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旋即意會過來,在血液流盡、腦細胞缺氧之前,他還有幾秒的時間可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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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綠烤漆擋車疾駛,嘶吼響鳴於山間羊腸公路,回聲敲盪谷間。清晨的陽光打亮路面,騎士身裹靛藍色緊身防風外套,罩著一頂鮮紅全罩式安全帽,手上的深黑色半透氣手套轉底油門,壓低車身轉過鋒利的彎道,迎面撞上來向的貨車。任何人能夠反應前,便在一陣劇烈的金屬摩擦聲響同時捲入貨車車底,貨車急煞的尖銳輪盤摩擦聲穿透山谷,車身跳動間數次輾過騎士身體,一切就在短短的幾秒後歸於寧靜。
他在劇烈的震動後醒來,視線側躺,碎裂的安全帽隙縫中他看向數十公尺外,擦上護欄的貨車下方是他鍾愛的亮綠擋車,車身已然段為兩截,龍頭就躺在山壁旁的溝渠上。此刻他感到沸騰的怒火自胸間傳來,欲撐起自己上前,卻無法行動。他看到貨車司機急忙從副駕駛座跳下,神色緊張湊近車底,左手搭上被壓在輪胎底下的身軀臂膀搖晃。他看見自己靛藍色的緊身防風外套自背後裂開,又看見抵著貨車車身的深黑色半透氣手套在受搖晃後無力攤下。貨車司機退後兩步,望向他。
在他們四目相交的那一瞬間,他旋即意會過來,在血液流盡、腦細胞缺氧之前,他只剩幾秒鐘的時間可以思考。
他欲張嘴呼喊,卻發現自己難以啟口;他想對貨車司機吼叫,卻發現喉頭梗的令他感到窒息。他睜大雙眼,鮮紅色的血絲佈滿眼白,瞪著貨車司機。司機慌忙地跳上車,最後一次輾過了屬於他的東西,顛簸地開出視野。
憤怒的情緒湧上,他想放聲大喊。你這個骯髒下賤的蠢貨,竟敢這樣對我的車,你這狗娘養的賤人,就不要被我遇到,我肏你媽的一定把你碎屍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