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虎尾。帶到老B某天買的爛充電線,要將尾巴那端往下扣住才能充到電。
開店後從沒有像最近這麼強烈意識到,我當初會想學外語就不是追求交流,而是繞過小鎮時空和社群的極限,直接投入作品之中。本來就不是為了打破孤絕,而是使自身的封閉變成根本無害身心的狀態。所以說推廣的失敗、實際影響力的薄弱、社群連繫的鬆散、無展望性,都沒有帶給我什麼打擊。問題就只有:我感覺不到誰極度需要我們做這些(「沒有人需要這些」就太誇飾了,但大多數人對另類漫畫的需求程度,有其他單位可用更簡要、更消費文化版本的服務去滿足),我卻得把大部分的時間精力投在這裡。
不過問題也沒聽起來嚴重,因為我根本不需要喜愛和認可作為一種付出的報酬,要是有這種欲求會死得更慘。我只是不希望親手為原已無意義的人生增添更多高純度的無意義。
反過來說,但凡該成比例的都成比例,該對上的環節都對上,那麼有少許無意義在行動過程中結晶也無妨。太尋常了這種事。反常的是你接納無意義乃家中肉食寵物的方式是日夜割自己的肉餵牠。
想起以前大言不慚問過sky ,那些九O年代推過台灣地下音樂(我現在認為回頭用這個詞才能和一O年之後精緻化的獨立音樂做出區隔了)的人都去哪了,印象中sky還一副哼他們都不出來扛的憤慨樣。不過我現在知道時間基本上會把你能說的話一點一點蛀光了;你要不是最終(對公眾)無話可說,要不就是得言不由衷。
他們後來又回來說些話了,沒太多時間看那些文章,但至少有個不誇耀、不控訴的印象。而我剛開始要沈默。我會把悶熄的聲音全部掩埋到作品之中。當然不會是全屍,我沒要誰來認。我會做成醢。
高達死了。安樂死。我還沒有看過他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