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酒醉之後,我發現我摟着嫂子睡了一夜。
睜開眼,懷裏就是房東嫂子沈瑜。
我和她沒做什麼吧?我偷偷掀開毛毯,差點鼻血狂噴。
沈瑜依然滿嘴酒氣,還說着醉話,抱着我的胳膊,癱軟如泥。
嫂子平時對我極好,我敬她如同親嫂子……我恨不得扇自己幾耳光。
哎,不對,人都說酒醉心明,怎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昨晚我和女朋友吵架分手了,我喝多了就啥都不知道了。
怎麼就和沈瑜……
「叔叔,你怎麼在我媽牀上」
我心裏咯噔一聲,糟了,沈瑜的女兒小布丁撞見了。
我忽悠小布丁說我和她媽媽玩遊戲,叮囑她不要說出去。
然後我屁滾尿流地跑回家,心跳如同打鼓一樣。
希望沈瑜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口袋裏的電話忽然響起,不會是沈瑜的老公王哥打來的吧?
王哥和我女朋友在酒吧認識的。
他是道上混的,喫喝嫖賭一應俱全。
我們租住的上海萬宜坊邊上的弄堂房子,就是王哥前妻沈瑜嫂子的一處房產。
而且月租只有2000塊,這可是寸土寸金的上海市中心。
女朋友說這是王哥給她面子。
02
拿起手機一看,是我前女友趙小婉打過來的。
我剛想接聽,卻聽到對門沈瑜那邊傳來醉意洶洶的叫罵聲。
甚至,還有將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
噼裏啪啦的抽打聲也響了起來。
不用說了,王哥回來了。
他們離婚了,但是沒分居。
這傢伙一喝醉就喜歡打老婆,我搬來三個多月,就聽了不下七八回。
噼裏啪啦的皮帶抽打聲也響了起來。
我一個直男看不慣這些,走到門前想去制止。
但我停了下來,躊躇着,還是沒過去。
王哥家暴、找女人,沈瑜也反抗過。
半年前和王哥離了婚,不過王哥還是死皮賴臉地和沈瑜住在一起。
我再看不下去,也只能忍了,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
手中的電話不依不饒地響着,我接通了電話。
我和我前女友是大學四年情侶。
進入社會後,趙小婉眼界高了,看不上我這個程序猿了。
三天小吵,七天大吵,大學純真的感情終於消磨殆盡。
昨晚,趙小婉和我攤牌,說要娶她必須在上海買房,年前付清首付。
握草,我只不過是個996的苦逼碼農,一個月拼死拼活就兩萬多塊。
多給我一點拼博的時間不行?
因爲這事,我和趙小婉吵架分手,心情極度不爽的我便多喝了幾杯。
喝斷片了的我完全不知道我怎麼就鑄成大錯……
「許鑫,我的電話你都敢不接了?」趙小婉氣呼呼的聲音傳來。
「你不是說和我徹底分手,再也不見嗎?」我心中也有氣。
「呵呵,行啊許鑫,你睡我幾年,你不得賠我青春損失費?」
聽到她的話,我狠狠地吸着手中的煙,嗆得直咳嗽。
她不會真的這麼狠吧?
「你看看人家王哥,初中學歷現在五六套房,還接了工程,你個211有什麼用,廢物一個。」
「告訴你,陪了你五年,給我五十萬。我就算出去賣也值這個價。」
「一個星期內湊齊,要不然,我告你強姦。我有證據!」
趙小婉噼裏啪啦地說着,翻臉無情。
我感到極度的憤怒和無助,這女人喫我的用我的,到頭來還狠宰我一刀。
同時,我還很怕,如果她不講任何情誼,真去告我強姦怎麼辦?
我強忍着一口氣,說先給她二十萬,我現在只能拖延時間。
也許哄哄她,她便會回心轉意。
03
我躲在家裏,整整吸了兩包煙。
臨近夜幕,弄堂裏泛起秋天寧靜的氣息,
我如同行屍走肉出門想找點喫的。
剛開門,便看到對面的門也打開了。
是沈瑜。
領口低開的連體針織衫,白色的。
外搭一件粉色的開衫毛衣向我走來。
長腿下高跟鞋咯咯地踩着地板,敲得我心裏癢癢的。
完美的身材讓我腦海裏迴盪着五個字:鮮花插牛糞。
她有顏有錢,卻找了王哥那樣的混混,28歲就離了婚。
王哥所謂的五六套房子,其實都是沈瑜的。
她家之前挺有錢的,父母在上海都小有名氣,可惜一場車禍……
往日裏我都是熱情招呼,喊着嫂子,但今天我卻如同小偷遇到警察一般畏懼,飛快地想溜下樓道。
她在我身後,溫溫柔柔地叫住我。
「啊……什麼事,嫂子。」我停下腳步尷尬地回應着。
她花一般的俏顏浮現起笑意,靦腆地說浴室的水管壞了老漏水,問我能不能幫她修理。
我偷摸看她,她表情如常。
但今天她身上的香水味……
gucci的斬男香,要命了。
看來,她真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我稍稍放心了些,便自來熟地往她家的浴室跑。
一拉開浴室的門……
臥槽,面前的一幕差點沒把我眼珠子瞪下來。
衣架上,滿是琳琅滿目的黑色的,粉色的,純白的。
一件件,還滴着水。
我一張臉都漲得通紅,把眼睛一閉。
腦海之中閃過C羅,梅西,內馬爾……
我上學時粉的這些球星,現在看來都不如維多利亞。
外面沈瑜,還在熱情地給我泡茶,讓我出去喝。
心想一會要讓沈瑜知道我看到了她的祕密,不會把我給打出家門吧。
突然門外傳來沈瑜有些驚慌的聲音。
「許鑫,你先出來,讓嫂子收拾下再修理好麼?」
沈瑜羞怯又溫柔地說着,甚至還用着商量的語氣。
她終於想到了這浴室裏有什麼。
門兒吱呀一聲被拉開,她探出羞紅的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幽怨地看着我。
和她一樣,我也尷尬得要命。
「啪!」什麼東西砸到了我頭上。
我顫抖着手去拿它。
「握草……」我下意識叫了一聲。
我拿着沈瑜的祕密,整個人都傻在了那兒。
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看到這,沈瑜實在是忍不住了,滿臉火燒,白了我一眼,默默地收起衣服。
我尷尬極了,把祕密遞給沈瑜:「嫂子,不好意思,它自己掉下來的,我沒想要拿!」
「你先出去吧,我收拾一下。」她溫婉地說着。
聽着她清脆動人的聲音,我只覺得心臟亂跳,彷彿有火在燒。
沈瑜沒有關門,她伸手,踮腳,針織衫那兒纖細白皙的腰便露了出來。
我連忙轉過頭去,不敢再看。
04
修好水管後,沈瑜要留我喫飯。
小布丁也拉着我的褲腿不放,直喊着叔叔陪我玩。
坐在餐桌前,小布丁乖乖地坐我身旁,沈瑜幫我盛着飯。
恍然間,我有種錯覺。
人生最大的幸福,不就是回家有那麼一聲溫柔的問好,有這麼一口熱飯好菜,再加上一個乖
巧懂事的女兒瞪着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你麼?
沈瑜不停地給我夾菜,說昨天看我和女朋友吵架,現在應該消氣了吧,叫我去哄哄女朋友。
我做賊心虛地看了她一眼。
我說男人太難了,996和無數行代碼沒有難倒我,但卻是敗在一份曾經純潔的感情上。
她勸我耐心一點,愛情中總有人要付出,男人在外面打拼辛苦,雙方應該互相體諒。
我打開了話匣子,把趙小婉逼我給她五十萬的事也說了出來。
我怎麼也沒想到一份浪漫的愛情,會變成這樣。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
她說着,忽然眼眸中雲霧瀰漫。
點點淚花掉在桌上,她給我倒滿啤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小布丁奇怪地看着我們,她只是拿着紙巾遞過來,奶聲奶氣地說叔叔媽媽,不要哭。
我們倆同時接過紙巾,手指無間中觸碰。
兩個人都觸電般回縮,卻又相視一笑。
她的手好冷,需要有人給她一點溫暖。
可我不敢,也不能。
擦掉了眼淚,沈瑜主動向我敬了一杯酒。
我心情好多了,與她重重碰了一杯。
她一飲而盡,體會着啤酒的苦澀,看向窗外的月亮。
我感覺到她眼底中有更甚於我的哀傷。
這麼好的女人,這麼乖巧的女兒,王哥他怎麼就不珍惜,還和沈瑜離了婚呢……
小布丁硬是要我抱,鑽進我的懷裏,很快就睡着了。
沈瑜忽然低聲說起她和王哥的事。
她說她少不更事,被王哥死纏爛打在一起了。
有了女兒後她才知道,世間的男人,還是像我這樣普普通通的好。
她說到像我的時候,又拿那哀怨又嫵媚的眼眉兒看我。
或者說。
撩我。
我口乾舌燥。
她說家就是一起做飯,一起鬨兒女,一起散步,這纔是歲月靜好的人生。
可惜她回不去了。
我問她,男人,真的普普通通就好麼?
她看着我,只是忽然笑了。
我有些恍然,沈瑜可是個大富婆,在上海可是有五六套房子。
五六百平,身價數千萬。
像她這樣的有錢大富婆,可不就追求個簡簡單單普普通通麼?
小布丁在我的懷裏睡着,她陪在我的身邊。
我與她一起看向天邊的月亮,弄堂裏秋天的蟬鳴漸漸微弱。
05
「叔叔,下雨打雷了,小布丁好怕,要抱抱。」
外面大雨,弄堂裏嘩啦啦如同瀑布。
我一直陪着她玩,玩了幾個遊戲後,她吵着要玩捉迷藏。
抓到我幾次後,又要我藏好點。
我直接便躲到了牀底下。
小布丁找了半天也沒找見我,沈瑜卻回來了。
外面大雨,沈瑜一身溼透,開始換下那身溼透的衣服。
世上最美的美景,都在我仰望的視角下展開。
我幾乎不能呼吸……
06
沈瑜好像沒有發現牀底下,我一直在看着她。
她脫掉溼透的衣裳,嘴裏哼着歌兒。
散開高盤的雲鬢,黑亮亮的頭髮散落在腰間。
輕輕地晃了晃頭,那黑色瀑布溫柔得像海,能讓任何男人心甘情願溺死。
也不知道沈瑜今天爲什麼這樣好的心情,她輕輕地搖動着腰肢,打開了音響,隨着音樂翩然而舞。
「盼我瘋魔還盼我孑孓不獨活,想我冷豔還想我輕佻又下賤。」
「要我陽光還要我風情不搖晃……戲我哭笑無主還戲我心如枯木……」
舞步之中紅色高跟鞋咯咯直響,風情萬種。
一個女人,竟然能美到如此地步。
沈瑜忘情地搖曳在這曲歌中,而門口小布丁這纔想起來還和我捉迷藏呢。
「媽媽媽媽,看到了叔叔嗎?他和我捉迷藏,不知道躲在哪。」
幼稚的童音,讓沈瑜回過神來。
她才意識到家裏還躲着個男人,而她現在渾身上下……
情不自禁地抓起一件溼衣服擋住自己,她的眼神還是與牀下的我撞在了一起。
「對……對不起,我……我和小布丁捉迷藏,沒想到你回來了,更沒想到你……」
我爬出牀底下,尷尬得幾乎想挖個地縫鑽進去。
沈瑜臉色羞紅,紅的都快滴下血來。
我以爲她會罵我,甚至打我。
但她沒有。
她只是輕輕叫我快走。
我連滾帶爬地跑出她家……
07
夜上海的弄堂,安靜又帶着喧譁。
躺在牀上,隔壁傳來沈瑜牀鋪的吱呀聲,那般的溫柔如水。
老弄堂隔音效果確實不行。
我剛入睡,又被亂哄哄的聲音吵醒。
是王哥回來了,他還喝醉了。
他發現了什麼,指責沈瑜揹着他偷男人。
我還聽到了皮帶抽打空氣的聲音。
「臭婊子,你偷男人?不是說水管壞了嗎,就你能修好?」
「你叫了哪個狗東西過來鬼混?」
王哥在破口大罵,皮帶抽得呼呼生風。
「我沒有,再說我們已經離婚了,我有自己的自由。」沈瑜無助地爭辯着。
這話把王哥更加惹火了,大罵着就算是離了婚沈瑜也是他的女人,不順從他,他就打。
甚至,他還要打女兒,把小布丁帶走,讓沈瑜一輩子也看不到。
沈瑜嚇到了,她在意的只有女兒,她終於不敢反抗,任由皮帶狠狠地抽在她身上。
她只是極力地壓抑着,生怕因爲疼痛而產生的嗚咽被別人聽去,壞了她平日裏優雅又溫柔的形象。
小布丁也醒了,她哭着喊爸爸不要打媽媽。
一骨碌爬了起來,我很想衝過去幫沈瑜。
聽到她被打的聲音,我幾乎都快氣炸了,就像是有人動了我最珍貴的東西。
我捏緊了拳頭衝到門口,卻突然泄了一口氣。
我不能去。
沈瑜不肯說是我修的水管,顯然是怕王哥牽怒於我。
我這要是過去,事情就更說不清,王哥一怒之下殺了沈瑜都有可能。
我自己無所謂,但是沈瑜不能有事。
那邊,王哥越來越暴怒,一邊打一邊罵。
他說不準沈瑜和任何一個男人說話,她永遠都是他的奴隸,僕人,和性……
見到沈瑜強忍着就是不喊疼,王哥變態的心理無法抑制。
他拿出一根鋼針,奸笑着說既然爲了姦夫不怕被打,連眼淚都不流一顆,那肯定是喜歡被男人扎。
今天他就要用這針給沈瑜扎個夠。
沈瑜終於慘叫了,她的聲音依然壓抑,淒厲得如同受傷的貓。
我可以想像,她被一針一針狠狠地扎着。
牙都咬得咯咯直響,我想衝過去保護她。
我很憤怒,比趙小婉要告我強姦還要憤怒。
我很內疚,我只是幫沈瑜修了下水管,就讓她被王哥如此毒打虐待。
幾分鐘後,我聽到重重的撞擊聲,像是沈瑜被王哥重重地推到窗臺上。
「你停手,不要碰我……」沈瑜絕望無助地叫着,抽打與針扎都沒有讓她如此。
我還聽到衣服被撕裂的聲音。
王哥這個畜牲。
王哥呼吸急促地罵着,罵沈瑜是個賤女人,不就是想男人了……
我死命地堵着耳朵,但那砰砰的撞擊聲,還是一聲聲入耳。
沈瑜再也沒有發出聲音。
我……我忍不……
08
我還是沒有邁出那一步。
但我知道,我會讓王哥付出代價的。
王哥第二天偷偷摸摸地在家裏各個角落都裝上了攝像頭。
這個王八蛋有被綠妄想症。
我在隔壁陽臺都看見了,但我沒有吭聲。
我心裏只是想着沈瑜,也不知道她被傷的重不重。
我恨我自己爲什麼沒有站出去阻止王哥的惡行。
我真的很恨自己。
下班回來時,我在樓梯那與沈瑜再次相遇。
一身民國風格的旗袍,盡顯她獨特又別緻的曼妙身姿。
旗袍有種攝人心魄的魅力,但卻對穿着者極爲挑剔。
必須有東方女性柔媚溫婉,高貴典雅的氣質,才能相得益彰。
沈瑜就是這樣絕美的女人。
王哥昨晚那般暴怒,都捨不得傷到她的臉一絲一毫。
二十八歲的她,依然有一絲絲的青澀少女感,但絕大多數,都是一種叫做初熟的感覺。
一頭漂亮的酒紅色大波浪,在她圓潤的肩頭跳着舞,凹凸有致的衣線緊貼着她的身姿。
這一切美不勝收。
但,也只有我知道。
這溫嫺雅緻的旗袍下,是傷痕累累。
沈瑜看到了我,笑着和我打招呼。
她不想她的傷痕和疼痛,在我面前顯露。
我也客氣地回應,走過她的身邊。
也許是衣服摩擦着傷口,她忍不住口中輕呼,秀氣的眉都蹙在了一處。
腳下也有些不穩。
我連忙扶住她,抓住她的玉腕。
而她更是痛叫,旗袍下的血紅浮現。
「嫂子,你……王哥這樣打你,爲什麼你還不離開他?」我心疼極了,雖然我也不知道這份
心疼從何而來。
我好想把這可憐的女人抱進懷裏。
「我已經離開他了,我和他離婚了。」她低着頭說着:「我沒事……」
我明白沈瑜的委屈求全,說找藥來給她擦擦傷痕。
幾乎是下意識地,我想擁她入懷。
沈瑜卻觸電般縮回去。
她滿臉羞紅,飛快地瞥了我一眼。
「你騙小布丁的事,我可都知道。」
扔下一句話,她離開了。
我懵了。
難道前幾天晚上我和她的事,她都知道?
我依依不捨地看着沈瑜上樓,手中的電話響了,是趙小婉打來的。
她要我馬上去見她。
半小時後我不到場,她就告我強姦。
09
「五十萬,湊到沒?」
趙小婉坐在我面前,輕蔑地雙手抱胸,很是鄙夷地看着我。
「小婉,我哪有五十萬那麼多錢……」我還想哄哄她。
畢竟男女朋友一場,沒必要把我往死裏逼吧?
可她卻猛拍桌子,大叫道:「王哥,我就說了這傢伙不到黃河不死心。」
王哥帶着幾個混混走了進來,摟住了趙小婉的腰。
我看到這一幕,真是如遭雷擊!
媽的,這該死的王哥,原來他一切都是早有計劃。
我說他怎麼會這麼好心,就把極爲緊俏的房子低價租給她。
萬宜坊單價12萬的房子可有的是人租。
他是看上了趙小婉,要近水樓臺先得月。
趙小婉這個貪慕虛榮的女人,現在合起夥來坑我。
「小赤佬儂想死是伐?小婉現在可是我的女朋友,儂睡了我女朋友這麼久,五十萬青春損失費不合理?」
王哥凶神惡煞,很滿意我驚詫的表情。
我眼睛裏幾乎噴出火來,大罵道我和趙小婉之前都是談戀愛,根本談不上強姦。
可我的反抗,在王哥這老油條面前那般的無力。
趙小婉拿出手機,裏面是我和她纏綿的畫面。
畫面中,她尖叫着說不要,而我在興頭上抓着她的手,在她不停的反抗中……
其實這都是她說想玩角色扮演,要我陪她玩的。
甚至這是她當着我的面,用手機拍下來的。
我以爲是情侶間的遊戲,沒想到現在卻成了我強姦趙小婉的罪證。
我懷着滿心的恨意,幾乎咬碎了牙。
怎麼說也是戀人一場,她怎麼就狠得下心如此對我。
與沈瑜一比,這趙小婉簡直狼心狗肺。
好漢不喫眼前虧。
在想到反擊計劃前我只能裝慫裝孬,降低王哥和趙小婉的警惕性。
我裝着極度害怕的樣子,直接交出了所有積蓄。
二十萬,原本是想和趙小婉結婚買房,做爲首付一部分。
現在,她卻喜笑顏開地和王哥摟在一起,拿着錢揚長而去。
他們罵我是廢物,喝令我一週內交出剩下那三十萬。
他們離開後我才抬起了頭,目光是那樣的冷。
10
我並不在意剩下那三十萬怎麼湊,我只有滿腔的恨意在胸。
深夜,我回了家。
可我剛走到房門前,便聽到一個幽幽的聲音:「你女朋友在家嗎?」
茫然地回頭,是沈瑜。
我苦笑着說她和我都分手了,怎麼可能會在。
話還沒完,沈瑜便翩然進了我的房間。
從我身邊經過,我聞到她髮絲上濃郁的香味。
和老上海弄堂裏那一株蘭花一般,沁人心脾。
「你家有跌打藥酒吧?」她進了門,低着頭說着。
我彷彿明白了什麼,直接點頭。
她示意我把門關上。
我很聽話地關上門,回過身,卻是看到讓我血脈噴張,無法自控的一幕。
沈瑜背對着我,正在解開腰肢邊上的扣子。
旗袍半遮半掩。
很快,無數條血紅的鞭痕在這玉脂的皮膚上浮現,帶着異樣的暴力美感,和無助柔弱。
她回首,美眸流轉:「傷藥我擦不到後背,你幫幫我,行嗎?」
這話兒,哀怨非常。
我無法拒絕。
憐惜無比地爲她上藥,我忍不住問道:「嫂子,既然你都和王哥離婚了,就徹底離開他吧,帶着小布丁遠走高飛。」
「遠走高飛……我能去哪?」沈瑜趴在沙發上,低低地說着,整個人都沒有生氣。
我心情一激動,手指稍稍用了些力,便讓沈瑜疼得整個人都是輕輕一顫。
「啊……疼……」
這一聲疼痛難忍的輕呼,簡直就是點燃了我心中的火。
她的眼淚掉了下來,終於忍不住告訴我一切。
十七八歲的時候,她被不良少年王哥死纏爛打,慢慢愛上了他。
不顧所有人的反對,與他在一起。
她以爲她一片柔情,能和天若有情裏的吳倩蓮一樣,能換回浪子的真心。
但沒想到,電影只是電影。
王哥坑蒙拐騙,搶劫盜竊,喫喝嫖賭是無惡不作。
甚至,他還偷偷賣粉。
前兩年沈瑜的父母車禍身亡,若大的公司,房產全交到了沈瑜的手中。
王哥便把沈瑜當成了搖錢樹,不停地問她要錢去賭去嫖,去做各種傷天害理的地下黑產。
沈瑜第三次抓姦在牀後,終於絕望了,於是提出了離婚。
王哥是道上混的,很要臉面,乾乾脆脆地離了婚。
但他卻以女兒小布丁爲威脅,天天賴在沈瑜家中。
一喝醉,就家暴,一沒錢,就打人。
沈瑜這兩年幾乎生活在地獄之中,每天都是度日如年。
忽然,情緒失控的她突然翻身,摟住了我的脖子。
尖尖的下巴擱在我肩頭,一顆接一顆的眼淚掉了下來。
昨天她受盡凌辱都沒有哭。
但現在,她卻摟着我,哭得梨花帶雨……
我忍不住也用力地抱緊了她。
我聞到她的香,摟住了她的細腰,柔軟與曼妙。
這一下,簡直就是點燃了我心中的火。
「嫂子,是我讓你被打成這樣,是我害了你。」
「我……我要解救你,我要帶你脫離苦海。」
我和她,都有共同的敵人。
他搶走了我的女友,搶走了我五十萬,把我當成泥一般在地上踩。
沈瑜被他家暴,生不如死,每天都活在地獄。
抱着痛哭的她,我鬼使神差地吻上了她的臉,想要吻去她那些晶瑩的淚珠。
但她卻嚇了一跳,用力地將我推開。
我手足無措,低聲道歉。
她卻狠狠地咬着銀牙,穿上旗袍離開。
我都沒有回頭看,我只是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根菸。
煙霧嫋嫋,心裏滿腔的仇恨與柔情交織,我下定了決心。
我不但爲了自己,我也是爲了她。
我一定要讓沈瑜脫離苦海,讓她擺脫王哥的魔爪。
我不知道的是,當我下定決心時,沈瑜也背靠着我家的房門,痛苦地淚流滿面。
她不是怪我吻了她,她是擔心我惹惱了王哥。
畢竟王哥可是從小在道上混的,打斷人手腳的事沒少做……
她擦着眼淚,門卻突然開了,她一聲驚呼摔進我的懷裏。
「嫂子,陪我演場戲,我要幫你,也要幫我自己……」
11
我循規蹈矩了二十幾年,我一直想做個好人。
但這都是趙小婉和王哥逼我的。
我開始精心計劃。
我要讓趙小婉得到應有的懲罰,讓王哥滾回他該去的監獄,然後,徹底解救沈瑜。
我從來沒有如此精密地安排和謀劃,如同一臺人形電腦開始瘋狂運轉。
沈瑜答應和我配合,她太想要自由了。
有她的支持,我的計劃才得以全部展開。
最近,由於韓國一部名爲魷魚遊戲的大逃殺電視劇爆火,APPSTORE上一款一二三木頭人的小遊戲也跟着大火。
這個遊戲的製做人英文名很巧合地與我重名。
當初我看到新聞時,我還覺得同樣的名字人家就火到天邊,而我還是個普通碼農,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但這一次,真是天賜的機會。
我飛快地辭職,甚至連工資都不要了,同事們驚訝無比,而我卻是興奮異常地請他們喫飯。
不管他們怎麼追問,我就是不說爲什麼辭職,爲什麼請客。
他們的八卦之火開始熊熊燃燒,都以爲我是中彩票了。
租來了一輛價值五百多萬的保時捷,我故意開着兜風讓之前的同事看到。
同事問我怎麼突然買的起如此豪車,我笑笑不說話。
他們想來想去,發現APPSTORE上大火的遊戲製作者就是我的名字。
他們以爲,是我偷偷製作了這款遊戲,現在成了億萬富翁。
於是,他們在朋友圈曬我的保時捷豪車,羨慕我同樣身爲碼農,突然就暴富了。
趙小婉也看到了。
我約她見面。
豪爽地把尾款扔到她的面前,我冷冷地說五十萬已經給清,請她不要再來找我。
然後,扭頭就走。
她偷偷跟在後面。
而我快步走了兩個街區,才上了保時捷豪車,風一般走遠。
趙小婉呆愣在那兒,她怎麼也想不通我一個普通的碼農,是怎麼開上保時捷這樣的豪車。
「哼,開了跑車還要偷偷躲着我,三十萬這麼簡單就拿出來了,這許鑫是真的發財了?」
「他真的做了款爆火的遊戲?」
趙小婉一個勁地想着這件事。
她忽然覺得和我分手,似乎有些草率了。
這時候,沈瑜也找到了她……
12
沈瑜抱着小布丁,柔弱又無助。
她苦苦哀求,說小布丁不能沒有父親。
她求趙小婉離開王哥,給她和女兒一個完整的家。
趙小婉很得意,得意於她明明姿色身材都不如沈瑜,但王哥卻選了她。
肯定是因爲她玩得夠開,牀上夠浪。
一看沈瑜這種女人就是保守得不行,不知道給男人更多的刺激。
趙小婉毫無保留地把心裏話說了出來,嘲笑沈瑜守不住男人,自鳴得意樂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