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戰爭（聖女新娘）　９５　真相總是比謊言還弔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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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女新娘這部小說純屬虛構，請勿當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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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女新娘　９５　真相總是比謊言還弔詭　＝

一整晚，阿爾卡德只是閉著雙眼坐在病床上，躺靠在牆邊，將毫無反應的瑩
子摟在自己懷裡，緊握她溫暖的手，面無表情，一聲不發，如也同樣陷入昏睡，
任誰開口都不予回應。

依然恭敬跪地的主教們不敢妄起；看著他，與修女媽媽們一同，希望他能解
釋方才發生的事，甚或給予隻字片語，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跪立的他們唯一知道，這真是死而復活的神蹟重新降臨的一日，如曾被記載
過的：『不要驚恐！你們尋找的基督已經復活。快去告訴他的門徒們，說他從死
裡復活了。』

身為凡人的他們得以在場親眼目睹這一切，得以親耳聽聞基督胎兒在阿爾卡
德的親口呼喊後真正重新回到世間、再次恢復生命的跳動……他們與為孫兒的復
活而極度喜悅的卡蜜拉一起，淚流滿面。

薇蘿娜重新使用超音波檢查機，聽它發出清晰的兩個心跳聲，彼此相伴，彼
此呼喚，宛如共鳴，具有多重醫師知識與執照的她、只得承認現今科學與醫學在
遠古先祖遺留的力量面前遠遠無力，絕對的雙重無力，完全的心服口服……

得以戰勝無法逆轉的絕對死亡，對人類來說還能有比這更壯大的奇蹟與科技
成就？

甚至對在場這所有神職者來說，它肯定已遠遠超越奇蹟的範圍，是絕對的神
蹟，真正屬於神的絕對領域。

他們知道今後不論將這件神蹟說給誰聽，肯定對方都會半信半疑，不論復活
的究竟是基督、是凡人、或是動物，只因為他們沒有親眼得見，並未一同在此，
死而復生永遠都是最難相信的真相……

但他們還是必須述說，也願意述說，將這件神蹟傳述出去，不論對方將要質
疑什麼，他們只能如此回答：『馬克吐溫說的好，真相總是比謊言還弔詭……』

有些時候真相真的比謊言還要弔詭，畢竟謊言為了可信，總是努力符合真實
與邏輯，不過真相可不同，不管你相信喜歡與否，真相就是真相……但是要說到
阿爾卡德真的是神，萬有的上主？

他們是真的想不到，兩百年來一直被教廷當成極大威脅存在的暗夜王子，四
個月前不只為他們帶來聖母子，今日更為他們帶來死而復活的神蹟，甚至大天使
加百列都曾當著修女的面對他下跪……如果出現在修女面前的、的確是大天使，
不是騙局幻影。

上主確實的重回世間，活生生站在面前，理應是歡欣喜悅的，尤其對這群神
職者來說，但這時的他們卻一點都喜悅不起來；因為他們不是笨蛋，不會看阿爾
卡德喚出幾道光芒就改變態度相信他是神的那種無知貨色。

親愛的弟兄阿，一切的靈，你們不可都信。
　　　　總要試驗那些靈是出於神的不是，因為許多假先知已經出來了。

所以阿爾卡德真的是神？

或是如同假先知：行邪術的西門，甚或更慘，是行法術的以呂馬？

他們知道自己可是神職者，被世人尊稱為主教的神父，肩負代表基督行事的
使命，理應站在羔羊與黑暗勢力之間形成第一道防線，辨清眼前光芒來自光明或
黑暗的第一雙眼，可不能還搞不清楚狀況就開始聲援魔鬼，那可太瘋狂了。

不過如果阿爾卡德喚出的光芒真是來自黑暗，如何使神子基督再次復活？

如果這是真正的上主給予的試驗，如同約伯，上主的用意何在？

他所謀的、所行的，若是出於人與魔，必要敗壞。
　　　　若是出於神，你們就不能敗壞他，恐怕你們倒是攻擊神了。

這群高層神職者們知道這整個問題比神子基督死後復活的神蹟還要來的難以
處理，更暫時無人敢處理，不願冒險背負攻擊神的最大罪名，因此他們無言互看
彼此好久之後，只能嘗試著慢慢站起，原地恭敬站立，靜默等候，為聖母腹中剛
從死中復活的基督，也為靜默摟著懷中聖母子的暗夜王子，希望他會願意開口給
予解釋。

他真的就是自有永有的神，化為血肉之體降臨於世？

或者這一切都只是惡魔分化人心的把戲，神也故意漠視給予的另一個考驗，
要知道他們是否會敬拜假神？是否能度過這項考驗？

不論是或不是，肯定都會帶來更多難以解釋的疑問，這群老於世事的高層神
職者非常肯定這件事……

時間就在如此複雜凝重的靜默中過去。

十分鐘過去，半小時過去，一小時過去，室內沒有人開口說過半句話，完全
的靜默。

摟著瑩子的阿爾卡德依然閉著雙眼。

專注思考亞多奈的真正用意，與未來所有可能發展與脫身的方法。

『真相究竟在哪裡？』

神職者的雙眼持續緊盯著他。

希望能從他身上得到答案，就算只有一小部份也好。

『真相真的比謊言還弔詭？』

終於有人承受不住，先從教宗開始，老邁的他長站久立，終於體力不支軟攤
在地，由憂心不已的修女媽媽們趕忙過去照料，休息好久才能繼續站立，也只能
如此。

一位位老邁身軀承受不住的主教也陸續蹲坐在地，待短暫休息過後才能重新
立起雙腿繼續。

病床上躺靠著牆壁的阿爾卡德依然沒有任何理會，只是閉著眼，緊摟懷中的
瑩子，毫無理會站這麼久的他們是死是活，舒適與否，這樣近乎高傲的態度真是
從過往至今日皆然。

主教們忍著身體久站的苦在心中、沒有叫出，看著高傲的暗夜王子，真正體
會到他這樣的態度絕對是嚴厲無情的，卻也展現出立於絕對高位的尊貴態度，凡
人不可侵犯得罪。

他們忽然想到如經上所寫，上主可以是絕對慈悲溫和，卻也可以是絕對的嚴
厲無情。

愛我、守我誡命的，我必向他們發慈愛，直到千代。
　　　　厭恨我的，必在冊上塗抹他的名，追討他的罪自父及子直到三代四代。
　　　　因天下萬物都是受造之物，在萬有的上主面前。
　　　　上主！
　　　　上主！
　　　　全能的上主！……

努力搜尋各自答案的濃厚緊張靜默中，時間繼續一分一秒過去。

原本陰暗的地平線，開始發出幽淡的藍色光芒。

一直抱著安靜不敢吵鬧的小可愛坐在超音波檢查機旁的小椅子、德古拉拿出
背心口袋的典雅懷錶看著，開口打破持續兩個小時左右的靜默：「薇蘿娜，天要
亮了，我準備跟妳媽在這個醫院找個房間休息。妳也早點休息，不要太累。」

保持端正坐姿在已經關機的超音波檢查機前的薇蘿娜，轉頭看著爸爸溫柔微
笑：「我要等小妹醒來，確定她沒有其他問題才去休息。這裡就放心交給我吧，
爸爸。」

德古拉滿意的微笑點頭，抱著小可愛從椅中站起。雖然知道他一定有聽到，
但還是走到病床旁小聲提醒他：「阿爾卡德，天就要亮了。」

阿爾卡德終於睜開雙眼，看著父母，以淺淡微笑無言搖頭，然後就又閉上雙
眼，明顯要等到瑩子醒來也確定她沒事才願離開。

卡蜜拉正想勸兒子幾句，德古拉先一步以微笑制止老伴：「好啦，孩子知道
自己在做什麼，孫兒也已經沒事，也還有薇蘿娜在，我們先去休息吧。反正就是
繼續留下來也沒有什麼我們能做的。」

卡蜜拉依然擔心又猶豫：「…………」

「來啦，走吧。會有誰敢對神動手？」德古拉這句話真是完全刺激到在場所
有苦站的神職者，知道他一定是說給這邊聽，所以阿爾卡德真的是神？或者這也
是惡魔騙局的一部份？

總之，德古拉也沒有再說什麼，就這樣走到老伴身邊，半強硬的伸出左手主
動挽著她，右手抱乖乖安靜的小可愛在胸前，一起越過室內這片依然站立並且不
敢貿然發言的神職者向外走去。

薇蘿娜也在目送父母離開房間後，離開座位為小弟將所有窗簾拉上，阻擋即
將出現的陽光。

再過十分鐘靜默，太陽終於正式昇起、重新照耀這片大地與眾多徹夜未眠的
人民。

不論是市民或是遊客，整晚沒睡的他們聚集在大街上，興高采烈談論聖母昨
晚忽然來到這座城市的事，也是他們唯一知道的事，完全不明白自己離死亡是那
麼接近，險些就要與這座城市一起毀滅。

如此喜悅的他們，真正是不知者的幸福。

對他們來說這就是唯一的事實，比被無知所矇蔽的真相還要來的真實可信的
世界。

真假難分，弔詭的世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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