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長巷〉2023.3.24

〈唯有長巷〉

我曾做過一個夢
夢裡化成僧，黃紅袍
敲木魚，額頭深坑疤

不慈悲的面容
有些鬱鬱，可怖
於是夢醒

今早讀書，遠方
三叩鼓，一清鐘
隨即驟停，鍾鼓外

火車摩挲鐵軌與山林的聲響
此前未曾聽見
此刻耳聽

火車摩挲碎石子
一綢細鑽瑩瑩的銀河
心中恆有永恆的苦澀

唯有長巷
街燈
始終橙黃

仍可聽見抓餅店
煎匙焦躁聲
伴奏

極高極低的噴氣音
那樣忽高忽低
那樣安心

有一種哀悼也永恆
不值得與值得的
都凝望著彼此

菸灰熄，冷鐵桿
鐵桿之上，稠黑與純白
鳥糞各一叢

一生月落
練習一種
混沌與恆溫

2023.3.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