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費限定

054 待兔守株

閱讀時間約 17 分鐘
轉天,我正常去上班,按照常理來說我這個劇本應該多請幾天假的,但是我不能按劇本走,故事裏的人不用吃飯繳租,但我得去賺錢生活,再請假周大強肯定不會放過我。
不過,這份工作我也快做到頭了。
到了崗位上,我依然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一則演給周大強和同事看,昨天我真的是因為生病才請的假。二則是演給偷拍我的隱身人看,也不知道此時會不會有一個攝像頭在直播,誰知道那幫變態都喜歡看什麼。
看我狀態不是很好,周姐和小枝承擔了大部分工作,一些搬搬抬抬的事情不用我。
也許是最近心事太多,或者是裝病上了癮,我感覺自己整天都沒精神,中午在食堂吃了幾口沒滋沒味的大鍋飯,就到超市的門口去抽煙,自從來超市上班,中午這支煙是我唯一能窺見日間城市的機會,每個月三四天的休假,大部分都在睡覺中度過,早出晚歸的作息讓我已經忘記白天在陽光下行動的感覺。
阿男和阿波的事,讓我覺得始終生活在一種危險的環境中,壓抑,黑暗,憋悶,一切不適感都集中壓在我的身上,等到這件事情結束,如果我可以全身而退,我一定要換一種在陽光下的生活。
如果我可以全身而退的話……
煙剛叼進嘴裏,手中的打火機還沒點燃,另一個點燃的打火機搶先出現在我面前,我順著打火機上的手看過去,是小助理,她嘴上同樣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此時正隨著她的嘴唇上下微動。
我湊過去,讓向上竄動的火焰點燃自己的煙,她收回打火機點燃自己的,我們兩個人同時望著馬路對面玻璃牆的大寫字樓,默不作聲地抽煙,有一種奇怪的默契感。
直到煙抽完,小助理才開口說第一句話:「怎麼樣了?」
「湊合,一時半會死不了。」
她笑了,笑起來有點好看,像她姐。
「你可先別死,我還有事兒要你幫忙呢。」
「我能幫你什麼?我現在這副德行,自身難保。」
她笑著皺了皺鼻子,「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神秘兮兮的,可能是立秋的原因,中午的炙烤已經溫和了許多,但是光線依然刺眼。
我看著陽光下的她,猜測著這件事和周大強有多大的關係。
「想什麼呢?」 她問。
「想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我答。
「想出來沒?」
「給點提示?」
「提示多沒意思,我可以直接告訴你答案。」
「那算了,我還是不聽了。」
她笑著看我,「你怎麼這麼沒好奇心?」
我調換視角,低頭端詳著自己黑色的工鞋,「我怕知道真相之後,被綁上賊船。」
她的笑漸漸凝固在臉上,變成面具一般。
「我真需要你幫忙。」我看著她認真的表情,第一反應竟然是摸褲子口袋,確認被竊聽的手機還在工裝的圍裙裏,此時正搭在超市倉庫小山一樣的榴蓮堆上。
「那你可抓緊,我可能哪天就走了。」
「你都不問我要幫什麼?說不定會讓你很為難呢?」
「大概猜得到。」
她也熄滅了煙頭,「好,那我抓緊。」她凝視著我的眼睛,像是出征前的囑託,然後迅速恢復面無表情,先一步進了超市。
一片很大的烏雲一點點吞噬了太陽,光線黯淡下來,怕是真的要變天了。
下午依然安靜,周圍沒出現什麼可疑的人,一直到下班。
我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一天的工作讓體力有些透支,下班的時候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從超市走出來,感覺沒了半條命。
出超市我還專門看向他總等我的石墩子,上邊沒人。
阿男一連幾天都沒有出現,但是仍舊會給我打電話,發信息,但我幾乎不回,像是想和他保持距離,開始正戲前的預熱拉扯。
第四天,阿男依然沒有出現,攝像頭下他和阿波的那間房子沒人再去住,像是被徹底拋棄了一樣。
我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而且也晾了他好幾天,到了該拉一拉線的時候。
所以這天早班下班之後,我找了一家附近的路邊攤燒烤,要了點烤串,又點了幾瓶啤酒。
最後看了一眼羊毛卷跟我聯繫的手機,就調成靜音塞進了包的夾層裏。
單手握著啤酒瓶子,一邊吃一邊喝,旁邊桌喝酒的兩個男人跟我搭話,「咋了老妹兒?有啥不開心的事兒啊?要不要跟哥拼個桌,哥請你擼串兒。」
我無心搭理他們,最近被阿男那張臉喂得口味奇高,這種歪瓜裂棗根本入不了我的眼,更何況我還有正事要做,我在守株待兔,不對,我才是兔子,自己已經撞好了,就等那人來撿。
烤串吃光了,啤酒真的喝不下,可能是上次喝水傷了胃 ,現在多喝任何液體都會讓我反胃。
撿兔子的人還遲遲沒到場,我開始自我懷疑,拉扯戲碼我實在沒經驗,會不會是這兩天態度太冷,讓他覺得無趣了?難道是盯上新獵物了嗎?如果是,那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又點了一把羊肉串,但這次剛點的肉串還沒烤好,那個熟悉的身影終於出現在這條路的盡頭。
伴著成排的路燈,阿男款款而來,單手插在口袋,另一只手抬在腰的高度跟我揮了揮,看起來那麼隨意,那麼漫不經心,卻又那麼驚為天人,尤其剛看了對面那倆人,更覺得這畫面真他媽好看。
我並沒有喝醉,阿男確實帶著一圈暖黃色的光暈,連路燈都偏愛好看的人。
我慢慢轉回頭不看他,自顧自喝著酒,地攤的馬紮很矮,他走過來,在我身側蹲下來,讓目光平視著我,發光的眼眸如此深情,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我的側臉,身上還是阿波那股凜冽的香味,卻和我親昵的宛如一對情侶。
「怎麼樣了?」
「好很多,你怎麼找到我的?」我的問話大膽卻合乎情理。
「想找自然能找到,下次你跑天邊試試,看我能不能找到你。」
旁邊倆大哥看阿男出現,很自覺的不再騷擾我,真是恭喜他們,也算躲過一劫。
「我是孫悟空唄?逃不出你如來佛的手掌心。」
阿男仍舊端詳著我的臉,哪個女人遭得住這個考驗,「你要是孫悟空,我就是金鼻白毛鼠。怎麼又在喝酒,不是胃不舒服嗎?上次也怪我,怎麼會讓你喝那麼多酒。」
他從我的手掌中拿走啤酒瓶,「走,帶你吃點好吃的,看你才兩天就瘦這麼多。」
「不去了,我已經吃好了。」剛說完,老闆就把剛烤好的十個羊肉串送了過來,多少有點拆臺的意思。
阿男看了一眼肉串,又戲虐地看了看我,隨後扯過我旁邊的馬紮坐下,很不客氣地自己拿起羊肉串開始吃。
邊吃邊說:「為什麼最近躲著我?生我氣了?」
「沒有啊。」我含糊地回答,手不斷摩挲著自己的後頸,儘量不和他目光對視,表現得有些心虛,態度一直不冷不熱。
「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如果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跟我說。」
跟你說?我不動聲色。
「沒……沒什麼事兒。」
十個羊肉串很快就都進了他的肚子,他抽出桌面上的紙巾,擦了擦嘴角的醬料,分明是最廉價的劣質貨,在他手裏看起來也變得值錢起來。
他拿起我剛剛喝的啤酒瓶,一口氣喝光了所有剩餘的酒,空了的瓶子被他放回到空瓶方隊,對我說:「這回沒東西可吃了,走吧,陪我換個地方再吃點。」
霸道又溫柔。
說著也不等我拒絕,拉起我的手站了起來,手指逐一穿過的我指尖,和我十指相扣,稍稍握了握,「手怎麼這麼涼。」
被你嚇的!
一路上我都沒說什麼話,自認為將低落的情緒演繹得還算徹底。
我們找了個安靜的私房菜,點了很多好消化有營養的東西,他給我夾了一塊魚肉說:「我那天也醉的厲害,都斷片兒了,怎麼回家的都沒什麼印象,差點睡在樓下的噴泉裏。」
我小口吃著飯菜,應付著回了一句:「我也是。」
整頓飯我都不太熱情,三句答一句,精神也不太集中,當然,都是演的,他的每句話我都聽得仔細,不敢有遺漏,更不敢隨便答,怕露餡。
吃完飯之後,他提議要帶我去看電影,我推脫說身上沒力氣,拒絕了他,他也沒堅持,給我送到樓梯口。
我剛走了兩步,就被他拉著手腕扯了回來,抱在懷裏。
下巴搭在我的頭頂說:「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不問,但是無論發生什麼都別躲著我,這幾天聯繫不上你的滋味兒可不太好受。」
我適時的流出眼淚,他用手掌擦掉,再次將我摟在懷裏,像是真的心疼我一樣。
這演技,秒殺好多小鮮肉,果然高手在民間。
他低頭吻著我的額頭,親吻著我鼻尖的眼淚,如安慰孩子一樣安慰著我,輕輕說著溫柔的情話……
接下來幾天,阿男都在扮演一個體貼的男朋友,或者去門口接我下班,或者是來超市裏面找我,簡單聊幾句就找地方等我,才兩天,整個超市都知道我新交了一個帥氣多金的男朋友。
之前我確實有男朋友的時候,周圍同事沒一個人知道,現在這個假的倒是弄得人盡皆知。
阿男在人前從不避諱我們之間的關係,每次都很熱情的和周姐、小枝打招呼,笑起來的樣子給小枝迷得晃了神,總問我打聽阿男有沒有長相相似的弟弟。
真有弟弟,你敢要嗎?別的男人可能只是貪財好色,這個好看的男人可是要命的。
這天傍晚,我在食堂剛吃過飯,剛打算掏出手機看羊毛卷有沒有給我發來什麼最新消息,就看到小助理和周大強從小食堂裏一前一後走出來,氣氛輕鬆,有說有笑的,周大強看到我,臉色瞬間變化,剛要發難,小助理輕輕挽住周大強的胳膊。
他馬上掛著笑臉回看過去,似乎將我瞬間忘記,這是被灌了什麼迷魂藥。
走到門口,小助理鬆開了周大強的胳膊,回頭看了我一眼,嘴角上翹。
小枝下班了,我和周姐沒精打采的應對著最後一波客人,擺放了一天的水果也在這一刻集體黯然失色,和人一樣,它們也是硬撐了一整個白天。
周姐聞了聞剩下的三瓣西瓜,都是下午開的,如果今天晚上賣不出去,明天肯定酸,這三瓣西瓜都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正中間最甜的地法凹進去一塊,和它們靈魂匹配的另一半因為凸出一塊,看起來誰買誰佔便宜,早早就被選走,留下它們幾個帶缺陷的「殘貨」。
沒辦法,自從上次我手拎著半米長的西瓜刀和周大強狹路相逢,他就沒收了我最趁手的「兵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只有十五釐米的小水果刀,跟鬧著玩一樣,切出來的西瓜經常一半多一半少。
但是他不知道,對於收拾他來說,這把小刀也足夠用。
看著周姐糾結的臉色,我就知道她又在擔心這個月的獎金,我走過去,拍了拍她肩膀,「我一會買倆回去。」
周姐回頭看我,「你孤家寡人的,吃這麼大兩瓣西瓜,晚上不怕尿床嗎?」
我笑著拍了她屁股一下,「我就不能送朋友了?」
周姐歎了口氣,「還是我送吧,一會搞個特價,買一個回去送我家樓下老太太,最近她總幫我看孩子,我們三口人再吃一個,你就解決一個吧。」
特價之後,只需要花一半的價錢就可以,尿床我也要全部吃掉它。
正在我們兩個討論西瓜的歸屬時,小助理出現在我面前,周姐愣了一下,因為通常她出現的地方,方圓一米之內肯定有周大強,她謹慎地看了一圈,發現並沒有重點嫌疑人。
小助理用眼神示意我跟她走到一邊,我摘下橡膠手套,悶出汗的手開始呼吸。
「什麼事兒?」
小助理抬頭看了一眼我們區掛的時鐘,現在是晚上八點十三分,還有十七分鐘閉店。
「八點二十五,你手機打開錄影功能,去周大強辦公室,我不鎖門,你直接推門進去。」
我抬頭看了一眼,發現她的眼神十分堅定,從未出現過的堅定。
我沉默著點點頭,她得到回應後轉身離開,越來越遠的背影漸漸有些模糊。
「打開攝像頭……」
聽到這個要求,我似乎猜知道她到底要幹什麼,可是這招過於損人不利己,實在算不上高明。
但是高不高明不是我需要考慮的,我只是個移動攝像機,作為一個和周大強宿怨已久的人,這件「缺德」的事確實我幹最合適,我完全不在乎將原本不樂觀的上下屬關係變得更糟,而且,我也很想第一個知道周大強的下場是什麼。
周姐幾次過來,卻每次都欲言又止,我也沒解釋,有些事情越解釋越亂。
我幾乎每過三十秒就抬頭看一次時間,生怕錯過約定好的時間,還有一分鐘的時候,我將手反反復複擦乾淨,又吹幹了掌紋裏的汗,握著帶體溫的手機靠近周大強的辦公室。
閉店的薩克斯音樂已經響起,客人已經集中在收款臺,大部分員工開始收尾一天的工作,根本沒有人注意到神色異常的我。
走到周大強辦公室門口,我提前放輕了腳步,即使外邊放著音樂,即使他房間隔音挺好,我還是下意識謹慎起來。
看了看手機,還有一分鐘,我耳朵輕輕貼在房門上,什麼都聽不到。
我將手機攝像頭打開,點開了錄影功能,看著記錄時間的數字開始跳動,畫面鮮活了起來,整個螢幕將眼前的所有縮小在方寸之中。
我深呼吸了兩次,手握住了門把手,想像著房間內可能的狀況,我希望自己猜測的不准,卻也希望走向能如小助理所願,凡事總要有個了結,不是嗎?
我左手快速推開房門,右手攝像機舉在胸口的高度,像是盾牌,也像是長矛。
進門之後,我快速確認著房間裏的狀況,果然跟我想的很不一樣,現實比我大膽的猜測還要出人意料。
最先看到的是周大強,每日衣著整齊的他此時半跪在地上,襯衫敞開,褲子松垮垮的掛在膝彎處,他手裏握著一條白皙的腿,它正懸空踩在他隆起的下身,我進來的時候他正在擎著腿不停地親吻著,聽到開門的聲音他瞬間僵住。
那條纖細漂亮的小腿當然屬於小助理,它的主人此時被綁在周大強的轉椅上,眼睛上蒙著眼罩,電線雜亂無章的繞著她的身體,工裝襯衫的領口已經被扯開一段,露出了文胸的蕾絲花邊和一段十分飽滿的曲線。
小助理聽到開門聲,嘴角閃過一絲微妙的神情,然後側著耳朵聽著聲音,小聲問了句:「是誰?」
我確實被震驚了,但是迅速領會了小助理導演的戲碼,我將攝像頭對準周大強,角度刻意地側了一下,這樣不會照到小助理此時大開的裙底。
「滾出去!」
周大強的聲音已經失控,表情更是失去了管理,他丟掉手裏的「摯愛」,試圖站起來,卻被自己膝蓋處敞開的褲子絆了一下 ,差點摔個狗啃泥。
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穩住了手中的手機攝像頭,生怕錯過他的任何表情,順手輕輕掩上了身後的辦公室門。
「經理,你這是在幹什麼?」
我裝作十分意外的樣子質問他,語氣和內容都經過思考,因為我和他的話都會被記錄在這關鍵的視頻裏,最近我對這件事很敏感,也許是被視奸的後遺症。
「你他媽把手機放下,趙文月。」
「你對她做了什麼?快放開她。」
我當然不會放下手機,這是另外一個當事人特意囑咐的,我一個幫兇,當然要扮演好幫兇的角色。
「我倆鬧著玩呢。」
周大強站起身,背對著攝像頭提上褲子。
再次轉過來的時候,緊身的西裝褲依然能看到他不安分的一坨隆起。
「鬧著玩?你跟你的員工們這麼鬧著玩啊?」
周大強想過來搶我的手機,我靈活地閃開他,「幹嘛?想滅口嗎?」我一邊說,一邊繞去後邊的轉椅,手機對著周大強,另一只手摘掉了小助理的眼罩。
她的表情看上去十分驚慌,發紅的鼻頭不知道是之前就醞釀好的,還是情緒突然到了,看上去又嬌弱又可憐,她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在我和周大強之間來回切換,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始終整理衣裝的周大強身上。
看,任何一個人的演技都比阿泰好,不能怪我看不上他,他是真的菜。
「你先把手機放下。」周大強用手指指著我說,我聽得出來他在壓制自己的怒火,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和我隔著小助理繞圈。
「不可能。」
我嚴詞拒絕,單手試了試,才發現電線其實綁得很松,但我仍無法解開,「你先給她解開。」
周大強小步走了過來,感覺像是走在遍佈地雷的西瓜地。
「妹兒,跟阿月說,咱倆鬧著玩呢!」
周大強一邊解,一邊跟小助理說。
小助理始終眼淚汪汪,並不吭聲。
越急越解不開,越解纏得越緊,小助理始終沒幫他說話,周大強慌了。
後來乾脆找來一把掐電線專用的鉗子,在小助理背後亂剪一氣,隨著一根根電線斷開,小助理終於恢復自由。
「快,快說啊,咱倆都是鬧著玩呢,以前也這麼玩的,快告訴阿月。」
周大強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現祈求,這個表情的他讓我感到很陌生,我相信他們是商量好的,我甚至懷疑他們之前也是真的已經玩過好幾次這種遊戲,否則小助理怎麼會甘心地被他綁起來,可是,我相信並不代表我要信。
小助理踉蹌著從椅子上站起來,哭著跑到我的身邊,抱著我哭了起來,當然,我的攝像頭清晰記錄下這一幕。
周大強徹底慌了,他或許不明白玩得好好的玩伴怎麼突然翻臉不認人,等到他冷靜下來之後也許還會懷疑我為什麼那麼恰巧的出現,尤其還舉著攝像機,但是當下的他,實實在在慌了,慌得無法思考。
他試圖靠近我,我伸手示意他站在原地,保持距離,我警告他:「就站在那,別過來。」
周大強雙手合十求我,「你先別錄了行不行?我真能跟你解釋。」
「你是需要解釋,但不是跟我,我又不是你老婆,她也應該不是你老婆吧?」
「我倆……我倆……我倆真是你情我願。」
周大強或許想說他倆是男女朋友,但是他一個已婚男士根本沒權力交女朋友,所以他換了個‘你情我願’,似乎這樣就能免去倫理上的譴責。
已婚男士,根本不配談你情我願,出軌就是出軌,多情願也是出軌。
我正思考如何合情合理的結束時,小助理在我身後出招了。
「我不是,我沒有……」帶著哭腔的控訴十分具有震懾力,震得周大強愣在原地。
「怎麼沒有?咱倆不是一直好著呢嗎?」
「是你強迫我的,是你強迫我的……」震耳欲聾的哭聲在我耳邊響起,我下意識的皺眉躲開,女人的威力實在不容小覷。
「天地良心,我什麼時候強迫你了?你一個大活人你不願意,我怎麼強迫你?」
「你還天地良心,你有良心嗎?早就被狗吃了吧,起誓不怕遭雷劈啊?你沒強迫她,她怎麼被綁著?」我也來了戲癮,反正老娘也不想幹了,想收拾周大強不是一天兩天,我這也算是搭便車,順便發洩點私怨。
周大強顫抖著手指指著小助理,「我他媽真是看錯你了……」
他幾步走過來,我迅速按下結束鍵,護好手機,「搶也沒用,直接保存的雲空間。」
他狂躁地揪著自己的頭髮,我知道他更想揪我和小助理的,但是他不敢,門還是虛掩著的,如果控制住一個,另一個就會逃出去喊人,到時候局面真的就不可挽回。
周大強發洩了幾秒鐘,瞪著牛一樣的眼睛對我說:「你到底想幹什麼?要錢是嗎?」他繞過我看向後邊的小助理,「你倆是一夥的嗎?都他媽是想要錢是不是?好,直接說個價。」
「我回去想想再說吧。」我沒正面回答,畢竟我不知道小助理是怎麼打算的。
周大強有些意外,他以為這件事破財就能免災,最後還是放我和小助理離開了。
我拉著她的手走出周大強的辦公室,超市已經變得空蕩蕩,像是喪屍時代的空城,日光燈照在空蕩蕩的空間有一種恍惚感,一切都有點不太真實。
以行動支持創作者!付費即可解鎖
本篇內容共 7058 字、0 則留言,僅發佈於視奸你目前無法檢視以下內容,可能因為尚未登入,或沒有該房間的查看權限。
    10會員
    63內容數
    暗黑系瘋批文,謹慎食用,重點探討網路安全 都是我胡謅八咧瞎編的,全文不映射任何網路任何app,資料來源於全網,拒絕抬杠 和男朋友在自家客廳裏的激情戲,被別人發在付費網上,被破解的客廳攝像頭成為別人視奸我的工具。
    留言0
    查看全部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
    吴凡的沙龍 的其他內容
    握著被監控的手機,溫熱的螢幕總會貼在我的臉頰上,黏糊糊的,讓我很想擺脫它。 手機被監控,很多話我都無法直接說出來,只好耐下性子先安撫他,「不是,不是說分手。」 阿泰這才平靜下來,掛斷電話的時候,麵條已經煮過了勁兒,筷子稍微一碰就斷,我倒進去一點醬油和半包榨菜,喝了一碗麵條糊糊。 「離別大戲唱完了?
    我好像一路跌進了一個荒唐的夢,但這場夢並沒進行多久,就被我肚子裏的翻江倒海強行打斷,某一瞬間,我對身體的控制權突然全部回歸,詐屍般坐了起來,雙眼驟然睜大。 幾輪下來,我感覺快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了,吐到最後只剩動作,再無東西可吐,掏空身體的我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水。」 「我先洗個澡。」
    獨自生活的你,是一個足夠謹慎的人嗎?你有能發現潛在危險的謹慎嗎?這很重要。 吃完晚飯後,我和阿男手牽手走路去他說的酒吧,晚風撩人,吹動著他的頭髮,還有我的裙擺,我們一路言笑,也許外人看來就是一對恩愛的情侶。 看我表情有些茫然,阿男貼心地握緊我的手,貼著我的耳朵說:「放心,跟著我就好。」
    要怎樣做才能讓一個瘋子相信你也是個瘋子呢? 你要撐開一把傘,和他一起蹲在牆角,同樣認為自己真是一朵蘑菇。 一條魚要怎麼做才能讓咬鉤看起來不那麼處心積慮呢? 我是誰?我是蘑菇,我是魚。 晚上,我給自己點了一份披薩,算是為自己的壯膽,可怎麼吃都沒有在羊毛卷的那吃的好吃,估計還是錢沒花到位的原因。
    我是一個很喜歡給自己加戲的人,一個人走在路上,戴上轟鳴的耳機,腦海裏的劇情會跟隨音樂類型的轉化不斷跌宕起伏,或者是逃婚出來的俏麗二小姐,或者是隱藏在市井生活中的功夫女俠,或者是被某個當紅男明星隱藏起來的素人女友,或者是剛剛被少爺玷污過的脆弱女傭,而今天,我扮演的是一個執行國家機密的颯爽女特工。
    從阿泰家小區出來,此時夜已很深,我像一只蝸牛,背著雙肩包沿街慢慢走著,包內是被我搞得亂成一團的衣物,包外是被我搞得亂七八糟的現實。 我沒有方向地走著,大城市的街上不管幾點都有人,像是整個城市都不需要入睡,來往的人們如遊魂一般,腳步踉蹌,眼神迷離,都在尋找可以短暫棲息的地方。 「你怎麼來了?」我問。
    握著被監控的手機,溫熱的螢幕總會貼在我的臉頰上,黏糊糊的,讓我很想擺脫它。 手機被監控,很多話我都無法直接說出來,只好耐下性子先安撫他,「不是,不是說分手。」 阿泰這才平靜下來,掛斷電話的時候,麵條已經煮過了勁兒,筷子稍微一碰就斷,我倒進去一點醬油和半包榨菜,喝了一碗麵條糊糊。 「離別大戲唱完了?
    我好像一路跌進了一個荒唐的夢,但這場夢並沒進行多久,就被我肚子裏的翻江倒海強行打斷,某一瞬間,我對身體的控制權突然全部回歸,詐屍般坐了起來,雙眼驟然睜大。 幾輪下來,我感覺快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了,吐到最後只剩動作,再無東西可吐,掏空身體的我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水。」 「我先洗個澡。」
    獨自生活的你,是一個足夠謹慎的人嗎?你有能發現潛在危險的謹慎嗎?這很重要。 吃完晚飯後,我和阿男手牽手走路去他說的酒吧,晚風撩人,吹動著他的頭髮,還有我的裙擺,我們一路言笑,也許外人看來就是一對恩愛的情侶。 看我表情有些茫然,阿男貼心地握緊我的手,貼著我的耳朵說:「放心,跟著我就好。」
    要怎樣做才能讓一個瘋子相信你也是個瘋子呢? 你要撐開一把傘,和他一起蹲在牆角,同樣認為自己真是一朵蘑菇。 一條魚要怎麼做才能讓咬鉤看起來不那麼處心積慮呢? 我是誰?我是蘑菇,我是魚。 晚上,我給自己點了一份披薩,算是為自己的壯膽,可怎麼吃都沒有在羊毛卷的那吃的好吃,估計還是錢沒花到位的原因。
    我是一個很喜歡給自己加戲的人,一個人走在路上,戴上轟鳴的耳機,腦海裏的劇情會跟隨音樂類型的轉化不斷跌宕起伏,或者是逃婚出來的俏麗二小姐,或者是隱藏在市井生活中的功夫女俠,或者是被某個當紅男明星隱藏起來的素人女友,或者是剛剛被少爺玷污過的脆弱女傭,而今天,我扮演的是一個執行國家機密的颯爽女特工。
    從阿泰家小區出來,此時夜已很深,我像一只蝸牛,背著雙肩包沿街慢慢走著,包內是被我搞得亂成一團的衣物,包外是被我搞得亂七八糟的現實。 我沒有方向地走著,大城市的街上不管幾點都有人,像是整個城市都不需要入睡,來往的人們如遊魂一般,腳步踉蹌,眼神迷離,都在尋找可以短暫棲息的地方。 「你怎麼來了?」我問。
    你可能也想看
    Google News 追蹤
    Thumbnail
    這個秋,Chill 嗨嗨!穿搭美美去賞楓,裝備款款去露營⋯⋯你的秋天怎麼過?秋日 To Do List 等你分享! 秋季全站徵文,我們準備了五個創作主題,參賽還有機會獲得「火烤兩用鍋」,一起來看看如何參加吧~
    Thumbnail
    美國總統大選只剩下三天, 我們觀察一整週民調與金融市場的變化(包含賭局), 到本週五下午3:00前為止, 誰是美國總統幾乎大概可以猜到60-70%的機率, 本篇文章就是以大選結局為主軸來討論近期甚至到未來四年美股可能的改變
    Thumbnail
    量子機器學習的民主化尚未實現,因為需要高知識和技術門檻。但在2035年左右,物理、應用數學、統計和機器學習學生分工將揭曉,並有助於將這些技術民主化,改變世界。
    Thumbnail
    在某篇的瞎聊中曾經提到“覺得創作也是製播一齣劇,從想劇情腳本、描繪場景(搭景)、指導演員演戲(導演)到自己下場演都要一手包辦呢”。😳 因為林燃前輩好像很希望我寫Love Scenes,也就是西斯文,我不知道尺度該寫到哪裡,情色和藝術始終很難拿捏,有時候是在於看者的解讀或感受吧。😮‍💨
    Thumbnail
    每個城市都會有他高級的區域,我印象的Subiaco(在 Google 地圖中檢視)就是Perth的高級區域,街道整潔,兩旁的店家瀰漫了文藝氣息,街道兩旁的樹木鬱鬱,書店,餐廳,咖啡廳、林立,街道兩旁就擺著桌椅,你會看到許多澳洲人輕鬆地坐在椅子上喝飲料、與朋友談天、享受愉快的週末。
    一個老師,他極慈悲,在他的寬容教育下,有極嚴格的一面,這樣他的學生就都是可造之才。他對極權的看法是,人性沒有了真正的約束就是癱瘓社會的一種可以,是否應該有極權教育的一種說法。邪惡的管理要用極權教育嗎? 老師的寬容與嚴格並存,通常能夠培養出全面發展的學生。然而,極權教育可能限制個體的自由和創造力,引
    Thumbnail
    #054 華興國小 1960 . 去七堵火車站後面一條沿著鐵軌的不知名路上拍火車。 架起腳架後滑地圖才發現剛剛過來的地方右邊叉路上去有座學校,於是在拍完火車後返路一訪。 這地方叫「拔西猴」,一路順泰安路入山會到「後旦旦」,這邊對山友們應該很熟悉,因為經過泰安瀑布後就會到姜子寮山。上述「拔西猴」
    Thumbnail
    晴君的招魂鈴外二首(烙青屎/失眠) 入選於【中國海外龍鳳文學】台湾【這一代的詩歌】三行微型詩佳作專輯聯展第三期210首。 感謝詩社前輩們和同好們的支持,謝謝。 對我來說,寫新詩﹑三行詩,可以補足我某些題材,不便用歌詞展現的方式。 更多作品 如果覺得我作品不錯,可以拍拍手讚賞支持我嗎?
    Thumbnail
    我之前就有注意過一個創作者《三妍良語的勵志實驗室。自我成長書籍實踐報告》,但今天又在看了一次她的部落格,這個《葬禮遊戲》的目標設定法。
    Thumbnail
    紛紛飛飛 我以為 是黑色的花瓣 隱於月色中 懾住了我的目光
       宋人有酤1酒者,升2概3甚平,遇客甚謹,為酒甚美,懸幟4甚高,然而不售5,酒酸。怪其故6,問其所知。問長者楊倩,倩曰:「汝狗猛邪?」曰:「狗猛則酒何故而不售?」曰:「人畏7焉。或 令孺子8懷錢挈9壺罋而往酤,而狗迓10而齕11之,此酒所以酸而不售。」   注釋:   1.酤:賣。 2.升:量酒
    Thumbnail
    這個秋,Chill 嗨嗨!穿搭美美去賞楓,裝備款款去露營⋯⋯你的秋天怎麼過?秋日 To Do List 等你分享! 秋季全站徵文,我們準備了五個創作主題,參賽還有機會獲得「火烤兩用鍋」,一起來看看如何參加吧~
    Thumbnail
    美國總統大選只剩下三天, 我們觀察一整週民調與金融市場的變化(包含賭局), 到本週五下午3:00前為止, 誰是美國總統幾乎大概可以猜到60-70%的機率, 本篇文章就是以大選結局為主軸來討論近期甚至到未來四年美股可能的改變
    Thumbnail
    量子機器學習的民主化尚未實現,因為需要高知識和技術門檻。但在2035年左右,物理、應用數學、統計和機器學習學生分工將揭曉,並有助於將這些技術民主化,改變世界。
    Thumbnail
    在某篇的瞎聊中曾經提到“覺得創作也是製播一齣劇,從想劇情腳本、描繪場景(搭景)、指導演員演戲(導演)到自己下場演都要一手包辦呢”。😳 因為林燃前輩好像很希望我寫Love Scenes,也就是西斯文,我不知道尺度該寫到哪裡,情色和藝術始終很難拿捏,有時候是在於看者的解讀或感受吧。😮‍💨
    Thumbnail
    每個城市都會有他高級的區域,我印象的Subiaco(在 Google 地圖中檢視)就是Perth的高級區域,街道整潔,兩旁的店家瀰漫了文藝氣息,街道兩旁的樹木鬱鬱,書店,餐廳,咖啡廳、林立,街道兩旁就擺著桌椅,你會看到許多澳洲人輕鬆地坐在椅子上喝飲料、與朋友談天、享受愉快的週末。
    一個老師,他極慈悲,在他的寬容教育下,有極嚴格的一面,這樣他的學生就都是可造之才。他對極權的看法是,人性沒有了真正的約束就是癱瘓社會的一種可以,是否應該有極權教育的一種說法。邪惡的管理要用極權教育嗎? 老師的寬容與嚴格並存,通常能夠培養出全面發展的學生。然而,極權教育可能限制個體的自由和創造力,引
    Thumbnail
    #054 華興國小 1960 . 去七堵火車站後面一條沿著鐵軌的不知名路上拍火車。 架起腳架後滑地圖才發現剛剛過來的地方右邊叉路上去有座學校,於是在拍完火車後返路一訪。 這地方叫「拔西猴」,一路順泰安路入山會到「後旦旦」,這邊對山友們應該很熟悉,因為經過泰安瀑布後就會到姜子寮山。上述「拔西猴」
    Thumbnail
    晴君的招魂鈴外二首(烙青屎/失眠) 入選於【中國海外龍鳳文學】台湾【這一代的詩歌】三行微型詩佳作專輯聯展第三期210首。 感謝詩社前輩們和同好們的支持,謝謝。 對我來說,寫新詩﹑三行詩,可以補足我某些題材,不便用歌詞展現的方式。 更多作品 如果覺得我作品不錯,可以拍拍手讚賞支持我嗎?
    Thumbnail
    我之前就有注意過一個創作者《三妍良語的勵志實驗室。自我成長書籍實踐報告》,但今天又在看了一次她的部落格,這個《葬禮遊戲》的目標設定法。
    Thumbnail
    紛紛飛飛 我以為 是黑色的花瓣 隱於月色中 懾住了我的目光
       宋人有酤1酒者,升2概3甚平,遇客甚謹,為酒甚美,懸幟4甚高,然而不售5,酒酸。怪其故6,問其所知。問長者楊倩,倩曰:「汝狗猛邪?」曰:「狗猛則酒何故而不售?」曰:「人畏7焉。或 令孺子8懷錢挈9壺罋而往酤,而狗迓10而齕11之,此酒所以酸而不售。」   注釋:   1.酤:賣。 2.升: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