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 37.小鬼

　　午餐時間關於客戶的討論幾乎都是薩卡露露和維朗妮卡兩人在進行，坂井真一完全沒有發表意見，不過他臉上偶爾流露若有所思表情，顯然也不是真的無感。

　　用完餐後，三人點了些甜點和飲料繼續休息。

　　這間西式餐廳不是什麼熱門選擇，自然也沒有限制用餐時間，與其為了吃上幾口許多旁人稱讚的料理，他們更喜歡這種心靈上的悠閒時光。

　　不過放鬆沒有持續太久，臨近約定的時間後，薩卡露露率先站起來，眼神示意一下維朗妮卡，並對坂井真一道：「我們去見客戶，你在這裡等我們。」

　　地點是約在黃立諭議員的服務處，吃飯時她特意挑這間距離不遠的餐廳，走路過去也用不了太多時間。

　　坐在角落的坂井真一點點頭沒說什麼，也沒拿出手機，雙手環胸後閉上眼睛，顯然正在把自己與世隔絕。

　　薩卡露露見狀也放心許多，與維朗妮卡兩人離開西式餐廳。

　　下午時分，暑氣正熱，雖然離約定地點沒有太遠，她們一路走來只花了十分鐘左右，但額頭、臉頰、脖頸顯現不少水珠，香汗淋漓、衣杉微透，令不少路過的人注目多看幾眼。

　　習慣目光的兩人沒有太過在意，逕自來到一間佔地頗寬平房之前，外頭大大掛著黃立諭服務處六個字，在這人往人來車水馬龍的市區裡也相當顯眼。

　　薩卡露露看見有一些民眾坐在外頭休息聊天，也不知道是來找議員辦事排隊還是純粹在閒話家常，她與維朗妮卡繞過這些人直接找上裡頭服務處員工。

　　接待者是一名頗為年輕的可愛女孩，看起來似乎還是大學生，當她確定兩人與議員有約後立刻客氣的帶路。

　　一路上，她言談間都是掩不住對議員崇高理念和個人偉德的欽佩。

　　薩卡露露和維朗妮卡對此不置可否，沒有出聲反對也沒有多說什麼。

　　政客利用崇拜盲目心理玩弄他人，這也不是什麼少見事情，可愛女孩都是一名二十歲出頭的成年人了，如果還不能明白世間多麼殘酷，那社會機制自然會好好幫她上一課。

　　說到底，這名可愛女孩的未來與她們無關。

　　轉入平房後方的走廊沒有太長，三人很快來到盡頭房間，不過在外面還有個小隔間並擺放辦公桌椅和用具，那裡坐著一名帶著眼鏡約莫四十歲出頭長相斯文的男子。

　　「雲樓哥，這兩位是與議員下午有約的客人。」

　　被打斷工作，斯文男子聽見聲音抬起頭來，原本還有些微怒的神情，在見到兩名客人是等待已久的美人後，瞬間化為一臉春風般的笑意。

　　隨手打發已經有些膩味的女大學生，丁雲樓看著兩位美麗客人心中暗自打量。

　　棕紅長髮女子，五官深邃充滿誘惑氣息，褐色似麥的皮膚光澤健美，衣物貼身短版微露出腰間滑順線條，修長雙腿被緊身牛仔褲牢牢包住，盡顯筆直完美曲線！

　　微卷金髮女子，清藍雙瞳、皮膚白皙，陽光笑容神采動人，渾身散發出吸引人的耀眼光芒，一身polo領收腰長袖連身褲，看起來整齊而休閒，令人難以從她身上移開目光！

　　兩名年約三十的女性，各有一股成熟自信風情，與那些青澀好騙的女孩大不相同，讓丁雲樓看了心裡為之大動！

　　他的目光透過眼鏡，在兩女裸露出的脖頸和微透胸前來回掃視，同時腳下也不停歇的離開座位，面露熱情非常神色走上前，伸出手並微笑著。

　　「是薩卡露露和維朗妮卡兩位小姐嗎？議員等很久了，能見到妳們前來真令人開心。」

　　伸出的手，沒人去接。

　　不論薩卡露露還是維朗妮卡，雖然臉上沒有顯露表情，但沉默和冷冷看著那隻手的眼神已經說明一切。

　　先前在餐廳，維朗妮卡述說柏特萊姆為她打聽來的消息時，裡面就有提到這位丁姓議員助理。

　　據稱他前途光明，頗受不少自由派權力人士看好，作風狠辣陰險，常常能抓準機會痛打集中派痛處，在文學方面有些建樹讓他在外形象良好，或許將來有可能接替黃立諭位置。

　　不過，他最為令人詬病地方，就是已婚卻還與數位女性保持密切往來，在情慾上更是常常無法控制自己，有過許多不好的男女傳聞。

　　柏特萊姆還特別提醒妹妹見到這個人要小心，斑塞特是商業家族，非必要最好不要和政治人物對立，這會引起一連串政治與商業的不好漣漪。

　　原本來之前，維朗妮卡還打算客氣應對，但先是外頭盲目崇拜的女大學生，進來後更是感受到一股淫邪惡意目光，她是來接受委託，又不是來賣身倚人，真的談不成大不了一拍兩散而已。

　　一旁薩卡露露顯然也是同樣想法，照她原先意思，要不是坂井真一答應下來，最早這個委託是要推掉的，現在不過是對比琳達主教盡力而已。

　　三人彼此不動，只有尷尬氣氛蔓延。

　　伸出手的丁雲樓，原本招牌熱情笑容也漸漸消失，但他沒有生氣，臉上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禮貌假笑。

　　手，隨即也回來了。

　　「兩位小姐既然來了，事不宜遲，我現在就為妳們通報黃議員，請稍等一會。」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斯文男子客氣說著。

　　他回到座位上，拿起電話準備按下通話鍵。

　　就在此時，手停了下來，面露難色的抬起頭有些歉意看著兩人。

　　「啊......兩位小姐，不好意思，最近有些可疑份子常常在窺探議員的服務處，當然我並不是懷疑妳們，只是......方便的話可以讓我看看證件嗎？」

　　維朗妮卡聽完眉頭微皺，證件上都會載明個人資料，若是平時有需要她不會介意給人驗證，但眼前的斯文男子行為讓她極為不舒服，一點也不想交出證件。

　　倒是薩卡露露，聽完沒說什麼，隨手從皮包裡面拿出個人證件遞過去，並道：「要看的話我一個人就夠了。」

　　雖然有些不滿意，不過丁雲樓在接過棕髮美人證件並「不小心」摸了下手後，臉上也流露勉強同意笑容。

　　一張證件，他左看右看並不時與眼前人比對，若不是看見薩卡露露神情冷酷，同時也不想太直接而惹出麻煩，不然早就走上前「貼身驗證」了。

　　「看夠了嗎？」

　　冷不防，維朗妮卡在一旁出聲。

　　她可以當個安份守禮受人喜歡的斑塞特家小公主，也可以當個露出獠牙兇狠決厲的維朗妮卡．斑塞特。

　　意淫中被打斷，沒想到對方這麼不客氣，讓丁雲樓就連假笑都有些維持不下去，臉色終於維持不住漸漸變得陰沉。

　　「證件是看夠了，不過......有些人來見議員會抱持著不好心思，所以為了以防萬一，還請兩位小姐將手機交出來，我會替妳們保管，等離開時絕對完好交還，請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