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小綠綠園遊會

對於3/31升上高中的第一次園遊會，女兒看來是滿期待的。

女兒把攤位的宣傳單拿給我看：「我們同學說要賣『鹹濕』滷味，用一條線把『鹹濕』槓掉，很好笑！爸爸！鹹濕是什麼意思呀？」

我看了看傳單，也不覺莞爾，現在的高一女生喔！於是說：「鹹濕就是指滷味又鹹又濕丫！」

「但是……這樣會很好笑嗎？」女兒露出疑惑的表情。

「那是第一個意思！還有一個意思……，香港人把A片叫做「鹹濕」片……」「哦……那我知道了！」女兒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這讓我想起小學時，為她和弟弟講水滸傳，其中西門慶遇潘金蓮那段提到「潘驢鄧小賢」，其它還好，惟「驢」字難說，我後來解釋為：「身體要像驢子般強壯！」那時他們還小，倒也無疑。

【女兒班上另一張傳單 】

女兒要為班上攤位做45個果凍，她選擇雀巢的茉莉綠茶，早三週就試做了一回。3/27晚，我和妻受託去附近福利中心買4包果凍粉，到了一看，每包71元，我們身上不到200元，只夠買2包。第2天我們散步再去買，發現架上只剩1包，便踅到1公里多外的另家福利中心，結果有咖啡，沒茉莉綠茶，其它品牌雖有，但我們知道女兒龜毛，不會要。我只好騎車去左近必定較貴的各便利商店、生鮮超市尋問，雀巢的什麼口味都看到了，就是沒茉莉綠茶！空手回家，我對女兒說：「一定都被妳們學校的買光了！」女兒笑笑：「沒關係！3包應該也夠了！」不過，妻3/29去大潤發，終於買足了，趕得上女兒在園遊會前夕做。

3/30晚，女兒忙著做果凍！她打算用不鏽鋼鍋泡果凍粉，稍冷後再一瓢瓢搯進透明膠杯中。妻勸她用有尖口的冷水壺泡，用倒的會快很多。「泡的水是八十幾度耶！冷水壺耐熱幾度？」女兒問。「90度，可以啦！」妻答。「不行！太接近了！」她怕釋出有毒物質，堅持不肯。果真是龜毛的處女座，顧客有知，絕對吃得安心。

3/31早上7:30，女兒要趕到學校，由於東西多，假日的公車又難掌握，我開車送她去，當然，就順便參加園遊會。

「爸爸！你可以不帶相機嗎？」女兒問，臉上露出「小玉」的煩惱。

「妳說呢？」我背著相機進入駕駛座。

「可是你一直照我，很奇怪耶！」

「那我戴上賞鳥帽和墨鏡，妳不要對人說我是妳爸爸！」

「這樣更奇怪，人家會說你是怪叔叔……！」女兒笑了。

「一定有很多東西可以拍，我不會一直拍妳啦！」我也笑了。

7:30到校門口，早已車水馬龍，幾乎連臨停的間隙都找不到。園遊會9:00才開始，我放下女兒，找了停車位，先去林森路的巷子閒晃，位居古老的文教區邊緣，那裡很有些日據時代的老房子。刻意過了九點才進入學校，第一個節目儀隊表演已上場，看見黑壓壓環繞著操場的以年輕人為主的觀眾群，我吃了一驚，因為每年校慶回大學母校，有時它也舉辦園遊會，來人總稀稀落落，還以為這裡也會需要家長們多多捧場哩！

【雙吉它演唱 】

和印象中園遊會明顯不同的有兩點，一是安排各個社團表演，還有主持人串場，二是攤位不僅被動等候顧客上門，還派出促銷人員到處兜售，而攤位布置的創意十足、銷售內容的五花八門，也都讓我目不暇給。

各攤位的促銷人員特別值得一提，他們或獨自一人、或兩兩結伴、或三五成群，通常根據所賣商品別出心裁地打扮一番，十分惹人注目。我喜歡觀賞他們精采的穿戴，卻又怕被「纏住」，因為實在很難開口拒絕。但要完全逃避是不可能的，因此我雖然不吃熱狗，也不口渴，但很快地手上就多了一包熱狗和一盒水果，使我操作相機非常麻煩；我也不是小朋友了，但當兩名可愛少女來到面前：「叔叔！要不要『抽抽樂』？一次20元！」時，我的手又不聽話地掏錢了。「是一隻熊熊背包，請到那邊『十八禁攤位』領。」「哦！那麼巧！我女兒班上的攤位！」「啊！」她們輕聲尖叫起來：「你女兒是誰？」我報了名字。「耶！等一下要去看她喔！」好機伶的反應。

「爸爸！」女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好在沒有不認我﹚，她正領著國中同學莉芳參觀。「哇！你搞笑呀！」看見我滿手東西，她驚呼起來。「沒辦法！年輕人做生意，要多多鼓勵嘛！」我無奈地笑笑，不知她會不會想：「既然要買，幹麻不到我們班的攤位去？」「這張抽抽樂兌獎券，妳們班的，給妳去領吧！」我拿給她，並為她們拍了張照。

將近中午，女兒到攤位支援，我選了個角度「偷拍」，被她發現，跑過來，賣了我一杯百香果冰沙，居然沒有促銷自己做的果凍。我坐到操場外圍石塊吃冰，2名小女生走過來：「叔叔！你要吃烤香腸嗎？」我終於苦笑搖搖頭，晃了晃一直拿在手中的熱狗：「吃不下嘍！」她們有禮的說聲謝謝後，旋即把目標轉向坐在不遠處的4個高中模樣的男生：「要不要吃烤香腸？」很大方的在他們旁邊坐下：「我們的香腸每根都很長，貨真價實，不吃香腸，還有米腸……」4個男生羞澀地笑著，說不出什麼話，開始在身上摸索拿錢，每個人都買了一串，女生們開開心心地離去後，其中一個男生才放聲對最先掏錢的那個說：「她一定對你有印象了……」我不自覺地笑了起來。心想，這些青春小伙子，雖然穿著有型，上髮膠，帶著酷酷的表情，應該也是熟悉各種3C資訊的新新人類，但在這種場合，卻仍是那麼的腼腆而不知所措，和我少時幾乎沒有兩樣，可見時代再進步，仍有些亙久不變的東西，和異性的交往，是電腦世界無法虛擬的，必需靠自己一步步去經歷體驗！

【攤位「內幕」─偷拍女兒3 】

十二點半我離去時，在司令台後斜方回望，操場依然萬頭鑽動，或許學校小更突顯了場面的壯觀吧！下午四點我接女兒，她上車後我說：「沒想到妳們的園遊會盛況空前！」

「會吧！我們是女校，而且一年只開放兩次！」

「另一次是什麼時候？」

「運動會！」她答。我心裡想著，那也應該來拍，為女兒的高中生活多留些紀錄，這正是「小玉」的爸爸「穗波先生」常掛在嘴邊的。

「妳們攤位賣了多少錢？有沒有賺啊？」為防女兒看穿我的心思，趕忙找話題。

「賣了一萬四千多，大概賺一萬塊吧？我不確定！」女兒回答。