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慎入,有使人致鬱、自殘元素,斟酌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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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爽的微風吹拂、隨風搖曳的雜草、任風吹散的落葉紛飛,落在樹下男子的頭上、手中、書頁中,他卻絲毫不在意。
風景宜人的公園內,平日幾乎沒有多少人影,空蕩偌大的公園只有小貓兩三隻的阿公阿罵在運動,頭頂的太陽暖暖地,讓人發睏。
距離午餐還有一段時間,男子十分聚精會神的讀著書本,身旁只放了一只水壺,裏頭是再單純不過的純冰水,冰塊融化了四分之一。
被雜草掩蓋的腳步聲接近著男子,是一名帶著遮陽帽的少女,她身著某所學校的制服,看起來是個逃課的學生,她擺出一副閒庭信步的姿態悄悄走到男子一旁坐下,兩人間距不過咫尺,男子卻連頭也不抬。
「妳好,有什麼事情嗎?」
男人仍專注在書本上,絲毫沒有好奇來者,也根本不認識來者。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想坐在你旁邊,希望你不介意。」
「無妨,請隨意。」
男人聚精會神,眼中已然只有書本。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男人身旁的水壺喝了一半,少女依然坐在一旁,男人的肚子很應景的叫了幾聲,少女聽後不禁笑了笑。
「啊!抱歉……」
「沒事,生理反應很正常!」
男子抬頭望向身旁的少女,馬上看見對方手上數十道用美工刀劃上的傷痕,上頭沒有流血,但是每一道傷口都怵目驚心、讓人感到十分恐怖,並且於心不忍。
「妳餓不餓?請妳吃個飯?」
男子看了後十分淡定,只是問了關於食物喜好的問題,然後提議了附近有家餐廳不錯吃。
「謝謝您的好意,但我得走了。」
「是嗎?真可惜,希望能再見到妳。」
「我也是。」
男子露出了個溫暖地微笑,少女也回以一個溫暖地微笑。
隨後少女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側包,毫無聲息地離開了。
在少女越走越遠後,男子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少女留下了一本筆記本。
「啊!……」
看著少女逐漸消失在男子的視線內,他想著等有機會再遇見的話就還給她吧!
「這……」
男子下意識的打開筆記本,卻只看到裡面寫了滿滿的……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男子一頁接著一頁地緩慢翻完,並且發現越到後面的頁數,寫的筆跡就越淡,甚至還有些許血痕。
「很痛苦吧?願妳來生,能如願……」
男子將那本筆記本收好,帶上自己的隨身物品,便離開了公園。
而在幾天後,報紙頭條和電視的焦點新聞都圍繞在一名17歲的少女在學校自殺身亡的新聞,照新聞報導說的,少女的手上有無數道自殘的痕跡,少女本身就有心理疾病。
並且那名跳樓的少女平時待同學都很好,父母也都很喜愛她,卻不知為何會突然輕生,真是令人十分惋惜。
「放屁。哼!……」
男子吃著超商的加熱食物,看著新聞報導,嗤之以鼻。
而少女的筆記本則完好的收在他的書桌櫃子裡,連他本人都不知為何要留下來,就只是下意識的留著了,就如同他塞滿的其他櫃子裡,其他冤魂的私人物品一樣。
「妳也這麼覺得吧?」
少女的亡魂站在他身旁,微微點了點頭。
男子雖看不見她,卻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男子完全地理解她,卻沒能力拯救她。
男子絲毫不懊悔,因為他只是成全了少女。
如同男子身後背負的那無數冤魂,無數自殺者們匯聚在他四周。
「吃飽了,該睡了!」
男子收拾好碗筷後,一臉舒爽的躺上床,倒頭就呼呼大睡。
「他一直都是這樣嗎?」
「習慣就好~」
「是啊!」
「很好笑吧!」
少女和男子四周的其餘冤魂聊起關於男子的事情,笑的比生前還開心、真實數千倍。
在男子如雷貫耳的鼾聲襯托下,少女終於找到了他的歸宿……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