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祭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没有清明時節的熙熙攘攘
今天淨業精舍空寂而寬敞
環繞大佛殿只遇見一隻貓
三尊前二人合十諦聽梵唱
供品上桌納骨堂虔對地藏
舉香默告為何不同於以往
當下頓覺深深領會祭如在
輕喚先父與王叔齊來受饗
遊魂般面對塔位蹲在地上
他突然走來傾訴內心空蕩
女友猝逝因疫情無法送行
此恨綿綿出示為她畫的像
每個方格有很多故事可講
但陌生的耳朵找不到迴響
註:
民98年底先父逝後,每年兩次全家會集祭祀,一為清明節去淨業精舍,一為忌日在家,今年因住處大整修暫賃居臻邸,祖先牌位並未遷來,農曆9/30的忌日已近,商之老媽,權且由我與妻代表赴精舍祭拜,當然不會忘記王叔叔,他孑然一身但與我們親如家人,遺願要與先父放在一起。
10/22近午,備妥祭品與妻到精舍,不同於清明的熱鬧擁擠、車位難求,此時從外到內都一片清寂,循例先到一樓大佛殿前敬供花、果,殿外只遇到一隻貓,殿內有兩名信眾跟著師父誦經,梵唱聲隨麥克風傳出。
供完佛到8樓納骨堂,偌大廳室除了我與妻,只有一名失魂落魄靜靜蹲在塔位前的中年男子。把祭品面對地藏菩薩擺好,與妻持香默禱,我認真地以心語詳細說明為什麼今天只有我們兩個來...,一時亡者生前的音容笑貌浮現腦海,如在目前。
等待一炷香時,那中年男子突然過來搭訕,說我們的祭品好豐盛,但他真正目的是找人傾訴對逝者的思念,說與女友交往3年多,1年多前她因病往生,當時疫情正嚴峻,没能見最後一面及送行...,他自學水彩,為女友畫了許多像,說著從手機滑出畫像給我們看,又道兩人在一起3年多,雖然物質條件不好,但女友表示感到很幸福...。我與妻聽著,世故地適時適態應答幾句,他或許也没真要人聽,逕自說完後,帶著微笑向我們告別。多虧今天的清靜,才有機會像這樣「對話」,以後還可能在此相遇吧,但不知道相互認不認得出對方。
延伸閱讀:
【環繞大佛殿只遇見一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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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愛讀詩寫詩,甚至夢想以此為職志,經過為五斗米折腰的哀樂壯、中年,早已放下「不切實際」,但舊情難忘,老來得暇,重拾詩筆,漫寫生命中的吉光片羽,自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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