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待兔守株

吴凡
發佈於視奸
2022/08/22閱讀時間約 17 分鐘
轉天,我正常去上班,按照常理來說我這個劇本應該多請幾天假的,但是我不能按劇本走,故事裏的人不用吃飯繳租,但我得去賺錢生活,再請假周大強肯定不會放過我。
不過,這份工作我也快做到頭了。
到了崗位上,我依然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一則演給周大強和同事看,昨天我真的是因為生病才請的假。二則是演給偷拍我的隱身人看,也不知道此時會不會有一個攝像頭在直播,誰知道那幫變態都喜歡看什麼。
看我狀態不是很好,周姐和小枝承擔了大部分工作,一些搬搬抬抬的事情不用我。
也許是最近心事太多,或者是裝病上了癮,我感覺自己整天都沒精神,中午在食堂吃了幾口沒滋沒味的大鍋飯,就到超市的門口去抽煙,自從來超市上班,中午這支煙是我唯一能窺見日間城市的機會,每個月三四天的休假,大部分都在睡覺中度過,早出晚歸的作息讓我已經忘記白天在陽光下行動的感覺。
阿男和阿波的事,讓我覺得始終生活在一種危險的環境中,壓抑,黑暗,憋悶,一切不適感都集中壓在我的身上,等到這件事情結束,如果我可以全身而退,我一定要換一種在陽光下的生活。
如果我可以全身而退的話……
煙剛叼進嘴裏,手中的打火機還沒點燃,另一個點燃的打火機搶先出現在我面前,我順著打火機上的手看過去,是小助理,她嘴上同樣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此時正隨著她的嘴唇上下微動。
我湊過去,讓向上竄動的火焰點燃自己的煙,她收回打火機點燃自己的,我們兩個人同時望著馬路對面玻璃牆的大寫字樓,默不作聲地抽煙,有一種奇怪的默契感。
直到煙抽完,小助理才開口說第一句話:「怎麼樣了?」
「湊合,一時半會死不了。」
她笑了,笑起來有點好看,像她姐。
「你可先別死,我還有事兒要你幫忙呢。」
「我能幫你什麼?我現在這副德行,自身難保。」
她笑著皺了皺鼻子,「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神秘兮兮的,可能是立秋的原因,中午的炙烤已經溫和了許多,但是光線依然刺眼。
我看著陽光下的她,猜測著這件事和周大強有多大的關係。
「想什麼呢?」 她問。
「想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我答。
「想出來沒?」
「給點提示?」
「提示多沒意思,我可以直接告訴你答案。」
「那算了,我還是不聽了。」
她笑著看我,「你怎麼這麼沒好奇心?」
我調換視角,低頭端詳著自己黑色的工鞋,「我怕知道真相之後,被綁上賊船。」
她的笑漸漸凝固在臉上,變成面具一般。
「我真需要你幫忙。」我看著她認真的表情,第一反應竟然是摸褲子口袋,確認被竊聽的手機還在工裝的圍裙裏,此時正搭在超市倉庫小山一樣的榴蓮堆上。
「那你可抓緊,我可能哪天就走了。」
「你都不問我要幫什麼?說不定會讓你很為難呢?」
「大概猜得到。」
她也熄滅了煙頭,「好,那我抓緊。」她凝視著我的眼睛,像是出征前的囑託,然後迅速恢復面無表情,先一步進了超市。
一片很大的烏雲一點點吞噬了太陽,光線黯淡下來,怕是真的要變天了。
下午依然安靜,周圍沒出現什麼可疑的人,一直到下班。
我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一天的工作讓體力有些透支,下班的時候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從超市走出來,感覺沒了半條命。
出超市我還專門看向他總等我的石墩子,上邊沒人。
阿男一連幾天都沒有出現,但是仍舊會給我打電話,發信息,但我幾乎不回,像是想和他保持距離,開始正戲前的預熱拉扯。
第四天,阿男依然沒有出現,攝像頭下他和阿波的那間房子沒人再去住,像是被徹底拋棄了一樣。
我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而且也晾了他好幾天,到了該拉一拉線的時候。
所以這天早班下班之後,我找了一家附近的路邊攤燒烤,要了點烤串,又點了幾瓶啤酒。
最後看了一眼羊毛卷跟我聯繫的手機,就調成靜音塞進了包的夾層裏。
單手握著啤酒瓶子,一邊吃一邊喝,旁邊桌喝酒的兩個男人跟我搭話,「咋了老妹兒?有啥不開心的事兒啊?要不要跟哥拼個桌,哥請你擼串兒。」
我無心搭理他們,最近被阿男那張臉喂得口味奇高,這種歪瓜裂棗根本入不了我的眼,更何況我還有正事要做,我在守株待兔,不對,我才是兔子,自己已經撞好了,就等那人來撿。
烤串吃光了,啤酒真的喝不下,可能是上次喝水傷了胃 ,現在多喝任何液體都會讓我反胃。
撿兔子的人還遲遲沒到場,我開始自我懷疑,拉扯戲碼我實在沒經驗,會不會是這兩天態度太冷,讓他覺得無趣了?難道是盯上新獵物了嗎?如果是,那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又點了一把羊肉串,但這次剛點的肉串還沒烤好,那個熟悉的身影終於出現在這條路的盡頭。
伴著成排的路燈,阿男款款而來,單手插在口袋,另一只手抬在腰的高度跟我揮了揮,看起來那麼隨意,那麼漫不經心,卻又那麼驚為天人,尤其剛看了對面那倆人,更覺得這畫面真他媽好看。
我並沒有喝醉,阿男確實帶著一圈暖黃色的光暈,連路燈都偏愛好看的人。
我慢慢轉回頭不看他,自顧自喝著酒,地攤的馬紮很矮,他走過來,在我身側蹲下來,讓目光平視著我,發光的眼眸如此深情,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我的側臉,身上還是阿波那股凜冽的香味,卻和我親昵的宛如一對情侶。
「怎麼樣了?」
「好很多,你怎麼找到我的?」我的問話大膽卻合乎情理。
「想找自然能找到,下次你跑天邊試試,看我能不能找到你。」
旁邊倆大哥看阿男出現,很自覺的不再騷擾我,真是恭喜他們,也算躲過一劫。
「我是孫悟空唄?逃不出你如來佛的手掌心。」
阿男仍舊端詳著我的臉,哪個女人遭得住這個考驗,「你要是孫悟空,我就是金鼻白毛鼠。怎麼又在喝酒,不是胃不舒服嗎?上次也怪我,怎麼會讓你喝那麼多酒。」
他從我的手掌中拿走啤酒瓶,「走,帶你吃點好吃的,看你才兩天就瘦這麼多。」
「不去了,我已經吃好了。」剛說完,老闆就把剛烤好的十個羊肉串送了過來,多少有點拆臺的意思。
阿男看了一眼肉串,又戲虐地看了看我,隨後扯過我旁邊的馬紮坐下,很不客氣地自己拿起羊肉串開始吃。
邊吃邊說:「為什麼最近躲著我?生我氣了?」
「沒有啊。」我含糊地回答,手不斷摩挲著自己的後頸,儘量不和他目光對視,表現得有些心虛,態度一直不冷不熱。
「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如果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跟我說。」
跟你說?我不動聲色。
「沒……沒什麼事兒。」
十個羊肉串很快就都進了他的肚子,他抽出桌面上的紙巾,擦了擦嘴角的醬料,分明是最廉價的劣質貨,在他手裏看起來也變得值錢起來。
他拿起我剛剛喝的啤酒瓶,一口氣喝光了所有剩餘的酒,空了的瓶子被他放回到空瓶方隊,對我說:「這回沒東西可吃了,走吧,陪我換個地方再吃點。」
霸道又溫柔。
說著也不等我拒絕,拉起我的手站了起來,手指逐一穿過的我指尖,和我十指相扣,稍稍握了握,「手怎麼這麼涼。」
被你嚇的!
一路上我都沒說什麼話,自認為將低落的情緒演繹得還算徹底。
我們找了個安靜的私房菜,點了很多好消化有營養的東西,他給我夾了一塊魚肉說:「我那天也醉的厲害,都斷片兒了,怎麼回家的都沒什麼印象,差點睡在樓下的噴泉裏。」
我小口吃著飯菜,應付著回了一句:「我也是。」
整頓飯我都不太熱情,三句答一句,精神也不太集中,當然,都是演的,他的每句話我都聽得仔細,不敢有遺漏,更不敢隨便答,怕露餡。
吃完飯之後,他提議要帶我去看電影,我推脫說身上沒力氣,拒絕了他,他也沒堅持,給我送到樓梯口。
我剛走了兩步,就被他拉著手腕扯了回來,抱在懷裏。
下巴搭在我的頭頂說:「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不問,但是無論發生什麼都別躲著我,這幾天聯繫不上你的滋味兒可不太好受。」
我適時的流出眼淚,他用手掌擦掉,再次將我摟在懷裏,像是真的心疼我一樣。
這演技,秒殺好多小鮮肉,果然高手在民間。
他低頭吻著我的額頭,親吻著我鼻尖的眼淚,如安慰孩子一樣安慰著我,輕輕說著溫柔的情話……
接下來幾天,阿男都在扮演一個體貼的男朋友,或者去門口接我下班,或者是來超市裏面找我,簡單聊幾句就找地方等我,才兩天,整個超市都知道我新交了一個帥氣多金的男朋友。
之前我確實有男朋友的時候,周圍同事沒一個人知道,現在這個假的倒是弄得人盡皆知。
阿男在人前從不避諱我們之間的關係,每次都很熱情的和周姐、小枝打招呼,笑起來的樣子給小枝迷得晃了神,總問我打聽阿男有沒有長相相似的弟弟。
真有弟弟,你敢要嗎?別的男人可能只是貪財好色,這個好看的男人可是要命的。
這天傍晚,我在食堂剛吃過飯,剛打算掏出手機看羊毛卷有沒有給我發來什麼最新消息,就看到小助理和周大強從小食堂裏一前一後走出來,氣氛輕鬆,有說有笑的,周大強看到我,臉色瞬間變化,剛要發難,小助理輕輕挽住周大強的胳膊。
他馬上掛著笑臉回看過去,似乎將我瞬間忘記,這是被灌了什麼迷魂藥。
走到門口,小助理鬆開了周大強的胳膊,回頭看了我一眼,嘴角上翹。
小枝下班了,我和周姐沒精打采的應對著最後一波客人,擺放了一天的水果也在這一刻集體黯然失色,和人一樣,它們也是硬撐了一整個白天。
周姐聞了聞剩下的三瓣西瓜,都是下午開的,如果今天晚上賣不出去,明天肯定酸,這三瓣西瓜都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正中間最甜的地法凹進去一塊,和它們靈魂匹配的另一半因為凸出一塊,看起來誰買誰佔便宜,早早就被選走,留下它們幾個帶缺陷的「殘貨」。
沒辦法,自從上次我手拎著半米長的西瓜刀和周大強狹路相逢,他就沒收了我最趁手的「兵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只有十五釐米的小水果刀,跟鬧著玩一樣,切出來的西瓜經常一半多一半少。
但是他不知道,對於收拾他來說,這把小刀也足夠用。
看著周姐糾結的臉色,我就知道她又在擔心這個月的獎金,我走過去,拍了拍她肩膀,「我一會買倆回去。」
周姐回頭看我,「你孤家寡人的,吃這麼大兩瓣西瓜,晚上不怕尿床嗎?」
我笑著拍了她屁股一下,「我就不能送朋友了?」
周姐歎了口氣,「還是我送吧,一會搞個特價,買一個回去送我家樓下老太太,最近她總幫我看孩子,我們三口人再吃一個,你就解決一個吧。」
特價之後,只需要花一半的價錢就可以,尿床我也要全部吃掉它。
正在我們兩個討論西瓜的歸屬時,小助理出現在我面前,周姐愣了一下,因為通常她出現的地方,方圓一米之內肯定有周大強,她謹慎地看了一圈,發現並沒有重點嫌疑人。
小助理用眼神示意我跟她走到一邊,我摘下橡膠手套,悶出汗的手開始呼吸。
「什麼事兒?」
小助理抬頭看了一眼我們區掛的時鐘,現在是晚上八點十三分,還有十七分鐘閉店。
「八點二十五,你手機打開錄影功能,去周大強辦公室,我不鎖門,你直接推門進去。」
我抬頭看了一眼,發現她的眼神十分堅定,從未出現過的堅定。
我沉默著點點頭,她得到回應後轉身離開,越來越遠的背影漸漸有些模糊。
「打開攝像頭……」
聽到這個要求,我似乎猜知道她到底要幹什麼,可是這招過於損人不利己,實在算不上高明。
但是高不高明不是我需要考慮的,我只是個移動攝像機,作為一個和周大強宿怨已久的人,這件「缺德」的事確實我幹最合適,我完全不在乎將原本不樂觀的上下屬關係變得更糟,而且,我也很想第一個知道周大強的下場是什麼。
周姐幾次過來,卻每次都欲言又止,我也沒解釋,有些事情越解釋越亂。
我幾乎每過三十秒就抬頭看一次時間,生怕錯過約定好的時間,還有一分鐘的時候,我將手反反復複擦乾淨,又吹幹了掌紋裏的汗,握著帶體溫的手機靠近周大強的辦公室。
閉店的薩克斯音樂已經響起,客人已經集中在收款臺,大部分員工開始收尾一天的工作,根本沒有人注意到神色異常的我。
走到周大強辦公室門口,我提前放輕了腳步,即使外邊放著音樂,即使他房間隔音挺好,我還是下意識謹慎起來。
看了看手機,還有一分鐘,我耳朵輕輕貼在房門上,什麼都聽不到。
我將手機攝像頭打開,點開了錄影功能,看著記錄時間的數字開始跳動,畫面鮮活了起來,整個螢幕將眼前的所有縮小在方寸之中。
我深呼吸了兩次,手握住了門把手,想像著房間內可能的狀況,我希望自己猜測的不准,卻也希望走向能如小助理所願,凡事總要有個了結,不是嗎?
我左手快速推開房門,右手攝像機舉在胸口的高度,像是盾牌,也像是長矛。
進門之後,我快速確認著房間裏的狀況,果然跟我想的很不一樣,現實比我大膽的猜測還要出人意料。
最先看到的是周大強,每日衣著整齊的他此時半跪在地上,襯衫敞開,褲子松垮垮的掛在膝彎處,他手裏握著一條白皙的腿,它正懸空踩在他隆起的下身,我進來的時候他正在擎著腿不停地親吻著,聽到開門的聲音他瞬間僵住。
那條纖細漂亮的小腿當然屬於小助理,它的主人此時被綁在周大強的轉椅上,眼睛上蒙著眼罩,電線雜亂無章的繞著她的身體,工裝襯衫的領口已經被扯開一段,露出了文胸的蕾絲花邊和一段十分飽滿的曲線。
小助理聽到開門聲,嘴角閃過一絲微妙的神情,然後側著耳朵聽著聲音,小聲問了句:「是誰?」
我確實被震驚了,但是迅速領會了小助理導演的戲碼,我將攝像頭對準周大強,角度刻意地側了一下,這樣不會照到小助理此時大開的裙底。
「滾出去!」
周大強的聲音已經失控,表情更是失去了管理,他丟掉手裏的「摯愛」,試圖站起來,卻被自己膝蓋處敞開的褲子絆了一下 ,差點摔個狗啃泥。
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穩住了手中的手機攝像頭,生怕錯過他的任何表情,順手輕輕掩上了身後的辦公室門。
「經理,你這是在幹什麼?」
我裝作十分意外的樣子質問他,語氣和內容都經過思考,因為我和他的話都會被記錄在這關鍵的視頻裏,最近我對這件事很敏感,也許是被視奸的後遺症。
「你他媽把手機放下,趙文月。」
「你對她做了什麼?快放開她。」
我當然不會放下手機,這是另外一個當事人特意囑咐的,我一個幫兇,當然要扮演好幫兇的角色。
「我倆鬧著玩呢。」
周大強站起身,背對著攝像頭提上褲子。
再次轉過來的時候,緊身的西裝褲依然能看到他不安分的一坨隆起。
「鬧著玩?你跟你的員工們這麼鬧著玩啊?」
周大強想過來搶我的手機,我靈活地閃開他,「幹嘛?想滅口嗎?」我一邊說,一邊繞去後邊的轉椅,手機對著周大強,另一只手摘掉了小助理的眼罩。
她的表情看上去十分驚慌,發紅的鼻頭不知道是之前就醞釀好的,還是情緒突然到了,看上去又嬌弱又可憐,她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在我和周大強之間來回切換,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始終整理衣裝的周大強身上。
看,任何一個人的演技都比阿泰好,不能怪我看不上他,他是真的菜。
「你先把手機放下。」周大強用手指指著我說,我聽得出來他在壓制自己的怒火,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和我隔著小助理繞圈。
「不可能。」
我嚴詞拒絕,單手試了試,才發現電線其實綁得很松,但我仍無法解開,「你先給她解開。」
周大強小步走了過來,感覺像是走在遍佈地雷的西瓜地。
「妹兒,跟阿月說,咱倆鬧著玩呢!」
周大強一邊解,一邊跟小助理說。
小助理始終眼淚汪汪,並不吭聲。
越急越解不開,越解纏得越緊,小助理始終沒幫他說話,周大強慌了。
後來乾脆找來一把掐電線專用的鉗子,在小助理背後亂剪一氣,隨著一根根電線斷開,小助理終於恢復自由。
「快,快說啊,咱倆都是鬧著玩呢,以前也這麼玩的,快告訴阿月。」
周大強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現祈求,這個表情的他讓我感到很陌生,我相信他們是商量好的,我甚至懷疑他們之前也是真的已經玩過好幾次這種遊戲,否則小助理怎麼會甘心地被他綁起來,可是,我相信並不代表我要信。
小助理踉蹌著從椅子上站起來,哭著跑到我的身邊,抱著我哭了起來,當然,我的攝像頭清晰記錄下這一幕。
周大強徹底慌了,他或許不明白玩得好好的玩伴怎麼突然翻臉不認人,等到他冷靜下來之後也許還會懷疑我為什麼那麼恰巧的出現,尤其還舉著攝像機,但是當下的他,實實在在慌了,慌得無法思考。
他試圖靠近我,我伸手示意他站在原地,保持距離,我警告他:「就站在那,別過來。」
周大強雙手合十求我,「你先別錄了行不行?我真能跟你解釋。」
「你是需要解釋,但不是跟我,我又不是你老婆,她也應該不是你老婆吧?」
「我倆……我倆……我倆真是你情我願。」
周大強或許想說他倆是男女朋友,但是他一個已婚男士根本沒權力交女朋友,所以他換了個‘你情我願’,似乎這樣就能免去倫理上的譴責。
已婚男士,根本不配談你情我願,出軌就是出軌,多情願也是出軌。
我正思考如何合情合理的結束時,小助理在我身後出招了。
「我不是,我沒有……」帶著哭腔的控訴十分具有震懾力,震得周大強愣在原地。
「怎麼沒有?咱倆不是一直好著呢嗎?」
「是你強迫我的,是你強迫我的……」震耳欲聾的哭聲在我耳邊響起,我下意識的皺眉躲開,女人的威力實在不容小覷。
「天地良心,我什麼時候強迫你了?你一個大活人你不願意,我怎麼強迫你?」
「你還天地良心,你有良心嗎?早就被狗吃了吧,起誓不怕遭雷劈啊?你沒強迫她,她怎麼被綁著?」我也來了戲癮,反正老娘也不想幹了,想收拾周大強不是一天兩天,我這也算是搭便車,順便發洩點私怨。
周大強顫抖著手指指著小助理,「我他媽真是看錯你了……」
他幾步走過來,我迅速按下結束鍵,護好手機,「搶也沒用,直接保存的雲空間。」
他狂躁地揪著自己的頭髮,我知道他更想揪我和小助理的,但是他不敢,門還是虛掩著的,如果控制住一個,另一個就會逃出去喊人,到時候局面真的就不可挽回。
周大強發洩了幾秒鐘,瞪著牛一樣的眼睛對我說:「你到底想幹什麼?要錢是嗎?」他繞過我看向後邊的小助理,「你倆是一夥的嗎?都他媽是想要錢是不是?好,直接說個價。」
「我回去想想再說吧。」我沒正面回答,畢竟我不知道小助理是怎麼打算的。
周大強有些意外,他以為這件事破財就能免災,最後還是放我和小助理離開了。
我拉著她的手走出周大強的辦公室,超市已經變得空蕩蕩,像是喪屍時代的空城,日光燈照在空蕩蕩的空間有一種恍惚感,一切都有點不太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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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我們很久沒見,興許我們初次相遇。 不論怎樣,歡迎進入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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