

「我們都輸了！」

「她女兒還交代或規定了什麼？」

「食衣住行娛樂，無一不規定，所有細節注意事項。」

「上次有提到不能吃纖維太粗的水果蔬菜。」

「炒年糕也在嘴裡嚼了很久才吞進肚子，而且一次只吃3到5條。」

「太太們起初還以為她是為了維持身材。」

「崔第一次見還要她放心大口的吃，又不用上鏡頭，也不是公眾人物，後來還私下跟我說會不會是為了我的面子，要保持好體態。」

「還有呢？」

「不能太晚睡，不能過度勞累以至於引發自體免疫舊疾等等的。」

「要你小媳不等門不容易做到。」

「所以我調整作息。」

「就把小媳女兒的提醒當作是岳父母的交代吧！」

「是，我也是這樣想，別忘了是我求小媳來的。其實這樣對我也好，省去了摸索的時間，這些日常的細節，本來就是和小媳在一起過日子，最親密的我該了解注意的」

「小媳跟你太太見面時，興許你太太也交代了一些如何照顧你的細節。」

「我太太？孩子的媽媽大概不會，我媽應該囉唆了不少。其實誰都不需要來向小媳交代這些細節或下達任何指令的，她做的很好了。」

「你知道就好，現在去哪裡找會拿著襪子等先生穿好鞋出門的人妻。」

「耿你真是被寵上天」

「其實我小媳以前也是這樣對她先生的，是一分敬重。」

「敬重！對你這個年輕8歲的小先生？」

「先生就是先生，跟年紀有什麼關係？你這觀念要改進。還有，不要叫我小先生！」

「你呀！小心他小媳聽到把你列為損友，禁止往來。先生就是先生，太太就是太太。而太太就是娶回家後要用力疼愛的人。你這被寵上天的人夫要更努力。」

「人夫，人夫。一日為人夫，終生盡人夫之職。」

「耿你真的不一樣勒！娶誰回家當老婆真的很重要！」

「關鍵是自己的心態願意改變，或說要堅持自己的初衷，不小心中了功利主義的毒，計較著得與失，就容易忘了當初的真心。你們不知道吧…」話才說一半被小張打斷。

「等等，你被誰電了？受了這麼大的刺激？」

「前幾天，我不小心看到了我小媳的先生給她的留言，問錢要不要直接匯來台北的帳戶。原來我小媳的先生離婚後還給小媳一半的薪水當生活費。他從女兒那裡知道小媳跟我來了，所以…」

「看不出你小媳惦惦呷三碗公！」

「如果他先生知道你們已經結婚了，就不會匯錢來了吧？」

「他已經知道了。還問小媳在台北用的是聯名帳戶還是個人帳戶？」

「是離婚的條件嗎？你小媳怎麼說？」

「不是你們想的這樣，是她先生為實現曾經說過的承諾。說過即使分手，甚至再婚，也會照顧她的生活所需。」一時大家都無言。也許他們也跟我一樣在自我反省，我想我小媳婦之所以善於關照別人，總是真誠付出，給人幸福，跟她的先生有很大的關係。我也終於有一點了解為什麼小媳可以只為成全對方的夢想和他先生離婚了。

「那你呢？最近前夫這個角色做的還行嗎？」

「仍朝著，不錯的前夫，的目標努力著。」

「孩子呢？」

「哪一個？」

「當然是小的，大的不用你操心吧？」

「是不在管轄範圍。」

「除了小媳婦，就是孩子。」

「是除了工作，就是小媳，才是孩子吧！」

「現在不用忙著當空中飛人，家裡又有小媳照應，不只小孩，連我爸媽都說又重新得到一個兒子。」

「走吧！我們該盡點義務了，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鐘。人家連再婚的前妻都顧，我們也不能輸人太多。」

「那你們快去吧！我再坐一會。」

「好！下次再約。」

偷偷和大家分享一段我小媳的筆記，不要讀出聲喔：

結婚一週年，大家一致覆議幫小媳安排一個特別的周年慶祝活動，於是我們安排了overnight出遊，上小媳指定的小山。

「小媳婦，time to bed。」

「好，你想睡囉？」

「我還沒，但你早點睡吧！整理收拾一下也不早了。」

「耿，才10點你就來要人囉？」

「去去去！回去你們男人那一桌。」

「小媳，妳身體沒異狀吧！今天也走了不少路。」

「耿你擔心過頭了，我看她今天很好，很開心。」

「是啊！也很high！」我故意調整音量，小媳知道我的弦外之音，挺起身子，側身噘起嘴望了我一眼，意思是還想玩。

「不要裝可愛！今天這招不行。」

「10點半就睡！」不服氣。

「不要調皮，快起來！lady們，抱歉啦！　」

「那，再10分鐘？」

「看來妳真的玩high了，還會討價還價了。」

「不準再起來囉！」我迅速的把小媳安置在床上叮嚀她。

「嗯，你也不要太晚。」

「好，再一會就好，快點睡，待會我進來還醒著的話，看我怎麼收拾妳。」小媳對我吐吐舌頭。

哄完小媳婦後，太太們也解散到我們這桌。

「小媳走了，妳們也來吧！妳們的酒蟲該窒息了。」

「我看耿你是想開喝才騙小媳婦去睡的吧。」

「噓！小心他小媳婦聽到，少不了修理你！」

「你們不知道，若過了睡覺時間，太亢奮，就更不容易入睡了。」

「難得出來玩嗎！有什麼關係。」

「就是啊！」

「明天一早不是還要上山？怕她起不來沒跟上。」

「起不來就不要去就好啦！」

「她想去。」

「說的是，這還是她指定的行程。 」

「讓她好好睡吧，不要壞了她的玩興。是她的結婚紀念。」

「沒睡好，明天你們就知道有多心煩了，玩也沒勁，臉還臭臭的。」

「臉臭臭的？你們有人見過小媳的臭臉嗎？」大家搖搖頭。

「反正，就不是平常的表情啦！看了心很煩。」

「是心疼吧？」

「沒想到你這大男人現在還得看老婆起床的臉色過日子啦？」

「如果你們想見識我小媳的臭臉，就儘管陪她玩晚一點吧！到時掃了興，就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們。」

「有這麼嚴重嗎？頂多就是頭昏腦脹的，還是可以玩的，只是小山，還好，我們以前不也都是邊走邊玩邊漫無目的的高談闊論？」

「你們忘了她撞傷腿的豐功偉業啦？」

「那次怎麼會撞的那麼嚴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後來沒聽你們再提起。」

「一開始，池大以為你們吵架了。」

「那時工作中只說撞到桌子就沒下文了，我們和小媳還不熟，也不好意思再問。」

「我是因為自責，沒臉說。小媳大概覺得糗吧？不好意思講。」

「糗事誰沒幹過一兩件？那個崔出國讀書時，把電鍋用壞了還拿去跟老闆說是瑕疵品，換了個新的回來，說明書一看，原來是自己照著慣走江湖的方式操作，燉了一鍋肉就把鍋毀了。還說老闆沒計較是因為她長的漂亮，為了一個鍋跟美女計較說不過去。」

「那個崔，膽大妄為沒人比的上。」

「是不好意思說，還是另有隱情？」

「就是我晚歸了，等門等的睡著的小媳，聽到開門聲，昏昏沉沉的從床上起來，匆忙中不小心去撞到桌角。」

「就那樣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說到底還是因為你，難怪你自責。」

「後來說太晚歸就直接睡書房，是因為這個？」

「嗯。」

「看看你這些大老爺，小媳只需顧耿一個，耿都這麼體貼自愛，你們勒？自己喝醉了，還要把人家吵起來侍候，我們隔天還得早起送小孩上學。」

「一年也沒幾次，自從耿改正歸邪就更少了。」

「還是學學耿吧！才會得人疼。」

「其實那一天，我還把她罵哭了。」

此言一出，四座都睜大眼睛盯著我驚呼「你怎麼敢？」我怕被射穿，趕緊解釋。

「因為一時心急，又半夜三更的，一連忙了好幾天也累了，忍不住大聲了幾句。」

「能把你小媳婦罵哭，你到底說了什麼？」

「你說的出口的，也不是多嚴重的話吧！」

「估計是她剛來，很多東西不熟悉，心情本來就不輕鬆，加上也跟著熬了好幾天，晚睡早起的，覺得委屈了吧。」

「而且也沒意識到，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10歲有餘的小媳，卻是實實在在的比我年長8歲之多，別的不說，跟著自己一起熬了幾天幾夜，體力早已不堪負荷。」

「有這份認知是正確的。」

「說實在我們和小媳更親近以後也常常忘了她比我們都還年長。」

「有些時候，年齡還真騙不了人，是該要幫她多留意，多體諒她。」

「以前沒想到這狀況，小媳撞傷腿還可以自我安慰的當成是小媳不熟悉環境，只是意外。知道了還沒注意，若是再出事，無論如何都難辭其咎了。」

「這樣做就對了。」

「難怪你總是催她早睡，叮嚀她多休息。」

「所以剛剛你小媳噘起嘴，是在撒嬌？」

「小媳向耿撒嬌？」

「是啊！你以為她不會？」

「難怪你叫她小媳婦。」

「對了，小媳婦這稱呼怎麼來的？」

「不是池大你取的嗎？」

「我何德何能？叫人妻小媳婦，有九條命也活不了。剛認識時，覺得叫比我年長的人弟妹怪怪的，又還沒和耿結婚，在耿面前叫大姊更叫不出口。本來小媳說大家就叫她Emily好了，像耿上海的同學那樣。結果耿取笑她說，人家是叫Emily姐姐吧！又作罷。」

「後來我就說別傷腦筋想太多了，就管她叫小媳婦好了。」

「為什麼是小媳婦？」

「因為人嬌小？」

「因為年紀大故意稱小？」

「都不是，是她決定跟我來時，朋友勸說好不容易大家都要媳婦熬成婆了，妳幹麻還去當人家的小媳婦？一開始是用來取笑她時偶爾叫著好玩，叫著叫著覺得挺可愛的就管她叫小媳婦了。」

「其實小媳有一個好聽的名子喲！耿特愛。」

「她的名子確實叫起來特招人愛？」

「叫什麼」

「意雯。」

「好聽。」

「不早了，我們喝了這杯也睡了吧！」

「乾杯！」

謝謝大夥兒為小媳婦和我慶祝結婚週年。我們下個週年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