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
「我可以進你家嗎?」女人問男人。寒流的冷風拂過枯木的枝頭,枝頭上毀壞的鳥巢,隨風上下顫動。
男人搖頭,並帶女人到旅館,事後男人裸身親吻女人的額頭,說道:「我要的,僅是陪伴。」
「那麼,」女人在男人的懷裡,聽著男人的心跳聲,問道:「你可以來我家裡嗎?」
「我們當初說好了,不過問對方住哪,以及不打擾對方的生活。」男人起身開始穿衣,「我還得去加班,先離開了。」
旅館房間內的冷暖氣溫度顯示27度,比室外10度還要溫暖太多,但女人卻感覺寒流吹進了她的體內。
幾乎是無意識地,她起身抓住了男人的手臂。
受到寂寞的寒風拍打的窗戶顫顫作響,窗外僅有一棵枯木,以及枯木背後,無星無月,被一片無邊無際的黑色空洞吞噬的天空。
「怎麼了?」男人問。
「我希望我們能夠有陪伴以外的其他關係。」女人抬起頭,凝視著男人。
男人轉身走至床的另一側打開窗,冷風流入房間內,女人躲在棉被裡,卻依然冷得發抖。
「我常夢見自己停留在各式各樣的樹上,」儘管冷風吹拂,男人卻依舊面不改色,彷彿早已適應了寒冷。他注視著遠方空洞的天空,緩緩說道:「不過,都只停留一下下而已。」
這時女人才想起,她以為的那個男人的家,只是他的短暫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