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的男女 極短篇 水彩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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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畫水彩畫以風景畫為主,但是純粹風景畫沒有人物點綴,總覺得缺少了一些情感連結,所以經常加上一些人物點景。上面這幅畫就是一個例子。

在方格子發文,我找自己的畫作輔以文字敘述,或是詩句,或是散文,或是極短篇,除了畫作本身色彩明暗構圖的視覺效果之外,希望用文字的力量帶來更多想像空間。

昨天我發文「兩個兩條線 極短篇 水彩畫」,格友留言反應要我下一集快點來。我本來無意把「兩個兩條線」故事發展下去,但是今天看著「河邊的男女」這幅作品,不禁幻想如果「河邊的男女」是「兩個兩條線」的女主角和她的初戀男友,當她約他到河邊見面討論兩條線的時候,他們的對話內容會是什麼呢?

於是,⋯⋯「兩個兩條線」下一集「河邊的男女」就此展開:

(「河邊的男女」本身是一個完整的極短篇,可以獨立存在,所以我就不做前情提要了。)


她約他在河邊見面,這個場景他們很熟悉,是兩人十年前的定情之地。

傍晚暮色蒼茫,河邊散步的人群逐漸散去,他們相約在河堤見面,旁邊一個人也沒有。

「我昨天驗了,是兩條線沒錯。」她先開口。

他驚訝說:「怎麼會這樣?我們都很小心啊!」

她看著河水沒有出聲。

他問她:「那你怎麼沒有事後防範呢?」

她的委屈一下子從胸口湧出,大聲說:「你是什麼意思呢?我們要在這邊辯論嗎?你是男人不能有一點擔當嗎?」

他的臉漲紅了:「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說呢?」

她哭了。他抱住了她。河水在他們身邊靜靜流。

她靠著他的胸口哭訴:「我們怎麼辦⋯⋯?」

他頭靠著她的髪絲在她耳邊說:「我們想辦法⋯⋯我們想辦法⋯⋯。」

她漸漸停止了啜泣。他還是抱著她。


這一刻,他想起了十年前青澀的他約她到河邊散步,在同一個地點向她表白。他們是大學同學,他表白後那段甜蜜的初戀一直讓他記憶深刻。

大學畢業,原來以為戀情可以順利進展。沒有想到,他服兵役,她搬回家鄉,分隔兩地遠距戀愛沒有幾年就無以為繼,他無奈只能接受。

他間接從以前同學聽到她和家人介紹的男友結婚的消息。原本以為過去那段初戀只能束之高閣,但是兩個月前這一切都改變了。

在一次同學會的場合,他又見到了她。她看起來很憔悴,在大家聚餐的時候她的眼光一直躲著不跟他對視。

同學會散了之後,他主動向她打招呼,約她在附近咖啡店聊天。她起先比較被動,不願多說,他們一直聊著,她才慢慢敞開心胸。

他聽她說婚姻不幸福,丈夫離家出走,正在辦離婚。他不敢相信,以前動人可愛的初戀女友,變成了面前眼光迷離的淚人兒。他十分憐惜她。初戀的感覺無聲無息的回來了。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從來沒有停止愛她。


天色昏暗,他們此刻仍然在河邊擁抱。她已經完全停止哭泣。

她出聲打斷他的思緒:「我們找家餐廳吃飯,好好談談我們怎麼辦,好嗎?」

「好的。」他說,轉身用手搭在她的肩膀離開河岸往市區方向走去。他不擔心被別人看到。

今天得知初戀女友懷孕的消息,把她的人生和他的人生帶到了十字路口。他知道:方向必須決定。

「你是男人不能有一點擔當嗎?」她剛才對他大喊的聲音,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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