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聲🐝午安,嗡嗡嗡~的聲音今天在火邊聽得特別清楚。
讀妳從那通電話寫起——「W 的爸爸快不行了」——那一刻好像有人用力敲了一下日常的玻璃,把原本好好排好的生活,一格一格撥成碎片。畫面跳到往生間,那個冷白的燈光、走廊裡只剩抽泣聲,你們四個人一個緊抱、兩個環抱,把快要散掉的 W 團團圍住。我在字裡看到的是:不是語錄、不是道理,而是四個人一起當他暫時的骨頭,讓他不會當場垮掉。
你寫 W 一直重複那句「如果中午就來看爸爸就好了…如果我有看到你下午的訊息就好了…」,那裡胸口真的會跟著一縮。因為你很坦白地說:你懂,真的懂——你也曾站在「醫生說只剩幾天」那個門口,一邊哭一邊打電話問人「接下來該怎麼辦」。
禪行老師和你說肉身會散、靈性很長,當時腦袋聽懂了,心卻做不到,只好先從一件最笨、也最困難的小事開始:每天練習感恩,感恩還在身邊的人、感恩那些不完美卻構成自己人生的父母回憶。你沒有把自己寫成「早早就看透生死的人」,反而誠實寫出那個「一知半解,只能先從感恩做起」的自己,這一點我很佩服。
特別喜歡你後面那段替「斷、捨、離」重新下的註解。你說:
最難斷的,是對自己殘酷的苛責;
最難捨的,是一遍遍重播的「如果當時」;
最難離的,是那些還沒說完的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