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桐子到橫嶺山(上)

99/12/18星期六，入冬最強寒流的尾聲，05:00左右下床小解，臥室溫度計顯示12℃，今年台中家裡最低溫。睡起，八點出頭，陽光明媚，晴空萬里，我心浮動。昨晚，曾與妻商量今天是否出走？大坑？谷關？大雪山？但一直拿不定主意，直到睡前妻說，懶得跑遠，不如就大坑吧。也好，我想，再去瞧瞧無患子，黃葉大概落光了。可是眼見這樣的冬陽與藍天，不由得身欲奮飛，還是上大雪山吧，至少看看山桐子紅得如何了。

既是趟遠路，獨行無友，畢竟寂寞。妻電話找人，先雯琦，她送臻寶英檢，不成，而malima上桃園會見｢某女性故人」，不宜壞他｢好事」。再找文華，電話没接，撥學長，一樣無人，罷了。試試玉冠，她本與益慶約了下午大里按摩，但聽是大雪山，便回說當然玩比較重要，後約定10:00左右經補庫停車場前會合，搭我家車。事出倉促，妻匆匆收拾廚房，並做了飯糰，出門已小有延誤，車行松竹路橋，卻接文華回電，原來他們夫婦賴床，電話鈴響懶得接，後是見2人手機均同一號碼撥入，知必為熟人方回Call，妻說如此這般，文華當下決定跟，我們便掉頭接她。這麼隨興，卻也輕易成行，足見大家都已是或近乎空巢的老鳥，不擇時皆可自由翱翔了。

一路上山，車中聊聊兒女、談談身體，先在15K派出所如廁，益慶取水備家居泡茶，又在旁邊商攤促進｢山民經濟」，買了黑糖發粿、蜜餞、柿餅等，約定返程再來買高麗菜；次停23.5K山桐子，一樹紅果燦爛，但葉未落盡，猶非最佳打鳥時節，想起去年初專程前來5次，心底不禁又泛起一股浪漫情懷，嗯！下個月！重溫山桐子之戀。

見我在山桐子下戀戀難捨，4個夥伴散步先行，益慶最近上來3次，報馬24K的茱萸開得正好，要我隨後開車跟上。文華問：｢茱萸？是遍插茱萸少一人的茱萸嗎？」當然是，若非雅愛｢山花」的益慶，誰想到來大雪山還能觀賞唐詩植物開花？

出發得晚，鳶嘴、稍來對妻來說又有難度，我們打算只走走平易近人的橫嶺山自然步道，到得27K隧道前右側的小空地已近13:00，便先｢架爐煮麵」，由益慶扮｢伙夫」，上山有他真好，妻說在家不是也都你煮吧？別嚇人，讓人羨慕玉冠多好命！他答那倒没有。我補了句：｢他們家標準的男『煮』外，女『煮』內嘛！」飽食後，已14:00出頭，雖是大中午，橫嶺山步道卻幾近｢密不透光」，一則寒氣逼人，再則鏡頭難展歡顏，未免太負冬陽，不到20分鐘，我便意興闌珊，提議：｢不如走公路曬太陽，這裡夏天再來！」幸大夥兒也好商量，一致同意，回頭朝山桐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