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號樓小區怪談1

更新於 2023/03/27閱讀時間約 22 分鐘
「女兒,你出來一下,出來一下,出來,出來,出來……」鬼母在我臥室外喊着。 
就在我起身打算開門時,小黑攔在我的面前,朝門口惡狠狠吠叫。 
怎麼回事? 
當我想要靠近臥室門時,小黑朝我喊了一聲,好像想要攔住我。 
「出來,出來,出來……」鬼父鬼母同時站在我的臥室門口,一起朝我喊着。
漸漸的,臥室門縫裏滲出綠色粘稠的液體。 
門外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穿梭,地板上發出摩擦聲。 
「要來不及了,出來,出來,快出來,出來……」 
鬼父鬼母的聲音越來越大,彷彿就在我耳邊響起。 
「你可以永遠相信小黑。」 
小黑說完,就咬着我的褲腳,將我拖到牀邊。 
小黑想要讓我上牀。 
於是,我抱起小黑,躲到牀上。 
綠色的粘液逐漸入侵了整個臥室。 
「啪」的一聲,燈滅了。 
臥室被淡淡的綠光籠罩着。 
我低頭一看,綠光來自綠色粘液。 
綠色粘液中出現了數不清的、密密麻麻的眼睛! 
它們都在盯着我看。 
門外的聲音再次響起。 
「爸爸媽媽看見你還沒睡哦,快出來,出來,出來……」 
我看向小黑,小黑沒有過激的行爲舉動。 
牀上應該是安全的。 
不能出去。 
我看向牆上的鐘,已經到了凌晨三點,可手機上才僅僅過去五分鐘。 
又過了五分鐘,牆上的鐘指向六點。 
綠色粘液逐漸退去,門外的鬼父鬼母也終於離開。 
一切都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 
它們一直想讓我出去,外面有什麼? 
外面地面的摩擦聲是誰發出的? 
家裏難道別的什麼? 
「小黑,外面有什麼?」我問小黑。 
「你可以永遠相信小黑。」 
答非所問。 
第二天一早,我打開臥室門,鬼母正在準備早餐。 
昨天的事就好像是我的一場夢。 
早飯端上了餐桌。
我一看,心裏大喊完蛋。 
全部是葷,沒有綠色。 
「快喫呀,不喫早飯不是聽話的孩子。」
鬼父鬼母坐在我的對面,黑洞洞的眼眶對着我,嘴角依舊是可怕的微笑,有口水從它們嘴角滲出。 
你們要是饞,你們就自己喫行不行?
不必勉強讓我喫! 
看着我流口水,搞得像想要喫我一樣…… 
「呃……我今天沒胃口,能不能不喫?」我試探性詢問。 
「不可以不喫早飯。」對面直接拒絕。 
見我依舊不動筷子,鬼父說:「媽媽辛辛苦苦做的飯,你不喫媽媽會生氣的。」 
這話一出,我看見牆上的鐘的指針快速旋轉。 
就像死亡的倒計時。 
怎麼辦? 
「媽媽很生氣。」鬼母拿出一把刀說,「把你的頭重新安一下你就聽話了。」 
聽罷我嚇得毛骨悚然。 
重新安一下?變成你們那樣? 
你說的倒輕巧! 
同時鬼父也拿出一個紅牌,準備掛在我的脖子上。 
跑! 
我心裏想的只有那一個字。 
我拎起小黑就往外衝。 
白天外面還是比較安全的,至少比現在家裏安全。 
不對勁,我在家裏向外面看時,外面是陰天。 
怎麼我出門後,卻聽見外面在打雷下雨? 
「跑,你想跑到哪裏去?不聽話的死孩子。」鬼母已經打開了門準備出來。 
沒人跟我說鬼母還能出門的啊! 
我急忙順着樓梯往樓下跑去。 
鬼母在我身後緊追不捨。 
因爲膝蓋頭朝裏的緣故,鬼母跑路姿勢極其詭異。
由於速度很快,看上去跑着跑着就會散架。 
按道理說已經到一樓了,卻沒看見能出去的門。 
樓梯還在向下延伸,通往地下室。 
小黑掙扎着從我懷裏跳到地面上,往地下室跑去。 
雖然那地下室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地方,但既然小黑去了,我也只好硬着頭皮上。 
畢竟我說過要永遠相信小黑。 
地下室有密密麻麻的門。 
每一個停車位都是一個貼着地面的門。 
這是什麼驚悚的打開方式? 
其中一扇門打開了,一個長着魚頭的人從門裏鑽出來,用魚類那種木訥的眼神盯着我。 
「要進來嗎,進來就安全了。」它動了動魚嘴,發出沒有感情的聲音。 
我看見它脖子上掛的是黃牌。 
【黃牌者都是騙子!】 
我自然不會進去,即使鬼母在我身後拿着刀窮追不捨。 
跟着小黑來到一扇破舊的木門前,小黑朝着木門叫了幾聲,然後嘗試用爪子把門刨開。 
小黑想要打開這扇門。 
「這個我會,讓我來。」 
就在我胸有成竹將手握在門把手上時,我發現這個門打不開。 
「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問小黑。 
小黑繼續拼命刨門。 
眼看鬼母就要追來了。 
「要不咱先跑,回頭再來開這扇門?」 
小黑沒理我,繼續刨門。 
「死孩子,我看你往哪裏跑?」鬼母離我越來越近。 
這時周圍的門都被打開了,從每個門裏都鑽出半個身子,那些身體的主人,都不是正常認知範圍裏的人類。 
並且他們都是黃牌者。 
有的人長着別的動物的頭;有的人背後長了毛茸茸的蜘蛛腿;有的人半張臉已經腐爛,眼睛瞪得老大…… 
「哈哈,逃不掉了……逃不掉了……抓住她……抓住她……哈哈……」那些黃牌者一直重複這些話。 
「真長見識啊。」看到眼前的場面,我感慨萬千。 
現在可不是感慨的時候! 
這扇破門怎麼打不開?
難道要念咒語? 
我嘗試喊了一聲「芝麻開門」,無果。 
鬼母已經來到了我的面前,說實話我現在都想擺爛了。 
「汪汪汪!」小黑死死咬住鬼母的褲腿,爲我爭取時間。 
我一下子來了勁。
我不能擺爛,小黑都沒放棄我,我怎麼能自己放棄自己? 
我拼盡全力,死死拽那扇門。 
還是沒用。 
「去死!」我氣得狠狠踹了門一腳。 
突然間,門打開了—— 
打開了—— 
開了—— 
了—— 
原來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這扇門要推,不能拉…… 
人家都是往外開,就你搞特殊,有意思嗎? 
也沒時間計較這些了。 
「小黑,快來!」
我喊了小黑一聲後,躍進門內。 
我沒想到我居然再次來到了我家門口。 
耳邊的雷鳴聲消失了,小黑正站在我的腳邊朝我搖尾巴。 
聽上去家裏沒有動靜。 
就在我準備離開時,家裏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鬼父鬼母站在門內,將雙手藏在身後,依舊用那個讓人恐懼的微笑對着我說:「還站在門口幹什麼,快進來啊。」 
鬼父鬼母不知在什麼時候換上了紅衣。 
【如果家裏有穿紅衣服的人,那就千萬別回家!】 
「不了,我朋友約了我出去玩,我晚點再回家。」 
說完我就溜到了樓下。 
也不管鬼父鬼母是不是有話囑咐我。
總而言之,沒聽見就是沒有。 
今天小區樓下還挺熱鬧,我在人羣中找到了江勻添和梁小胖。 
「好巧,你也在樓下。」我朝江勻添打了一個招呼。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早上醒來,看見我家雞紅袍加身,跟新娘子要出嫁一樣,我可不想把命當份子錢隨了。」 
「我家也差不多,」梁小胖接着江勻添的話說道,「可能這就是緣分。」 
並不想跟你有什麼緣分好吧。 
跟梁小胖和江勻添漫無目的在小區裏瞎逛,妄想天上掉餡餅,黑牌能突然出現。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一個小女孩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那個小女孩手裏握着一個黑牌! 
我跟江勻添默契對視一眼,進行眼神交流。 
江勻添:黑牌出現了,別輕舉妄動。 
我:明白,要智取,不能衝動,衝動是魔鬼。 
江勻添與我互相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只聽見梁小胖大喊一聲。 
「拿來吧你!」 
梁小胖不知何時已經站到小女孩的面前,一把奪過小女孩手裏的黑牌。 
我和江勻添在那一刻真的很想掐死小胖子。 
剛剛的眼神交流有什麼意義? 
誰能想到半路殺出這玩意出來? 
不清楚規則就不要隨便出來混啊!
胖子,你這是在作死! 
【別搶小孩東西,如果你搶了,就跟它去遊戲屋。】 
被梁小胖搶了黑牌的小女孩,非但不哭鬧,反而將嘴角上揚到恐怖的角度。 
「你們三個,要被我關進遊戲屋了喔。」 
什麼?
關我什麼事? 
「有我們什麼事啊?」江勻添說出我心中所想。 
「你們一看就是一夥的。」 
我們有什麼相似點嗎?
要罵我們就直說,我不喜歡別人拐彎抹角的。 
小女孩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精巧的小房子,隨後我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將我吸進那座房子內了。 
「遊戲即將開始。池菡,你的身份是沃沃沃季斯伯爵;江勻添,你的身份是沃沃沃季斯伯爵夫人;梁小胖,你的身份是沃沃沃季斯伯爵的兒子。別讓別人懷疑你們的身份,並且找到出口,不然將會被永遠困在這裏。」 
10 
有沒有搞錯! 
爲什麼我是伯爵,江勻添是伯爵夫人? 
還有梁小胖,我兒子? 
我不想承認有那麼一個倒黴兒子。 
「劇情:沃沃沃季斯伯爵攜伯爵夫人蔘加舞會,沃沃沃季斯伯爵夫人的絕世容顏,吸引了沃沃沃季斯伯爵的情敵——沃沃沃彥夏。爲了重新奪回沃沃沃季斯伯爵夫人的芳心,沃沃沃彥夏精心策劃一場陰謀,想置沃沃沃季斯伯爵於死地。」 
聽完這個劇情,我想要刨腹自盡。 
我要跟那個沃沃沃彥夏搶江勻添? 
然後那個人爲了江勻添還要把我殺了? 
沃沃沃彥夏還真是人如其名——眼瞎。 
轉眼間我已經攜一家老小來到了舞會大廳。 
我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如同酒店裏的服務員或者音樂會上拉小提琴的。
而江勻添,一身華麗的白色禮服,帶着金色假髮。
咋一看,的確有點好看,但也不至於算得上絕世容顏。 
讓人無語的在後面。 
梁小胖穿着印着二次元性感少女的短袖,搭配着沙灘短褲和人字拖一臉茫然站在舞臺中央,在西方中世風格中盡展宅男形象,顯得十分突兀。 
我就知道這遊戲沒那麼簡單。 
梁小胖這麼一來,別人還不懷疑我們的身份? 
我得馬上瞎編一個合乎情理的理由來力挽狂瀾。 
「臺上的人,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難道是沃沃沃季斯伯爵的兒子——沃沃沃阿胖?」 
好名字。 
很貼合人物形象。 
江勻添打開手裏的羽毛扇,半遮面,扶了扶髮飾,看向遠方,跟遠處的一位貴婦點點頭,顯然並不想摻和沃沃沃阿胖的事情,順手就把爛攤子甩給了我。 
你倒是很適應角色嘛。 
不會是本色出演吧? 
沒辦法,只能由我這個一家之主站出來了。 
「對,是有個孩子。沃沃沃阿胖是我的兒子。但是,他是我跟我死去多年前妻的兒子。大家也都知道,我現任妻子是位惡毒的女人,作爲小胖子的後媽,她對我兒子不管不顧,知道阿胖腦子有點問題也不願意多照顧。現在讓大家看見阿胖穿得如此傷風敗俗,都是我的責任。」 
我想到哪就瞎說到哪。 
一旁的江勻添被酒嗆得不省人事,自己給自己掐人中才醒過來。 
梁小胖:我腦子有點問題?什麼時候的事情?你們之前爲什麼要瞞着我?我就說嘛,我不是蠢,只是腦子有點問題罷了。 
我話音落下,便博得臺下的的一片同情。 
大家都說想要給我送上好評。 
「家族衰落,也莫得錢給俺兒子看病,大家不介意的話,不如施捨一點,我現場開展一個水滴籌,大家意下如何啊?」 
江勻添聽完我這話,把裙子一拎,大步朝我奔來,然後揪着我的衣領說:「你能不能看清楚情況再胡說八道啊,現在是撈錢的時候嗎?」 
「松……鬆手!規則裏又沒說不可以!最起碼我都是符合我的人設的,你再看看你自己,你現在人設已經崩了你知道不?」 
沒錯,我給自己立的人設就是貪財苦逼家庭不幸的伯爵。 
最起碼我的性別沒有問題。 
而江勻添,嚯,這架勢,純爺們都沒有他現在爺們。 
現在大家的目光全部落在這位據說擁有絕世容顏的伯爵夫人身上了。 
我:請開始你的表演。你這次人設要是編不回來,你就永遠留在這裏吧。 
誰知道這裏還有什麼沒來得及登場的妖魔鬼怪呢。 
「咳咳,」江勻添放下裙子,輕咳兩聲後說,「衆所周知,文藝復興解放了人們的思想。既然我們的思想已經被解放,那麼對於女性的形象,就不應該固化。比如我剛剛的所作所爲,看上去並不像一位貴婦應該做的。但這一切,都是爲了致敬文藝復興。讓我們爲思想解放而歡呼!文藝復興萬歲!」 
這都行? 
仗着臺下全是NPC,好糊弄是吧? 
江勻添剛剛的發言,使得主線人物提前登場。 
11 
「不愧是讓我日思夜想、愛得死去活來的人。」 
沃沃沃彥夏伯爵鼓着掌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上下打量他一番,長的人模狗樣的。
我想,如果小黑成了精,也比他看上去順眼。 
這位想要殺死我的人,看我的眼神都是想刀我的。 
「美人,那位沃沃沃季斯伯爵到底有什麼好,能讓你死心塌地?」沃沃沃彥夏上前一步,握住江勻添的手。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有什麼好。 
「不如跟了我,我將把寶貴的黑色石頭當做定情信物。」說着,沃沃沃彥夏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黑牌遞上。 
簡直震驚我。 
其實性別不要卡那麼死,沃沃沃彥夏伯爵,你看看我怎麼樣啊? 
萬萬沒想到江勻添拒絕了。 
瘋了? 
我把江勻添拉到一邊說:「你腦被門夾過?」 
江勻添朝我翻一個白眼說:「如果我答應他,那我就不是沃沃沃季斯伯爵夫人了,人設一崩,就要永遠留在這裏,那我要那個黑牌有什麼用?」 
瞧您這話說的,你用不了可以給我啊。 
「無頭騎士入侵!客人請躲避。」 
隨着舞廳中央這兩句話的落下,屋內所有的燈光都轉換成猩紅色,人們紛紛在衆多房間內外惶恐逃竄。 
【亮着紅光的建築不可進入,如若進入,自求多福。】 
此刻的遊戲屋,就是亮着紅光的建築。 
「他們在幹啥?」梁小胖走過來問我。 
「逃命。」 
我話音剛剛落下,大門已經被打開了。 
一位身穿銀色盔甲的無頭騎士拿着一把斧頭站在門口,鐵靴踩在地面上發出「噠」的碰擊聲。 
它跑到一個客人身邊,斧頭一起一落,了結了他人的一生。 
就像死神在收割生命一般。 
「跑啊。」我朝梁小胖和江勻添喊了一聲。 
於是,我們三人朝樓上跑去。 
樓上也被紅光包裹着,想要安全,必須逃離紅光照射纔行。 
「這裏!」江勻添打開一扇房間的門,發現這房間內的光是正常的。 
進入房間,發現沃沃沃彥夏伯爵也躲在此。 
「哦,我親愛的美人,歡迎你的到來!其他兩位請出去。」沃沃沃彥夏伯爵把江勻添拉到一邊,然後用嫌棄的眼光看着我和梁小胖。 
我勸你做一個善良的gay。 
「一個NPC你得瑟什麼哇!」梁小胖化身我的嘴替。 
「你們纔是NPC!」 
「你不是NPC?」我問沃沃沃彥夏伯爵。 
「你們也不是?」 
經過接下來的交談,瞭解了大致情況。 
沃沃沃彥夏伯爵原名彥夏,他之前的所作所爲都是爲了走自己的劇情。 
彥夏表示,口是心非說要把黑牌送給江勻添時,他真的很肉疼。 
「那你是不是要殺我來着?」 
「對啊。」彥夏回答的臉不紅心不跳。 
「考不考慮合作,一起出去?」江勻添問。 
「行啊,我都在這裏被困一個多星期了,那麼多沃沃沃季斯伯爵夫人,就沒一個想跟我私奔的!」 
「那麼那些人最後怎麼樣了?出去了?」 
「不,都被無頭鬼殺了。」 
「那你怎麼還活着?」 
「我是樓長啊,樓長死了,就說明我那棟樓歇菜了。只要我那棟樓還有人活着,我就不會死,那些鬼啊啥的,就不會攻擊我。」 
還有此等好事! 
「你是幾號樓?」 
「七號。」 
「我們都是七號樓的人,樓長。」 
「太好了,聽我的話,我罩着你們!」 
【要聽樓長的話,遇到事情可以向樓長求助。】 
【不要聽樓長的話。】 
那這兩條規則是怎麼回事? 
12 
此時,門外由遠及近傳來「噠噠噠」的聲音。 
無頭鬼拖着長斧來了。 
腳步聲在門口停下,我的心臟如桌面的燭火般跳得劇烈。 
「砰」的一聲,門發出劇烈的顫動——無頭鬼在用長斧砸門。 
梁小胖嚇得直接鑽到桌子底下。 
「想必樓長你一定有保全我們的辦法吧。」這種時候,江勻添倒是很冷靜。 
「有是有,但你們要聽我的話。比如讓我殺死伯爵後,你跟我私奔。」 
「可以。」江勻添立馬答應。 
可以你個鬼啊可以! 
你要不要弄清楚自己在胡言亂語什麼? 
讓我被彥夏殺,然後你倆私奔過幸福生活? 
江勻添你咋想得比你長得還要美? 
就在我打算舉雙手雙腳抗議時,門已經被無頭鬼劈開了。 
對斧頭的使用技藝如此高超,這位無頭騎士先生一定是師出盤古。 
「樓長,接下來看你的了。」說罷江勻添把彥夏狠狠往門口一推。 
彥夏踉蹌幾步撞到無頭鬼的身上。 
神奇的是,無頭鬼並沒有攻擊彥夏。 
「小寶貝,你先去別的地方玩。」彥夏對無頭鬼小聲說。 
即使聲音很小,也還是被我聽到了。 
實錘了,這彥夏不僅僅是個gay,還是一個變態。 
嘖,江勻添以後的日子可能不好過。 
聽了彥夏的話,無頭鬼踩着它的鐵靴,離開了這裏。 
「現在輪到你們了。」彥夏轉頭看向我們三人,不懷好意一笑。 
「我還沒準備好,小胖子你先去。」我拉過樑小胖推到彥夏面前。 
梁小胖難得如此冷靜地掏出一沓子錢遞給彥夏:「我有錢。」 
笑死,這種情況下錢還能有用? 
「行,你走吧。」彥夏接過錢,對梁小胖擺擺手。 
我:??? 
「定情信物,拿來。」就在我以爲輪到我的時候,江勻添突然開口。 
彥夏皺了皺眉,有些不樂意,但依舊把黑牌給了江勻添。 
「看,飛機。」江勻添指着窗外說。 
就在彥夏走到窗邊張望時,江勻添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跑。 
途中遇見梁小胖,梁小胖豁出命纔跟上我們的步伐。 
全過程我一句話都沒有機會說。
江勻添帶我們走到走廊盡頭的房間,打開門穿越過去,一道白光閃過,再睜眼已經回到了小區。 
經過江勻添的解釋我才明白那兩個規則是什麼意思。 
【要聽樓長的話,遇到事情可以向樓長求助。】 
【不要聽樓長的話。】 
聽樓長的話,遇見危險時,樓長會救你。 
而不要聽樓長的話是因爲樓長不希望我們能活下去。 
一直聽從樓長的話,結果就是會被樓長害死。 
這裏的樓長如同一隻毒蜘蛛,精心編織大網,想讓我們掉進陷阱。 
樓長實際上獲取的信息是:只有整棟樓的人都歇菜了,樓長才能出去。 
還好彥夏那個人腦子跟梁小胖一樣不好使,我們才得以僥倖逃脫。 
「你怎麼會知道那麼多?」我問江勻添。 
不要跟我講你是天選之子這種屁話。 
「黃鼠狼告訴我的。一開始我也沒打算相信黃鼠狼的話,直到彥夏那二愣子開口,我才確定下來。」 
江勻添上次在雞要喫黃鼠狼時救了黃鼠狼一命。 
作爲報答,黃鼠狼就給了江勻添一條關於樓長的信息。 
【只有整棟樓的人都死了,樓長才能出去。】 
13 
既然拿到了黑牌,那就按照規則來,把黑牌交給門衛老大爺。 
「沒想到咱們那麼快就要出去了,不愧是我!」梁小胖得意洋洋。 
請問,有你什麼事? 
也對,如果沒有你搗亂,說不定也不能誤打誤撞那麼快拿到黑牌。 
感恩的心,感謝有你。
但下次不要了。 
毫無防備,天空倏然落小雨。 
密集的小雨如同一層薄霧,將整個小區籠罩。 
遠方在雨中顯得迷迷糊糊的。 
纔剛過下午四點,小區裏就已經打開路燈照明瞭。 
風在耳邊吹着哀怨的歌,雨點在雨中如同幽靈般起舞。 
「咱們走快一點吧。」我建議道。 
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噠、噠、噠。」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我好像隱隱約約聽見類似無頭鬼鐵靴踩在地面發出的聲音。 
無頭鬼不是還在遊戲屋裏嗎? 
「你們有沒有聽見無頭鬼的聲音?」梁小胖直截了當將我心裏的不確定的恐懼十分確定的說了出來。 
有沒有搞錯? 
要知道,恐怖小說裏只要有人說出這種能引發劇情的話,一般就會引發劇情。 
小胖子你能不能把自己的上下嘴脣縫起來? 
我和江勻添都沒有回覆梁小胖,繼續小區門口走去。 
但走了沒幾步,前面的路燈就閃了閃。 
我和江勻添都都在極其努力讓自己忽視那個閃爍的路燈。 
我們一致認爲,只要我們不知道它不正常,那它就是正常的。 
好不容易安全走過了那個路燈。 
梁小胖:「那個路燈變紅了誒。」 
江勻添:我cnmlgb。 
小胖子,要不是有你提醒,這件事說不定就過去了。 
【如果在小區裏看見發着紅光的路燈,用最快的速度跑去保安室躲避。】 
「你們原來在這啊,我找你們,找得好苦啊。」 
是彥夏的聲音。 
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竟發現無頭鬼的頭上長了個彥夏的腦袋! 
彥夏版無頭鬼將眼睛睜大到常人無法做到的地步,脖子上還掛着紅牌,不知道這紅牌是被它脖子上的血染紅的,還是本身就是紅色的。 
我們拼命朝保安室跑去。 
【小區裏的保安能保證你的安全。】 
希望能躲過這一劫。 
14 
「你們還想跑?騙了我還想跑?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麼期待能看到飛機嗎?」 
有沒有搞錯,關鍵不應該是江勻添把你的黑牌騙走了嗎? 
怎麼說到飛機上面了? 
看來,不幸的是,彥夏跟無頭鬼合體時,把自己的腦子也帶上了。 
這真是一大敗筆。 
「你要是停下來抬頭仔細看,說不定真的能看見飛機。」我喘着氣對彥夏說。 
沒想到他還真的停下來看了。 
隨後,後方傳來一聲怒吼:「你居然也騙我!」 
多稀罕呢! 
我跑得更快了。 
眼看就快要到保安室了。 
梁小胖大吼一聲:「保安!保安!護駕!護駕啊!」 
「先救我,都21世紀了,皇帝早該駕崩了。」
我把梁小胖推到旁邊。 
就在我跟梁小胖推推搡搡時,江勻添一言不發,見縫插針,先我和梁小胖一步躲進了保安室。 
江勻添跑進保安室後,拿起桌上的一杯茶就灌了幾口。 
「好茶。」
江勻添朝門外的我和梁小胖豎起大拇指。 
我也不跟梁小胖鬧了。
眼下,在彥夏追來前,躲進保安室纔是最重要的事。 
進入保安室後,一羣戴着黃牌的保安走了過來。 
「做甚呢,莫得事情不要在這裏玩!」一位帶着點口音的保安問我們。 
「外面有鬼。」梁小胖解釋道。 
「有你個大頭鬼。」一個戴着綠牌的保安說。 
你還別說,真的有彥夏這個大頭鬼。 
我指了指窗外。 
保安往窗外看了一眼,看見了扒在窗外的彥夏後,嚇了一跳。
「我的天,這是什麼玩意!」 
接下來就是保安大隊外出驅鬼。 
彥夏寡不敵衆,只好揚言改天有空再來。 
危機解除後,一個綠牌保安過來跟我們搭話:「你們怎麼被纏上的?是不是拿了什麼東西?」 
梁小胖又想瞎說話,好在江勻添眼疾手快,往梁小胖嘴裏塞了上午沒喫完的半根火腿腸。 
我回答保安:「那倒沒有,就是騙了他,我騙他天上有飛機,然後他沒看見,就生氣了。」 
「真的?」保安明顯不信。 
說實話我也有點不相信,但我說的還真的是真的。 
「那你們在這裏這麼久了,有沒有看見那個……」 
「哪個?」 
「就是那個黑色的……」 
「你是說小黑?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幾個小時沒看見小黑了。」 
保安:無語住了。 
15 
也是,我的親親寶貝心肝小黑怎麼沒看着? 
我還真的有點想它。 
「差不多行了,走吧,別聊了。」江勻添從凳子上站起身。 
「別動!」 
「幹什麼?」 
保安說:「搜身之前不允許離開。」 
「限制人身自由?你當你是黑社會啊?我警告你,現在可是法治社會,識相的你不要給老子太囂張。」梁小胖仰頭用鼻孔對着保安說道。 
要說囂張還是你更囂張。 
保安嗤笑一聲,反問梁小胖:「你覺得跟我們這種半人半鬼的講這些有用嗎?」 
梁小胖:太得瑟,忘記自己的處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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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啊啊啊啊啊啊大師姐!!」 「金意濃大師姐也太帥了!」 震耳欲聾的聲音猛然灌入季酒的耳朵。   他胸中終於湧上了鮮甜的氣息,迅速填滿他的肺部與頭腦,靈力也充實到了筋脈每一寸角落。 他驚懼的睜開眼睛,只見大比竟已結束,全員都出來了。 他遲緩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分牌——第一百零一名,阿酒,一萬兩千一
    閨密非要把六歲的兒子過繼給我,說我丁克,怕將來沒人給我養老。 我聽了,心裏怪怪的,結果她又提了個條件:「親愛的,把你房子過到我兒子名下。」 01 我今年三十二歲,跟老公結婚七年,一直沒要小孩,將來也不打算要,是典型的丁克家庭。 不要孩子這事,是從戀愛時就約好的。 我倆處對象的時候,我哥和他姐都已經
    擱這兒炫富…… 她難道看不出來老師眉眼間的嫌棄嗎…… 果然,老師衝着謝婷婷點點頭後示意她坐下。 「秉着先來後到的原則,就由曲染同學來擔任吧。」 整整一節課。 要不是我心理素質好,都要被謝婷婷給瞪出去了。 公主的眼神就像飛刀, 每隔2分鐘就要回頭剜我一眼。 下課後,我和邱靜準備溜之大吉。 卻不想都走到
    我進小區後,收到了一條短信。  【1.提高警惕,綠牌是人,黃牌半人半鬼,紅牌是鬼。】  【2.要聽樓長的話,遇到事情可向樓長求助。】  【3.不要聽樓長的話。】  【4.每個人的家裏最多隻能出現一個活人!入侵者要接受懲罰。】  【5.黃牌者都是騙子!】  【6.紅牌者從不說假話?】  【7.不要亂喫
    還是像後媽說的,我也會變成一個神經病呢? 其實要是他們知道,我時常因爲一件小事而崩潰絕望,在漫漫長夜,生出各種可怕念頭,他們早把我當神經病了吧。 第一波戰火趨於平息,大家又都陷入了沉默。 宋也始終握着我的手,即使我的指甲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陷進了他的肉裏,他也沒有鬆開半分。 我突然對我們這種行爲,生
    我和後媽的兒子,偷偷摸摸談過一段戀愛。 分手時鬧得特別難看。 後來,他喝醉了,將我堵在衛生間:「我就是受虐體質,就是要和你互相折磨到白頭,你能拿我怎麼着?」 1 臨近過年,我拖了又拖,最後還是在我爸的威逼利誘下,買了回家的機票。 到家那天,宋也來接我。 這是我們分手後的第一次見面。 時隔半年,他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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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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