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無可逃離的世界(4):怦然心動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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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喬一澐步出保健室時,時間已來至十二點四十五分,先前便明瞭方若彤中午吃完飯後,即會至圖書館溫習功課──上次碰巧遇見蘇赫那回則已驗證,於是二話不說,依循記憶中方若彤約莫坐定處,想來圖書館閱覽室雖大,可寬敞極易一目了然,直待他走近她身畔後,則見其神情有些詫異,正想開口詢問他方才去了哪兒時,卻一瞥其手中提著的袋東西,似是藥品,於她若有所思時,靜默不語著抵至其右側座位處,先將袋子輕緩置於桌面後,再而坐定。
見狀,方若彤不住一愣,復而思索喬一澐這突如其來之舉──
難道是要替自己包紮?
果不其然,喬一澐倏然側身,雙腿大開,則將方若彤之軀緊然護於懷中,此時若從兩人身後四十五度角一望,倒看起來像是尋常情侶間再也親暱不過地相互咬耳,方若彤則凝喬一澐緩然從袋中拿出消毒水、碘酒、一條不知名的藥膏及貼布,下刻則伸掌示意著,方若彤心想果然縱使開口說了讓他不在意,他便是越會在意此傷口之事,同時不願辜負其一片好意,先行緩聲簡短道了句謝後,則抬手任他將己身衣袖捲起,只見那再也熟悉不過之右手前臂上的傷──喬一澐知道,這是她至今仍舊不願明說的心坎,於是一剎而過,閉口不言,往右一轉──則見手臂側面部分,那新傷痕處,估計也有十公分大小,其上明晰之破皮,興許已有段時間,已然結了層淺痂。
見狀,喬一澐沒由來地深覺心口一緊,隨底心若有似無地,無可辨明般似是刺痛著血骨之緒,逕自緩了些氣後,再而以碘酒先行消毒傷口一番,怕是迦結地不厚,留存些許知覺,方若彤半咬著唇地默然受著那絲縷由臂上漫於上肢之酥麻感,喬一澐儘量放輕了動作,仍見其微蹙著的眉,不聲不吭,無可奈何──畢竟此時他兩手皆需作用,要不然他老早便會讓她咬著他的手臂,試圖轉移些注意力。
而後,喬一澐復而輕緩將消炎藥膏塗抹於傷口之上後,則拆開防水貼布覆蓋,完畢後,順勢將其手臂翻過,則見那兩道原是淺紫色傷痕處,幾天不見倒又是更淡了些,漸趨淺褐,喬一澐即是如此望著那處半晌,方若彤見其異態及此時其目不轉睛緊盯傷痕之狀,感到有些羞赧,試圖抽手,仍被緊然桎梏著動彈不得,從而聞他這才一道其抵至圖書館後,彼此間的第一句對話:
「……還疼嗎?」此話一出,方若彤深知他或許仍憂心自己傷勢,逕直一應:
「不疼。」到底也是實話,顏色退地這麼淺,幾乎等同於痊癒,而此語方落,於喬一澐未應之際,兩人皆聞一陣匆忙的腳步聲,迅然靠近,不過片刻則望抹健壯身影,快步流星般由圖書館門口走入,方若彤順勢扭頭一瞥──見是許久不見的蘇赫,旋下意識地抽手,同時不忘揚起唇角,全然不知此時身畔,喬一澐於凝己身驀然抽手,及順勢一瞧那不速之客的一剎,轉而歛容屏氣的面龐。
事實上,方若彤這些天雖都是如往常般至圖書館複習功課,可卻覺察除卻方開學那時蘇赫有出現外,後來的她,便只有在上週遇上過其一次,興許最近學校方面有著過多事務,以至於她跟本無從與其相遇。
思及此,方若彤則見蘇赫同是笑容滿面地走近,照例將一份麵包和牛奶置於眼前桌面,她即是道了聲謝,蘇赫則簡短應了句不客氣後,便看向正默然坐於方若彤身側的男孩,好奇一問:
「這位也是同班同學嗎?」聞言,方若彤便知蘇赫指的是喬一澐,即是往後退了些身,同時一瞥身側人,卻見其面龐有些緊繃著,周身氛圍也較方才略顯沉悶,想來是對初次見面之人有所防備,全然忘了喬一澐隨自己來至圖書館那回,曾於掃地時間提問過有關蘇赫的事,事實上是有見過蘇赫的,僅是沒說過話,應當不至於如此戒備,從而穩然應道:
「是,」她接續補充著:「他是喬一澐。」此話一出,蘇赫即頷首以示明瞭──一聞「喬」姓,他便多少猜到了眼前人為何者,先前幾次也有於校園中遠瞧過幾次面,而今走近見其容顏想來有些熟悉,便有了個先入為主的推測,方才不過是禮貌性一問,方若彤此時之應,倒也坐實了己身推敲果真無誤。
此時的方若彤倒是心想,不知蘇赫是否有在關注些校園內的大小事,以至於正於底心猶豫著,要不要再多說些介紹喬一澐的字句時,卻聞蘇赫驀然提高了些嗓,似是一愣後詫異道:
「你的手怎麼了?」定是瞥見了方才喬一澐替方若彤覆於臂上之貼布,方若彤倒是一愣,順勢見蘇赫指向自己手臂,她這才猛地回神,想到方才忘了先將袖子捲下,連忙拉上衣袖迅速遮好傷痕後,即刻一應:
「老師我沒事!」她極力澄清著,倒是一旁的喬一澐見狀,眸底之深沉更劇,從而聞她復而啟唇:「您趕緊去忙吧,我真的沒事。」此話一出,眼見方若彤已然將傷口遮地嚴實,他也不好再強行使她掀起,雖仍有些憂慮,可既然本人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意思再為開口,於是頷了個首以示明瞭後,不忘囑咐句:
「若真的有事的話,」他邊說邊一如既往地抬首,試圖撫上方若彤之髮旋,卻一瞥其身側之人那冷然如冰,彷若自己真就這般一碰,下刻即會被其扭斷手掌般駭人,雖底心難掩詫異為何喬一澐會有如此之態,可眼下也顧不上這些,一頓後轉而改以揮手,同時一道:
「儘管找我幫忙。」此話方落,方若彤倒有些不解為何蘇赫方才舉止有些異常,僅全當他等會仍有要事得辦,正趕著時間,便笑著頷了個首,蘇赫再而同倆人道別,即迅速走入位處後頭的辦公室。
回復原來姿勢後,方若彤倒是聞方才始終靜默著的喬一澐,倏然開口,其面龐上之緊繃不退,反是略顯嚴肅,隨之暗自攢緊著拳,緩聲啟唇一問:
「……午餐?」他記的方才於食堂時,她只簡單乘了幾樣菜,便選定座位坐下,反觀坐於其身前的梁馨媗,卻是滿滿大盤豐富菜色,他的亦然,以至於他還真信了每每同她吃夜宵時,她所說之天色已晚,致使她吃不多,可這會不過才中午──她難道就吃不多了?
果真是因為有著這個男人的原因。
雖僅簡單二字,方若彤仍是猜至喬一澐究竟想問她些什麼,縱使依然不知為何其面龐似是因著些什麼事而置氣,顯地那般凝嚴,周身氛圍同是趨於沉鬱,仍是選擇緩聲地即時應著:
「不是,」她略頓,則望喬一澐面色不改,僅潛心靜聽其下文:「我胃口小。」語畢,方若彤下意識地抬眸一眺最前處牆面上之鐘,距午休結束──也就是下午一點二十分──可實際上,有任課下午第一節課的老師,皆是有默契地深知學生們定不會這般準時起床,則會於下午一點半時才正式開始上課,以至於現下尚有段休憩時間,方若彤不想浪費蘇赫的愛心,下意識地即要打開麵包吃食,可喬一澐卻於此時倏然輕握住其手腕,方若彤詫異之際同時撇頭望他,見他逕直一句:
「圖書館禁止飲食。」此話一出,方若彤倒差點忘了,畢竟也只有她才會來這看書溫習功課,其餘這些時候,僅會偶遇上些同學來這將書投入還書箱,抑或是直奔辦公室尋找裡頭的老師辦事,一會即是離去,同時也因她同蘇赫有所交情,以至於辦公室裡其餘老師們,於日漸相處下,現也與她足夠熟悉,索性作為校內除卻教室外的舒適去處,倒沒認真想過圖書館原有的規定,可喬一澐不良少年的名聲歸名聲,到底還是學校裡的學生,這一說的確提醒了方若彤這長時間以來,始終忽視掉的事實。
見方若彤罕見地有些呆頭楞腦之態,喬一澐卻是感至底心深處,被其悄然觸動了一塊,隱忍著驀然浮上的笑意,收了些氣後,穩然開口:
「……跟我來。」語畢,則起身整理起藥品,見狀,方若彤倒是意料外地乖順,先行應了個聲後,心想兩人認識至此,他總歸不會帶自己去些奇怪的地方,同時憶起規定的她,說實在話也不願再恣意打破規定,而今經喬一澐如此一說,若有學生途經,洽見她於閱覽區吃食東西,當她是違反校規從而拍照檢舉,屆時可得不償失──於是她選擇同喬一澐走。
於是正當兩人皆起身收拾著桌上各自物品時,卻見喬娜以著勢不可擋的敏捷步伐走來,似是正焦急著要去找什麼人般,隨之抬首便見皆為站立之姿二人,忽地一愣,隨後勾起抹不明所以的笑,看地方若彤倒有些後怕,怕是眼前人定又如前些次見面般,八卦起來了,從而卻聞身前人一開口,僅是熟稔句:
「這麼巧,」她邊說邊停下腳步,立定兩人身前兩步之遙處,將視線於其彼此間轉了一圈,同時不忘打聲招呼:「方同學、喬同學。」此話一出,喬一澐僅是簡短應了個聲,再而輕頷以示禮貌,方若彤則是於拾起桌上全數課本,將之捧於懷中,這才下意識地點了個頭,隨之問好道:
「喬老師好。」喬娜雖身為校醫,可同時負責著校內些健康教育課程,學校也會偶不時地開設有關兩性間的專題講座,供校內學生自由參加──畢竟正處青少年時期的他們,值生、心理快速發展期,培養良好的兩性及正確戀愛觀是最為之要;不過也因喬娜外型豔麗、身材姣好,數百名校內男同學已然一見傾心,也因其幽默但不失風雅的講課風格,多數女學生們也得以於正課外有一絲放鬆時刻,因此收割了一票死忠粉絲──無論男女,以至於場場講座場場爆滿,方若彤好些次試圖報名,可當抵至負責老師那兒時,皆是被通知名額早就額滿,難掩悵然若失。
也因此,此校園中之眾學生們,對於「喬娜」二字,到底並不陌生。
「乖孩子,」見這孩子懷中捧的皆是書,而今又是中午午休時間,竟選擇不休息,反倒是跑來圖書館溫習課業,復而一笑燦:「真認真。」隨之覆上其髮旋以示鼓勵,方若彤一瞬反應不及,便如此承著,可也並無排斥感,反倒添了些不同以往之感,倒親近了些。
緩然收手後,這時喬娜才見一側喬一澐,手中正是提著方才自己給他的那個藥袋,擺明著這是找上門來擦藥了呢──
這小子,果真是徹底陷進去了啊,否則如此冷然之人,哪可能有這般閒工夫替他人擦藥──還是名血緣不及之人?
無盡感慨之際,喬娜抬眸旋接收至身側辦公室大門內透出的絲縷燈光,這才忽而憶起此行目的,霎時變了臉色地連忙開口提問方若彤聲:
「話說,你們剛才見到蘇老師了沒有?」此話一出,方若彤即是頷首表示肯定,喬娜這才連忙啟步,匆匆向二人說有事要忙從而作別後,便一股腦地開門進了辦公室,這會方若彤才得以隨喬一澐的腳步,下了樓梯,出圖書館後,越過條長廊,再而右轉,抵至位處整座校園右側建築物最後邊棟之三樓,左側數來第一間教室──
可她記的這棟樓的這層樓,因著起初設計不符合後來教學之用,算是被校方默然廢棄已久之處──
他怎麼會突然帶她來到這裡?
思及此,正當眼前教室後門,被喬一澐由外推入內後,則又徹底推翻了方若彤方才底心所想──
興許先前是作為專任教室使用,因此此教室面積,比尋常教室來地大的許多,方若彤順勢抬眼一眺──可見大半教室,除卻右側存留幾張異常擺放整齊的課桌椅外,尚有套正面對著排窗戶的黑色沙發,上頭已然明顯有使用過一段時間的痕跡,可並未積累過多灰塵,沙發中央處不免俗地擺有個方形透明玻璃桌,可供置茶點,桌椅一側黑板上,遠看看起正以著磁鐵貼有幾張似是公告的紙張,前門一隅,卻是突兀地堆疊了好些大小不一的畫板,和三五個畫架。
見狀,方若彤先行隱忍住底心之惑,從而將視線拉回,則見後門前方先是有塊空地處,不知作為何用,再而靠近窗戶邊──也就是同方才沙發相鄰處,放有塊淺灰色長形辦公桌,及八張座椅,估計是拿來商討些正事之用,左側應為教室本就配有的鋁合金收納櫃,因以透明玻璃作為遮罩,則明晰可見其裡頭,已然擺放著大小不一的石膏像,同方才畫板、畫架做聯想──估計皆是用以繪畫之途。
盡覽眼前景,方若彤則聞身後的喬一澐順勢帶上門後,直往淺灰色長形桌旁步履安祥走去,不過一會便望喬一澐不假思索地拉開窗簾,一剎間除卻右前方沙發處已然灑入之光線,而今整間教室皆被窗外之燦爍覆滿,瞬顯明光鋥亮,再加上現下為中午時分,外頭似火般的驕陽,於灑落後倒顯得不那般灼人,與著方若彤隨之走近後,俯視樓後那萬紫千紅、繁花似錦,兩者相襯,那樣地溢滿朝氣蓬勃及生意盎然,卻全然未覺身側人,於己站定其身畔後,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瞧,似是觀賞著此生見過最為嬌豔的花兒般,抑或僅是被窗外絲縷遍落之熾陽直曬之由,雙頰竟悄然泛上層不具名的紅暈,直至熱度不停升騰,那人才猛然收神,轉往另側沙發區的方向走。
方若彤這才於望地饜足之態回神,從而回身,則見喬一澐不知何時已然不緩不慢地朝沙發區走去,她忽地憶起方才底心之惑,致使啟唇一問:
「那些畫架是……?」聞言,喬一澐繼而緩步走著,可面龐卻是緊盯身前地面,有些微拱著的肩,不知是在緊張些什麼,再而聞他不假思索地即刻應道:
「我會在這裡畫畫。」這麼說來,那天於頂樓之時,她貌似也在一隅望見了幾個畫架,和零星畫板四散各處,起初她以為那些東西或許是同棟別人家借放的,可後來於對話中得知這樓頂也是他們家的,也沒再多想,畢竟當時也僅是一瞥,想來喬一澐這人的確是會畫畫的──
倒又是讓她刷新了他於她心目中的印象。
似是對此話題提起了些興趣,也見喬一澐反應平和,方若彤從而啟步隨他之後走往沙發,再而一問:
「能讓我看看你的畫嗎?」此話一出,喬一澐不著痕跡一愣,並未馬上應答,僅是轉而走至角落處,方若彤見狀,這才驚覺自己方才先是被黑板那處給吸引住了目光,倒是看漏了這沙發處旁置有個深灰色書架──她依稀記得此書架之樣式,同他公寓裡的書架毫無二致,當然上頭擺放的東西決計不同,便見喬一澐穩然抽出其一約莫比A4紙再大些尺寸的黑色簿本後,直往沙發上坐定,好似等候著方若彤的到來,方若彤這才連忙上前。
雙雙坐定沙發中央處後,面向窗外那片爛然,喬一澐倒是頗為貼心地起身將右側窗簾往左拉上大半,霎時掩住了些刺眼,便返回座位,則望方若彤已然細細地翻閱起己身畫冊,就連他復而坐定其身側,她都沒抬起頭來瞅過他任何一眼,只知道他坐回了身邊。
方若同這般聚精凝神、心無旁鶩,喬一澐則於不知不覺間深鎖其側顏──一如既往雪白地似是能透出水光的肌膚,上頭萬縷細毛襯於身前光下,明晰可數,那對長捲翹的睫毛,半掩著其下一雙盈盈翦水──那雙曾凝視過自己多時的瑩徹,滿副眉目如畫──
一時之間,不知為何地,他有股欲要傾身,一親芳澤的衝動。
只於一剎,喬一澐即被自己底心的想法給嚇著了,連忙往後稍挪了些身子,同時儘量克制著底心那一擁而上莫名之悸動,則見方若彤霎時抬起眼簾,一雙邃瞳映於日光下,更顯其淺,喬一澐卻覺此時心跳聲,似是擂鼓,一下下地,即要衝出胸膛,不住暗自攢緊了拳,試圖轉移注意力,同時不忘故作泰然地盡聽方若彤提問句:
「你學畫學了多久了?」方若彤雖見身側人面龐略顯緋紅,興許是因昨夜發燒之故,身體尚有著些不適,且男女有別,於方才覺察至其往旁挪開身子後,也禮貌性地往左移了些身子,保持適當距離,再而淡然望他,靜候其下文。
而喬一澐卻從她詢問自己問題的語氣中,聽出了絲欣悅意味,即眉宇間難掩的驚羨,便知她或許挺喜歡自己的畫的,於是歛下思緒,從而穩住氣息後,這才一應:
「很小的時候,」他邊說邊挺直身驅,儘量讓方才差點失去方寸的自己,顯地自然些,「大概五、六歲。」聞言,方若彤即是頷首以示明瞭,隨後翻閱幾頁,同時不住伸手撫觸著上頭因炭粉同紙摩擦致使的筆痕,再而一問:
「你最擅長的是素描嗎?」她依稀記得繪畫領域中,貌似還有水彩、水墨、油畫,甚至還有版畫、雕刻、金工、書法等類別,而她見這本冊子裡,卻皆是素描,可摸上這紙質,因著高一時幾堂美術課,有接觸過確切的素描紙,以至於現下即可明確分辨──這紙實是過於硬了,倒像是水彩紙;且於方才正要翻開畫冊閱覽之際,也清楚一見封面英文所寫──實是水彩的英文,而今翻開則見裡頭皆是一幅幅素描,故此提問。
聞言,喬一澐便知方若彤定是發現了紙質的不同,也有可能已然覺察封面標註水彩英文字樣之因,於是不緩不慢地解釋道:
「嗯,」他率先一應,「喜歡鉛筆,」他一頓,見方若彤仍舊一瞬不移地緊盯著畫,且觸碰其上痕跡之舉,估計要是尋常人發現自己的畫被如此一摸,足以觸怒,但是並沒有──喬一澐倒任憑方若彤這般恣意,從而凝其潔白柔荑於紙上漫無目的地游移,卻覺方才那抹悸動復是浮上心頭,心浮氣躁之際,不住擰眉,穩了些氣後再而一說:
「畫在水彩紙上的質感。」此話一出,方若彤復是頷首,隨之翻頁,則覺察後頭紙張厚度僅存些許,似乎已至尾聲,這才將注意力重而落定此張畫面,卻見其上畫有名似曾相識的少女身姿,正眺看著身前樹稍,抬起手來似是想勾著著那無可觸及的彼方──那視角,彷若是於遠方高處俯視而眺,以至於少女的容顏並未明晰足見,可細節之最,連根根髮絲皆畫地唯妙唯肖,可見喬一澐事後定花費了不少心思琢磨──
盡覽眼前圖,方若彤卻是於此時深覺心漏跳了拍,想來是哪名女孩得以入的了喬一澐這般冷然之人的眼──以至於愛不釋手至將其畫下,作為念想,從而轉身試圖詢問之際,則見喬一澐是副若有所思,沉凝不語,方若彤即要開口詢問之時,則聞教室後門,倏然被人由外頭「砰」地一聲,毫無憐惜地一把拉開──
兩人下意識地皆是回身,便見孫然偑踏著紊亂的不罰率先而入,深後緊跟著的則是駱北敐,抬首一見喬一澐身側的方若彤,後到二人紛紛一愣,不知所措之際,喬一澐率先回過神來,先是向方若彤輕聲道了句「先吃東西」後,再而起身走向正愣於原地的孫然偑及駱北敐,示意他倆至外頭說話。
待周身回復既靜後,方若彤才將視線落定方才置於桌面的己身物品,與其上的牛奶和麵包,方若彤本是看畫冊看的凝神致使不餓,可經喬一澐這般一提,肚子倒是不爭氣地發出了些聲響,同時憶起此行目的,便打開了牛奶先行靜默喝著,復是凝望方才那畫片刻,再而往後閱覽。
只見外頭三抹高大身影,圍成了圈面對著面,孫然偑卻是辭色俱厲般抱胸,鄭重其事句:
「剛剛敐跟我說,」他邊說邊瞥了右側的他一眼,一如既往那般溫文爾雅,望不出絲情緒波動,僅是此時其緊蹙著的眉,也讓喬一澐不禁深感──實是有大事即要發生,「剛才中午的時候,駱大哥照常去滷味店找老爹,恰巧碰上一群混混在店裡鬧事。」說及此,二人便見喬一澐雙瞳不住一暗,周身氛圍漸趨凝寂,再而聞孫然偑繼續說道:
「據那群人說,他們是來找葉森討個說法的,」聽及此,喬一澐下意識攢緊雙拳,孫然偑定知他動怒了,可仍得讓他徹底了解目前狀況,也不多說,再而啟唇:
「葉森貌似在狼魘喝了酒,跟青歃盟的人起了些口角,因而雙方槓上,」說及此,他一頓,「如今才會找來店裡。」此語一落,喬一澐即刻接話道:
「駱大哥怎麼說?」──言下之意,現下這般景況,他們該如何解決?
聞言,此時反是始終靜默於旁的駱北敐,率先開口一應:
「哥剛才已經把他們給打發走了,但是他們還是不滿意,因為還是沒見到葉森本人,非要討個說法,說晚上還要再來,」說及此,其眉頭更是深鎖,從而抬眸一掃眼前二人,示意著:「所以我們晚上得過去幫個忙。」此話一出,另二人即是頷首以示明瞭,再而約定時刻同至滷味店後,三人卻不約而同陷入了片靜默,孫然偑倒是先行望向比自己高了些的喬一澐,關切一問:
「話說,」其餘二人皆是望他,「澐你的身體好點沒?」聞言,喬一澐有些不明所以,瞬顯愣然之態,孫然偑便又解釋著:「昨晚你喝醉了,我剛好打電話給你,剛好是方若彤接到的,」他邊說邊抬首指向教室,「我們便一起把你給扛回家了。」至於事後再同方若彤說的那些話,孫然偑不假思我地選擇了隱瞞。
喬一澐雖打從底心認定,昨晚定非方若彤一人即可將自個兒安然送至房中,於今早對話,他倒也忘了問她是同誰將自己搬下樓的,此時經孫然偑如是說,真相大白,即是開口道了聲謝,孫然偑緊忙應了句不客氣後,則一擺方才態度,反是饒有趣味地勾起抹唇角道;
「不過,你怎麼就這麼把人給帶過來了?」──難道真這麼喜歡方若彤?
此地可是他們三一直以來的「秘密基地」,由於為廢棄校舍,儘管先前有好些次被學校老師意料外地圖經從而發現,可總歸來說,學校並未明確指示這些教室日後該作何打算,老師們礙於三人家世背景身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於是此地便被他們整頓了番,倒是個閒來沒事即可至此休憩,抑或是商討事務,甚至是潛心溫習課業的複合型空間,以至於方才偕駱北敐找遍整個校園卻不見喬一澐蹤跡時,同時深知喬一澐回訊息速度之慢,更討厭突如其來的電話,彼此不約而同皆是想到了這,可才剛進門,卻是愣住了──
他倆還是頭一遭看喬一澐帶人過來──還是名女孩。
以往他們並不會帶任何同學過來,畢竟保密為先,縱使校內僅有幾位老師知情,可身為師長們總歸不會亂說話,考量至若讓同儕們得知此地情況,隨後大肆張揚,屆時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棘手至極,於是三人間便有了個不成文的規定──
也就是除三人外,其餘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可而今眼前景況──所以說,喬一澐真就這般喜歡她,喜歡到了得以奉上自己所有的地步?
聞言,喬一澐不著痕跡一愣,方才的確僅是單純地想讓方若彤找個地方好好吃東西,沒想這麼多,經孫然偑這般一提,從而憶起此地至今,除卻他們三人,並未有其他人踏足──方若彤倒成第一,有些糾結起該如何應答之際,見一側駱北敐似是也對此事起了些興趣,依然靜默著等後己身下文,於是思前想後一番,最終僅能簡短落下二字:
「……順路。」此話一出,孫然偑似笑非笑地一瞬不移凝望身前人──
順路?此地可是墨北高中整座校園中,右側數來最後邊棟,左邊樓梯上至頂樓──也就是三樓的首間,而他記得喬一澐這學期轉班至二年一班,一班恰巧是這棟樓斜右前方對角處,兩棟樓間並無任一連通走廊,怎麼說也不可能順路──這豈不是睜眼說瞎話?
不過無礙,幾次接觸下來,他深覺方若彤這人給他的感覺挺好,縱使知道了這個地方,也並非會那般大嘴巴地四處向人宣傳──挺不像她風格的。
倒是駱北敐,聞喬一澐之應後,僅是一挑眉,即是逕直開口:
「澐,」其驀然一喚,連孫然偑也收回了神轉而望他,不過片刻似是猜至了其此時之疑,即刻以著副哀寞般似是默然向他道著「別說」之神態,目不轉睛地瞅他,可駱北敐不改一如既往之作風,掠視其舉,仍是選擇開門見山地接續句:
「你們在交往嗎?」話因剛落,孫然偑不禁一陣頭痛──駱北敐這人平時外表看起和和順順,時常一句話也不多說,總掛著縷淡笑──想當然爾,喝醉酒之況另當別論,而只要一開口,便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且一語中的,興許是他們三自小一起長大,身邊不是喬一澐,即是同他一塊玩,再不然就是那時而過度保護著他的大哥──駱擎天,加諸父母,此即是他全然的生活圈,也不難想像他會於無形中固化此種對話模式──也就是無論對方如何想,他總歸會一股腦地道出底心之惑──一如方才。
此種對話方式,同喬一澐說話風格有些類似,喬一澐並不排斥,這般直來直往,他倒也欣悅,可喬一澐興許於幾次對話,同時覺察對方反應,仍會顧及其感受地加以選擇用字遣詞,可駱北敐不是,他就是這般說話的,以至於有些時候駱北敐同喬一澐眼見有些語意不對之際,這時他便會跳出來打圓場,抑或轉移話題。
可想而知,方才駱北敐根本不願理會己身眼神中的示意,卻同時問出了他也打從底心,試圖釐清的事實──
果然他也注意到了喬一澐最近的異狀。
聞言,喬一澐一頓,過了半晌這才悶聲地一應:
「……沒有。」其神態一如既往地沉靜,可那雙依舊緊攢著拳,同時不住緊繃著的身軀,在在顯露其底心最深處的渴望──
彷若方才他所說,即是其最終目標,可偏偏而今的他,並未到達,卻是那般無能為力地根本無法達到。
見狀,駱北敐從而篤定底心臆測,再而啟唇:
「那便是你喜歡她,」他一頓,想來這陣子喬一澐異乎尋常的異狀,甚至將人帶到了道館認識,再來便是校園路上偶遇時,其忠心耿耿、一瞬不移地隨於那女孩身後──這不是喜歡,那什麼才是喜歡?「她卻不喜歡你嗎?」而他同時也藉此些機會覺察至,其二人舉手投足間,方若彤似僅是將他作為同儕,更遑論發現身側人這般心思──
想當然爾,這僅是他一方粗淺推論,他並未偕他倆同班,自然未知他們彼此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以至於喬一澐如此似是戀人,時刻不離地隨於她身畔,像極了守住珍寶般地鄭重其事。
此話一出,喬一澐倒是默了,孫然偑也不知這時該跳出來說些什麼,而於此片不尷不尬溢散周身之時,一陣清亮鐘聲響起,三人俱是一愣,孫然偑則於鐘聲響畢後,率先開口:
「好了不說了,」他略顯煩躁地搔了搔頭,似是有不耐,駱北敐鑒於彼此交情,並未深感方才那席話有何問題,不過是尋常性地關心摯友近況,再而聞孫然偑接續句:
「那澐,我們就先走了──等會見。」語畢,不及駱北敐反應,便拖拉著他同往自個兒教室方向走去,駱北敐僅好於此過程中簡短向喬一澐道別,並未緊抓方才問題,試圖討個說法不罷休,從而獨留喬一澐一人,再而俯首思忖片刻,這才轉身開門復進教室,則見方若彤已然吃畢食物,興許是因聽見鐘聲,此時竟已收拾好東西,見是他進來旋即起身,同時一瞥其身後,本以為孫然偑和駱北敐也會同他一塊進來的──結果而今僅剩他一人,不禁好奇一問:
「他們呢?」喬一澐帶上門後,則邊走近,不果一會便底至沙發處,將方若彤閱畢從而置於桌面的畫冊拾起,置回原處,這才回身一應:
「回去了。」語畢,方若彤則順勢接話道:
「那我們也回去吧。」話音方落,方若彤即要轉身出沙發區,卻見喬一澐倏然向己身方向往前大步,直待彼此僅存半步之遙,見他緩然俯首,方若彤一瞬閃避不及,僅能愣然任其靠近,眼見身前漸趨放大的容顏,漫溢於其身淡然的青草香,瞬而撲鼻,他同時抬起右掌,她則是微瞠著眸,絲毫不知眼前人下一步究竟為何,不知所措之際,僅能緊抱胸前一疊厚厚書本以示防備態,下刻卻望他緩然抬起指尖,輕撫上己身下巴,一抹輕熱旋因此時輕觸漫溢頰側,從而抹去唇角半片白漬──
只一剎,喬一澐便迅然收手,從而退身拉開些距離,隨之抽起桌上紙巾,縱使已然臉紅耳赤,心跳快地似擂鼓,仍舊故作泰然,卻始終不敢直視身前嬌小之人,緩然道:
「嘴角……」他微頓,這才抬眸一見眼前人似是正發著愣,險些忍俊不禁,「沾到牛奶了。」聞言,方若彤總算回過神地復是收緊懷中物,撲扇數下雙眼後,尋回了些己身聲調,再而一應:
「……謝謝。」語畢,便聞喬一澐以著異常輕柔的語氣,發話著:
「走吧。」彼此便這般一路無話地一前一後步出那棟樓,方若彤從而憶起本該要於中午時刻,偕他商量補課的事,於是即刻回頭一提:
「對了,上次答應過你的輔導課,」她一頓,見喬一澐本是穩然於身後走著,見她回頭看他,便快步走向她身側,致使兩人得以方便對話,聽她接續句:
「那我們從明天開始輔導,你行嗎?」她想,十月底即是學校安排的第一次段考,也幸好他們學校是採一學期兩次考試的模式,以至於現下還有段長時間得以準備。
聞言,喬一澐即是頷首應下,於方若彤正要啟唇提問地點,是否同樣要於圖書館之時,喬一澐則早先一步開口:
「在剛剛那間教室。」方若彤便知他指的是剛才那個地方,挺大的也足夠偏僻,不受干擾,更有著幾張桌椅可供使用,方便得很,則不假思索應下,也不過片刻,兩人如此安然地一前一後,依序入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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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一個透過各種方式更認識自己──也就是「愛」──亦即「宇宙本質」的頻道,而我也還在學習的路上,就讓我們一同舒心地陪伴彼此,於靈魂自我成長之路上,緩然茁壯吧✧*。٩(ˊᗜˋ*)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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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胡說,就在我們一起去了忘憂泉,你當著我的面脫下了……」 「住口!」連城璧又急又氣,一聲怒喝引來舌頭一陣劇痛:「呃!」 「好了好了,」傅紅雪連忙捂住他的嘴巴,「我不說這個了,你別著急。」 連城璧推開傅紅雪的手,別過臉不看他,任憑傅紅雪如何叫喚,都不肯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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